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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从赵晴晴口中听到男朋友杨毅豪的时候,周青羽对后者印象很差劲:再好的金龟婿,和前女友暧昧不清也总是不讨人喜欢的。
此时人在眼前,周青羽才明白为什么平时爽快干脆的表姐舍不得了断。
金边眼镜,白净高大,三十二岁从事金融行业的杨毅豪给人第一感觉非常好,很符合赵晴晴这个文艺青年的口味。略加接触不难发现他彬彬有礼,言语幽默,令人如沐春风。
刚点完菜,他就笑着说,“晴晴给我说过你俩长得很像,果然是真的;如果不知道,我一定以为你俩是亲姐妹。”
当事人赵晴晴双手捂着脸颊,“我就是脸大了一点点。”
周青羽大笑。表姐妹俩五官非常相似,只不过她自己有张典型的鹅蛋脸,赵晴晴却继承了母亲方方正正的脸颊,一旦没有笑容就显得非常严肃,只好留长发挡住脸颊。以前几个表兄妹吵架,忽出奇想的周雁程叫她赵方方,惹得表姐大哭一场。
“你还没见过我哥哥呢,他长得和我大舅一模一样。”她一本正经地说,“有一次他跟着我大舅出门,别人还以为他是我大舅家孩子。”
两位男士都笑了起来,话题转移到缺席的周雁程身上。大周末的他硬说有事,跑得没了影子。自从周青羽返家,这家伙又动了出去单住的心思,这几天满处看房子顺便说服女朋友……嫂子家里不一定答应呢!
周青羽替他圆场:“他单位有活动,不去不成。来日方长嘛。”
杨毅豪爽朗地应下。
蟹肉龙虾汤包、花雕玉桂乳鸽、冰烧三层肉、生啫鱼头煲。。。。赵晴晴这家伙最爱吃辣,现在减肥了?周青羽奇怪地想。这家粤菜餐厅不错,当天汤水是莲藕煲排骨,汤水粘稠,连周青羽这种不爱喝汤的也大呼好喝。
原来这里是杨毅豪推荐的,“我在广州待过两年,在那里老惦记北京烤鸭,回来反而老想吃粤菜。”
郑远山倒不赞同,“我不行,在外面天天惦记家里头饺子涮羊肉,回来了天天吃这口儿,让我吃西餐还是吃不动。”
这家伙还不错,周青羽想。被表姐要求“把把关”的杨毅豪话题围绕金融行业打转,自己男朋友精通互联网企业,聊得很是投机,她和赵晴晴埋头吃甜品:杨枝甘露和奶茶很地道,流沙包也很香。
一顿饭称得上宾主尽欢,下月小聚轮到周青羽做东,赵晴晴叮嘱她拉着周雁程何君。当下各自打道回府。
“下次我们来吃杨枝甘露。”上了车的周青羽已经惦记下次再来,还没忘正经事:“喂,我表姐男朋友,印象怎么样?”
“还可以。”郑远山席间没喝酒,慢慢把车开出辅路,“他和你表姐多长时间了?”
周青羽回忆着表姐来济南那晚。“应该是去年认识的。”
“你表姐比你大三岁?”
“对啊,她79年的。”
郑远山笃定地说,“该结婚了。”
她忽然想起二人约定的“三年五载”,故意拉长声音,“照你说,两人要是三年不结婚,就悬了?”
“那当然。”双手握着方向盘的郑远山想也不想,“只要不是没房子或者别的什么原则问题,三年不结婚肯定黄了。”
周青羽连忙拎出反面教材:“不一定啊。你看我哥我嫂子,人俩好七八年了;每次我出去玩,都得给我嫂子带点什么,我哥嘛,哼哼。”
他呵呵笑,“不一样,你哥刚多大,你表姐岁数可不小了。”
第66章 第 66 章()
2008年11月11日; 北京
足有几十平方的阳台挂着杏黄窗帘,墙面石砖错落有致; 地板打理得能照出人影,细长翠绿的兰花从窗台径直垂落。看得出主人经常在这里盘桓,颇有些年头的茶几上摆着英文原版《红与黑》。
藤制木椅看上去相当舒适; 高雨怀抱缀着长长流苏的靠枕坐上去; “够能享受的啊; 古董吧这个?哪儿淘的?”
“去年旧金山,当场他就看中了。”地主张莹自然谦虚; “就一小店; 门脸挺不起眼的。”
“这个也是?”何君拈起一个小小茶杯端详; 那杯子只有寸许方圆; 仿佛掬在掌心的一小泓秋水。
“北海道; 十一我们俩不是去了一趟日本嘛; 也是偶然碰上的。”张莹答道。
何君并不是小心眼儿爱嫉妒的女生; 不过相交十多年的亲密同学飞上枝头变凤凰; 从此高高在上,倒显得她这只小麻雀一直扑腾在尘埃里。
见不得光的情绪纠缠着她; 如同毒蜘蛛铺天盖地的网。坐进明月酒吧卡座的时候,她莫名讨厌起平日青睐的莫吉托或者百利甜,直接问老板:“有什么劲儿大点的?”
他俩是熟客了,老板哈哈笑着指指两款入门酒水,她看也没看便点头。
“媳妇儿,过年咱俩搬出来住吧。”说这话的时候浇着巧克力酱的冰淇淋刚上桌; 周围堆着细碎奥利奥、草莓和黄桃。周雁程把水晶碗朝她这边推推,“二习回来了,我给她腾地儿。我早看了,我们家那边两居室一个月两千,咱找个朝向好的。”
何君赌气的咬一小口松饼。“那不行,太远了,我上班不方便。”
“要不住你家边上,晚上还能蹭饭。”提起女朋友妈妈的红烧排骨,周雁程就流口水。
“美得你。”何君白他一眼,把厚厚的培根煎蛋三明治递到他餐盘里,“光惦记吃。”
看上去周雁程真饿了,张口吞掉一大半,“还是我媳妇惦记我。”
“说什么也没用,我妈不乐意,老问房子的事。”何君却开心不起来,像个为生计发愁的女子般蹙紧眉头,“租房不是长久之计。”
半个三明治被扔回餐盘,周雁程穿过桌面伸过手掌,手心朝上带着些许请求:“媳妇。”
他的手指可真长,记得自己还问过:你为什么不学钢琴啊?何君抿着唇。
像是得到保证似的,周雁程紧紧攥住女朋友双手,诚恳的仿佛面对银行行长,“老婆,跟我搬出来住吧,不行先把证领了。我工资卡还五万,都在你那里;股市刨去二习的钱还有五、六万。今年金融危机,年终奖是指望不上了;过年我看看,不行就跳出来,钱你甭操心。当初咱俩说好了,毕业五年之内结婚,让你住上新房子,今年刚第二年。媳妇,你是不是着急了?”
“哪儿啊。”何君狠狠喝了一大口酒,果然劲儿大,张开嘴巴吸气。“还不是怕房子涨太快。我家这边0405年才几千块,去年涨到一万多快两万了,今年才落下来点。我爸我妈催着买房也是怕吃亏。”
周雁程继续甜言蜜语,“现在经济形势这么差,又刚开完奥运会,房价起不来。你放心,我家早准备好了,没房子怎么娶媳妇?”
这些话早听腻了。何君毫无兴致地“嗯”了一声,只顾埋头把两只玻璃杯里的酒水兑来兑去,看的酒吧老板摇头叹息……又不是鸡尾酒。
随着一声“媳妇儿,看这是什么?”两张机票被摆在面前,2008年12月26日北京直飞香港机票。“哎?”何君惊喜地睁大眼睛,圣诞季SHOPPING?“老公,不是说今年不出去么?”
“那哪儿成?”周雁程咧着嘴巴讨好的笑,“年底银行还能发点钱呢,怎么也不能亏待我媳妇儿。”
回家路上何君一直挽着男朋友胳膊,听着他滔滔不绝:《紫禁之巅》年底大聚,老段发话一个都不能少;“我是一只羊”练小号;玩腻联盟的“斗志不灭”改混部落,操作依然牛B,短短时间便把自家二习的牧师操作得名声大振。。。。
他总是这么乐观,像个洒落温暖明亮的小小太阳,何君默默想。
小区门口跑出一只半大不小的深灰流浪狗,对着何君摇头摆尾:它是个串串,加上身上生满癞,始终没人收养。到便利店买两根香肠撕开递过去,它叼住转身就跑,两人悄悄跟在后头。
自行车棚角落有个旧沙发,从洞里探出两只小狗脑袋,争先恐后钻出来围着灰狗打转。眼瞧着三只狗狗聚拢着吃的狼吞虎咽,周雁程提议,“以后咱也养一只?”
稍微好转的心情在遇到母亲之后荡然无存。
“我早多少年就说张莹脑子好使,该买房买房该结婚结婚,眼瞧着马上生孩子。”听起来母亲很愤怒,连带着她分外愚蠢。“你再看看你,耗了这么多年。。。。”
张莹老公都能当她叔叔了,何君腹诽着,今天还不如不去她家呢。“妈,我和周雁程说了房子的事,这两年肯定把首付付了。”
这个敷衍没能平息母亲怒火。“这两年?你多大了?你都快三十了!”
“不行我们租房,也不是租得起。”她没好气的嘟囔。这并不是气话,同样没有婚房的高雨和男友也准备靠着租房度过艰难期。“有什么的,房子迟早的事。”
站在喷头下面任由热水迎头浇落,何君那颗嫉妒羡慕的心脏才慢慢落回原处。房子像个紧箍咒令她头疼欲裂,另一个风度翩翩男人的身影忽然闯进脑海……如果周雁程能有赵睿的家境就好了,对了对了,最好也别玩《魔兽世界》。
回到卧室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耐烦了,用毛巾擦拭湿发的何君本能地做好吵架准备。出乎她的意料,母亲却没有发脾气,“君君,咱们家和周家都是泥腿子,谁也别说谁。当年追你同学那么多,你非跟小周好,我心里不乐意,也没说什么: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好,干嘛非让你不舒坦?既然拖到现在,就得说道说道:谁家闺女不想嫁个好人家?我和你爸快六十了,不图攀龙附凤,起码不能给你拖后腿吧?”
何君本能反抗着:“您老说这个,圣诞节他还陪我去香港呢。”
“小周这孩子是不错,那要看跟谁比。”当妈的早把要说的话琢磨清楚,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比赵睿差远了。”
这个名字仿佛定身符。房间一片寂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