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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微露不悦之色:“难道你不怕太后?”
黄铧眼眉轻挑道:“太后?好,那咱们就说说你伪造太后懿旨的事!你们几个,出来!”
说着,自赏樱园厨房走出几人,正是夏霜府中的厨子。
黄铧手指着他们,厉声道:“我掌管天下食业,哪个厨子不曾在我这里登记造册?他们就是你朱夏霜贿赂刘知府的人证。”
“他们是你指挥进入我府中的探子?”
“没错!他们除了今天亲手将这些赃物塞进食材内,还打听到你豢养了一批描摹高手,想必那日陆羽楼上,太后的手谕便是出自你之手吧!怎么,要不要我通过宫廷内务府再次确认一下,太后她老人家是否真的认识你?”
第15章 黄铧背后暗捕蝉 月琅机缘遇真神()
一句话说的夏霜哑口无言,她将头缓缓垂下,苍白晶莹的皮面,似乎在微微抽动,但仔细去看,却又如复平常。
护卫井樽则在一旁低声劝说道:“轩主,今日失算,还是暂且离去,来日再做计较吧。”
夏霜低头不发一语,黄铧见状,背起手,摇头晃脑的凑了过来,刻薄讥讽道:“怎么,夏霜大厂主,还不知难而退?难道真要在这里和我撕个鱼死网破不成?你贿赂朝廷命官之罪还且罢了,但别忘了,你伪造太后懿旨。。。。。。。。这。。。。。。。只怕我说将出去,就遗祸无穷咯!”
黄骅本就长的丑,这得意起来的模样,让人看了更加不适。
夏霜终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点点头,没有与黄骅辩驳半个字,转身准备离开。
走没几步,身后却传来黄铧与刘锦间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这下好了,位子也宽敞多了,刘大人您请坐,来呀,你们几个再去做点好菜,要做能吃的,对了,这些珠宝,都给我洗净挑出来,一会刘大人要亲自赏玩,快去办!”
听到黄骅得意胡言,井樽不由暗骂一句:“狗官,得了好处居然还反咬一口!”
此话被黄铧听得,立刻叫嚷起来:“嘿?知府大人,那个粗汉他骂您!”
“唉!若是你平白无故受了人家重礼,还不会出力帮人家,最起码得允许人家抱怨几句吧?”
“啊,啊,还是知府大人宅心仁厚,您看,今夜这落樱园风景甚美,赏园正对,大人何不借兴赋上一首?”
“哈哈,好,我心中实则早有佳句,你听好了。。。。。。。落樱晚风送月归,空劳一场泪始催。他朝若明天理道,自甘认命莫去追。”
“好!妙哇,大人文采,真可比那张子房,曹子建等古人呐!”
。。。。。。。。。。。。。。。。。。
在黄铧和刘锦的一唱一和中,夏霜与井樽静静的离开了落樱园,不知她们是真的自认倒霉,还是别有一番打算,但观夏霜面目,依旧冷若玄冰,不见半分惊慌。
转眼间时至月中,半勺在月琅家已借住了十天有余,他还是那副不爱说话,胆小怯懦的样子,夜晚月琅堂弟章嘉独自在房中睡觉,他则一人摸黑将整个院落打扫一遍,天明十分,章嘉去书院早课时,他才敢摸进房间,偷打个盹,睡上些时间,待到中午,又匆匆爬起,帮助姑母准备午饭用料,日子过得十分谨慎小心。
姑母常要去山里挖些野菜,来回路途遥远,半勺如此帮忙甚得姑母喜欢,自然也不会嫌弃半勺借住之事。而月琅则整天跑东跑西,为了赚些家用,不辞辛劳,甚至有时夜不归宿,所以,也并不知半勺近日情况。
当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生计上时,这就便宜了章家五老,半勺对他们来说就好比天上掉下个大宝贝,可算有他们玩的了,隔三差五就以恶作剧戏弄半勺寻开心,好在半勺足够忍耐,也不生气,反倒能耐心陪五老玩个痛快,即便碰一鼻子灰,也会淡然一笑,不往心里纠结。
这日,章家五老闲来无聊,圈坐院中,把目光锁定在劈柴烧水的半勺身上,兀自想着戏弄他些什么。
老大章仁扬手将半勺招到身边道:“半勺,这几日在我家吃的可好?”
半勺憨憨的点头。章仁又问:“睡的呢?”
半勺回道:“着实香,精神也养的好。”
“嗨嗨,你吃住都解决了,那是不是应该替我们做些事了?”
半勺骚骚头,看着厨房门口,犹豫道:“我还有些食材没有备好。。。。。。。。”
章仁脸色顿变,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不是,不是。。。。。。。。。”半勺慌忙摇手。
“不是?好,那就是答应了!“说着,章仁在炉灶中捡起根木炭,随手拿起一张草纸,在上涂抹起来,少顷,一副地图画完,章仁叫道:”这户人家欠我们兄弟五人很多钱,你身强力壮,替我们去把钱要回来!不白干,有你好处!”
“可是。。。。。。。。。”
不等半勺辩驳,章仁立即将话题转开:“可算把月儿托我们的事安排出去啦!弟弟们,咱们去玩吧!”
半勺听到这里,将没出口的话生生吞了回去,看着草纸上乱画的东西,颇为缓慢的走出了院门,章仁盯着半勺,直到背影消失,这才与其他兄弟窃窃私语起来:“看到没,看到没,提起月儿那小子保准答应!前几天我就发现了,这小子看月儿的眼神不对劲!”
“呀呀呀呀!难道他对咱们月儿有意思?”
“被人喜欢是好事!嘶。。。。。。。这小子人到不坏,就是太呆了,我们要把他训练的聪明一点。。。。。。。。。。”章仁摸着下巴,故作深沉的思考起来。
月琅自从拒绝了夏霜的酬金,工作便越发繁重起来,今天,当她再次从义庄走出,眼前日头已快落山,忙活了一天,只从仵作那里得到三百文钱,但这并没让她烦心,反倒是方才所验那具死尸的死因着实难住了她,一时间困惑不解,便借口先行归家,明日继续验查。出门后,月琅停在义庄门口,恍然失魂似的站着,也许是过分劳累。她依靠破木庄门,抬头看天,心中暗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那尸体也太怪了。。。。。。。。。。
此时夕阳光线已经无法填满这空旷天地,并且连眼前的丁点光明都即将被剥夺殆尽。
直到夜色全黑,眼中视界换成朗朗星汉,月琅才猛的缓过神来,埋怨一句自己浪费时间,而后正欲离开,忽听义庄内尚有响动,心中不觉好奇,回身凑近门缝细看,但见仵作居然还在屋内操作,刀在他手中使的游龙走凤,细腻处好似姑娘家挑针走线,粗犷时如同战场上杀气奔流。
月琅不禁看呆了,在她印象中,因为仵作糊涂胆小,每每出错,她才收钱帮助仵作验尸。但眼前的仵作,醋蒸,接骨,结质,点斑样样精通,手法娴熟到令月琅不敢相信。这时再去回忆以往验尸片段,方才醒悟,那些疑难之处,都是仵作在不经意间提醒她关键所在,甚至,前些日子发生半勺之事,也是仵作发现尸体失踪后,才找到月琅,而后因惊吓逃跑,月琅送半勺回去,仵作竟然再也没有提过这事,这一切都似仵作有意安排而成。终于,月琅忍耐不住,扬手推开屋门。
第16章 村野孤屋藏异士 半勺成为要债人()
正在操作验尸的仵作见到月琅去而复返,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正色过来,佯装一无所知,放下手中刀具,轻声问道:“月儿姑娘,还没有回去呐?”
月琅并不理会仵作所问,反而是开门见山的反问道:“仵作大人,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去?”
“姑娘说笑了,我一个孤老头子,回哪去。。。。。。。。。。”仵作刚回一句,神色便淡然下来,他当然知道月琅所问之意,又看着月琅神情似有些激动,心下想着既已露馅,何必继续隐瞒下去,于是,他点点头,深吸口气道:“我孑然一身,无儿无女,不似你家中琐事繁重,县中俸禄,我留够温饱足矣,且因你天资聪慧,实能帮逝者伸冤昭雪,我周一口年事已高,又无弟子,每每看到身为女子的你还能在这里忙前忙后,其心真挚,难能可贵,我实感欣慰,所以。。。。。这才隐瞒真相。。。。。。。。。。是想你在此多多练习,精进业力。你要知道这天下除了仵作可以触碰亡者遗体,其他人若敢僭越雷池,便是辱尸大罪啊。。。。。。。。。”
周一口话未说完,却见月琅双膝已然跪地,道:“仵作大人,月琅不自量力,技艺不精,却还班门弄斧,甚至。。。。。。。。甚至还收您资费,委实不该,我会将之前您给我的钱如数奉还。”
周一口慌忙来扶,但月琅却端是执拗,扶之不动,依旧低头跪地不起。
周一口终是无奈,则劝道:“月儿姑娘,不必愧疚,你确实也帮过我不少。。。。。。。。。不过一些银钱,你挂心则多显的老夫斤斤计较了。”
“仵作大人,我虽是女流,却也明白廉耻,这钱我定会奉还。”
周一口知道月琅脾气甚倔,思定诸事断难改变,便也不去说推脱之词,只为缓和气氛,岔开话题道:“前几日,那转生少年。。。。。。。你接回家后,可还好罢。”
“他现已恢复如常,此时应该健康如初了。”
“这便好,这便好,你心地善良,能急人所需,这是医者的天生资质。”
“医者?大人您。。。。。如此说。。。。。莫非您还通医术?”
周一口点点头,道:“人体八脉五行,如宇宙精妙,皮肉骨筋髓,一通百通。我年轻学习时,方悟此道,可现在的庸医却被礼教书本约束,不敢向深钻研,我这拆骨蒸皮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如同禽兽无异。唉。。。。。。。行脚半身,我始终郁郁不得志,便来到这东丈县,混时当个仵作糊口,等待天年尽矣。”
说到这里,周一口摇头道:“不说吧,不说吧,成年旧事咯。”俄尔看向案上那具令月琅捉摸不透的尸体。
“月儿姑娘,方才你检的此尸死因确实怪异,不光是你,就连我也颇感为难,这才乘你离去后,夜剖五脏,试图找出真相。”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