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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月琅见过半勺赤条条模样,但这番王形体却生得更加威猛,只余光轻扫便不由面红耳赤起来,急忙以手掩目。
“你,也脱,现在!”扎赫拉语气虽然坚定,却等在一旁,并不强行动手。或其人虽然粗鲁,也并非野蛮恶徒之流吧。
正在月琅无计可施时,门突然开了,方才与黄铧去签约的特使一步步踉跄着走入,冲着扎赫拉抬起手,嘴唇微微抽搐,似要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便“咕咚”一声仰面栽倒在地,扎赫拉定眼去瞧,那特使背后一道半尺刀伤正在汩汩向外涌血,而特使则断了气。
紧接着,“啪”窗户破裂,他身后一道黑影飞跃而入,嘴里叽里咕噜说着番话,手中操着匕首,直冲扎赫拉胸口刺来。扎赫拉脱的赤条条,敌人迎面袭来,本想侧步躲开,不料脚腕处的裤子还没褪下,挪动半步,差点绊倒,正要抬头再做应对,“噗呲”那匕首却已硬生生送入了他的胸堂。
第24章 利弊终是世人语 黑白才有善恶缘()
匕首速度有如电掣,瞬时刺入扎赫拉胸口,他先是胸闷难忍而后转为剧痛,举拳回击,黑影匕首刺的太狠,一时竟拔不出来,情急下只得松手躲过扎赫拉的回击。
黑影刺杀得逞,哪能放下如此大好机会,再次缩身靠近,对着扎赫拉的腹部又是连续碎拳,拳拳到肉,扎赫拉只觉喉头发甜,五内翻腾,但还是强忍着将涌向喉孔的淤血咽了回去。他即便面对如此劣势,任就强横对攻,不去管腹部重伤,左手顺就提住那黑影腰带,右手紧扣黑影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黑影结结实实砸在地上。而后鼓气举起房内红木桌,准备砸向黑影刺客。
刺客失利,挣扎站起,回头看到月琅正在身边,转手扼住她脖颈,将月琅挡在自己身前,扎赫拉见黑影以月琅作为人质,心一横,把红木桌摔在一旁,猛力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翻手掷出。匕首速度飞快且轨迹难寻,这正是北方游牧人射猎特长,前些日子,井樽在东丈山跟随保护月琅时,就差点吃了扎赫拉神射的亏。此时如此近的距离,这黑影刺客如何躲的过去,匕首划出一道银线正中刺客眉心,刺客连声都没吭出来,倒地即死。
月琅急忙撕下刺客面罩,得见真容,不由令她诧异万分,这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客来酒家的掌柜,月琅尽管吃惊,但时间紧迫,无暇他顾。一旁扎赫拉因为拔出匕首,伤口没了依持,献血登时四溢而出,再也支撑不住,仰天栽了过去。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月琅正要迈步出门,回首又见扎赫拉重伤,已成将死之态。不由深吸口气,兀自为难起来,就算扎赫拉之前绑架自己,且还要强行与她房事,但终归,方才是这个仇人不顾性命,出手救下自己。终于,月琅暗叫一声:做孽!转身回去,仓皇翻出适才假扮胡人的破布条,堵住扎赫拉胸口那咕咕流出的鲜血。。。。。。。。。。。。。。。
冶平朱府内,夏霜秉烛夜读,门外传来井樽声音:“轩主,月琅传信。”
夏霜放下书本,轻声回道:“查清楚了吗?”
“事情似乎变复杂了。。。。。。。。。”
夏霜眉目微挑:“哦?与我书信一看。”
井樽推门而入,将书信放在夏霜手中,夏霜细细读来,面色随之变化。沉思片刻后,她猛然站起道:“斡亦剌的王子?黄老板的生意?行军粮食?辽东港?这些虽然看起来复杂,但我却认为事情却变的简单了。。。。。。。。。。刘锦此次难逃罪责,井樽,走,去刘府。”
“刘府?但这夜以深。。。。。。。。”
“无妨,夜深正是好时间,此次,我要诈他一诈。”
井樽默然点头,出去准备乘轿。
知府刘锦正在床上打着呼噜,忽有人报知夏霜半夜来访,使他清醒过来,俗话说,扰人清梦犹如断人肱骨,他怎能不气。于是便黑着脸,披上衣服,前去应对。他暗道,朱夏霜与自己结下了梁子,且又抓住了自己纵容小女私受贿赂,探监放人的把柄,此次又不晓得会是何事,只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见招拆招了。
刘锦去到后堂时,夏霜早已稳坐客座之上,但见她徐驰有度,一蹙一颦都显的泰然自若,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早已拿捏稳妥,这不禁令刘锦心慌起来。他停在门口,整理衣服,假意盛情道:“夏霜厂主,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夏霜瞥了眼刘锦,淡淡回道:“知府大人,我朝律法有名禁,凡误国,通敌者皆要夷灭三族。您是一方主宰,恐怕比我更明白吧?”
刘锦心里暗骂:这贱庶果然不坏好意,她必想先以律法为由惹我心虚,而后趁机算计与我,哼,料她一介女流,说上天去!也未必能比我这个熟读本朝律法的父母官知道的多!算计我。。。。。。简直是妄想。
“明白,我当然明白。”刘锦以轻慢神色掠过夏霜,径自走到主座前,回身落座,先是不紧不慢饮口热茶,而后虚晃茶杯,将剩下的茶水倒在茶宠之上,着实戏耍了一番,而后才说道:“朱厂主,方才那话是何意呀?”
“不知道最好,但我还是要奉劝大人,利益场从无亲兄弟,你帮黄铧隐瞒,可黄铧却踩着你的脊背做坏事,您不是生意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厉害。”
刘锦故作镇定,依旧失口否认:“黄铧是落樱商家,我自有护他周全的责任,何来隐瞒庇护之说?”
夏霜道:“那我便将此事解个明白!”
刘锦眉弓轻抬:“你解,你解。。。。。。”
“大人,塞外苦寒之地,除阿尔泰山一隅有些许粮产外,整个漠北几乎再无半倾良田,今年春至塞北天变,牛羊牲畜多有冻死,斡亦剌偶有犯边,也全因抢掠粮食而来。“
刘锦插话道:“这与黄铧何干?”
夏霜未做回应,自顾自的说道:”据我所闻,边塞上,黑市交易,一石粮食足抵白银三十两,而十万石则是整整三百万白银。落樱乃天下第一镇,年税才仅仅十万而已,你可大致估算,我朝一年税收加之一起又能多出三百万多少呢?难道您真的没有想过,十万石粮食,斡亦剌国也好,鞑靼国也好,渤海诸藩也好,谁能出的起三百万两的大价钱去买这些足够十万大军开销半年的粮食?”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府大人,贪财的背后,便是亡国灭种的无底深渊。”
刘锦这才紧紧皱起眉头,心中犹如奏起钟鼓,乱做一团,独自想了片刻,突然间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斡亦剌根本就没想过支付这些钱,他们打算拿到粮食后,马上举兵南侵?你是说,黄骅被骗了?”
夏霜凝视刘锦,终于露出淡淡笑容,她柔声说道:“知府大人。。。。。。。。。。我可从没说过,这些粮食和斡亦剌国有什么关系呀。。。。。。。。”
“你!”刘锦这才知道夏霜使诈,但自己刚才那话已经等于承认对黄铧与斡亦剌王子的交易之事,他一清二楚,此时再怎么狡辩,都是于事无补。他长叹口气:“朱厂主好心机,刘某今日算是栽了。你想怎样,说吧!”
“知府大人,我那浅薄要求早在落樱园中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落樱地界五州十县,西起东丈山麓,东至淞江入海,这水陆货运权若能批下,某便再也不提今日之事。”
刘锦黑着脸,不发一语。眼前这个女人城府之深,心机之重着实已让他生出了畏惧寒意。
第25章 小施压力降知府 大难不死活番王()
夏霜一番巧辩,挑明厉害关系,直揭刘锦软肋,见刘锦听后沉默不语,复进一言:“知府大人,我并非危言耸听,如黄骅交易成功,战端即时开启,陛下彻查起来。。。。。。。那可是十万石军粮呐,从淞江口运抵辽东港,光是运载趸船便应做百余记,浩浩荡荡,顺江北上。即便知府大人技能通神又怎能瞒的住青天白日,怎能瞒得住百姓之眼?况且,他黄铧精明算计,又怎能不知这些粮食根本换不回半两白银,这已经很明白了,黄铧实则早有通敌反心,他在利用您,到时候,您落个夷灭三族,而他却能逍遥的在斡亦剌国当他的大功臣。。。。。。。。。他如此用心,必至大人死地,简直险恶至极。”
刘锦心知这是夏霜的离间计,但话中意思多少也令刘锦心中隐隐现出微恙,刘锦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他便想好了如何回话:“夏霜厂主好意,刘某心领,黄铧如有叛国之心,我自然首当其冲将其拿下,对了,还有上次小女私受贿赂之事,我深表歉意,她不懂森严法度,我已家法诫之,还望厂主莫要挂心,大度海涵,那么。。。。。。如厂主没有其它事的话,就请先回吧。”
刘锦言语中示弱,已是服了软。夏霜自是知道,本次夜访目的达成,她立刻施礼,寒暄几句,告退而返。
路途中,井樽在旁小声问道:“轩主,刘锦官场混迹多年,恐怕一些离间的话,未必能起到作用。”
夏霜淡然回道:“我自然知道。”
“那轩主,您的意思是。。。。。。。。。。”
“井樽大哥,你至情至性,自是不熟这般妇人常用的卑劣手段。。。。。。。。离间两个人,最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当场使两人决裂,但离间之言却会像根刺一般在人心中深深扎下,随着时间推移,这根刺会令伤口不断肿胀,化脓,直到伤口彻底崩裂为止。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关系能挺得住离间之策,只要他们双方存在利益纠葛,哪怕亲如兄弟,情比金坚,最终都会分道扬镳。”
井樽听后,暗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安静地送夏霜回了大宅。
且说刘锦送走夏霜后,那心里七上八下,似在泥井中打水,胸闷气短,怎么着都不是个滋味,各种可怕幻想也统统涌了出来,令他困意全无。终于,他再也坐不住了,即便已过子时,还是命令下人备轿,直冲黄铧府邸。
黄铧此时正在府中焦头烂额,一见刘锦到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