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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至极!”安顺咆哮起来:“就凭你,凭你这些银子?妄想,我可是天下冶金之王,有太后撑腰,你一介蜉蝣安能撼动大树?”
安顺的愤怒对镇定的夏霜微来说毫无作用,她淡淡的回道:“多谢安厂主提醒,太后确实还有懿旨,只要你安厂主自己同意转移财产,由谁来做这冶金之王的位子。。。。。。。。其实并无所谓。”
夏霜说罢,安顺愣住了,一方面,她在怀疑夏霜到底有没有这么大本事,竟然能够得到当今太后的支持,另一方面,他根本想不通夏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他厉声问道:“自己转移?。。。。。。。。。。你什么意思?莫非你会什么妖术,上我的身?”
话到此时,夏霜身后走进个仆从,将封契约交给夏霜,夏霜手拿契约也不去看,应声便道:“安厂主刚才自己写的过户契约,当时还有所有落樱镇商户在场作证,这么快就忘了?”
“什么?”
夏霜将手中契约张开,安顺打眼便看到,纸上挂着的正是自己的字体,并且还加盖了私人印章,看到这些,安顺方才明白中了夏霜的圈套。之前在大厅中,夏霜让他写的字据便有问题,她一定是请了描摹高手,仿照自己的笔迹写了这份假契约,再盖上假的印章,细看去,那纸上甚至连字迹都还没有干。
安顺眉目紧锁,暗自思付道:刚才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我写了字据,也知道我俩要进内堂会谈论其它事情,现在情况对我可是大大的不利。
但这安顺也不是庸手,形势不利,却丝毫不乱方寸,眼珠转动,立刻又说道:“我苦心经营冶金业二十余年,培育无数心腹,你说接手,他们就能服你吗?白日做梦!不过。。。。。。。。我倒是可以让出部分产业,也算是报答你兄长对咱家的知遇之恩。”
夏霜嘴角微微扬起,道:“你也说了,二十余年。。。。。。。。。。你用我珠玑庄园的财产发家,又用二十余年获得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而我,自二十岁起就在逐步渗透你身边亲信党羽,而后用了十余年才将他们全部归在我的手下,说实话,你那金业果然庞大,共有火头工七千七百四十四人,冶金长九百八十六人,大档头两百零一人,冶炼,买办厂主一十八人,他们有的贪心更甚于你,好在越是如此越好掌控。。。。。。。。。。。怎么,还要我将他们的名字逐个说出来吗?”
听到这话,安顺双目圆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那似有精神疾病的头颤巍巍的摇着,茫然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你这女人。。。。。。。这不可能!他们倒戈。。。。。我怎会丝毫不知?”
“安顺,难道你没发现,近年来冶金产量下滑的真正原因吗?哦,你忙于佛事,无暇打理,不过这没关系,我却有你十八家冶金厂的账本,你若需要,我可以借你看。还有,我的账本真真切切,笔笔账目都有据可查,而你之前看到的,我在上面做了些手脚,在此,我要感谢安老爷这些年的关照,没有您偷偷漏财给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安顺额头青筋暴露,已是怒不可遏,他纵横商海以来,从未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底下搞鬼,而且,还搞的他没有丝毫察觉。
安顺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心态,显然,他手中还有底牌,安顺说道:“很好,十八家冶金厂归你可以,我这冶平府归你也可以,算是我失误的代价,但我安顺既然选择从商走贷,一早就明白世事无常的道理,手里焉能脱空?七大商户利益首尾相连,唇齿相依,我若出事,他们自然也会受到牵连,现在我只需打个招呼,不日便可以东山再起,到时候,碾死你就同碾死蚂蚁一般!”
“是吗?安厂主,那我便等候您所说的东山再起吧!
“咱们走着瞧!”安顺恶目圆睁,他很明白,依现在的情景,自己无论如何都讨不到便宜了,但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显然是气血攻心之相。他颤抖着,扶着椅子才能勉强站稳。
夏霜转过身去,对着厅外说道:“来人,将安老爷扶好,请出朱府!”话音刚落,就冲进来数名安府家丁,将安顺架起向外架去,安顺看着这些曾经属于自己的家丁,竟然反要将自己赶出去,终于忍耐不住,咳出血来,他翻动那布满血丝的老眼,恨意涌动似乎要将月琅吃了一般。
“爹爹,爹爹,您怎么了?”安顺听到这个声音,强行打起精神,来的人是他年方六岁的儿子,但见那男孩急匆匆跑到安顺面前,扶住他,急促的叫道:“姐姐,你快来看看爹爹!我爹他怎么了?”
安顺更加吃惊,他激动的抓住男孩的手臂,指向夏霜,哆嗦的问道:“你。。。。刚才叫她什么?”
“姐姐。。。。。。。”
安顺将目光移向夏霜,夏霜依旧冰冷如常,她泰然自若的说道:“安厂主,您事务繁忙,我只是帮您偶尔。。。。。。。照顾家人,这,不为过吧。”
安顺顿时感到,此时的自己在夏霜面前就像是被看穿了五脏六腑一般,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被早早被夏霜掌握在手中,最可怕的是,自己事先对这些竟然完全不知道。足见夏霜此人的手段,实在是非比寻常。
安顺苦笑了出来:“好,很好,你很厉害。。。。。。。。。。很厉害。。。。。。。。。朱贵堂你真行,没想到还留下个厉害的妹子!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安顺甩开左右家丁,自己强撑着身体,佝偻着,一边狂笑一边向屋外走去。刚才还精神抖擞,不可一世的安顺,此时却像个丧家之犬落败而走,夏霜看在眼里,神色终于有些动容,似乎多年来的心结被悄然解开般,令她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轩主,轩主。。。。。。。。。”夏霜回过神,贴身护卫井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粗略看此人,体态英美,双臂挥舞有力,应该是上三路内家拳的高手。
夏霜长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盘头和衣襟,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妥,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井樽说道:“什么事?”
“轩主,安顺为人阴险,老谋深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要不要现在去。。。。。。”
“不必!且留他性命。”夏霜对井樽道:“井樽大哥,你可曾记我们的第二个目标是谁吗?”
井樽低声道:“格物轩!黄铧!就是他联合安顺抢了公子赐给您的格物轩,又将珠玑庄园的产业分拆,自己独占半数,可是。。。。。。。。。“井樽停顿了一下,但立即又说道:“可是他现在贵为天下百食之首,几乎所有食材,酒酱,肉蔬的买卖,全都要经过他之手,我们采矿起家,二十年来,并不曾对食业进行过渗透,如何才能打败他?”
夏霜闭起眼睛,默默说道:“我已有打算,所以。。。。。。。。那个叫月琅的女子。。。。。应该很有用。。。。。。。。。。”
井樽拱手,微微抬头道:“轩主,您吩咐我调查她,现已有了结果。”
夏霜冷冷相视道:“说!”
“她本名章月琅,原是镇西没落秀才章天之女,母亲身份不详,父亲故去后,生活在姑姑家,那姑姑除育有一子外,还有五个弟弟,是章月琅的叔叔,他们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在落樱镇是出名的泼皮无赖。有人说章月琅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才,才学不输给镇上的举人贡生,目前,她在落樱镇辖下东丈县当一牙婆,平日里以贩卖胭脂水粉为生。除此之外,县里的人都说她鬼点子多,她也暗地里帮助他人解决些没法在明面上解决的麻烦,以此讨些生计。”
听罢井樽的陈述,夏霜好似来了兴趣,立即问道:“正直豆蔻年华却甘愿当个牙婆?难不成她还做过买办人口,倒卖丫鬟,小妾去当官妓的勾当?”
井樽微微皱眉回道:“这。。。。。。还不曾听说。轩主,难道您。。。。。。。。。”
夏霜嘴角微斜,道:“当牙婆。。。。。。。。。嗯,她胆子确实不小,你多留意她,或许很快,她便能为我所用。”
井樽低着头,听夏霜将剩下的话娓娓道出,脸色逐渐沉重起来。。。。。。。。。。。
第4章 生于荒唐贫家里 怎可妄自思鸿鹄()
转眼已是夜间,镇子上走动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月色透过丝薄云幂散在各家各户的屋顶,深灰色的瓦片蒙上银白色月光,兀显静谧安详。街尾之处,一名男子面容焦虑,来回徘徊。再看清些,却是白日里的染布坊掌柜李染,但见他守在胡同口,但凡有路人想要经过,他都会及时阻拦,劝这些路人绕道而行。
借着月光,似乎满是暗影的胡同里还有个人,那人缓步走出,模样正是月琅,此时的她不再红妆素裹,反而穿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男子便装,好似一个走江湖的小二郎,手中挽个便携褡裢,笑盈盈的对李染说道:“大功告成,七千钱,足够让那醋缸闷气一阵子了。”
李染傻乎乎的说道:“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她肯定会买下你那金簪。”
月琅眨着灵动双眸道:“不买?不买她就不是知府的千金大小姐了,女人心思只有女人才懂。。。。。。至于你李掌柜嘛,成婚后自然就懂啦,好啦!我们事前说好的,十吊钱。”月琅对着李染伸出手。李染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进怀中,掏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刚要塞到月琅手中,马上又停住了,他唯唯诺诺的说道:“还让你搭上了自己的金簪,那个金簪。。。。。。。值多少呢?”
月琅莞尔一笑:“你忘了我是做什么啦?我是牙婆,平日中这些挂环配饰,水粉胭脂多的是,那个金簪嘛,假的,充其量不过三十文,就当是免费赠送吧!”
李染笑道:“你真有办法,可。。。。。可你要小心日后刘乔报复你。”
“我是一介草民,她是官宦千金,恐怕以后连再见的机会都没了,哪还需要担心她来报复。”
“哦,说的也是,那。。。。。。。那你快些回家吧,女子走夜路不安全。”
月琅点点头,蹦蹦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