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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些婆子,姑姑和厨娘等人,淳于珟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觉勾起了唇角,浅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
这老太太,看起来端庄沉稳,其实也挺诙谐挺顽皮的……
当晚,太后娘娘为淳于珟选的那几个女人就被送到了湛王府,开始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淳于珟见她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而且都是沉稳可靠的,就欣然接纳了,把她们安排在府中,由她们照顾自己。
如今,湛王已经完全掌控了朝中的大局,他先后任命了十几个自己的心腹之人担任朝中空缺出来的重要之职,那些重要机构也都换成了他的人,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大权在握,跟真正的皇上只是差了一个名分而已。
就在淳于珟打点朝政,安排皇上丧葬之礼,一步一步的走向大位之际,朝中突然爆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皇上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原来,建安帝数年前在行宫避暑时,一次醉酒后临幸了一个宫女,因为那个宫女身份卑贱,人长得也不是十分美丽,皇上酒醒后就把她丢到了一边儿去,既没有接回到宫里,更没有册封或者给她什么位份。
没想到,那个宫女倒是有福气,被皇上临幸一次后竟珠胎暗结,产下一个皇子。
只是,那宫女身份低微,即便是生下皇子也没人在意,毕竟宫中有那么多身份尊贵的妃嫔纷纷产下了皇子,皇上不缺儿子,那宫女生下的儿子也自然是可有可无了。
于是那个宫女就直带着她所生的皇子生活在行宫中,一直到现在。
如今,皇上出了事,太子和诸位皇子皆随皇上而去,眼见得皇上无后,大位就要落到湛王的手中,却冷不丁爆出这样的消息,着实是震惊朝野,让朝中诸人吃惊不已。
淳于珟听闻这件事后,也着实吃了一惊,立刻派人去彻查这件事是否属实。
孝端太后听到这件事后,气得直拍桌子,大骂陈皇后阴险卑鄙,下流无耻。
这件事,不用想,就知道是陈皇后做的。
在经历了最初的崩溃后,陈皇后渐渐的缓过神来,当看到淳于珟把一个个心腹安插到朝中,掌控了朝中的大局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倘若再这样听之任之,老七很快就会登上大位。而他一旦问鼎大宝,肯定会找自己秋后算账,到那时,不光是她,连她的母家也会一并跟着问罪,她的整个家族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不能任由这种事情的发生,于是,就把这张藏了七年的底牌翻出来,要给淳于珟致命一击。
那个孩子,确实是皇上的孩子!
这会子,她把孩子推到前面来,就是为了给淳于珟出难题。
倘若淳于珟怀了野心,为自己上位杀了那孩子,就证明外面的谣传是真的,皇上遇刺的那件事就是他做的,是他窥窃神器,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此他必会遭天下百姓诟病,也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即便是他登上了皇位,这个江山也坐不稳。
倘若他顾忌名声,让这个孩子顺利的登基,即便是他暗中把持着朝政,掌握大权,但只要她还是皇上的嫡母,她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扳倒老七,替她的儿子报仇。
怎么算?这都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淳于珟调查清楚孩子的来历后,也没有多做迟疑,马上作出决定,让这个孩子继承大统,他做摄政王,辅佐他一直到他成年为止。
这个决定遭到朝中众臣们的大力反对,大家纷纷上表,请求淳于珟自立为帝,又都说皇子年幼,还是出身微贱的宫女生养的,怕不堪委以天下之任!
还有人在民间组织百姓到宫门前请愿,请求淳于珟登基,继承大统。还有人向太后请命,请太后出来主持大局,选出合适的新君……
一时间,朝野上下群情激昂,京城的街头巷尾,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谁登基,谁为帝,成了京城中现在最热门的话题!
陈皇后稳坐在她的凤藻宫里,不时的听到宫人们来向她汇报外面的风声,听到朝臣们和百姓们都拥戴淳于珟,想让他登基为帝,陈皇后一点儿都不着急,因为她还有一颗棋子,只要她把这步棋下出来,不怕整不死老七。
……
吉州城里
沈若兰还不知道京城那边的风起云涌,诡谲莫辨,还在幸福的养胎中。
自从淳于珟解了禁府令,她着实的在外面溜达了几日,可是溜达了几日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又整天的呆在府里,不怎么出门了。
一天,她正在府里看着园丁在花园里种花,忽然外面来报,说荣欣大长公主和鲁夫人到访。
沈若兰听淳于珟说起过,这位荣欣大长公主就是鲁元的母亲,至于鲁夫人,就是那个让她讨厌的安安郡主了。
沈若兰虽然讨厌安安郡主,但是鲁元能在淳于珟最关键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在淳于珟这边,看在鲁元的面子上,她觉得自己应该抛下私怨,好好的接待这两位客人。
当下,沈若兰立刻命令把客人请到府中,她亲自去接待客人。
荣欣大长公主是个和善温柔的长辈,看到沈若兰后,喜爱的说,“沈姑娘长的可真标志,连我家安安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听闻这话,就知道这位大长公主殿下跟媳妇相处得十分融洽,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
沈若兰下意识的向安安郡主看去,却见安安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婆婆的话感到不高兴,还笑着说,“虽然母亲说的是实话,可是媳妇绝不承认。”
说着,婆媳俩都笑起来,气氛很温馨,沈若兰也跟着笑起来,说,“我听说鲁夫人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我一个乡下女子怎么敢跟你相比?快别拿我取笑了。”
“怎么能说是取笑呢?不信咱们两个出去问问不认识咱们的百姓们,肯定都说你比我好看。”安安郡主大大方方的说道。
看到她现在这副温柔大方的样子,跟几个月前那副虚伪狡诈的模样真是天壤之别,难不成有孕之后转了性情了?
落座后,沈若兰看着安安郡主微微凸起的肚子,忍不住问了一句,“鲁夫人可是已经有了身孕了?”
安安闻言,抚着肚子羞涩一笑,说,“正是。”
沈若兰也是孕妇,孕妇和孕妇在一起,自然会很有话题,于是两个人聊了起来。
期间,母亲穆氏听说来了客人,因不放心沈若兰,便也赶来相见了。
没想到,荣欣大长公主竟和穆氏相识,她们曾在十多年前一起参加过一次宴会,期间穆氏在宴会上作了一首诗,还被荣欣大长公主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故人相识,且二人年纪相仿,性格又都是和善的,在一起自然是更有话题,于是便热热闹闹的聊开了……
因为聊的都很投机,晌午时沈若兰特意吩咐设宴款待她们,还传了家养的小戏子们来席前唱戏取乐。
穆氏和荣欣大长公主都喜欢听戏,湛王府里的小戏子们唱演的又都是新曲目,都是沈若兰编的三十六计里的本子,把荣欣大长公主听的十分着迷。
穆氏和荣欣大长公主俩专心听戏的时候,安安假意要去走走,邀请沈若兰跟他一起去。
沈若兰因今日跟她聊得挺投机的,便没有拒绝,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俩人走到一处亭子时,安安向沈若兰深深的拜了下去。
“沈姑娘,之前都是安安不懂事,一时为情所迷,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安安的无心之失。”
沈若兰见她诚恳道歉,就亲自扶起她,款款的说,“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也是有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我的男人又是最好的兄弟,我又怎么可能怪你?”
听她这么说,安安如释重负一般,抿着嘴角笑起来,感激的说,“沈姑娘,多谢你,你真是个温柔大度的女子,难怪湛王会那么喜欢你……”
沈若兰笑道,“各花入各眼,你说他喜欢我,鲁将军又何尝不是像他喜欢我一样那么喜欢你!”
听到这话,安安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脸上的笑纹跟刻上去似的。
鲁元是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们俩的关系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自从嫁给他,他一直待自己客客气气,礼让有加,她虽然没受过什么委屈,但是那种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排斥和疏离,她又怎么感受不到呢?
干笑了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她又跟沈若兰聊了几句,两人回了席,继续去看戏。
这些戏本子是全新的,外面根本没有,荣欣大长公主迷得不要不要的,一本接一本的看,直到日落西山时,才意犹未尽的回去。
回去的车上,安安笑道,“母亲在王府呆了一天,您看着这沈姑娘怎么样?可配的上湛王?”
荣欣大长公主感慨着说,“我看那姑娘不仅样貌绝美,举止做派也落落大方,说话行事也是进退有度,一点儿都没有农家女的小家子气,要我看,就是咱们京城中的贵女,能赶上她的也是屈指可数呢,抛开家世,她确实配得上老七。”
一听这个,安安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只是那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一闪即逝,快到荣欣大长公主根本没有察觉出来。
安安说,“母亲说的极是,沈姑娘确实是个出众的女子,不然湛王也不可能为了她不惜放弃吉州这30万大军的统领之职,欲要跟她归隐田园,隐居乡里,可见有多爱重她呢!”
顿了一下,又说,“之前皇上和太子遇刺,朝中局势动荡,多亏了湛王筹谋得当,力挽狂澜,才稳定了咱们楚国的大局,湛王这次的举动着实功在社稷,往后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媳妇觉得,咱们应该好好的结交这位沈姑娘。”
荣欣大长公主笑道,“你能这么想,这很好,足以证明你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