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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疏萤应声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岑碧便到了。
她穿了件豆绿色的褙子,梳着双螺髻,长得十分秀气,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很是明亮,显得很机灵,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有些狼狈,想必在柴房吃了些苦头。
岑碧的脸上满是惶恐不安,见到姜寻有些激动。她在柴房就后悔了,若是主子死了,她也活不了。
姜寻淡淡地道:“你们先下去。”
原主总是与岑碧单独说话,其他丫鬟都觉得自己不被看中,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如今姜寻一醒来就要见岑碧,直性子的疏萤就忍不住了。
“姑娘。”她喊了一声,却又不知怎么说,毕竟她们才伺候姑娘没多久,人家岑碧可不一样。
莺巧拉了拉疏萤,示意她别冲动,疏萤这才气冲冲地出去了。
姜寻冷眼看着,越发觉得原主不会做,这满屋子的丫鬟只怕心里对她都有些意见。
只是这事急不得,先解决了岑碧她才能安心做别的。
岑碧见其他人都走了,就想上前和姜寻说话。
可她一抬头就见姜寻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脚就像长在地上似的,动不了了。
姜寻的眼神如同冰刃,直直地刺进她的身子,叫她胆寒。
“姑娘。”岑碧犹豫不定地开口。
“你可知我昨日去了哪儿?”姜寻不紧不慢地说道。
岑碧暗想,昨日?姑娘落水之后不是一直昏迷不醒,方才才清醒过来吗?她不懂姜寻的意思,又觉得姜寻好生奇怪,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心中不安,讷讷地道:“岑碧不知。”
“我啊,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姜寻嘴角带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直叫人心惊。
岑碧惊愕地抬头看着姜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姜寻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继续道:“岑碧,我想清楚了,我们去老太太那里把事情都说了罢,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岑碧急了,“姑娘,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怎能反悔。”
“是啊,我们是说好了,但先反悔的可不是我。”
岑碧瞪大眼睛,“我不曾反悔,当日作出决定之后我就豁出去了,姑娘你莫言胡说。”
姜寻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这潋滟居里发生的事老太太都不知道?你平日里对我的态度哪里像一个丫鬟?这次我落水,你也脱不开干系,明日一早老太太定会处置你,你能保证你什么也不说由着老太太将你赶出去?”
岑碧皱了皱眉没说话。
“所以啊,我们还是明日一早一块儿去招了吧,兴许还能留条小命。”姜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反而把岑碧吓得直冒冷汗。
冒名顶替的贵女2()
“不要;姑娘;我错了。”岑碧连忙说。
姜寻但笑不语;神色淡淡的;虽然没什么精神;整个人脸色惨白;但是那眼神;却让岑碧心里发凉。
岑碧继续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把你当成主子。“
“口说无凭,我怎么能信你?”姜寻轻轻咳了一声;”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出去吧。“
“姑娘!”岑碧急了,“你真要说吗?”
姜寻不看她;十分冷漠。
“我”岑碧想了想;双腿一弯猛地跪在地上,她的腰板直直的;一脸坚决地说:“我发誓;日后我要是说话不算数;就叫我不得好死。“
姜寻盯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当真?”
“绝无虚言。”岑碧做出发誓的手势。
“好;那我便再信你一回;我已经是死过一回儿的人了,如若你骗我,我不惜一切拉你陪葬;而且会让你死得比我更惨。”姜寻虽然是笑着;但是她的语气冰冷,岑碧觉得心里毛毛的,眼前的这人似乎真的是从地府鬼门关回来的似的,沾染了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姜寻身子骨实在是虚弱,跟岑碧谈判完,便又沉沉睡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她一醒来,就有丫鬟过来服侍。
兴许是因为换了魂魄,精神力变强了,她睡了一觉之后就感觉身体好像没那么虚弱了。
莺巧站在床边扶着她起床,“姑娘,您慢点。”
姜寻抬头看向莺巧,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几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莺巧一愣,呆呆地盯着姜寻,半天都没动弹。
“怎么了?”姜寻问。
“姑娘实在太美了,奴婢不小心看呆了”莺巧的脸红了红。
姜寻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穿上鞋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前,下意识先看了眼面前的铜镜。
都说古代的铜镜模糊,比不得现代的镜子,但其实不然,宁朝的工匠手艺了得,已经会使用别的方法打磨镜子,而且诚国公府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整个京城最好的,所以姜寻面前的这面镜子能照的还算清晰。
她看到镜子里的人穿着一件茜红色绡绣海棠春睡的轻罗纱衣,一头青丝垂在腰间,巴掌大的脸蛋白玉无瑕,两道淡细的蛾眉,弯弯地延伸向额际,似轻雾遮掩的黛绿春山,如隐如现,眉下一湾清水似的脉脉双眼,端的是丽质天成,说不出的漂亮娇柔。
姜寻的眼底流露出一丝欣喜,果然还是古代的水土食物更养人,而且她一来,原本是七分的美貌,如今也有了八分九分,多了种天然去雕饰的灵气,眉眼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姑娘,您可真美,比画里的仙子还要美。”莺巧看着镜子里的她,忍不住赞道。
姜寻对这次的容貌也是满意的,嘴角弯了弯,“早上就吃了蜜吗?嘴这么甜。”
“奴婢说的都是大实话,不只是我,府上谁不说姑娘是天仙下凡般的美貌,今日奴婢见您好像更美了,都说生病丑三分,姑娘病了怎的美了这么多,奴婢看着都舍不得眨眼。”
姜寻忍俊不禁,“你这张嘴怎么这么能说,吧嗒吧嗒地把我一顿夸。”
莺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
“好了,替我梳发吧。”姜寻说。
燕老太太年纪大了醒的早,听说姜寻昨夜就醒了,便急着来看她。
还未到院子口就有丫鬟去禀报。
姜寻忙迎了出去,一见到燕老太太,她的眼泪花瞬间就盈满了眼眶。
“外祖母。”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依恋,让燕老太太心疼得心都碎了。
“我的乖乖寻儿,你可好些了?”燕老太太疼爱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姜寻乖巧地点点头,“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待会儿再让大夫给你把把脉。”燕老太太悬着心放了下来。
黄妈妈说:“姑娘,老祖宗惦记着你,昨夜都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急着来看你了。”
“是寻儿不好,让外祖母担心了。”姜寻语气愧疚地说。
“这是什么话,别胡思乱想,外面有风,快进里屋待着。”
坐下后,燕老太太看了看姜寻身边侍奉的丫鬟,问:“那个叫做岑碧的丫鬟呢?”
这话一出房间里人人屏息凝视,气氛变得紧张。
莺巧说:“岑碧还在柴房。”
燕老太太冷着脸,黄妈妈站出来,严肃地说:“去把她带来。”
不一会儿,岑碧就被带了过来,跟昨日姜寻看到的时候比,她现在的模样更要凄惨可怜些,不仅蓬头散发,脸上还脏兮兮的。
燕老太太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黄妈妈小声说:“许是柴房脏乱,这丫鬟在里头躺了一宿,就成了这样了。”
“跪下。”燕老太太的声音不怒自威,给人极大的压力。
岑碧嘭的跪在地上,半点不带犹豫的。
“你可知错了?”燕老太太冷声问。
“奴婢知错,奴婢没伺候好姑娘,奴婢罪该万死。”岑碧磕了几个响头,一副自知有罪的模样,额头一下子就红肿了。
姜寻暗暗冷笑,昨天夜里教她的倒是都记下了,做的还挺像样。
她站起来,一脸不忍地看向燕老太太,“外祖母,岑碧她不是有意的,岑碧伺候我这么多年,对我尽心尽责,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燕老太太盯着岑碧,看她灰头灰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皱了皱眉,“燕府里容不得欺主的奴才,伺候主子不用心,就不能留。”
她顿了一下,四下所有人的呼吸也变得压抑起来。
燕老太太看向黄妈妈,黄妈妈点点头,目光沉冷地说:“念在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你一回,再要是寻姐儿出什么事,就打几十板子赶出府去,这次便罚你在院外做半个月苦活,再罚两个的月俸,让你长点记性。其他人听见了没有?都好好照顾寻姑娘,要是再有伺候不周的事情发生,你们都要受罚。”
房里的丫鬟们纷纷跪下应是。
燕老太太坐了一会儿,见姜寻真的是好了许多,心里的大石放下来,姜寻陪她说了会儿话,燕老太太便离开了,嘱咐她好好在屋里养病,等病好了再来请安,她改日再来看她。
岑碧被罚去外院待半个月,从贴身侍女变成了干杂活的丫鬟,她心里不甘,但这是燕老太太下的命令,她也无话可说,这件事确实让她明白了她和姜寻在府里的处境,她之前的举动的确很容易害死她自己,所以这半个月,她一点幺蛾子也不敢做,勤勤恳恳地在外院干活,只等着半月后,姜寻把她召回去。
姜寻在潋滟居待了十天都没出门,要知道原主就是因为养病期间没有养好,出去又受了风寒,才弄得自己体虚宫寒,每月来月事都疼得死去活来,这年代可没有什么止痛药,姜寻可不想跟她一样,所以宁愿在屋里憋着。
终于第十三天的时候大夫来给她把脉,说她身体已经大好,可以出门了,她才去给燕老太太请安。
请安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同样是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