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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听着四周所有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他的心也就安定了许多。当周宁彧觉得距离在算计范围之内了,便不客气地扣下机关。
顿时,林中飞箭如雨。反应过来的黑衣人立刻斩砍箭林,意欲欺身上前拿下周宁彧,却一直靠近不得。为首的立掌示意后撤,却没想到密密麻麻地针扎在脚中引得一片哀嚎。既然是一场布局,又岂能让你全身而退。
周宁彧并没有想活捉的意思,他便是要赶尽杀绝,若是不能让敌方自乱阵脚,又怎么能找出更大的破绽。
被围困的人,进退维谷,只好专心抵挡飞箭,料想这箭总是有限的,总能解决完!
周宁彧很欣慰能引得他们在乱箭之中挣扎生存,虽然挂了花却依然负隅顽抗。三三俩俩互相支绌,险险避开乱箭时,周宁彧不客气地敲下第二格机关。从天而降的削尖的竹子划破了不少人的脑袋,情状有些惨不忍睹。
这些简单的陷阱说起来威力并不大,不过磨光了气力,收拾起来总是特别快。
十几人倒下了后,便只二人拔出胸口的长竹,喘着粗气预备着背水一战。但是周宁彧混迹官场,向来没把君子二字放在心间,瞧着他们勇往直前便不客气地出手打昏了人。
把二人拖进林子的屋子里,看着贺兰月摩拳擦掌的兴奋一点儿一点败成灰暗,周宁彧倒是笑得很爽朗。
贺兰月看着受伤不轻的两个黑衣人没有半丝兴趣。她的长鞭还没派上用场呢!昨天设想的一场“大战”就在她和子由喝喝茶,相顾无言中过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这简直是欺辱她的女侠风范!
“这也太容易,早知道我还是陪着阿姐好些!”摸着鼻子的小姑娘生气出了竹林,瞧着竹林一片狼藉,不禁吓了一跳。也没回头,缩着肩膀:“宁彧哥哥真凶残!”
后头的子由留下清理尸体,周宁彧走前缓缓道:“没了人手,到底会逼出更大的后招。静观其变,这里就交给你了。”
不对劲,连贺兰月踩进宅子时都觉得不对劲。阿姐难道出事了?她立刻跑进了内屋,却没有看见尚楚之,唯有一名镖局的押镖人被杀倒在地,这个人她见过,是个押镖的老江湖,一向不会失手。
她抖着手掀开床褥,没有阿姐,想哭又想笑的贺兰月终于安心阿姐没有死,可是又失踪了。她不应该让阿姐一个人留在这里。“宁彧哥哥,阿姐不见了。你快找找啊。”有着哭腔的姑娘,看着押镖人的尸体,连他都死了,对方肯定很厉害。
周宁彧有些慌张,他很清楚他请来的可是金牌押镖人。屋里打斗的痕迹却不多,那就是说来人快准狠,并非临时起意的。他们的目标会有尚楚之,必然是为了胁迫他。可是就算知道这些,他还是不由地担心阿楚的处境。她是弱质女流,在他身边却危险不断。
周宁彧环视一遭,手指有些颤抖,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旧友相叙,诚邀湖心亭。
没有落款,没有时间。但是周宁彧知道这人一定会再来的。他确实千算万算,没去深思过大凉的将军究竟是谁。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但当下周宁彧有些自嘲,是不是因为自负所以未曾去熟虑过自己若是棋逢对手,敌方又将遇良材,那他应该怎么处理呢。
既然他如今能做的便是等,似乎也就无需去想太多。阿楚落在这人的手里终归并无性命之忧,有此烦恼的是他。所幸,周宁彧已孑然一身,无所谓生死。他捏着纸面容沉静而严肃。
贺兰月知道宁彧哥哥露出这幅神色,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不敢吱一言片语的闹腾姑娘终于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抹着眼泪嗫嚅:“阿姐是不是出大事了。”
周宁彧素来没安慰过爱哭的人,尤其阿月这丫头自小到大真哭、假哭,总是没完地作为撒娇的法宝,是以他每每瞧见只当空气罢了。今朝反常地安抚着:“没什么,你也不必哭成这鬼样子。”
贺兰月眼泪掉得更慌了,宁彧哥哥一向无视自己的泪水,中原古话常言“事出有异,必大妖也”。看来阿姐这下没救啦!泪眼朦胧的人没瞧见周宁彧皱起眉头想赶她出去,就迎面看得隐约有子由的模样,哭哭啼啼地说:“阿姐被抓走了,宁彧哥哥都傻了。这回完了。”
子由轻轻拍着她的背,在不成调的语音里了解了前因后果,然后宽解她一切都会没事的。小姑娘果然渐渐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周宁彧握紧手中的纸,对子由说道:“我赴约去了。最近你加强安防,小心还有突袭。”
“我也要去救阿姐。”贺兰月目光坚定,擦干了泪珠,水汪汪地盯着周宁彧。
“想都别想,我没功夫带着你。”目不斜视地略过贺兰月的周宁彧面无表情地回复她,连借口都懒得找给她。
雇了船夫,撑着一叶扁舟行至湖心亭。
这里空无一人,等到华灯初上,嘉兴的热闹隔着湖水飘至湖心亭,周宁彧清楚极了,这人不过是在耗他的精力,让他像那群杀手一样,只要精神被消磨殆尽,什么的人物不会是手下败将呢!
尚楚之其实没有晕过去多久,出手点昏她的人看见她时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很轻柔地点了穴道。是以她醒来时,第一眼是张望着找寻那人,不过她只瞧见了一对特别的眸子,如果只凭借这个,她不明白自己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坐在床沿的人,双足落在矮灯之上却没有起身。楚之皱着眉,右手无意识地轻抚着唇瓣,她的鞋子不在这里。难道跣足探路么?张眼扫视四周,她安心地躺下休息了。
这屋里的摆设是典型的南方景致。有些字画显然是价值不菲的,而屋外的光线很足,照得屋里也光明一片。她一定还在嘉兴,并且这户人家非富即贵,当然是官家的可能性更高。以她生活在尚王府数十年的经验,她直觉性的判断。
有了这个结论,安心许多的尚楚之无言感慨自己犹如朝廷新贵,炙手可热势绝伦,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抓走了。不过既然自己还有充分的利用价值,自然没有危险,至于主人家见不见她也不过是影响她能看到多少信息罢了。
作为“朝廷新贵”的人还没睡过去,便有婢子推门进来,除却这不请自入倒是谦卑有礼。
“姑娘,我们主子请你用膳。”低头行礼的丫鬟分明瞧见她还躲在被窝里,没得到回应时,还是和声细语地说:“姑娘,我们主子请您用膳。”
尚楚之晓得装不过去,于是悠哉起身坐好,拢一拢自己的长发,微笑着看向婢女,“主人家的好意,奴心领了,不过无履可趿,有失体统,烦请姑娘代为通传。”
那婢子闻言扑通一声跪得无比响亮,惊得尚楚之说不出话来。只见她不知从哪里捧着一双串着珍珠的灰色蜀锦鞋,倒是低调华贵,头伏在地上为楚之穿鞋。
第25章 真的是卖国通敌()
楚之自己穿好鞋履,好似在自家遇上嬷嬷请她去见母亲一般从容,“姐姐请前头带路。”随着出了房门,她望着院中观物正是这一带常见的风光。主人家倒是风雅,长廊迂回,景致巧妙,镂窗隔断,假山斜倚。
走到水榭前,婢子便不再带路,尚楚之看着风拂帘动,里头坐着的是一个男子,她看得隐绰,身形倒有些像周宁彧。
尚楚之面露难色,但不过缓了两步,便登梯上了水榭,从这里看出去,外头的柳树摇动水波起,桃李花落满庭芳,的的确确江南风韵极美。她落座在阴柔美色的男子面前,虽然诧异于他竟然独邀,不避耳目,但是落崖未死后的她也看轻了不少当朝宣扬的女子贞洁。
“南朝少有你这样落落大方的姑娘。”执杯独饮的贵公子眼中噙着笑意,毫不遮掩地打量尚楚之,“尤其在陌生男子面前。”
尚楚之有些腻烦这样故作姿态的嘲弄,并不心虚地迎上他的目光:“公子说得一点不错。南朝诚然没有女子见外客的,不过作客此处也不是奴自愿的。”
白衣胜雪的汉衣男子,一个回纥装扮的女子在水榭之中固然有一种不协调感,但是画面归根究底还是美不胜收的。
贵公子模样的他为尚楚之添了一杯酒酿,薄薄的茧比周宁彧指尖显见多了,尚楚之谨慎地看着水酒,晓得那茧同她练琴起的很是不同——世人大抵羡慕贵女吃穿用度不凡,皆能精通某一乐器,却从不知道,她们为了良好的身段不能多饮多食,为了肌肤的娇嫩,时时磨去十指指尖的茧子,涂上玫瑰露又香又白。但是琴乐这东西,岂有一朝一夕的,是以十指之痛倒得时常受着,还不能吭声。近年来甚至兴起了小脚的审美,好在流行的时候她已经过了能裹脚的年岁了。
面对一个练家子,尚楚之想自己只能镇定,但酒绝对不能喝,醉酒的样子实在太过丢人了,于是她客气地推拒:“奴不会饮酒。”
“南朝这样拘礼的地方,想必姑娘很是委屈吧。”伸手为楚之布菜的公子哥显然不是很熟悉这个行径,不过生得俊美,作风看着也就不那么不雅,“听说,若女子独与男子会面即算通奸,这样桎梏的礼法有悖人伦,姑娘觉得呢?”
尚楚之点点头,甚至含着笑:“若说起,北狄南蛮原是恣意掳人的天然行径,奴更是无福消受。”
听出尚楚之嘲讽他行事似无人教养的野兽,眸子里多了些许阴鸷,“好厉害的丫头。到底是周先生瞧上的人物,不枉我花了心思请过来。”
尚楚之吃了两口菜,还没回应,外头的婢女通报着:“公子,沈大人求见。”
听到公子请人进来,楚之料想这里也无自己的余地,很是自觉起身告退,那白衣公子此时语气很平常:“姑娘不必走了,留这里用餐吧。”
沈大人着着官袍,挥手斥退了随侍的奴仆,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