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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要应对尚府的家宴,她很快地不在意这个莫名的插曲,一心扑在如何不出风头地过完这个小宴。首先要紧的便是送礼了,参考了周宁彧的意见,她着手迅速地给家中一应大小备好了礼物。
七夕终于在她的惴惴不安里来了。
下马前,周宁彧握了握她的手,虽然一句没说,但显然是在给她信心,宽慰她的忧心。他不懂得,缘何阿楚这般紧张。可是连她自己也不晓得,明明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基本没有行差踏错过,又是寻常小家宴,她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没个底呢?
想得多了,她便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大概是下狱的李员外家的变故,让她害怕。她怕自己成长了多年的府邸里,也会掀起类似的腥风血雨吧。可是,她却依旧无法叫自己静下心来。
依着规矩,在正厅里拜了父母,见了兄弟姐妹后。她和他邻座而坐,垂首听大家闲话家常。母亲偶尔问候一两句他们的私生活。姐姐、姐夫们也心思不同,在堂上全是鹣鲽情深的样子。
情致最高的,是她的嫡姐,尚凝栀和莫寒小王爷之间无人能插话。一对漂亮的龙凤胎也是整个大厅里恭维的对象。嫡姐抱着儿子,莫寒小王爷抱着女儿是一对真正的璧人,笑颜如花。
阿楚瞧着两个襁褓了的娃儿不哭不闹,多看了两眼,心中也是柔软的一片溢出。勾得周宁彧摩挲着她的手,嘴角弯弯,笑得煞是好看,细语轻佻:“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生几个。”他故意瞄了她的腹部,贴得更近,“只是你还太小了,再等两年吧。”
这个人确实是无赖!她瞪了一眼,按着自己凸起的太阳穴,咬着唇不说话。
母亲不知何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眼里几分高兴,便嘱咐了阿楚几句:“九娘看着五姐、嫡姐的小娃娃不是很高兴吗?自己也该努力努力了。”
五姐听了这句话,原本气色不大好的样子却羞涩地笑了,红晕漾在脸颊,甚是漂亮。
被点名的阿楚,绷直了背,轻声不敢反驳,有些唯唯诺诺地点头:“母亲说得是。”
本来周府和尚府之间便没有什么往来,随便应对一番,母亲日后也无话可说。然而周宁彧却不知道此刻为何如此认真地接话,嘴边的笑是真心实意的:“岳母大人别吓着阿楚了,她还小。”
莫寒小王子向周宁彧投去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一个劲儿地逗着自己爱笑的女儿,似乎在同彧郎炫耀一般。
周宁彧这一席话引来多方侧目。
毕竟无论尚王府抑或京中其他府邸都在揣测这个炙手可热的新任尚书,对于自己的夫人太过于清冷。所以尚王妃在这个当口提出这个话题,无非瞧着阿楚可怜,若有个孩子依仗,日后周宁彧有多少良妾都不能撼动她的地位。她是尚王府的弃子,不能为王府锦上添花,那便好好自保,至少不能扯后腿。
这是周宁彧的恳切言辞,叫府中的姨娘们等人重新评估了她的用处。许是阿楚还有翻身的机会呢?这样的念头一起,自然有人心思活络了起来。
尚楚之有些头疼,这的确能叫她在淑人间地位高些,可是麻烦也会更多。她下意识地又瞪了他一眼。接下来的开筵,依旧热闹非凡。周宁彧无心同那些别有居心的“姐夫”周旋,时常给阿楚夹菜,或是拉了莫寒挡那些人的热情。
吃过晚餐后,尚王府最热衷的活动还是拉开了帷幕。尚楚之感觉更不好了,扶着周宁彧的手登上游船时,她脑中浮现的都是几年前的那一场梦。可是,她也不愿意成为焦点,在现下这个时间撤离。
压着心中的烦闷,在游船上看烟火。她心不在焉得太明显,周宁彧便总是问她话。不耐烦的姑娘难得在外头耍起了小性子,推着他好好看烟火,别疑神疑鬼。自己却瞅了空,躲到人少的地方,靠着船沿阖目休憩。
第63章 醋了()
不过片刻,她便听到了微微的脚步声靠近了自己。她整理好容姿,看清楚了来人正是五姐的姨娘阙氏。她保养得宜,看不出年纪比母亲还大五六岁。只是常年愁态,即便微笑,嘴角还是有些自然下垂。
阙姨娘福了身子问好。
她摸不准来意,因而也不过回礼问安。
“九姑娘身段如旧,只是太瘦了些。”阙氏没有逾矩地关心尚楚之,然后闲话拉扯了许多五姐婚后的生活,愁苦着自己的女儿命太薄了,福气不足,终于切上了正题:“九姑娘能在周府立足,必能帮衬阿芙(尚芙之,尚楚之五姐的闺名)。你们自幼处得来,你别不顾她。”她直呼五姑娘的乳名,本是不妥,阿楚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她没能弄清楚,五姐若是在夫家受了委屈,不应该同母亲说么?毕竟尚王府才是她的依仗,凭世间的规矩,她一个出嫁的妹妹能做什么呢?她疑惑地瞧着阙氏,“姨娘这话九娘不懂?五姐若是有个好歹,母亲定然不会听之、任之。”
“九姑娘,我从前小瞧了你。可是你能在尚书大人心有所属的情况独得恩宠,这份心计是五姑娘没有的。”阙氏东张西望了一番,小小声地说道:“她的夫婿贪恋美色,五姑娘却无能为力。你既能在周府独大,仅仅凭着像县主是不能够的。那么能教教可怜的阿芙吗?”她下定决心似的,说出来了。或许她当初太执着于争取王爷的恩宠,忽视了女儿的管教。五姑娘言行过于软弱无能。
尚楚之怔住了,她早前也曾听说周宁彧会娶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同嫡姐之间有些相似。因着爱恋嫡姐,所以退而求次得娶了她。她按着眉心,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阙姨娘。从前朦朦胧胧的意识,终究还是有人将她拉入万丈红尘。她心底漪澜涟涟,说不清的闷。
阙氏瞧着她皱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踩着她的痛楚,心不由悬得老高,若是她狠些,她和五姑娘岂不是不得安生。心怀鬼胎的人不禁后悔自己莽撞地求助,垂着头不再多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送走姨娘的。吹着这夏日的风,她竟觉得凉得厉害。可是心中的闷感,需要这样的风才能吹散。
偶尔还能听到窃窃私语,或者是私底下的谈论。说得大多是今日的排场,以及她这个九姑娘的腕段不可小觑,竟能在满心仰慕县主的尚书大人的心中占得一席之地。这样的品格在王府里不显山露水,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她听得恍惚极了,只觉得自己似乎又进入那一场梦境。火光扬起的游船,周宁彧、兄长他们都去救嫡姐了,没有人晓得怕水的她纵身跳进了湖里。彻骨的寒冷似乎现在也裹在她的身上。
心神不宁的姑娘,望着湖水发呆。连有人靠近都没有警觉到。当周宁彧从身后环抱着她,温柔地问:“怎么了?”她都没能听出语调,一味地挣扎,差点掉下游船。他不明白她怎么了,自然而然地捏着下巴逼她正视他,加重了语调:“阿楚,怎么了?”
终于回神的人,用力地咬着唇盯着跟前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似乎怎么说都不对。
瞧着她委屈不说话的模样,周宁彧的心抽疼了一下。这个尚王府也是祸害,可是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不止。他也觉得闷得慌,于是破天荒地懒得去应付那些人,抱着她躲在清静的地方,听了不少妇人在背后“称颂”阿楚的手段厉害。
他的姑娘如果只是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应该不会闷不作声吧。那么定还有其他缘由。不过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毕竟他舍不得她掉眼泪。
夜深了,尚楚之和一众姐妹及夫婿都留在了王府过夜。周宁彧对她小时候生长的地方颇感兴趣,自从进了她的小屋子就打量个不停。奈何心尖的姑娘明显得魂不守舍,他好奇的心也凉了一半。
饶是聪明的绿意也不知道姑娘入夜后是怎么回事。
好在他的耐心还不错,等着阿楚梳洗过后,他才悠哉地坐在床上等候着她。把目光无神的她拉上床,跌坐在自己的怀里,比平时更加像一个浪荡风流的公子。他犀利的眼光盯着她,右手食指挑着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嫩滑的红唇,故意压低了声音:“阿楚,怎么了?”
这是他第三次开口问了。
忽然就泪眼婆娑的尚楚之哀怨地望着他,不客气地抻着手推开了他,抹着自己的眼泪,把红唇咬得发红,吸着气不说话。
周宁彧被这只炸了毛的兔子“咬”了一口,没能回过神,但是心思一绕就知道这事还和自己有关系?他不可思议地挑着眉看向阿楚,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似乎没招惹什么桃花吧。那个孟佳期,他打发得挺利落的,最近也没人拿着纳娶良妾去烦她了。
所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拧着眉的清俊男子,直勾勾地看着要哭不哭的小姑娘,没能想明白,自己的手已经脱离意识,自觉地替她擦干净眼泪,哑着声说道:“阿楚,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他的尾音拉得有些长,故意勾着温柔的语气,叫阿楚无力招架。
她一听,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双手抓得死死的,明明很讨厌自己抽抽嗒嗒,硬着声儿,却还是露出了这样软弱的语气:“你是不是喜欢嫡姐?”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言辞如此直白,不加修饰。
周宁彧觉得自己冤得厉害,不说莫寒那小子会找自己算账,就是这个谣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他不自然地就着拳头咳了咳:“你哪里听来的?”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潮,他发现自己的姑娘有些可爱,没有吃过醋,此时喝大了,倒是和平日和顺的脾气大相径庭,叫他看得很是着迷。
瘪着嘴的阿楚,可怜的样儿同阿月撒娇时相似极了,她抓着他的衣襟,一点眼泪也没有了,说话的调却是断断续续的:“她们说得没有错,你果然一直喜欢嫡姐。”
指骨分明的手一直摸着她细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