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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妃拂袖而去,阿楚到底没能撑得住,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消化着对方给的信息,内心是十分的茫然且煎熬。她究竟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呢?
身后,一双冰凉的手给她披上了氅衣,她警觉地护住自己扭头去看,入眼的是贺兰毓略带迷恋的眼神,不禁肃然——这夫妇二人都疯了!
“你既然知道周宁彧就在我的身边,那便要晓得他一定会来找我,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她从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说得话会是这样的语气。
不避忌的男子伸出自己的手摩挲着阿楚的下巴,“你放心,我有胆子将你劫来,就有把握他找不到你。看着在乎的人日日焦头烂额,你束手无策,滋味一定很好吧!”
怒目而视的阿楚无言以对,这不是一句简单的疯子可以概括的。不欲与他纠缠,利落地抬脚进屋,里头还有一个仇视她的姑娘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揉了揉太阳穴,无暇理会雪奴,盘算着如何传递消息出去。
还未等她琢磨清楚,听到了有人向二王子禀报外面有陌生男子求见。
异常激动的阿楚眼中闪过喜色,一定会彧郎。她瞧着贺兰毓进来打消她的念头:“即使他来了,他也带不走你,乖乖留在这里。”
他的话低沉有威慑力,可她没有一点的情绪起伏,冷冷地望着他离去。
尾随出去简直是笑话,因为贺兰毓前脚刚走,雪奴拿着匕首抵在她的腰间,嘴角端的是勾着无限的风情:“你以为,摆出与众不同的姿态,殿下就会高看你一眼吗?殿下心中是没有儿女情长的。”
“那你为什么说这些给我听呢?不过是因为你喜欢的二殿下从没看上你么!”阿楚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毫不客气地戳破了这一张,说得非常直白。
闻言收起了匕首,雪奴没有继续纠缠,反而冷静了许多:“呵,既然是要伺候王上的,那就好好学点东西吧。”
哂笑着坐下,尚楚之摆弄着面前的茶具,行云流水地斟了茶,推了一杯到雪奴面前,不轻不重地说:“你以为按照他哄你时随口的一句话来教导我,他会多看你一眼?”她用茶水压下心中的颤抖,继续沉声,“我今日在王妃那里听闻,姑娘长得有几分像殿下的意中人,那么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呢?”
陷入情爱的女子的内心果真脆弱不堪,雪奴一听完,脸色变得灰白。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殿下珍而重之呢?不仅带回了自己的寝殿,甚至将她安置在内间,殿下自己宿在外间。可面前的姑娘明明是个汉人,殿下何时中意的呢?她待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不是不知道他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
见状,阿楚搁下茶盏,手捏得很紧,说话时分外地温柔:“你确定,要留下来教导我?”
煞白着一张脸的雪奴慌乱地打翻了茶水,抽身大步出去,只命人看好阿楚,没有多余的话就离去了。
耗尽全身气力的姑娘,趴在桌上不敢用力地呼吸。她放手一搏,只是自己也曾陷入这样的迷茫。若不是爱上周宁彧,她怎么能体会雪奴的彷徨呢?
倏然,她摸着自己的脸,看着茶盏中映着模模糊糊的面容,无声地喃喃:“原来,我早就”
心,跳动个不停。现下,她想见到他而已。
昏昏沉沉,将要睡着时,趴着的尚楚之感受到有陌生的温度靠近她,抱着她,悠悠转醒,见到的是二王子优雅的下巴。那一刻,她心中难以言表。
在南朝,这么出格的事,她都做了,简直令她生无可恋。好在随着周宁彧,走过不少地方,她是有些偏执,但不会因此就要寻死觅活。推拒间,被轻柔地搁在床榻上,阿楚没有自恋地以为贺兰毓真的喜欢她。
想到了他透着自己的面容,想得大约是阿月,难免地想到了密道之中,看见的东西。不待她有更多的回想,二王子已经打断了她的思路。
“想知道周宁彧怎么和我周旋的吗?”他笑得温柔如水,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听到彧郎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抬高了眼眸去瞧,万万没想到二王子瞬间脸色难堪了许多。
“可惜,本王没打算告诉你!”他为她盖被子的手气力大了几分,强行喂了晚饭后,就让她睡下,自己则躺在外间休息。
清醒地知道一个陌生男子睡在隔间外,阿楚翻来覆去地辗转难安,凉凉的话语飘了进来:“你要是睡不着,本王不介意进去陪着你睡。”
或许是高度紧张了太久,这句话落音后,她僵持了一会儿便睡得深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又有一双手将她抱起,她半睁着眼想要挣扎,温暖的手捂住她的唇,带着笑意的眉眼窜入她的眼帘,惊喜来得过分意外。
阿楚欣喜地望着来人,由着他打横抱起自己,甚至没有想说一句,她可以自己走,只是羞红着脸伸出手环在他的颈间,头偎到他的怀里。
是彧郎,她的彧郎。
第96章 会面()
相顾一笑的两人堪堪来到床边,周宁彧表情肃杀地将怀中的姑娘圈紧,冰凉的三尺青峰指着他的后背。
随意地披着外袍,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贺兰毓满是风流地支着下巴,举着剑刺过去,正好停在周宁彧的后背,凉薄的唇漫不经心地吐出:“你说你跳得快,还是我的剑快?”
环着彧郎的脖子,阿楚的手僵了僵,侧着身看见了明明暗暗中,二王子的神情没有悲喜,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而彧郎是一样轻蔑的笑。
“不若试试?”周宁彧说得毫无压力,还要分心用眼神安抚略有不安的阿楚。
低低的笑声从二王子的胸膛传出,“可我想让你们都留下来陪我。”他的眉眼仿若沾了什么似的,凌厉极了。
不得不多花点心思去看贺兰毓,阿楚瞧着他隐约有些不正常,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不过多看了一会儿,反而被抱着她的人怨怪:“值得瞧那么久吗?”
揉着太阳穴的二王子显然没有耐心,瞅他们夫妇二人之间的柔情互动,冷着声道:“进来,否则我不介意让底下的人抓你们。等了许久,你终于自投罗网,我怎么会轻易叫你离开。”有意无意地眯着眼,似乎想要放水,又仿佛只是一种试探。
不懂功夫上的厉害问题,阿楚对贺兰毓最留心的还是那句“你终于自投罗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这人先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总之,当她以为周宁彧并不会因为这没有分量的威胁而妥协时,他却妥协了。突如其来的认知,叫她惊讶。毕竟,她相信彧郎未必居于下风。但,或许因为多了她这个拖油瓶?在周宁彧从窗户下来,她想一同站好还在胡思乱想时,才发现这个眸中毫无情绪起伏的人也并没有将她放下,依旧牢牢地抱着她。
她甚至感受到,他的指腹扣在她腿上传来的温热,犹如能将开着的窗户带来的寒风驱除一般。
他没有更向前的动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收回了长剑的男子。
长剑倚地,没有志异中的剑客的怜惜模样,贺兰毓修长的手指搭在剑上,上下打量着与他对面相视的人,“怎么?想站在这里谈?”
微微一笑的周宁彧,面色更好看了,倚着身后的墙,“我们之间还有要谈的?”他挑高了眉头,像是不明白二王子的意思。
怔了片刻,贺兰毓终于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轻佻:“那你是留下陪本王喝茶的?我以为周大人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没有离开,不就该各自亮出所需、所求?”
如果有人能够赤裸裸地展示自己的欲望,而不显得猥琐,那么贺兰毓无疑是因为上天给了极好的面容,遮掩着内心的阴暗,才能使得他说出一番话,还依然看着有些风流。
摇着头的周宁彧眼中满是赞赏。说实话,若不是他费了好大的功夫,验证了贺兰渠当初说得二王子的确是个残暴的人,仅凭这几次的交锋,他对于面前的男子的谋略还是很敬佩的。
毕竟,有谁能一装病就是二十几年,就连贺兰雍那样诸事做得密不透风的人,也被骗了近十年。虽然挟持阿楚这件事,于周宁彧委实是措手不及,但是不可否认贺兰毓有勇有谋,是个对手。
“我们之间无论如何也没有合作的可能。”南朝扶持下一任楼兰国王又岂是儿戏,他又如何能置百姓不顾呢?他不想去细思若是阿楚与他的选择成为了对立面,他是否会为了国家大事舍弃阿楚,或者为了儿女情长眼睁睁看着百姓流离失所。
在他的可控范围内,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一个足够强大的人,不必天天想破脑袋才保得住其中任一。
“话何必说得这么绝,周大人就没想过,现在受制于人的是你?”贺兰毓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
睁着圆眼瞧他们不切入正题,阿楚都觉得累了。她揉了揉眉心,思索着现下的环境对他们稍有不利,但也不至于就得听人摆布了。
哂笑的周宁彧给阿楚调整了更好的位置,伏在她的耳畔低声问:“怕吗?”看着怀里的姑娘摇头,眼光更柔和了。
看着这一幕,微有失神的贺兰毓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了,周身的气场也无形中散发着寒冰似的,连阿楚都好像被冻到了一样,转头看向他。
觉察他的异常,周宁彧愣了愣,想到贺兰雍说得话,不动声色地护好怀中的人,“二殿下也是聪明人,得不到的就该趁早放手,才不会祸及无辜。”
贺兰毓眼中的怒意更深,凭什么他就该是得不到的?因为他的母亲是楼兰最低贱的阊门中人吗?三弟是嫡子、九弟的母族亦是权贵,所以他们可以挣?可以抢?而他就该看着么?
他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周宁彧,我不像我那废柴的两个弟弟,非要求得南朝盟友的关系。留下你合作,是增加胜算,没有你的助援,我也不在乎。”他眸光变了变,“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