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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却在下一刻出现。
不知从哪里的一只箭,由外头射入,他听到声音时,飞箭已在眼前,本能地想要闪开,又怕会将阿楚置于险境。
他还是慢了半步,硬生生地被穿透了肩胛骨。
原本浸在美好幻想中的阿楚,猝不及防地目睹了这样的暗袭,紧张地张望着四周是否还有敌人。
外头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可是抱着她的周宁彧似乎哪里不对劲,此时,额头大颗大颗的汗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丝绢完全擦不完,带着软弱的哭腔她捂着他的肩胛,双手也染湿了,“这箭该怎么处理,你告诉我?不要抱着我了,让我看看。”
眉头紧锁成川字的周宁彧,面色灰白,伸着手去擦阿楚的眼泪,安慰道:“我没事。”他自己便要伸手去拔箭。
她的目光一寸都挪不开,“这样没事吗?我去叫大夫好不好?”
可惜,周宁彧的手虽然覆上了箭身,却一点儿也没有力气折下¬——这箭上有毒!可是,他不能让阿楚害怕。
“告诉我,我可以怎么帮你?不要瞒着我,你瞒着,我会更害怕!”阿楚顿时间,敏锐地感受他的动作。
手顿得更厉害了,他似乎终于觉得阿楚说得是对的了,“帮我拔下来,这箭上有毒。你拔出来了,把你身上香囊带的药粉撒上去,再出去叫人。”
看着他的姑娘含着泪点着头,他不忍心地摸摸她的额头,“不要吸血,会有危险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叫人来,他们自然会让大夫来处理的。”
手颤抖着靠近那支短短的利箭,阿楚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有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但是相信他,跟着他说得一定没有问题。
很快地用力拔起,血溅了她一脸。
第100章 结局()
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失神了须臾。
不过一会儿,手中握着的箭还没有放下,她立即凑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跪久的脚麻了一下,她往前倾去,才发现不动的周宁彧不是在闭目养神,而是真的晕过去了。
慌了神的姑娘,牢牢地握着箭,仿佛这是一个依靠,眼泪和脸上未干的血液交错,折腾得她犹如被人遗弃的小花猫。理智好歹跟着泪水回归,阿楚边跑便喊着:“有没有人帮帮我?快来人啊!”
打开门,看到手中拿着弓箭的明珏郡主正正好被砸到地上,她赶紧冲着上前了,“解药呢?解药在哪?”
被制服的人明显没想到出来的居然会是尚楚之,并且毫发无伤,她明明计算过的,不晓得这姑娘究竟怎么样的气运,虽然狼狈不堪,可着实一丝一毫没有伤到。
被瞪得有些发毛,阿楚还是挺直了腰板,咬着唇郑重问道:“解药呢?”
闻声过来的子由也跟着蹲下来,不解地问道:“什么解药?”
强自镇定后的阿楚一瞬不瞬地看着明珏郡主,分心地回答道:“彧郎受伤了,快叫大夫。”但是大夫哪有解药更快些呢?
哈哈大笑的明珏郡主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没有解药。我要的是命,即使有,又怎么会轻易给出去呢?”
阿楚一下子红了眼眶,咬着唇不说话,下定决心似的,不再纠缠着受伤却带着笑意的明珏,转而跑进去,还背对着子由道:“帮我找大夫。明珏郡主是九王子的人,顺竿下去一定有蛛丝马迹。”
“你怎么敢胡说八道?”被戳中的人叫嚣道,面目变得很是狰狞,还想有些动作时,已然被子由打晕。
他很快地安排了大夫来给周宁彧治疗。
先跑进屋子里的尚楚之没有任何的包扎经验,她撇下明珏郡主一干人等,只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她拧了毛巾擦了擦彧郎的汗,看着他素日里是翩翩公子的脸庞上,笼了阴影,变得没有光彩。
她伸着手指描摹他长长的睫毛,在大夫急匆匆地进来时,收住了动作,装得十分泰然,只是时不时地眼神瞄过去,瞧瞧大夫的诊治,瞧瞧周宁彧几时能醒。
捏着胡子的大夫处理了伤口,摇头晃脑地交代了不少的注意事项后,又补了一句:“我的毒理也有限,还是得再找人瞧瞧。”
愣了愣的阿楚自然而然地想到,周宁彧也许不能复原,也或许寿难永年。
带着大夫出去的子由又折了回来,他看着阿楚认真照顾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的模样,皱着眉安慰道:“夫人,你要冷静。事情不会有那么糟糕。”
点着头的姑娘,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够冷静自持?甚至,她踏入屋子之后,连眼泪也全数收敛。
鱼贯而入的探望着以及大夫,在这里来来往往。
终于,喂着彧郎喝下熬好的药后,漏夜来看他的人也一一散尽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了。她轻笑着描摹他的轮廓,伏在他的耳边叹息:“从前,我不够勇敢。希望自己能护得住自己,凡事不求,只想要一世长安。没有良人也没有关系。”
她趴在床头,将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搁在他的大掌之上,温温柔柔地絮叨着、好似他只是睡着了。“我想了很久,看到了很多,楼兰的姑娘都比我勇敢。你问我愿不愿意回京城的时候,我犹豫了,因为若是我离开,是不是意味着放弃你呢?”
她将下巴搁在榻上,一双幽深的眸子瞧着周宁彧盖在被子下、微微有起伏的胸膛,便继续自言自语:“我想我应该会喜欢外面的世界。你把它描述得那么自由,可是,我也喜欢你。”
闭上眼的姑娘,面上有些潮红,没能瞧见昏迷中的周宁彧松开了眉头,她撑起自己的身子,低头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谨慎的触碰,“我等你好起来,你快点儿好起来。”
紧接着,便是几日的照顾。累了,她睡在他的身侧,醒了,看着他还好不好,时间过得飞快。
终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再加上箭上染得有限,大夫虽然谦虚,可确实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这一日,是晴好的日子,阿楚端着白粥进入屋子,看见周宁彧靠在床边向她投来一个温柔的笑,顿时愣在那里,她怕这是几日来的幻觉。
“过来。”气色一点点恢复的周宁彧,蛊惑着她,声音里不是往常的清冷,带了几分的沙哑,她却觉得格外的好听。
被他引导的一口一口喂他吃完,阿楚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周宁彧真的醒来了。她第一次主动地在清醒的状态下,环上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
抬高了她半圆不尖的小脸,他诱哄着问道:“你那晚说什么了?”
惊讶地对上他的视线,他怎么可能知道她说了什么呢?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可能记得清她说的内容?她下意识地摇头狡辩。
“我明明听到有人说喜欢我了。”似笑非笑的彧郎带着些许指控的撒娇,他热烈而直白地望着他面前有些发窘害羞的妮子。
阿楚抬头瞪了他一眼,既然听到了,为什么还要她再说?
他捏着她的下巴,像是浪荡公子一样,眸子中闪着光,跃跃欲试地哄着她:“阿楚,我是个病患,你不能哄我吗?”
没有撒开手的姑娘,红彤彤着一张脸,分外可爱,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嗫嚅:“周宁彧,我喜欢你。”
他低低地笑着,眼中满满的爱恋扫过害羞的姑娘,而后握紧了手,比从前偷香时庄重了许多,吻了吻她的眉眼。
她不住地眉眼乱颤。
在楼兰修养的一旬日中,周宁彧时不时地逗弄着阿楚,一面还是没有错过楼兰内斗的走向。
当时暗袭他的明珏郡主下狱不久,就一头碰死在狱中。可即便如此,邸懿将军和九王子也落案了。邸懿斩首,贺兰容发配。
而挑起轰轰烈烈的逼宫案的贺兰毓被废为庶民,挑断了脚筋,让他的王妃接了回去。叫阿楚不胜唏嘘的是,她一直隐约从贺兰毓嘴中晓得王妃喜欢的是雍王子,倒没想到,原来只是迷惑人心的,王妃之所以和贺兰毓联盟,就是因为喜欢他。
可是,最后为了囚住这个不爱自己的人,王妃出卖了他、又留下了他。
摇着头听周宁彧说这些,阿楚有些庆幸,幸好她终究还是爱上了他,否则他们之间是不是也会像这些人一样呢?
养好伤的彧郎,带着阿楚把在逼宫中诈死的贺兰渠从坟冢中带出,正好借口他们的离开,一起从楼兰离去。
她看着马车上的贺兰渠依旧没有呼吸、没有醒来,不由得担心地问着驾着马车的周宁彧:“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他避开了贺兰雍派出的眼线,拐到了一条不甚有多人踪迹的路上,停滞了两三天后,才又从大道准备继续赶路。
而悠悠转醒的贺兰渠正是在那条没多少人影的路上,和阿碧以及一些护卫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阿楚有些不舍。
马车摇晃在官道上时,楼兰的国丧就传来了,阿楚窝在周宁彧的怀里才告诉他,在那艘船上,贺兰致在慌乱的人群中,对她说:“你要好好活着,这一双眼睛像极了。”
新闻传得飞快,贺兰雍登上王座,废掉了圣女制度。
即便当下,没有圣女的传世出现,可是这样的决定还是引起了不少的反对,年轻的君王,冷冷地看着他们吵来吵去,摔了折子,不痛不痒地拍板了。
这些,阿楚都不知道。彼时,她趴在马车的窗上看风景,听着周宁彧给她介绍了许多的美景,她心神向往,嘴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在篝火旁,她躺在他的膝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吹着渐渐和暖的春风,睡衣一点点袭上心头。
抱好了怀里的姑娘,周宁彧下巴挨着她的颈项,低不可闻地叹息,“你想去哪儿,阿楚?”自打养伤以来,他和阿楚感情和睦,对于去哪儿,他没有半点的忧心。
她的姑娘在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
昏昏欲睡的姑娘卷着他的长发,动作慢慢变得迟钝,“我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