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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在旁边少不得添油加醋,这样的好机会焉能不把握住,可以彻彻底底当着定允太公侯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面打死这个小贱人算了,到时候孤立无援的赫连上官兼氏还不是个好拿捏的?
“够了!真是扫兴!通通下去罢!”
不管事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突然间对着戏台上的一众戏子们挥挥手,那戏子们鱼贯而入戏台后台,再怎么说,定允太公侯府家宅闹剧,总不可能让台面上的戏子也一起看热闹吧。
这明面上好像是冲戏台上说的,又何尝不是对定允太公侯国儿子和大媳妇说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心里明镜儿似的,敢情他们夫妻二人肆意虐待府中庶女,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她自个儿是老糊涂了。
大夫人何等精明,心想只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又要是“疼惜”那个明月小贱人了,真是奇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素来不理家宅中事,难道就是因为明月逗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几句开心,这个老家伙就把屁股向明月那边了?
连赫连上官兼氏都没有的手段儿,赫连明月却有着,真是叫大夫人想不通。
以前这个二女儿像极了她的生母赫连上官兼氏,凡事唯唯若若,这也是赫连江空为何讨厌明月的原因之一,可今天,她竟当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给他这个作父亲的难堪,别说拓跋氏搞不懂,就连定允太公侯国也猜不透。
“儿子搅扰母亲雅兴,儿子罪该万死……”定允太公侯爷不屑得暗暗扫了明月一眼意思是说,等抽空了再教训你,旋儿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弓了弓身子,表示抱歉。
“好好玄语生辰日什么死不死的,退下去吧,免跪安,乏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年岁已高,动不动说几句话就会累的慌。
见一大家子好不容易都在,又因方才着实被明月弄得憋一肚子气儿,干脆,大夫人豁出去了,今天就要让这一对母女付出惨重的代价,构陷什么的都不是事儿!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且慢,妾身有一事告知呀,关乎我们赫连府满门名声!”大夫人深知上了年纪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最重视宅府声名,只要将赫连上官兼氏贱人推到这个岔口,不死也难。
“说!”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定允太公侯当不耐烦,甚至有些后悔今日出来跟玄语一起庆祝生辰,倘若窝在房间,啥也不管,也比这个强。
“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回定允太公侯爷,你们可知为何我打发赫连上官兼氏去定允太公侯府偏僻的北园挑水?”
大夫人神色极为尖锐得扫众人已眼,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爷仰头看着自己,就知道已经成功吸引众人注意力。
“呵呵,母亲向来有虐待庶位姨娘的爱好,还能是什么?”
赫连明月莞尔一笑,弄得大夫人好不尴尬,就连大夫人身畔活智囊团李妈妈也难免喉咙咯噔一下,这个二小姐气势凌然,怕是日后不是仙则是妖。
“赫连明月,你到底是不是定允太公侯爷的种还不一定!孽障,少插嘴罢!”
大夫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方锦绣方帕示于众人,冷笑,“大家看看,这一方锦帕的绣工可是出自赫连上官兼氏之手的?”
府中多年老人包括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的黄瑞家的,以及大夫人身边的李妈妈,两个老姆认真细细品鉴一番,府中各大姨娘的女工手艺,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才怪得很,很快,他们都点点头。
“这方锦帕的确是我做的,可那又怎样……”
如果赫连上官兼氏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一次如此大胆得在大夫人面前反驳和质问,也许是受到明月的感染。
“怎样?赫连上官兼氏,你当真有个好脸皮继续赖在定允太公侯府不走呢。”
大夫人佛主似的眯眯眼先是温柔一笑,再次睁开的时候,便是充斥着万层寒冰一般,至少压制得赫连上官兼氏喘不过气来,“这方手帕是本夫人在御城一波表哥身上发现的…”
“确定是大夫人你那远房表哥身上发现的,身上发现?这身上么——?”后面语气拖得极为意味深长。
重活一世的明月知道太多关乎大夫人之丑闻,她自己和御城一波勾搭成奸也倒罢,竟还将这样的污秽泼到娘亲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里都是成年人,更何况定允太公侯爷赫连江空更是朝廷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搞政治定允太公侯当厉害的人,会不知道小女明月此话的含义?
是了,大夫人说她是在御城一波表哥身上发现这方手帕,那么到底是如何发现,具体细节如何呢,这个有待于深究。
大夫人竟不知明月笑贱人牙尖嘴利竟一至如斯,真真是太过低估她了。
“是,是御城一波到我花厅喝茶,不小心从她身上掉…掉出来的。”大夫人马上改口。
警觉的定允太公侯爷还是从大夫人的言辞里听出少许的慌张和犹豫,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按道理说,明月不过是一个小女娃儿,未曾及荆,怎么大夫人会区区让一个小女娃问得哑口无言,其中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大夫人知道定允太公侯爷已经因为明月一句话开始怀疑自己,但是她还是要栽赃还是要嫁祸,“赫连上官兼氏贱人勾引御城一波,证据确凿,定允太公侯爷你要为我们赫连府上下清理门户才是!”
“太可笑了!就凭一方手帕吗?”
不管怎么样,明月至始至终都是要袒护娘亲护短娘亲的,“母亲,我也可以说你和御城一波有染!毕竟这手帕是从你的贴身袖中拿出来的,可见你平日里别提有多爱它爱个跟什么似的,明明是母亲你见娘亲她手艺好,所以让娘亲做好了,好给你和御城一波隐瞒着父亲做定情信物的吧。”
明月没想大夫人会承认,因为一个人恶毒的话,她从来是不会承认自己恶毒的,可明月这么说,一来,大夫人暗中勾搭御城一波是事实,二来,明月可是听说过一句话的,白日不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啊…”大夫人果然心中有鬼,明月所说又再一次令她胆战心惊,若不是重生还不一定知道这么多。
更离谱的是,大夫人慌张得把锦帕也给掉了。
万万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穿帮的,干脆大夫人哭哭啼啼来一个贼喊捉贼,“定允太公侯爷,你快快赐死赫连上官兼氏这个大贱人,还有明月这个小贱人!”
“胡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起茧子,虎瞪了身旁的大夫人一眼,“若此事查明的话,赐死赫连上官兼氏情有可原,可关乎明月孙女一个小娃子什么事?拓跋氏!我看你是越发没规矩了!以后锦帕之事休要再提!”
休要再提是为了维护儿子赫连江空的颜面,更是定允太公侯国府赫连府的颜面,岂能因为一个家宅妇道人家的小肚鸡肠就让这个家声蒙垢,这是万万不能!
“散了吧!在场众人谁若是敢提今日之事,通通拖到后院杖毙,听见了吗?”
黄瑞家的那边收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眼力,立即对着慈恩堂里里外外的下人们吼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关赫连府名声,再说奴婢拖到后院杖毙,这是名门望族常有的事,压根儿称不上是个事儿。
大夫人和赫连玄语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继续对明月有说有笑,却唯独让她们母女滚出去,这让大夫人心里好生不平衡,明敏她是赫连府大夫人却遭受这般待遇,还有,大夫人之前所掀起的波澜想要致赫连上官兼氏母女于死地的手段,就好像重拳打在棉花上,听不到有声响。
定允太公侯爷这边狠狠瞪了大夫人一眼,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大夫人与御城一波之间是否存在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拓跋臻珍这一次堪堪是作茧自缚。
这是有史以来,大夫人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爷跟前失去了颜面。
一路和明月回定允太公侯府小院门的赫连上官兼氏几乎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这是真的。
“女儿,此番大夫人栽赃嫁祸不成,一定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从此定允太公侯府生活难了。”
赫连上官兼氏无奈得叹息一声道。
听赫连上官兼氏这么说来,明月不免一笑,“难不成此前大夫人就不曾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了,难道之前我们定允太公侯府生活就好过了?既然如此好过,娘亲你又为何出现在偏僻的北园?也许自娘你进了这个门,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是啊。”
赫连上官兼氏这下没有说啥,逆来顺受是死,起来反抗也是死,倒不如反抗起来拼杀一条血路,说不定真的能够见到光明,“只是女儿,娘别的什么都不怕,唯担心你和方渐,倘若娘可以用性命换来你们姐弟周全,为娘也心甘情愿。”
“娘,切莫说这样的啥话,娘要看着我和弟弟长大,等你真的彻底老了,什么也做不了,我和弟弟会好好孝顺你的。”明月拿破旧的袖子轻轻擦拭赫连上官兼氏腮边的滚烫热泪。
第9章()
纵然如此,赫连上官兼氏还是忍不住感动,一滴一滴得眼泪生生滚滚而下。
“娘,我知道你在为方渐担忧,弟弟没事的,一定能够找回来,再说我已经在想办法,定允太公侯信没过几天,一定有弟弟下落,所以我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才可以等弟弟回来,不是吗?”
有些事情明月是不想让娘亲担心的,明月知道弟弟方渐至今还在太子的宴王府中,可恶太子竟用弟弟来要挟她达成任务,那太子殿下的靖康关虎符已经被明月抛弃在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