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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后退一步。他横举着刀刃，准备好了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重重撞上了站在孙一面前的人。后者毫无防备，被巨大的力道撞得向后倾倒。他退了了三步，差点摔在地上。
弗兰克还没获得那觉醒后才能拥有的恐怖力量，所以对那人并未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拉起倒在地上的孙一。孙一嘴角留有鲜血，胸口微微起伏。
弗兰克把孙一的手臂扶到肩上，另一手拿着盾牌，挡在了身前。
尽管在那些非人的怪力面前，这样的一块盾牌就如同一折即碎的枯木，显得毫无必要。
此时，肖马距离弗兰克两人，还有三十步左右。肖马虽然极其想要帮助他们脱险，却奈何还有人挡住去路。
肖马面前本有十多人，此时由于后方的变故，有几个退了回去，团团围住了弗兰克两人。
肖马本以为，双方的僵持状态还将持续下去，却只见那用无形之力，挡下孙一短枪的男子，拨开了人群，慢慢走到了两人面前几米之处。
他不发一言，只缓缓举起一只手，弗兰克手中紧握的盾牌，便向后倒飞出去，破碎成木渣。
之后，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弗兰克的手臂，竟被无形力量生生折断。他的关节向上扭曲，成了一个在人体上不可能出现的角度。
弗兰克终于忍受不住，因剧痛惨呼起来。
然而，他扛着孙一的手臂仍然纹丝不动。
黑发男子似乎对此视而不见。
无形之壁微微泛起橙光。
又是一步。
“咔嚓”。
这次，弗兰克的胸腔凭空向内凹陷了下去。他的整个上半身，如同一个被揉皱了的纸团。
弗兰克的惨呼，已经变成了从胸腔深处发出的闷哼。
他嘴中流出的粘稠血液，呈深深的暗红色，还掺杂了被碾得粉碎的内脏碎块。
而这时，他竟还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把孙一稳稳放置在了自己的身后，并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的眼中尽是仇恨与不甘。
第19章 黑色幻气（）
肖马怔怔地呆在原地，一个同伴的生命正在自己眼前，以这样离奇的方式，被一点点地抹去。
只要对方再往前走上一步，弗兰克就将彻底死去，并且完全丧失人形。肖马呆愣在原地，麻木地想着。
除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他竟无法再思考更多。
终于，最后一步。
弗兰克的四肢扭曲在了一起，身体像被一双大手捏坏了的木偶。他的头部严重损坏，脑中的块状物和内脏一起，四溅开来，爆出一阵血雾。
他的脸部完全变形，面具无法固定，哐当一声从他的脸上滑落在地。而那面具竟完好无损。
包围肖马的几个人，见后方的威胁已被解决，便没有了顾虑。
他们突然发难，举起各式武器朝他当面砍下。
肖马眼神空洞，竟忘了还手。
我究竟在干嘛？呆在原地究竟是在等谁？永远等着别人来好心地伸出援手？永远等着朋友为了情谊来舍命相救？除了自己，我永远也无法保护更多的人了吗？
冯深，艾菲，孙一，弗兰克……还有永远都将有所亏欠的李吟。
肖马紧紧闭上眼睛，没有控制住，让那一点泪花溅了出来。
这一次，让我来保护你们。
肖马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黑色瞳孔急速扩大，瞬间便填满了整个眼眶。
一股黑色的能量，从胸腔之中快速扩张，以肖马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球形，将那些举起武器还未劈砍下来的人们都囊括在了里面。
肖马耳中一阵嗡鸣，仔细听来，竟是一个沙哑而深沉的人声。
“愚昧的‘造物’，竟能在这里，就把我唤醒。臣服我吧……”
肖马满腔的怒火，正待宣泄，并未细想那话中的含义。
肖马大喝一声，声音尖锐而浑厚，恍若鬼啸，一时间，仿佛整个洞穴都在为之颤抖。
而在下一刻，整个世界又猛地变得极其安静。仿佛任何声音，包括所有时空，都以他为中心，被吸进了球体，吞噬殆尽。
洞穴之中，所有的人都无法移动半步，甚至连注视着肖马的目光，都无法移开一瞬。
再看那呆在球形之中的人们，动作都停滞在了被圈中的一刻。
他们的肌肤渐渐转黑，片刻间竟化作黑炭，一块块从身上掉落。
最终，他们如同用黑沙堆砌而成的雕像，被一阵微风吹散，变成了一摊摊的散沙。
只有那一个个落在地上的金属面具，证明着他们曾经存在。
肖马迈动脚步，向那杀死弗兰克的黑发男子走去。
就算如那黑发男子一般，拥有超凡力量的强者，此时也都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毕竟，肖马刚刚展现的力量，和他们比起来，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神灵或者魔鬼……
这是出现在所有目击者心中的唯一念头。
黑发男子退了十步有余，才勉强压住惊恐，举起双手，用尽全力，想要挡住肖马的脚步。
男子抬头，只看了一眼肖马那透露着无尽诡异的瞳孔，便好像整个精神都被吸引了进去，无法自拔。
他竟然不受控制般的，不得不直视着那一双眼睛，无法移开视线。
只见肖马一脚便踏进了黑发男子用无形之力所塑造而成的防御领域。薄薄的橙光立刻驱散。
肖马如此轻松，便如同踏进了一片空气。
嘭地一声，无形之壁应声而裂。
黑发男子彻底慌了。
他的能力对肖马完全不起作用，便如同薄冰遇到了烈火一般的无助，溶解得如此自然。
最后，肖马走到他的跟前，猛地伸手，一把握住了那一双已经举得僵直的手臂。
肖马单手本应无法将两只手臂同时握在手心，可是，当肖马的手掌碰到那双手臂时，它们却忽然变得像稀泥一般柔软。
两只手臂，被一把捏成了一只手腕的粗细。
黑发男子发出连连惨叫，求饶声不绝于耳。
“救命！救命！”
“我不想死，你把他们都杀了吧！”
“对不起，我道歉，我不是有意……”
然而，这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的一张脸便被按进了洞壁里面。
正当肖马准备用力把他的头颅碾得粉碎之时，那面具竟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光芒迅速包裹住了黑发男子的全身。
肖马第一次使力，只把那层护盾似的东西击破。面具应声而碎，成为了一片闪亮的橙色粉末。
第二次出手，肖马才结果了对方的生命。
面具终于化为无形。
在肖马如此恐怖的震慑下，大半的敌人都选择缴械投降，跪倒在了地上。
他们多是被吓得神志不清，无意识地做了这一切。
肖马的瞳孔恢复正常，同时，身上如同有一大股力量被瞬间抽走，连脚下都有些发软。
刚刚的感受，实在难以置信。
释放黑色幻气的时候，他如同置身于黑白的世界，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了下来。
无数黑色气流似的线条，在整个视野内疯狂流动。肖马如同置身一条黑色河流的底部。
这些线条能够穿过任何阻碍，不论洞壁还是人体。
但它们却都在碰到自己的身体时，绕行开去。
当他想要把那围住自己的人扔到一边去的时候，那些流动着的线条，便猛地紧紧缚住他们，并将他们的身体整个包裹住，最后密闭起来。过了片刻，线条再恢复流动，他们却都成了粉末。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
“这……”摩利主教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合不上来。
这黑色的幻气，究竟是什么东西？从未有过记载的幻气类型！而自己竟亲眼目睹了它的第一次现世。
这次，饶是希尔，也瞪大了眼睛，缄口不言了。
长久的寂静后，还是纳尔森第一个打破沉默。
“需要……向教皇冕下汇报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下次王宫会议时，通知教皇，”摩利主教缓缓呼出口气，接着说道，“面具不会保护没有激发出幻气实力的丹人，但对于那些已经拥有幻气的丹人来说，面具完全可以抵挡一次坚级实力以下的致命攻击。那个叫做肖马的丹人，在那一刻，至少已经有了坚级的实力。这在丹人中，还从未出现过。”
“就算要先解决来自亚特兰的攻势，也至少把研究黑色幻气的事提上日程。立刻结束收割！抓住他后，先把他留着，暂时不要炼成药丸。”
摩利思绪暗涌。
大战将临，乱世将至。这一届的丹人，发生的种种意外，难道是预示着末世的降临吗？
神明啊，愿我们罪得赦免……
第20章 风刃（）
肖马试图再次去感受体内的那股奇异能量，却怎么也摸索不到。
他忽然想起，在力量涌现之初，那在自己耳边出现的声音。
臣服？……
刚才自己的身体，分明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起初，他自以为是被愤怒遮蔽了理智。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那一股力量在撤离自己身体时，竟是如同拥有自我意识一般，抽身而去。
如果那一股力量真是要控制自己的身体，肖马想必是没有办法可以阻挡的。
那么，那个声音为何嘴上说着，要自己臣服，最终却放弃了完全控制这具身体的计划？
肖马越想越心悸。
不过，那声音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第二次。也许只是幻听了？
他顾不上更多，赶紧走到了孙一身旁，将他扶到后方。
一是为了让他远离危险，二也是为了让他不要见到弗兰克那已不成人形的尸体。
长发男子在远处静静观望，没有轻举妄动。肖马表现出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