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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不爱他的。
但如今卫妃肯服软,皇上心中舒坦许多,却依旧板着脸说,“你既病着,朕也不重罚,只减去半年月钱即可,警醒你切勿恃宠而骄,失了规矩。先歇着吧,朕前朝还有事要忙,其余的人也都退下!”
皇上说罢,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毕竟卫妃刚刚的态度和行为让人很恼火,他现在这样,已经是看在卫侯的份上了,若是普通妃嫔敢这样,死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豫王妃留下。”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卫妃突然开口了,孟茴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他点了点头,“你就留下伺候娘娘。”
“是。”孟茴顺从的留下。
殿外的人都遣退了,有宫女端热水进来给卫妃擦洗,孟茴接了过来,弄了个热毛巾给卫妃擦脸,她喊自己留下,却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孟茴也不敢说要走,继续给她擦着脸,好半响,卫妃才幽幽的说,“每隔一段时间就这样痛一次,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好,也就不会再痛了。”
“世人都想活命,娘娘身份高贵,何故要想不开。这病不是有药吗,及时服用,也不会有太大苦楚。”孟茴小声说着,卫妃却只是冷笑,“你懂什么,这病断不了根,已经二十年多年了,又或者我该说这不是病,是毒……”
最后一个字孟茴没听清,“不是病是什么?”
卫妃轻咳了一声,没有继续说,只扭头看着孟茴,清冷的目光中带着点小小的异色,她说,“你眉眼倒有些熟悉。”
“孟茴冒犯,不知是否与您的姐姐有几分相似?”
卫妃一惊,“胡说什么,本宫兄妹二人,哪来的姐姐?”
“可是上回,您口口声声喊着姐姐,难道不是……”
“宫中皆是姐妹,本宫喊皇后娘娘也是姐姐呢!”
“那您就没有亲姐姐?同胞姐姐?”
“没有。”
“您确定?”
“有没有姐姐,难道本宫还不清楚吗?”卫妃有些不高兴了,反问道,“你问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好奇。”孟茴耷拉着脑袋说着,心下有些糊涂了,卫妃坚决否定有姐姐,那么是卫陵说错了吗?没有两个姑姑?
可是,那玉佩怎么回事。
“这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本分分才能保命,瞎打听个什么?!”卫妃明显很不开心了,孟茴不敢说话,帮她擦干净脸,宫女进来伺候换了身干净衣服,她懒懒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很累的样子。
孟茴还有很多话想问,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开口。更何况她还病着,然而要退下似乎也不对,毕竟她留下自己倒还什么都没说呢!
“敢问娘娘留孟茴下来,所为何事?”她终究小心翼翼的问了。
卫妃眼皮也不抬,“给本宫捏捏。”
她指了指手,孟茴无语,却想着她一个连皇上都敢吼的妃嫔,掐死她不是很容易的事,故而听命的给她捏着手臂。
卫妃眉宇一点点舒展,孟茴不死心的问,“那敢问娘娘,可认识孟嫣这个人?”
“不识。”卫妃不假思索的回答,复又微微睁开眼睛,道,“这人是谁?”
“家母。”
“孟贵妃?”卫妃对那赵国宠妃颇有耳闻,最后她凄惨的下场也给所有后宫嫔妃一个警示,任你再得宠,妾终究是妾!
“那你何故问本宫?”卫妃侧目问着,孟茴垂着眼眸,搪塞道,“只是随便问问。”
“本宫长居燕国,又如何认识赵国人,更何况还是宫中后妃?”卫妃再次言明不认识,目光再次投向孟茴问,“会弹琴吗?”
“啊?”孟茴哪知她会问这个,犹豫了一下,答,“会一些。”
“那去吧,弹个曲子来听听。”
“是。”孟茴闻言,退后几步,看着宫人们将长琴搬了过来,她落座轻拨了两下琴弦,因心中紧张,一下没找到音准,弹得极为刺耳。
卫妃眉头皱得极深,心下幽幽的叹了一句:到底是不像!
孟茴满脸歉意,随即调整好心态重新开始,想着卫妃病中,便弹了些轻缓的调子。她自觉称不上美妙,但也还能听,若不然卫妃何故眉头一点点舒展,似有享受之态。
孟茴专心的弹着,面对卫妃不敢有半丝马虎,虽然心中为上次她对霍承胤之事袖手旁观仍有些微词,但到底也知道卫妃身份尴尬,不得不顾及侯爷。
轻柔的琴律不绝于耳,卫妃起初的闭眼听着,最后慢慢的睁开眼睛,不远处的琴台前,孟茴身着旗装,想来是刚骑完马就急匆匆的过来,虽然和记忆中那个身影相去很多,可是,就偏偏看着她的时候觉得熟悉,渐渐有了几分亲切。
明知道这孟茴似有心事,但卫妃并不想细问,更没有心情去回答她的问题。药性慢慢在身体里蔓延,她有些困了,听着听着竟不留神的睡着了。
一曲弹完,床上的卫妃睡得正酣,孟茴并没有打扰,瞧着她那疲惫不堪的样子,终究是将心里的疑问压下,转身退了出去。
既然卫妃娘娘不肯承认有个姐姐,要么是她有难言之隐,要么就是事实当真没有。
孟茴也不敢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她心事重重的走出储秀宫,却在外看见霍承胤,原来他竟一直在此处等她。
见孟茴走过来,霍承胤问,“卫妃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孟茴摇了摇头,脑子里却全是储秀宫的事儿,仿若卫妃那歇斯底里的抗拒,和皇上滔天的怒火还在耳边,搅得她不得安宁。
坐上回府的马车,孟茴手里握着霍承胤给的玉佩,轻轻摩挲着,愁眉紧锁。
“怎么呢?”霍承胤关切的问,孟茴惆怅道,“只是突然觉得卫妃很可怜。”
“可怜?”霍承胤有些意外,“后宫之中,能这样对父皇的人,除了她找不到第二个人。父皇如此宠爱宽待,怎会可怜?”
“可是,她并不爱皇上,似乎也不愿意当这卫妃。”孟茴大胆直言,霍承胤微微沉默,只道,“祸从口出,这些话千万不可胡说,更不能对父皇说。”
“我知道。”孟茴顺从的伏在霍承胤的腿上休息,他轻抚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似有愁绪的问,“如卫妃那般,活在父皇身边,当真就生不如死吗?我不明白父皇哪里错呢?这么多年来,倒是她不曾对父皇展露过笑颜……”她那决绝寻死的模样仍历历在目,他见多了她的冷漠,却从未见过她的绝望和失态。
“不是皇上不好,只是不得卫妃所爱罢了。”
闻言,霍承胤有些失落,仿若那说的是自己一般,他道,“你这些话虽大逆不道,但或许深宫中自愿嫁给皇上的人并不多吧!你说卫妃可怜,我却突然觉得父皇才是可怜,虽有后宫三千,却不过都是心有旁骛,并不能真心相待。”
“妃嫔那么多,他都不曾真心待过谁,又指望谁真心待他?一心一意多好,可偏偏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做不到。”
瞧她那失望的样子,霍承胤道,“又非天下男人都一样,那知就没人做得到?”
孟茴仰起头看着他,“怎么,你这意思是你做得到?”
“那是自然。”
“吹牛!”孟茴才不信。
霍承胤不屑于解释或是证明,只道,“我说过不会负你。”
孟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容宣,那个人也说过很多话,可是,做到的又有多少呢?
上次离开赵国时,父皇说以后让容宣和她联系,她以为他的飞鸽传书早就该到了,可是,他一直没有,没有来过丝毫信件,也没有像父亲那样逼着她做细作。
她想起那日他的话,他说,她只要保全自己就好。
她心里不禁有了些暖意,霍承胤低眸看着她似乎在发呆,眼神虚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和他在一起,常常这样分神,他不安,总觉得哪怕和她在一起了,哪怕她现在事事顺从他,可是,却似乎依旧除不掉她心底的那个人。
他说过她有喜好的权利,埙、马都可以给她,可是,只有那旧人,过去了,就必须舍去!
蓦地,毫无征兆,霍承胤吻上她的红唇,孟茴有些懵懂,完全不知何故这种场景下,颠簸的马车内,他竟有兴致接吻。
不过,这更像是种惩罚,他深吻着她,等孟茴回过神来时,他已离开,就只剩她脸色通红,微微喘息,“你怎么……”
“和本王在一起的时候,你谁都不许想。”他打断她的话,又一通深吻,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仿若只有这样,她能让她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直到孟茴软在他怀里,霍承胤才松开她嫣红的唇,每每这个时候,她无措又羞涩的样子,总能让他心生欢喜。
忽而,霍承胤想起一事,问,“你在卫妃耳旁说了什么,她竟乖乖就肯服药呢?”
“也没什么,只是她终究顾念兄长侄儿罢了。我说,死不可怕,最怕独活。果然,她自是怕连累卫侯,不过更怕像……”
孟茴突然顿住嘴,只是抱着霍承胤,然而他却已然明了,这后宫之人,人人都视母妃姜氏为前车之鉴,尤其卫妃和当日姜妃的处境如此相似,自然是惶恐若卫府满门没了,若她一人独活才当真是生不如死。
“父皇若问你,你就别这么说,随便胡扯句话就成。”霍承胤叮嘱了这句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孟茴“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言,两人静静的靠在一起,听着车窗外街市的喧哗,那样的热闹竟与他们无关。
“普通老百姓都能过得如此幸福,为什么有些人锦衣华服却闷闷不乐呢?”沉默中,孟茴突然问。
霍承胤勉强一笑,“世人羡慕王侯,王侯渴望平静,不都是一样的么,只是相互羡慕罢了。当你拥有什么,你便不知道珍惜什么,总想要那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