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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新民将挡在前面的云蛋拔开,又往原小生面前走了两步,嬉皮笑脸道:“乡政府的大领导,这家羊汤馆没有营业执照,我们要依法关停,麻烦你老人家动一动,换个地方吧。”
原小生的一碗羊汤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转身冷笑两声道:“柴所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工商行政管理法上面规定的很清楚,商户在提交了工商营业执照申请后,如果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没有提出异议的话,是可以试营业的。既然现在人家已经提交了申请,你们工商所也没有提出异议,你为什么把人家关停呢。”
柴新民完全是靠柴文山的背景才当上这个所长的,压根对什么工商行政管理法一无所知,一听原小生的话,马上愣了一下,却很快又哂笑道:“不愧是乡政府的大领导,还懂法啊?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个法算是讲错地方了,在尉南乡地面上老子就是法,跟老子过不去就是跟法律过不去。老子不想让谁开张谁就别想开张。明白吗?小嫩蹶子!”柴新民说着伸手就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虽然拍的不疼,却是一种挑衅的信号。
“请你放尊重一点。”原小生不想跟他计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放尊重一点是吧,放尊重一点是吧”柴新民好像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再次伸开巴掌向原小生的脑袋上打了过来,不过打了几次都被原小生巧妙地躲闪开了,“哟呵,还学会躲了是吧。”柴新民说着又要去揪原小生的衣领。
眼看着柴新民的黑手就要过来了,原小生略微将身体一侧,柴新民抓了个空,又喝了酒手底下没有分寸,往前趔趄了几步,啪一声摔倒在原小生刚才喝羊汤的饭桌上。羊汤碗里的残羹受力溅起,泼洒了柴新民一脸。
柴新民恼羞成怒,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跟老子叫上板了,我看你活腻歪了。”说着变掌为拳,就向原小生的面门打了过来。
原小生也不躲闪,一伸手抓住柴新民肥腻的拳头,身体往后一缩,再稍微用力一拉,柴新民的腋窝马上露了出来,再迅速出脚,踢了过去。
“妈呀——”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柴新民马上用另一只手握住腋窝卧倒在地,同时向云蛋和另一个戴眼镜的人法号司令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还不给老子上。”
戴眼镜的年轻人,看上去就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应该是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估计压根就没有打架的经验,一见原小生把柴新民打了,吓得瑟瑟发抖,那里还敢动手,也是刚才听云蛋说原小生是乡政府的人,只好劝解道:“这位领导,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呢?”
这他妈的真是操蛋的不能再操蛋的话了。估计这位大学生也是被墨水灌迷糊了,明明是柴新民先动的手,却要说让原小生停下来。
云蛋站在旁边更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对,左右为难。要是打,自己能不能打过原小生暂且不论,要是让原小生的那位当过特种兵的老爹知道了,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原小生父亲的身手他是见过的。一次有个小孩在街上玩踢毽子,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毽子踢到了原小生父亲水产店的房顶上。当时正是大中午,街上也没什么人,原小生的父亲就转到房子后面,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略微助跑了两步,就站在了三米多高的房顶上。这一幕正好让街上瞎转悠的云蛋看到了,看的目瞪口呆,跑去问原小生的父亲。原小生的父亲却说云蛋看花眼了。不过云蛋却毫不含糊地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从此以后对原小生的父亲尊敬有加了,不敢有半点造次。
柴新民见两个人都不敢动手,也仗着有柴文山做靠山,一咬牙狠劲就上来了,嚯地一声站起来,伸手就拉了砍羊骨头的砍刀,回身就向原小生身上横扫了过来。
“我草你妈!”柴新民砍过之时,以为这一刀定能把原小生放翻,嘴里唧唧哇哇地骂了一句。
“去!”柴新民拉砍刀的那一刹那,原小生已做好准备,没等砍刀过来,一个侧踢早踢到了柴新民的小腹。柴新民的身子马上飞了出去,一屁股落在门口的羊汤锅里,滚烫的羊汤哧啦一声,直入肉骨。应急反应,让柴新民妈呀一声尖叫后,就从羊汤锅里跳了出来,却依然不服输,抡起砍刀暴跳如雷道:“老子今天要是不剁了你,就不姓柴!”说着砍刀又向原小生抡了过来。
“住手!”
就在两个人打的焦灼火热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铿锵的女生,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里面的低领保暖挤压着一对傲人双峰,显出一条深深的ru沟的女孩,站在门口大声呵斥了一声。柴新民一听那声音,马上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半步也挪不动了。
“琴琴!”停下来后,柴新民才感到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捂着屁股哎哟了两声,一脸媚笑地叫了一声。
“柴新民,你恶心不恶心,我没有名字吗?”来人正是尉南乡团委书记,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的千金小姐南素琴,“干嘛在这里打架?”南素琴柳眉倒竖,也不管柴新民屁股上还在冒着热气,直接问了一句。问完又温情脉脉地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估计是看原小生有没有受伤。
“这个”柴新民自知理亏,在南素琴面前可不敢胡说八道,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笑了一下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还没有吃饭吧,走,咱一块吃饭去。隆兴大酒店,我请客。”
这家伙估计也是被南素琴那夸张的s型身材迷了心窍,一身的羊汤,也有脸叫人家女孩子吃饭。
南素琴在柴新民的身上看了一眼道:“你还是先回去把自己拾掇拾掇吧。”说着就拉了原小生离开了羊汤馆。
柴新民看着南素琴和原小生扬长而去,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今天这顿打却挨的非常结实,又见原小生被南素琴拉着手双双离开,心里翻江倒海,岂肯善罢甘休。
拐进新乡路,南素琴放开了原小生手埋怨道:“你怎么跟柴新民干上了呢?你知道柴新民是什么来头吗。他可是柴文山的亲侄子,这事要是让柴文山知道了,你这一辈子估计就毁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那就看怎么处理了。”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如果柴文山真的计较起来,拿自己一个小公务员没办法,肯定会把这口怨气发泄到赵学东的身上。赵学东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从何谈起。看来还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事摆平。
南素琴一脸严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办呢。要是换了别人还好说一些,柴文山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又极阴险狡诈。哪一天你要是落在人家手里,估计就完蛋了。”
原小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一个小公务员,怕什么呢。难道他还能把我开除了不成?再说了,他也没那个权利。要开除公务员是要上县委常委会的。我就不信他柴文山就敢把他侄子的事儿摆在桌面上说。”说完又嬉笑地看着南素琴道:“既然连你都知道柴文山阴险狡诈,你老爹为什么还要把你姐姐嫁给他儿子呢?这不是把你姐姐往火坑里推吗。”
一句话把南素琴问的无言以对。原小生当然知道这是官场上的政治联姻,为的是相互有个照应,一荣俱荣,却故意有此一问。
“不和你说了!”南素琴嘟起性感的樱桃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扭脸自顾自地往回走了。
第18章外公家叙述旧事()
第18章外公家叙述旧事
中午下班,原小生骑了单车直奔外公家而去。今天打柴新民的事儿耽误不得,必须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要不然等柴新民把这事给柴文山说了,让柴文山先下手,再要想处置办法,就困难了。目前在赵学东的问题上,柴文山和南振海还是幕后指使,要是让柴文山因为侄儿挨打的事儿,恨屋及乌,从幕后蹦到幕前,直接跟赵学东叫板,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也就算当到头了。
天气冷了,外面又下了雪,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基本就不出去活动了。原小生进屋的时候,外婆正围着灶台做饭,外公则坐做窗户下面的桌子前面拿着放大镜看一本古书。
“爷爷,奶奶。”原小生进门喊了一声,就往炕上钻,外面实在太冷了,估计都有零下十度了,这一路原小生的面部、耳朵和一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
奶奶心疼外孙子,见原小生冻的厉害,就嘱咐道:“赶紧把脚伸到被子下面暖和暖和。”
农村里虽然已经都住上了砖瓦房,但是依然有不少土炕,特别是老年人,冬天怕冷,土炕下面塞一些秸秆、玉米芯之类的柴禾,就能暖和一天,晚上睡觉更是暖烘烘的,不会有半点寒意,不像现在城里的单元楼,冬天一过十二点,暖气也基本停了,完全依靠被子和残存的热量维持温度。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外公一边看着书,一边问了一句,好像早已经猜透了原小生的心思一样。
原小生将手脚一起伸到被子下面,嘿嘿笑了两声道:“爷爷就是老神仙,我一来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切——”外公笑了一声,道:“你个小兔崽子,嘴甜不顶事。爷爷又不是真的老神仙,什么事儿都给你解决。说吧,什么事儿?”
外婆却一脸不高兴道:“你个老东西,孙子进门就问这问那的,也不问问吃了没有,就说事。吃完饭就不能说了啊。”说着就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面片送到原小生的手里,又递过一双筷子。
外公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他来就是稀罕你做的饭啊。”
外公和外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经常干嘴仗,人们常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小孩脾气就越厉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