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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久未露面的林简正襟危坐,线条分明的脸上又铺了一层沧桑感,一脸严肃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小小少年林润和。
“你有何话说?”林简不含任何情感的问道。
“是知无话可说,但凭父亲和老师责罚。”这个八岁的小小少年挺直了身板,向林简行了礼回道,语气也是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这是怎样一个翩翩少年?他站在那里,犹如红日初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的面庞犹如皎皎明月,朗朗清风,眼神中有不可忽视的刚毅,虽然年幼,但稚嫩的脸庞和小小的身体掩盖不住他的淡定从容与正气凛然,这似是与生俱来的气度,让人不可小觑。
“向至!”坐在案几边的傅显开口道:“莫怪是知,我的孙儿我了解,平日里就疯,这么摔摔打打的也不是头一回了,你且放心,没事!”虽然自己担心的要命,但作为一个长者,还是要镇定下来去安抚林简和林润和的情绪。
林简没法,轻叹了一口气,抚住额头不由得摇头,这孩子,该是自己亲自教导才是了。
林润和平静的看着上首叹着气的两人,依然挺直了身板站着,一言不发,只是宽大的袖口中,掌中握着的一串玉风铎已被他摩挲的微微发热。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没羞没躁的,看谁都往上扑么?林润和有些恼怒。打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被人这样亲密的搂过!母亲向来对他冷淡,父亲更是几年才见一回面,府里没有兄弟姐妹,奶娘下人们除了衣食住行给他伺候好之外便退得远远的。虽说现在在太子身边伴读,有了一些玩伴,太子待他也亲厚,但林润和从小便是孤独一人,那孤独早已深入了他幼小的骨髓里,周围的人到底走不近他的心,父亲母亲这种畸形的关系早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他的心已然被冰封。
“娘亲!”内室里突然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喊,外头的傅显一听,立马哆嗦着奔进内室,后面的林简也是拖着面无表情的林润和急急地跟上。
只见醒过来的傅时雪有些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张开双手呼喊娘亲,榻边的方氏更是搂着虚弱地傅时雪心疼地答应道:“纯乐乖,娘亲在,在呢!”
“娘亲,我要吃鲜奶酥!”傅时雪砸吧着嘴撒娇道。
方氏这才想起来一大早把她打发了以后到现在还没顾上给她吃饭,顿时无比自责道:“有有有,纯乐想吃什么都有。。。”方氏絮絮叨叨的哄着傅时雪。
一旁的李大夫向傅显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避到一旁陈述道:“三小姐这会子摔得不轻,其他倒还好,略微有些皮肉伤,养几天也就好了,只是这头部的伤,估摸着有些麻烦。”
傅显本来看到孙儿醒过来觉得总算是放了心,这会子一听李大夫的话,又一颗心荡到了半空中。
“纯乐到底什么情况,还请李大夫直言吧!”一旁的林简负手说道。
“三小姐这回主要摔到了头部,导致颅内有一定的淤血,虽说老朽用针让她醒了过来,但淤血却不是短时间内能清除的,还得好好调养才是啊,以后老朽每隔两天会过来给三小姐施一次针,再开一些舒血化瘀的药配合使用,应该是无大碍的。”李大夫回道。
傅显叹了口气坐下道:“如此,就多多劳烦李大夫了。”
“无妨。老朽这就下去开方子。”李大夫说完,做了揖便退了出去。
“既然纯乐无大碍,向至,你我书房一叙吧。”傅显站起身邀林简道。如此在这也帮不上忙,两人当下起身往书房去了,留下林润和依旧在厅中。
看着方氏将傅时雪搂在怀里既心疼又有些宠溺的哄着,这一幕让林润和当下心里如有石锤般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他从不曾想到,别人的娘亲却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儿的,原来有娘亲宠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太傅,向至在这里谢过太傅了。”一进书房里,林简边向傅显俯身作揖致谢道。
傅显显然被吓了一跳,忙扶起林简,道:“向至,你这是为何?”
“向至谢过太傅对是知的栽培,我深知对这孩子有愧,长公主自私,孩子跟着她必定受罪,幸得太傅相助将他安置在东宫,得太傅庇佑,太傅的良苦用心,向至无以为报!”林简依旧作揖道。
“向至折煞我也,我一直将你视作自己的孩儿,你的孩儿,也就是我的孙儿,今生你我虽无翁婿之缘,但却有父子之情,你为云梦做了这么多,我这个做父亲的都看在眼里。如今教导是知,也是我这个做祖父的本分啊!况且,皇上原也有这个意思要培养,老夫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傅显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铮铮汉子,刚毅俊朗的脸上平添了些许的胡渣,已然有了岁月的沧桑感,傅显有些心酸,想起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爽朗大笑,意气风发,他是大遂的天之骄子,也是他傅家的准女婿。看着他与云梦两情相悦,两小无猜,打心底里的为他们开心,云梦有福,能觅得如意郎君。
然而,天意总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临近大婚,却传出他在宫中喝多了酒,入了长公主的闺房,从此,有情人再不能成眷属。。。
命运在那一夜被改写,林简去傅家退了婚,去朝上请了辞,皇帝当下气的浑身发抖,尽连御笔都拿不稳,直直的将巴掌扇上长公主赵珏的脸。林简是他大遂的肱骨之臣,是他大遂的良将,前途不可估量。现如今,因着长公主自私,引他入了寝宫,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大遂历来祖制严格,凡驸马者,不得参政议政。皇帝简直要吐血,倒是林简,却是始终一言不发,按着祖制规矩迎娶了长公主,皇帝没法,封其爵位长平侯,大婚第二天,林简失踪。。。
“太傅!”林简唤了唤陷入沉思的傅显道:“还有一事,向至要禀告太傅。”
傅显回过神来,示意他往下说。
“纯乐时下已经四岁,今日见到她,与云梦长得越发相似,这是一个不小的隐患,我暗中打探过,有人对云梦的死揪着不放,始终在追查,当初我也是以防万一多留了一手,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想如今也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有多少人,你准备如何?”傅显问道。
“以如今形势看来,只能是敌不动我不动,毕竟这幕后之人是谁还没有头绪。依我之见,死士分布在府中,只派两个丫头给纯乐当随侍,另一部分隐在暗中,时刻留意动向,也方便你我的联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免得不小心暴露了反倒堕入敌人的彀中。”林简提议道。
傅显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就这么办。只是我心中不安哪,幕后之人如此难查,且不止一方的敌对,想来绝不会是简单之人,这背后有多强的势力我们不得而知,这对于我们来说很被动。按理说,云梦的意思是想让纯乐过普通人的生活,然而,我怕的是由不得我们啊,保护的太好,终究还是会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太傅所想也正是向至担忧之处,如今怕是我们要违背对云梦的承诺,要想不任人宰割,只能是做好万全准备全力一击了。”
“向至的意思是?”傅显问道
“纯乐需要培养,她始终是陛下唯一的骨肉,保不齐有一天要继承慕容家的正统。慕容圭这个皇位得的不明不白。如今又传出他荒淫无道,黎国向来富庶,多少周边国家部族虎视眈眈,想着吞并瓦解,如此下去,怕是迟早有一天会大难临头啊。。。”林简下定决心道。
“哎,真是冤孽。。。”傅显无奈得感叹。
“有一事,向至想听听太傅的意见。”林简接着说道。“向至这次回来去面见了圣上,他提到了是知,圣上的意思是长公主并不是抚育是知的好人选,他的意思,是想让是知跟在我身边。”
林简的话让傅显不由得沉思,提到林润和,作为老师,傅显有些不舍。这孩子从开蒙就是他亲自教导,不但天资聪颖,更是勤奋踏实,太子与其相比都稍显逊色,如此看来,进来定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也好,是知跟在你身边,也算是最好的安排了。”傅显终是有些不舍地应允道。
清秋阁里,方氏刚喂饱了傅时雪,眼下她就像只小猪一样又趴着睡过去了,方氏看着吃饱喝足的小人,稍稍放了心,命了奶娘去煎药,自己携着傅闻辛去给傅时雪准备一些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始终在一旁站着的林润和。
独自一人留下的林润和,远远地站在门边,带着探究的眼神细细观察床上趴着的小人。
傅时雪因摔了头,已被李大夫用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远看就像个白玉粽子。现下白玉粽子睡得正香,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虽然被养的肉嘟嘟的,但是却可以明显的看出尖尖的小下巴,沉睡中紧闭的双眼,已然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五官镶嵌在稚嫩的瓜子脸上,无比灵秀,樱桃似的小嘴似乎还在回味刚入肚的美食,时不时的咂了咂嘴,满足一笑,真是可爱极了,林润和看了半天,顿时觉得没有之前那么恼怒了,也就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纯乐!纯乐!”门外传来一阵焦急地喊声。
好不容易忙完了迎来送往的事宜,傅弗卿便飞似得跑来了,远远地就在院中喊开了。没想到跑的急,倒是撞上了门边的林润和,当下有些气急道:“把我妹妹摔成这样,哼!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便拿一辈子来赔偿她罢!”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榻边奔去了,剩下林润和在门边脸色铁青。
“容衍!”一旁从书房过来的傅显看到咋呼的傅弗卿,立马喝住他。“这么大的人了,怎的如此莽撞!”
“纯乐都这样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能不着急么?”傅弗卿气还没顺过来,当下顶了回去。
傅显见他这样没有礼数,顿时怒气冲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