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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头顶看了眼,看见那一堆窟窿,又笑了,“住的还舒服吗?”
“……”废话。
顾长歌觉得吧,这个哥们可能是故意的。
她舔了舔牙齿,呵呵笑,“不太舒服。”
男人被她的实诚逗乐了,他笑起来身上那股冷傲顿时不见,多的是村里汉子的直爽和干练,“等会我过来给你补补房顶。你需要帮忙不?”
“需要需要!”
太需要了!
顾长歌看着眼前的男人,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亲人!
她现在相信那些传言了,这破房子的两个邻居,真是大好人。
男人的主动帮忙,立刻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询问之下,顾长歌得知,男人叫封禹,至今还没成亲,圆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便宜儿子。
封禹同样不是邢家村土著居民,顾长歌懂行,没有深问。
简单的寒暄过后,封禹说要带圆圆回家吃饭,一并邀请她过去。
顾长歌是真饿,没有推脱。
只不过一顿饭,还是让顾长歌震惊了下。
封禹做饭和墨君邪不相上下,都好吃极了,她从到了邢家村开始,就没怎么吃饱过,面对着如此美味,没忍住一口气吃了两碗。
放下碗筷时,肚子都圆了。
顾长歌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封禹忙来忙去,愧疚感油然而生。
她想了想,说,“要不我洗碗吧?”
“不用,你是客人,我来。”他把袖子卷起来,露出有力的臂膀,轻松的把一桌子狼藉收拾干净,扛着好几个盘子往外走。
顾长歌到底过意不去,跟过去一起刷盘子,暗搓搓的问,“听说你进城去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城呢,京城里面好玩吗?有什么大事吗?封兄弟,你给咱说说呗!”
第264章 全都是来找她的()
封禹的手宽大,洗碗的动作却很轻柔。
水流从他的指缝间流动,顺势而下,涓涓的淌着,顾长歌的心莫名跟着平静下来。
耳边除了水声,还有他低沉的嗓音。
“京城里没什么大事,不过的确挺热闹的,你要是想进京,下次我过去,可以一并带上你。”他抬起眸子,在她身上审视几眼,冷不丁的笑着问,“你真不是京城人?”
“…真不是。”顾长歌一愣,被他突然的问话,吓得心脏都骤停了。
封禹展眉哈哈大笑,把洗好的盘子放到一旁的橱柜里,打趣的道,“不是就不是,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
怎么都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像是一般的山野莽夫,他更犀利,更精明。
顾长歌努了努嘴,暗暗决定,在封禹面前,以后要更小心,万万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在封禹家里待了会,他忙着找补房顶的砖瓦,顾长歌反而无所事事。
她目光到处乱看,看见圆圆滚去睡觉了,看见封禹家里有很多手工小玩意,还看见封禹一不小心把上衣给脱了,露出精壮的腰身和后背。
“喂!”她一屁股跳起来,“你干嘛脱衣服?”
话虽然这么说,视线还是没移开。
封禹长得壮实,不穿衣服更显得健硕无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劳动人民的勤劳能干。
那肌肉,那线条,那起伏……
“看够了没?”男人忽然问道。
顾长歌被口水噎住,猛烈的咳嗽着,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够了。”
封禹笑了笑,露出大白牙,兜头把衣服套上。
那是一件土灰色的脏衣服,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泥点灰尘,应该是他平常做活时候的工作服。
他脱衣服只是为了换衣服,是她想太多误会了。
顾长歌还在发呆之际,被封禹喊了声,“走了。”
她赶紧收敛心神,快步跟上去。
到了那座小破屋子跟前,顾长歌整张脸都耷拉下来——
人最怕的就是比较,和封禹的房子一比,她这里根本就不叫人住的。
不过,封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从家里搬了张梯子过来,然后让顾长歌扶着,自己轻松的爬上了房顶。
“你小心点!”顾长歌客气的说道。
封禹应了声,“我经常做这个。”
之后他把准备好的砖瓦,用篮子吊到房顶去,开始劳作。
顾长歌仰头看半天,问他,“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
行吧。
顾长歌搬过来一张椅子,坐着看戏。
刚过春节,天还有点凉,没多大会,风吹的浑身打哆嗦。
她搓着手又问,“还没好吗?”
“你去隔壁看看圆圆,醒了的话你陪着他,等好了我再告诉你。”
顾长歌觉得可行,麻溜的闪人了。
一直到天黑,房顶才补完,封禹回到房间,身上的衣服更脏更破了,泥点几乎糊满了整个前半身。
顾长歌提出要帮封禹洗衣服,算是报答他补房顶的恩情,封禹答应了。
之后他留她吃饭,顾长歌总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人家,道了谢之后并没有同意。
回到破旧的小房间,看到多了新被褥,顾长歌知道,是封禹送来的。
啧啧,还真是个好人。
她把他的脏衣服连夜洗了,冰冷的水刺骨,泡的久了还有点隐隐的疼。
顾长歌洗完后,直打哆嗦,哈着热气暖手,幸好还有新棉被,躺里面没多大会,就热乎了。
她满足的叹了口气,日常想念墨君邪,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按道理来说,墨君邪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暗中找她。
不至于这么平静啊。
难道他真的被阿水给收服,爱上阿水了?
那样的话,她就拿刀去剁了他!
顾长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决定等过了这段时间,亲自到京城去一探究竟。
在邢家村,就这么生活起来。
日子不算辛苦,有了大好人封禹的帮忙,顾长歌之后又修整了房间。
封禹和村子里面的人都熟的很,叫来几个小工,把她凹凸的地面给填平。
屋子里的那些旧家具,他都擅做主张的给扔了。
封禹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新桌子,给她换上,隔天又亲自动手做了几张椅子,给她放屋里。
顾长歌感动极了,每天见到封禹,就恨不得想给他磕头感谢。
封禹对此倒不以为意,“都是邻居,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以后我和圆圆,还有需要你的地方,到时候希望你也能搭把手。”
“那是当然的!必须的!只要你们用得着我,尽管开口!”顾长歌豪爽的说着。
邢家村是个有着将近五百户人口的村庄,不大不小,村子占地面积广阔,从东头到西头,走路得有两个时辰。
顾长歌住在村西头,在村子里的十多天,把这边的情况摸清楚了。
邢家村基本还是以种地耕织为生,不过由于靠近京城,又多出些生活的门路。
村子里没嫁人的姑娘家,有到京城当丫鬟的,赚点零钱贴补家用。至于嫁了人的女子,都是给大户人家洗洗衣服,做点女工拿到京城去卖,换些银钱,而男人们,农忙的时候都是种地的,等不忙的时候,有的也到京城去随便做点散工。在这些人之中,她的邻居封禹是一股清流。
他种地,但也教书,会木工,会盖房,还在京城里面谋取了固定的差事。
总之就是不差钱,有本事,长得帅,脾气好,堪称完美男人的典范。
顾长歌越发觉得,她这个邻居不一般。
不一般的邻居,丝毫不知道顾长歌在研究他,给她挑满了水缸后,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等过几天,村子里有姑娘到京城做活计去,你要不要跟着过去看看?”
“做活?”顾长歌问。
她这双纤纤玉手啥都没做过,也不需要做。
顾长歌离京时带了一兜子的钱,够花大半辈子,再不济她还有个盈利的火锅店,就算不干活,也饿不死。
不过,她的确需要进京。
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她笑着回答,“好啊!我也跟着看看。”
“嗯。到时候我过去,咱们一起。”封禹说道,他轮廓分明的下巴微微扬起,“今天就是小年儿,你和我们一起过吧,家里面圆圆嚷嚷着要吃烤串,多个人多点热闹。”
顾长歌当然想吃,不过面露难色,“我总是蹭吃蹭喝,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邻居,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今天下午到我家去帮忙弄菜。”封禹说,“我下去上山上砍柴,你在家陪圆圆。”
顾长歌心说,你安排的倒是井井有条。
圆圆是个懒虫,本来说好下午一起弄菜,结果他才串了几串菜,就躺着呼呼大睡去了。
顾长歌本来也不指望他,少了圆圆来捣乱,忙碌起来,节奏反而加快了。
到了黄昏,夕阳快落之时,封禹回来了,身后背着一大捆柴火。
见顾长歌忙完了,低沉的问,“累不?”
“不累。”她摇摇头,“你把火生起来,我去把菜过过水,等会就可以开始烤了。”顾长歌站起要来走,被封禹按住肩膀,“你坐着,我来忙。”
他眼神诚恳,竟有几分压迫性,顾长歌意外的挑挑眉,再看过去的时候,封禹仍是封禹,是那个能干的模样好看的老实男人。
有人愿意忙,她乐得轻松,做了个请的姿势后,果然瞧着二郎腿,心安理得的偷懒。
封禹把柴火丢到院子里,又忙前忙后把串好的菜洗了遍。
他让顾长歌去喊圆圆起床,准备吃饭,没多大会,三个人面对面的坐在院子里。封禹能干,他负责烤,顾长歌和圆圆负责张嘴吃。
从他娴熟老练的手法上看来,他们应该平时也经常吃烤串,不然的话,味道不可能这么好。
吃到中途,封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两瓶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