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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忙脚乱的翻出手绢,用力的按着伤口,血染红了手帕,渗透了她的指缝,又腥又咸的气味,麻痹了她。
顾长歌不能思考,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抖个不停,“长生…长生,你不能有事…”
手帕被血泡湿,她从衣服上撕下一角,一遍遍的给他擦拭血迹。
墨君邪莫名烦躁。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在看到她可怜的模样,却频频想将她抱在怀里疼。
不能这样…
不能!
顾长歌是墨明煦的女人!
他才不会爱上一个,欺骗、虚伪、利用、设计他的女人!
墨君邪握紧拳头,狠心跳开视线,下令,“赵堤!把他拖出去!”
“不要!”顾长歌抱住顾长生,她恶狠狠抬头,泪眼涟涟的看着墨君邪,“墨君邪!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他!”
墨君邪呼吸一窒,咬牙发笑,“好一个冲你来!顾长歌,那我们就来算算账!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把一封信重重摔在她脸上!
顾长歌心中升出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看了眼墨君邪,男人眉眼寒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她吸了口气,缓缓打开。
“二十三日晚,训练场最西边的帐篷里见面,歌儿我等你。”
“署名:煦。”
一样的笔迹,不同的内容。
比起来给她看到的那封,这封要更加暧昧,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顾长歌知道,她又中计了!
墨明煦的本意,并不是要她答应他的条件!
由顾长生转送的那封信,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杀招,是放在墨君邪手里的这封。
他要墨君邪误会她!
再亲密的感情,都扛不过猜忌和伤害。
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热情熬成冷淡,亲密变得疏远。
墨君邪不是以前的他,不会对她无条件信任,不会把她放在骨子里疼,他克制冷静自持,他清醒苛刻绝情,他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更或者是一个敌人。
毫无疑问,墨明煦成功了。
猜到来龙去脉,顾长歌反而平静下来。
墨君邪长腿翘在桌子上,眼神悲悯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顾长歌张了张嘴,艰难的道,“这是个误会。”
“呵。”果然,墨君邪笑了,笑声刺耳,让她皱起眉头,顾长歌看着他,郑重其事的重复,“这真的是个误会。”
“这封信是个误会,你和他见面是误会,你被他抱在怀里也是误会,甚至你联合他,放走下毒的萧蕊,还是个误会!是不是顾长歌!告诉我!”他愤然起身,大掌拍在桌上,隐忍着怒气看着她。
顾长歌抿抿唇,硬着头皮点点头。
墨君邪忽然笑出声,“顾长歌,别以为做过我的女人,我就不舍得杀你!”
第290章 这是休书,死心吧()
帐篷里灯火孱弱,他站着,她坐着。
说过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扎进心口。
顾长歌看着墨君邪,回味着他的话,缓缓出声,“我怎么会那么以为,怎么会那么自作多情,不自量力,我记得就在前不久,你眼睛都不眨的捅了我两剑,完全不顾我的死活。墨君邪,你把我当你的女人吗?”
“既然你有这么觉悟,就别来挑衅我!”墨君邪阔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顾长歌被他扯得胳膊生疼,龇牙咧嘴的倒抽冷气,急的一旁的顾长生跳起来骂道,“墨君邪!你别碰她!”
赵堤用剑鞘重重打在他腿上,顾长生扑通再度跌倒。
“把他丢出去!”墨君邪浑身冒着火气,大声喊道。
赵堤哪里敢往枪口上撞,大手提起顾长生,不管横七竖八,拉着他就往外面拖。
顾长生挣扎不已,可他早就没有力气,不出片刻,帐篷里只剩下两个人。
气氛紧绷,墨君邪居高临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长歌忽然想到了初见。
他也是这样,捏住她的脸看来看去,谁能想到时隔两年,成了这般光景。
顾长歌深吸口气,稳住心神,看在他失忆的份上,只要不太过分,她都能忍。
她不小心走神,落在墨君邪眼底,愤怒更盛。
手上的力度不断增加,顾长歌瞪他,含糊不清的问,“墨君邪,你到底想怎样!都告诉你那些都是误会,你还想知道什么!”
“误会!我亲眼看见这封信,亲眼看见你和他见面,亲眼看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你还跟我说误会!顾长歌,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用力甩开她,顾长歌踉跄着扑向桌子。
她来势汹汹,整个木桌被她撞得晃动。
顾长歌来不及站稳,又被巨大的力量朝后拉去,她后背撞到他怀里,墨君邪下巴放在她肩上,问,“顾长歌,别的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只要你告诉我,萧蕊被你们送到了哪里?”
萧蕊?
她冷笑,“我到今天才知道,下毒的人叫萧蕊。”
“回话!”墨君邪忽然大喊,震得她耳膜发疼。
“我不知道!”顾长歌想要逃离,揉着耳朵回道,“人不是我放的!我也没有和墨明煦勾结!不管你问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
“好!”墨君邪沉声,把她往桌子上一推,紧跟着凑上来,“很好!我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扣住腰身的大手,猛然下滑,来到她两腿之间,顾长歌惊愕,下一秒,嘶啦一声,她的整个裙摆,被墨君邪无情扯破。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顾长歌心火燃烧,越烧越旺,她拍打他不停动作的手,“墨君邪!你个混蛋!你敢!”
“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墨君邪抬起住她的腿,整个人贴上去,隔着凌乱的衣料,凶猛剧烈的撞她,顾长歌细腰乱颤,他把她上半身按在桌上,开始解腰带。
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他放肆疯狂的动作,气得顾长歌浑身发抖。
墨君邪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着,他像只癫狂的野兽,气急败坏想要毁灭一切。
他扯下她的裤子,露出两半儿鲜嫩的翘|臀。
只看了一眼,墨君邪就觉得浑身燥热,奔涌的血气,从脚底板往脑门上冲。
他低声咒骂,脑中出现的画面更多。
一幕幕飞快闪过,墨君邪红了眼睛,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流连。
“不要!”顾长歌哭腔可怜,“别让我恨你!墨君邪!你个混蛋!王八蛋!”
她呜呜哭着,察觉身后没动静,用力一口咬住他的手,墨君邪骤然回神,将她松开。
两个人拉开距离,顾长歌赶紧提起裤子,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抬起头时,红通通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
墨君邪失神的看看自己,衣裳乱糟糟,余光扫到镜子,他目光热烈,渴望求欢,充满意味。
不该这样的!
“王八蛋!”顾长歌冲过来,抬手朝他打来。
墨君邪下意识的惊醒,抬臂挡住,顾长歌便跳起来,她手舞足蹈,胳膊摆动,一不小心,长指甲在他脸上划出长长的几道,一直蔓延到脖子。
两个人同时怔住。
顾长歌看着那渗出血迹的地方,哆嗦着收回手,她心疼不已,想凑上去查看伤势,被墨君邪推开。
“墨……”
他打掉她的手,长腿靠在桌子上,深吸口气,定定的看着她,“不说算了。”
“你要怎么样?”顾长歌直觉不会那么简单,警惕的问。
墨君邪笑笑,拍了拍手,帐篷的门帘掀起,一身素黑的无浪走进来,一一行礼,“王爷,王妃。”
“王妃现在是在厨房做工?”墨君邪问。
无浪点点头,看看顾长歌,“回王爷,是的。”
“从明天起,把她调到前线去。”墨君邪哂笑,“我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顾长歌咬牙,不想说话。
倒是无浪没有立刻回应,他犹豫着说道,“王爷,前线凶险,王妃是女子,只会点拳脚功夫,一到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若是一时照应不全,恐怕会受伤。”
“上了战场,没本事活下来,就只能死。”墨君邪冷冷的掀唇,“你当本王会心疼她吗?”
“王爷三思。”无浪跪下求情,“就算您失忆,可她毕竟是王妃。”
“好一个王妃!”墨君邪心头的火气,噌的又窜起来,“她可把自己当成过本王的王妃!跟别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可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份!兴许,她稀罕的不是这个王妃的位置!”
“啪!”他摔下来一个卷轴,“这是休书,以后她和本王之间,再无瓜葛!”
“王爷!”
“滚出去!”墨君邪被气昏了头,“都出去!”
顾长歌淡定的捡起来卷轴,打开看,上面的确是墨君邪的笔迹,落款日期却是在两个多月前。
那时候,应该是他赐她那两剑之后。
卷轴上的字写的很潦草,顾长歌粗粗浏览,都是些恩断义绝之类的话,幼稚的像是孩子在无理取闹。
她将卷轴收起来,认真的问,“墨君邪,你确定要休了我?”
“确定!”他冷嗤着笑,“你当本王离了你便不活了吗?”
“……”顾长歌微笑,“行,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将来有你后悔的。”
“后悔?”墨君邪眉头皱成“川”字,扬着下巴不屑出声,“本王既要休了你,便不会回头。”
那你真的很有种哦。
顾长歌气极反笑,她紧紧攥着卷轴,咬牙切齿,“那就走着瞧吧。”
他们两个人唇枪舌战了几个来回,顾长歌走后,留下墨君邪和无浪,两个男人都不爱说话,瞬间四周变得静悄悄。
墨君邪想到,顾长歌临走前的笑容。
挑衅、不屑、还有点看好戏的成分。
死女人还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