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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灵佑突然感应到界门那里出了事，“有人把界门关上了。”
她原本和司承运坐在一家客栈里，商量着从何处开始恢复鬼巫国，这是一项很耗费灵力的工程，大概要好多天才能完成。
可是现在，她们还没开始，界门那里就出了乱子。
司承运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娘子，我们去外面看看。”
“好。”
姜灵佑点了点头，还未起身，羌洛和黑凛就先于他们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界门处就传来响动声。
姜灵佑和司承运缓步走在路上，一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如果出了事，得先把这里的人保护好，才有挽回的余地。
“封章？”
姜灵佑诧异地看着把羌洛和黑凛打倒在地上的人，“你把他们，杀了？”
封章面无表情地看着姜灵佑和司承运，抬手把羌洛和黑凛扔了过来，“没死，还有气儿。”
说完，他就要朝鬼巫国的主城走去。
“等等。”
司承运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你还是执迷不悟，一定要这么做吗？”
他知道封章想要找天界报仇的原因，当年的那场劫难里，封章手下的六万天兵惨死，他自然要把这事归罪于天帝头上。
可是，封章又是为何来此地？
封章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司天，事到如今，我向你说实话，事情已经朝着我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他抬手看着司承运，“我本打算炼制好九龙鼎，然后和重华一起找天界复仇。但是，重华打伤了羽光，独自一人带着九龙鼎跑了。”
“什么？”
姜灵佑无法理解，“承运，重华不是已经被你抓住了？”
司承运还未回答，封章就抢先问道，“你们抓住他了？他不是逃到这里来了吗？”
封章一路循着重华的气息，才来到寒江川找他。
他回头看了看界门，“怎么又关上了？”
封章记得很久之前，寒江川的界门是关着的，自己也打不开，今天来这里能进来，他还以为是巧合，但是现在，界门怎么又被关上了？
“不是你关的？”
姜灵佑慢慢走进界门，伸手摸了摸那虚无却又真实存在的阻隔层，却感觉手指传来灼烧的痛感，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后退几步。
“娘子！”
司承运把她拉了过来，眉头紧锁的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只是低着头，仔细检查着姜灵佑有没有受伤。
“那里，那里被。。。。。。”
羌洛一边靠着黑凛，一边挣扎着说话，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话还没说完，就昏迷过去。
黑凛立即从袖间掏出一些小药丸，塞进羌洛的嘴里，给他续命，并且把剩下的话补充完，“那里有魔气。”
封章明白过来，当即将几道雷砸在了界门上，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
“该死的重华，他竟然入魔了，还骗了我！”
“你当然发现不了，因为你之前，也神魂分裂，差点入魔。”
司承运看着封章；“还记得你差点杀了封真的那次吗？”
“这。。。。。。”
封章立即检查自己的神魂，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魔气，“但我现在很好，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去十世镜里走了一回，当然会恢复好。”
司承运冷静地说道，“十世镜虽然碎了，但是它救了你和羽光。封章，你看清了当年发生的事情，难道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封章沉默不语，原来司承运是故意让自己去十世镜的。
当年的事情，虽然天界要承担责任，但归根结底还是天魔惹出来的祸事。
可是，天魔到底在哪里呢？
第472章 最后的挣扎（）
“怎么样了，还进不去吗？”
陆方弘看着趴在结界上一动都不动的穷奇，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等他把穷奇从结界上扒拉下来，才看到它好像已经没了力气。
“穷奇，你怎么了？”
陆方弘赶紧把自己的灵力注入穷奇体内，“穷奇？”
穷奇这才悠悠转醒，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事不妙，吾的天敌，它，它在那里。。。。。。”
“它是谁？”陆方弘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敢确定。
“天魔。”
封章看着姜灵佑和司承运，“天魔到底在哪里？”
他以为入魔的是重华，但从头到尾，重华只是天魔的傀儡而已。
司承运看着手中的不尽神木，“难怪。羌洛说重华神魂分裂了，原来那本来就不是重华的神魂。”
“不是神魂分裂，而是神魂被操控啊。”
姜灵佑有点迷茫，那重华所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出于他的本心，还是被天魔利用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寒江川的西北方向，却传来轰天巨响。
这声音把已经昏迷的羌洛都震醒了，因为那边，是鬼巫国最重要的祭坛。
“快，灵佑，去那里！咳咳。。。。。。”
羌洛挣扎要跑到那边看看，黑凛看不下去，直接把羌洛拎了起来，朝祭坛赶去。
姜灵佑的神魂也跟着那祭坛颤抖着，因为她是从那里出生的，“有人想要把祭坛毁了。”
“什么！”
封章也大吃一惊，他只是想要报复天界，但是寒江川的祭坛连接着六界，如果祭坛被毁了，六界又要大乱。
姜灵佑来不及再说什么，心急如焚地朝祭坛赶去。
司承运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
但是娘子，我会护着你的。
他加快了脚步，紧跟着姜灵佑，朝寒江川的东北方向赶去。
那里，是一个巨大的白色池子，里面的水是蓝色的，姜灵佑的神魂，从这里应天而生。
池中的水还在翻滚着，即使鬼巫国遭难，这里也完好无损，只要姜灵佑的神魂不灭，这里就不可能被毁坏掉。
姜灵佑站在池边，只觉得这里熟悉又陌生。
但是现在，为什么池边出现了裂纹呢？
“承运。。。。。。”
姜灵佑回头看了看司承运，心里感觉很怪异，却又说不上那里奇怪。
她沿着白色的台阶，一步一步朝祭坛上走去。
羌洛站在下面，却不能再向前走一步。
因为站在上面，是鬼巫国大祭司才有的权力，也是姜灵佑一个人独有的权力。
司承运的眉头越皱越紧，娘子被尘封的最后一部分记忆，就在这里。
可是。。。。。。
司承运的目光越过高高的台阶，径直投向祭坛上的姜灵佑。
姜灵佑轻轻喊了一句司承运的名字，当她把脚步落在了祭坛地面上繁复的花纹中时，那些花纹好像拥有了生命，在上面不停地游动着。
一瞬间，祭坛周围被蓝色的光包裹起来，司承运站在外面，却看不到姜灵佑了。
“她这是怎么了？”
封章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关心，祭坛会不会被毁掉，所以才开口问道。
谁知司承运竟然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姜灵佑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的一部分记忆，好像被激活了。
寒江川上，终年积雪。
她独自一人躺在雪地里，双目都是鲜血。
而就在刚刚，司承运用揽云剑伤了她。
姜灵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远处的司承运，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她却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根本不能自己做主。
姜灵佑好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曾经发生自己和司承运身上的事情。
但是不过一会儿，她的身体就变得冰冷起来，视线模糊，手指疼痛，等她明白自己正身处其中时，眼前是一片焦土。
时光倒流回司承运伤了她的前一刻。
她做了什么呢？
姜灵佑看着自己手上的剑，鲜血沿着剑刃，一滴一滴地往地下掉落。
身边倒下的人，都是她的族人。
他们一个个睁大了双眼，眼神里都是震惊。
死相各异，但是每个人的脖子间，都有一道细细的红痕。
是谁杀了他们，是谁杀了他们？
姜灵佑开始害怕起来，她把自己手里的剑丢掉，蹲在地上的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痛苦地哀嚎着。
原来是她。
是她自己把族人杀了。
她为了从魔界把长平救回来，被天魔偷袭，控制了神魂。
“没错，就是你杀的他们，你还不敢快以死谢罪！”
姜灵佑的耳边突然传来尖利的声音，“凭什么，他们那么无辜，却要被你的错连累至死！”
“不，不。。。。。。”
姜灵佑的心在滴血，她不想这样的。
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她在六界游荡多年，得到转世的机缘，回到这里，却发现事情的真相，竟然这样让人无法接受。
“就算不是你，但他们因你而死，你还有何脸面活着？”
“他们死的真惨啊。。。。。。”
“曲家的大儿子，刚刚当了父亲，只是来找你帮孩子取名，你却把人杀了。。。。。。”
“裘家二姑娘，过几天就要嫁人了，来给你送喜帖，你却用鲜血给她做了嫁衣。。。。。。”
姜灵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熟悉或陌生的脸，他们曾经那样鲜明地活着，但是，但是有一天，却遭受无妄之灾，死得凄惨。。。。。。
“我，我该死。。。。。。”
姜灵佑无力地坐在地上，周围的光慢慢减弱了。
揽云剑从她的袖间掉了出来，清脆的声音在提醒着她，该做什么了。
姜灵佑慢慢把手伸向揽云剑，好像那是她唯一的救赎。
揽云剑的剑刃在翻转间，发出刺眼的光。
但是此刻，姜灵佑却什么都不管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