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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华离喜出望外,连连叩谢。
太后知他心急,倒也是不耽搁,立马吩咐备轿辇,去太极殿寻皇上,楚华离只按住心中的激动,脸上却不敢太过欢喜。
太极殿中皇上正在处理政事,见太后亲自前来,便仔细听了听楚华离所求。
他对这个儿子一向不太重视,当初留下他了只是因为他是个男婴,又是他第一个孩子,若非如此,怎么都不会让一个身份下贱的花奴诞下他的骨血,所以,因着他生母的原因,这些年,他一直不曾多看过他。
“杨初辰?”
皇上听完后眸子暗了暗。
楚华离手心中已满是冷汗。他知晓杨将军与杨夫人是怎么死的,也深知皇上不愿提起关于他二人的事,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提。
“朕想起来了,朕好像把她带回宫了,那姑娘容貌甚是丑陋,一点儿也不像她娘亲”
提到杨夫人,皇上视线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脸黯然。
太后见皇上半天出神,轻轻咳了一下,方才惊醒他。
“哦,你可是皇子,你当真想清楚了,要娶那么一个没家世,没相貌的女子吗?”
皇上斜睨道。
“是!”
“不成器的东西!半点皇家的样子也无!既然你甘愿,那就随你!”皇上似乎很不满意楚华离的决定,但他对这个儿子从来都是可有可无,既是他自己这么选,他也懒得再为他多操一点心了。
“父皇”
“还有什么事?”
皇上很不耐烦的回过头。
楚华离字甄句酌道:“父皇,儿臣要自荐!儿臣自荐,随大军前去边疆,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为父皇为忧!”
“什么?”
太后却是在一边先慌了,
“华离,你刚才没有说这事儿啊?万万不可啊,那战场是多么的凶险,你是皇子,怎可以身犯险?”
皇上却是一脸轻蔑的笑,嘲讽道:“自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儿呢?你有那份能力吗?”
楚华离双膝跪下,抬眼坚定的盯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将他脸上的嘲讽尽收眼底,面上却仍是不卑不亢的道:“是!儿臣知道!儿臣身为皇子,食君之禄,却从未有半分建业!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儿臣愿赴险地,必尽全力,杀光敌军,保我边疆百姓安宁!”
太后急了,还欲再说,皇上却是浑不在意的一挥衣袖,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要去就去!丢人就别回来了!”
楚华离伏下叩首行礼,耳畔听得太后的叹息声,只在衣下暗暗的捏紧双拳。
香梅又一次伸手探向初辰的额间,试得温热,方才松了口气,端起一边的药碗,轻轻的吹着热气,待得稍凉,她舀了一小勺准备喂向初辰的唇边,突然,她见得初辰的眼皮动了几下,而后缓缓睁开。
那双眼全然不似往常那般秀灵妩媚,仿若失了生气,眼白间密密的夹着血丝,目光茫然。
香梅惊喜的轻唤道:“大小姐大小姐?你醒了?头疼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大小姐”
初辰呻吟了一声,方才费力的转过头,看向香梅,一见到香梅那憔悴的面容,红肿的双眼,之前的事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泪水如泉涌出。
香梅忙放下药碗,拿起帕子,只手忙脚乱的边擦边道:“大小姐,您快别哭了!好不容易退下的高热,别又哭坏了!快别哭了!香梅求您了!要是心里不痛快,您打我!您打我呀!大小姐,求您别哭了”
话说到最后,香梅自己却是也跟着放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初辰反而渐渐不哭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头顶。
香梅擦干泪,又重新端起药碗,向她嘴边喂去,
“大小姐,快趁热把药喝了!您要快点好起来!不然,老爷,夫人,他们在天上看见了,也会跟着难受的”
听到香梅提及父母,初辰蓦的想起了雨夜中那轿中传出的话语,一股恨意从心底瞬间传遍全身。她紧紧的握紧双手,指甲陷入掌心中,不一会儿,便隐隐流出血渍。
香梅发现了,拼命的想掰开她的双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她只以为初辰心中是在悲痛妹妹的逝去,却哪知道初辰此时心里翻滚的仇恨!
“香梅”
“父亲不在了,娘亲不在了,现在,连宁儿也不在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初辰的话语中有着淡淡的死意。
香梅吓到了,紧紧的抱着她,哭着哀求道:“大小姐,你还有我,还有我啊!对了,还有大皇子!还有大皇子!您不是一个人啊!”
听得大皇子三个字,初辰却蓦的想到杀害扶宁的正是五皇子,而昨夜雨中遇到的人曾提及,在皇上面前挑拨父亲有谋逆之心的人中,正有五皇子的母亲及祖父,当今的淑妃娘娘和皇上的胞弟,南阳王。
突然,一件往事又被初辰想了起来,那时刚认识楚华离,他曾经讲过,娘亲入宫之时,后宫中人都争相去看,希望能一睹芳容,却被八人金辇直接抬进了太极殿,无人见得。宫中并没有举办宴席,她娘亲也不曾出席过什么宴席
原来,是真的
娘亲确实是被逼的自尽而亡,那么,父亲,父亲也不是什么战死沙场了
还有扶宁,那么小的扶宁
还有将军府里那些如亲人一般的旧仆
初辰的泪无声的流了下来,脑海里不停的闪着小扶宁那瘦小的身影被一脚踢向树干的场景
额间一阵巨烈的疼痛袭来,初辰闭上眼,又昏了过去。
楚华离快步向那个熟悉的院落奔去,此时他心中无比欢喜,只想着快一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初辰,一想到初辰那双明亮的双眼,楚华离的脚下不由又快上几分。
从树上跳入院中,院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没有了往日小扶宁那吵闹的童音。
楚华离看了眼紧闭的门窗,在台阶下拭了拭脚下的泥泞,上前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方见香梅开了门,这一看到香梅,只把楚华离吓了一大跳。
不过一两日未见,香梅竟瘦了一两圈,憔悴至极,双眼已肿得只余一道缝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香梅这两日一直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甫一见到楚华离,心中再也撑不住,就站在门前捂嘴大哭起来。
楚华离心中暗感不好,边向屋中寻去边口上问道:“你家小姐呢?初辰?初辰?”
寻了一圈,突然见得床上躺一个人,楚华离这才发现初辰紧闭着双眼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眶深陷,红色的印记下,脸色青灰,一丝生气也无。
“这是怎么了?香梅!这是怎么了?”
楚华离只觉得魂魄离体,不过两日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香梅断断续续的将扶宁的事情告诉他,说完又是大哭一场。
楚华离听了,心中百般难过,小扶宁也是他日日看着长大的,居然就这样惨死在五弟手中,他捏紧双拳,怒道:“我这就去寻楚华铭!向他讨个说法!”
忽的,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低头一看,正是初辰,只将一双满含泪水的双眼凝视于他。
“初辰初辰对不起,都是我来晚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楚华离心痛的反握住她的手。
“初辰,你可知道?我已求得他,将你赐于我,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会拼尽全力护你一世安康!过两日,我便要随军出征,我会努力立功,你好好的在这里等我,待我回来后,便风风光光的迎你出去!”
初辰却仍只是看着他怔怔的流着眼泪。
楚华离知她心伤,便也不多说话,将她的手放置脸侧暖着,温柔的看着她。
这一日,楚华离都未曾离去,就那样静静的靠在床侧陪着她,不时说说话,或者安静的看着她憔悴的睡颜。
夜里,在香梅的劝说下,楚华离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沉睡的初辰,起身离去,临走前对香梅又是百般叮嘱一番。
半夜里,初辰悠悠的醒转过来,黑暗中只见凌乱的玉兰树影在窗户上随风飘荡。
她支撑着起身,只见香梅一脸疲累的躺在她的脚侧,睡的正熟。初辰没有惊扰她,下床趿了鞋,只觉深一脚浅一脚,像踩在棉花里。
她打开门,清冷的月光倾泻进来,似满地白霜,阵阵冷风吹来,她也不觉寒意,外衣都未穿,就那样走了出去。
她只是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短短一日,她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还得知了父亲与母亲真正的死因,一个霹雳接着一个霹雳,让她连活下去的意愿都没有了。
第17章 决定()
以前,她是将军府中不识愁苦的大小姐,按父母的意愿,乖巧,文静,只知琴棋书画,女红乐舞。
后来,她与香梅,还有小扶宁,在宫中相互依偎,努力的生存。
她总以为眼前的境地已是最糟的了,可没想到老天却还给她准备了更糟的,在这世上,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现在还有什么呢?生活,对于她来讲,已没有任何希望与意义了,大概只有死去吧,死了,才不会那么痛苦,才不必忍受老天的摧残
她就那么恍恍惚惚的往外走,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就想这么在黑暗里一直走下去
眼看着就要出了宫门,突然一声惊呼响起,下一刻,一双手强劲的将她拉了回来。
却是起夜的林妈妈。
林妈妈披着一件外衣,不由分说的将初辰拉入房中,边走边数落,
“你这蠢丫头!发热才刚好!这是干什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吗?不想活了,想找死是不是?这不是浪费我的药吗?想死也别死在这里!白白的连累我”
初辰却似失了魂一样,任她数落。
眼见得初辰这个样子,林妈妈住了嘴,停止了数落,眉间浮出几丝不忍。
她摇摇头,只是叹了几口气,拿过一件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