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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那般貌美如斯,你怎生的如此丑陋,半点儿也不像她?”
女子样貌太过秀美,并不是一件幸事!
这是她娘亲告诫过她的话!
现在,随着年岁一日大过一日,初辰的身姿,脸型,还有那精致的五官,已与她娘亲一般无二,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简直是一模一样,若非这满脸大大小小鲜红的胎印,定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无疑。可若真是如此,美貌便不再是什么好事了,必定会为她们招来祸端。
想想年幼的妹妹,还有香梅,初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颗刚刚产生悸动的心,又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一日,初辰闲来无事,正在教扶宁下棋,棋盘是楚华离自己亲手所制送过来的,他惊叹于初辰一个女子,怎会懂如此多的东西,无论与她诗词歌赋,还是论道下棋,初辰总能带给他意外。
他时常抚掌赞叹:“初辰,你怎的会是女儿身?你若身为男子,我必是要与你拜为兄弟的!以你的才情聪慧,状元都可做得了”
香梅当时正坐着绣花,听了这话,扑哧一笑,“大皇子,大小姐的聪明,你可只看到一处呢!”
这句话一出,惹得楚华离那日非缠着香梅,让她将初辰的才艺讲个清楚,逼得香梅直叫饶。
想起来那日香梅告饶的情景,初辰不觉唇角上扬浅笑,扶宁奇怪的看了眼棋盘,又奇怪的看了眼姐姐,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小手托着下巴奶声奶气的问道:“姐姐,你在笑什么呢?”
初辰“啊”的一声,不知该如何接话。
扶宁只觉无趣,拿了楚华离为她做的小风筝,自己跑去院子里玩了,香梅看了眼窗外扶宁的身影,转过头来打趣道:“大小姐是不是在想大皇子呢?”
初辰抓起一颗棋子扔向她,嗔喝道:“再瞎说,仔细我撕了你的嘴!”
香梅闪身躲过,捡起落在地上的棋子,行至桌前坐下,边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边絮叨着,
“其实大皇子人真的很好啊,虽然并不是貌比潘安,但性子温和,又什么都懂,跟大小姐又那么聊得来,莫非,”香梅一双大眼睛咕碌碌转了几圈,挑着眉轻笑,“莫非大小姐觉得他只是个不得宠也不得用的皇子,没什么前途吗?”
“好了!”
初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抬起手轻抚着自己微微发热的脸,本是无限羞意,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眸中慢慢泛起点点失落,
“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嫌弃人家?他再不济也是个皇子,可我呢?无父无母,在这深宫之中,甚至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何况何况我又是个丑八怪的模样”
春梅一听这话,急了,
“大小姐说什么呢!什么丑八怪!大小姐长的跟夫人一模一样,就是个仙女呢!不对,比仙女还漂亮!”
“那又如何?现在这样子,终归还是个丑八怪!”
香梅听了这话,垂首想了想,悄声道:“大小姐,姑妈不是说过吗?这个红印是可以去掉的”
“住口!”
初辰厉声喝止了她,连忙起身行至窗前四下张望,除了小扶宁在院中拖着风筝跑来跑去,并无半个人影,她这才呼一口气,安下心来。
“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看到初辰严厉的表情,香梅吐了吐舌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犹豫着问道:“那,大小姐,您就没想想今后吗?您今年都十五了,再过两年都可以婚配了”
提到婚配,香梅下意识的住了嘴,她想起了眼下她们的处境。
是啊,若是换作以前的大将军府的小姐,有着护国大将军做靠山,只要放话出去,上门求亲的人必是要将门槛踩破的,多少人希望能攀上这门亲,京城贵门子弟,甚至宫里的皇子,都可由得大小姐挑选。
可如今,她们主仆三人在这深宫之中,同坐牢又有什么分别,没有了将军府的依靠,在这宫中还有一个对杨夫人念念不忘的皇上,现在的容貌,只如同一个丑八怪一样,这样的大小姐有谁敢娶,又有谁会放在眼里?
香梅悄悄抬眼忘去,果不其然,看到初辰已是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起身走过去,紧紧拥住了她。
初辰微微一笑,吸了口气,反手拍了拍香梅的手臂,
“我没事儿,只是想起了父母双亲,世间哪个女子不憧憬得遇良人?你一心一意的待他,他也用一生的时间一心一意的待你,两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就如同我的父亲母亲只是现下,这都只能是奢望了,父母不在了,余妈妈也不在我们身边,可是我还有宁儿,还有你,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才不枉费来这世上一遭”
院中,小扶宁根本不知道姐姐心中的这番苦楚,她追逐着被风卷起的树叶,笑着,跑着,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初辰将头靠在香梅身上,微微的笑着,远远的天空,一朵一朵的白云悠然的飘着,她仿佛看到了父亲与母亲携手站立,一脸慈爱的看着她们。
是啊!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以后,以后,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楚华离拎着一个食盒从树上跃下,秋意正浓,暖暖的阳光照在小院里,正是一派美景。
他行至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初辰!宁儿!香梅!快来看,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吃的了?”
自从楚华离与她们相熟了以后,经常把东西往这儿送,初辰知道他在这宫中也不容易,虽不曾看到,但是可以想像得到,便劝他自已留着,不要再送来了。
可是楚华离却坚决不答应,他说扶宁正在长身体,顿顿冷饭咸菜怎么能行呢?他虽不受宠,但因着皇子身份,又年岁渐长,弄些寻常东西还有吃食儿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初辰听得这话只能作罢。
谁知敲了几下,开门的却是香梅,她双眼瞒布血丝,眼圈发黑,头发蓬乱,脸上似是还有泪痕。
见及此,楚华离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回事儿。
香梅将他让进屋内,一开口就哭了起来。
原来头一天扶宁受了风寒,高热不止,初辰去找林妈妈,可是林妈妈那儿也没有办法,她求了半天,林妈妈便松口说去问问太医院的人,等了一下午,林妈妈才满脸通红的回来,一回来就气呼呼的骂太医院的人没有良心,白白担了医者父母心的名号!
一问才知,那太医院的人见一个不起眼的妈妈来求医,又是给一个连宫女都算不上的人治病,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林妈妈问遍了整个太医院,反被人讥笑了一番,赶了回来。
林妈妈虽愿帮忙,可此刻却也是没招了,她也不懂医,到最后,送来几壶热水,一床棉被,看了看小扶宁烧的通红的脸蛋,叹了口气道:“可怜儿见的,看造化吧!”
第7章 求医受刑()
初辰忍痛向林妈妈道谢,将她送走后,趴至床前一边痛哭,一边用毛巾蘸了温水为妹妹擦拭,一边不断的诚心祈求!求菩萨,求佛祖,求天上诸路神仙,求过世的父亲母亲,求杨氏祖先,将能想到的都求了个遍。谁知,到了半夜,扶宁还未好转过来,她自己反而在床前昏了过去。
香梅当时一摸她的额头,暗道坏了,初辰的额头也滚烫一片,把她吓坏了,拼命的将她搬上床,守在床前一夜,不停的用毛巾为二人擦拭,只着急的恨不得去撞墙。
楚华离边听着香梅的讲述,边往内房中奔去,行至床前仔细一看,扶宁的小脸好像没那么红了,探手摸了摸,温度似是降了些,再看一眼初辰,因着高烧,脸上的红印更加明显,鲜艳欲滴,双目紧闭,往日红润的双唇此刻却布满干皮。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探向额间,手中的滚烫感让他皱起了眉。
他转身对香梅道:“宁儿的烧似是退下来了,可是初辰还烫的厉害,这样下去不行!”
香梅着急的扯着他的衣袖不停的问他怎么办才好。
楚华离想了想,让香梅耐心等一会儿,他去太医院求药。
香梅在屋里踱来踱去,时间似是十分难熬,她时不时的看向门外,盼望着楚华离的身影出现。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楚华离喘着气飞奔进屋,手里提着几包药,还有一个新的药罐,一并交给春梅,详细的吩咐她该如何熬制,香梅连声谢都来不及说,赶紧去院内熬药了。
楚华离也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守在一边不断的为二人用温水擦拭额头与双手,直到晚膳时分向香梅细细叮嘱了一番后,方才离去。
喝下两碗药,到了夜间,扶宁的脸色恢复正常了,香梅探手摸了摸初辰的额头,也不热了,暗暗念了声“阿弥佗佛”,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第二日,初辰醒转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都是痛的,她来不及去想别的,赶紧去寻扶宁,却见扶宁正乖乖的偎在香梅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喝着粥。
初辰挣扎着披上衣服,下了床,见得香梅一双大眼布满红色的血丝,眼圈乌黑,人也憔悴许多,想来是照顾她们日夜辛劳,心中愧疚不已,轻声道:“辛苦你了香梅!这次多亏了你!”
香梅示意她喝下桌上的粥,嘴上说:“可别谢我,要谢啊,您就谢大皇子吧!要不是他弄来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有这粥,也是他一大早送来的,您都躺了两天了,赶快喝一点!”
初辰端起碗,心中有一根弦,似是重重的被拨动了两下,转而却叹了口气道:“是他啊,这么说,我与宁儿又欠他一份大人情了!”
既受了情,便是要还的,初辰思来想去,不知道该拿什么还,想来想去,觉得不如给他做个香包吧。
她红着脸问香梅,这香包上该绣些什么才好,香梅却是笑的不可开支,斜着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