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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闻言,不置可否,
“母后放心,只是建造一座宫殿罢了,儿子孝顺母后,那自然也是应该的,建造宫殿的银两,儿子可以从别处省出来,这个便不劳母后操心了,儿子只希望母后能够在宫中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
太后看了一眼皇上,欣慰的笑了笑,满脸慈爱道:“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也并不一定非要建造一处华丽的宫殿来供奉。如今,大战刚止,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别顾及母后了,把钱啊,都用在刀刃上吧。”
皇上听了,只微微一笑,并不再与太后坚持争执了。
正在此时,一边的皇后侧身过来,低声询问皇上是否开席,皇上收起笑容,问了一下时辰,对着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得了皇上的意,皇后向身后招招手,对着画眉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鱼列成队的宫娥便进入殿中,轻轻巧巧的穿梭于席间,各色美味佳肴上桌,丝丝竹乐之声响起,舞女翩翩,众人在席间低笑浅谈,一派祥和。
淑妃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唤过花雨上前,令其为自己斟了一杯菊花酒,看了一眼台上精神兴头正好的太后,以及放松的斜倚于椅榻上一脸微笑的皇上,还有如同以往一样端端正正的坐着,保持一派威严的皇后,唇边扯出一抹好看的笑。
她今日穿着拖地的玫红色百鹤望仙裙,一只只白鹤在裙上或飞舞或收翅,鲜亮的玫红色衬得她精心妆扮过的面庞愈发的红润,比之真实年龄简直年轻上不少。
花雨将她扶起,她端着酒杯,摇摇曳曳的轻移莲步,行至皇上酒案前,对着太后行了一个家礼,又对着皇上皇后微微一行礼,而后妩媚的对着太后笑道:“太后娘娘,今日重阳节,臣妾呀,就用这圣上赐的上等菊花酒,借花献佛,敬您老人家一杯,愿您老人家福寿安康,年年重阳节都要同臣妾一起饮酒赏菊!”
几句话只逗得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也展了开来,如同那几案上放置一边开得正好的菊花,她只指着淑妃对着皇上笑骂道:“你看看,你看看,就她嘴会说,也就她最会占便宜,用你赏的酒来敬我,倒是一点儿都不肯吃亏呢。”
淑妃立马换上一脸委屈样,那小女儿家般的撒娇在她身上竟然丝毫不觉违和。
“太后娘娘,您看您把臣妾想的,臣妾那儿倒是也有酒的,可是再怎么的,也比不过圣上的酒好喝啊,这人呢,生来便是个贪嘴的,有好的,自然就不想吃差的了。”
太后闻言又是一阵开口大笑,又与她闲说了几句,淑妃是个心思活络的,见好就收,眼看着太后被自己逗得前仰后合,坐在一边的皇上见太后开心,自然也是满脸笑容,看着淑妃的眼里也满是赞赏。
而皇后,面上也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只跟着在一边一起笑,看着很是贤德,可是淑妃却清楚的看见了她手下微微捏紧的衣袖,还有眼底的几丝不耐烦与嫉妒。
淑妃心里却是开心极了,面上更是笑靥如花,又敬了一杯酒,这才满意的行礼下去了,又摇摇曳曳的回到了自己的席间。
这边淑妃刚满面笑容的下去,又有一人端着酒杯袅袅娜娜的上前来了。
皇后看清来人,心里只觉更加的不耐烦。
第66章 静昭仪()
来人却是静昭仪。
皇后只觉胸前一阵气闷,刚走了一个淑妃,好不容易眼前清净点了,静昭仪又跟着凑上来了。
静昭仪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一番。乌发挽成百合髻,上身着一件碧绿的翠羽罗烟衫,下穿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臂间挽一条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滴溜的珍珠步摇在白嫩的脸庞间晃来晃去,美眸之中艳光闪动,真真是入骨三分。
她虽也育有一子一女,却比淑妃要年纪小上许多。
热闹的丝竹乐声之中,皇后心中却有些伤感起来。
淑妃只比她小一岁,两人当年一同入的太子府,可是刚刚她自己也看出来了,淑妃那一脸的神采,说是比她小上十岁都不为过。
而这个满宫之中,第一艳绝的静昭仪,却是要比她这个早已青春不在的皇后更是要年轻上许多,大概三十都不到?
皇后不想再看眼前巧笑晏晏的静昭仪,她垂下眼,看着自己杯中的菊花酒,酒里不太清晰的印出一个人影,那是她自己,透过酒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发髻间的白发,眼角的皱纹,还有眸间已不再柔软多情的神态。
突然,她听到了皇上一贯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好了,酒敬完了,你下去吧。”
皇后不禁有些惊诧的抬起眸看向皇上,而后看了眼同样有些意外的静昭仪。
静昭仪察觉到了太后有些不太耐烦的目光,还有另一边皇后探过来的考究的视线,她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柔顺的道:“是,臣妾不打扰圣上与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雅兴了。”
说完,她轻咬下唇,匆忙且有些狼狈的退了下去。
静昭仪回到席间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只觉此刻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是她进宫以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皇上那里碰上个软钉子。
初时,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待选的佳人之中,皇上独独看上了她。
不过,她也并没有意外,从小到大,她便知道自己的美貌。
她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小官吏,因为她的美貌,自小她便被培养琴棋书画,为日后进宫做准备。
她如愿的进宫了,也如愿的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很快,便一路晋升,又顺利的为皇上诞下了一子一女,即便她已生过孩子,即便后来又来了更多更年轻的美人,她依然凭借着傲人的美貌,在这后宫之中牢牢的占据着皇上的宠爱,风光无限。
她任性,大胆,皇上却丝毫不介意,反而不止一次的赞赏她这是真性情,是女儿家难得的娇媚。
她以为,这是因为皇上喜爱她的原因,喜爱她,便会喜爱她的一切,无论是好的,亦或是不好的。
可是后来,在一次与淑妃的不大不小的矛盾之中,她仗着皇上的宠爱,内心的骄傲与自尊使她在面对比自己更为傲气和高贵的淑妃时丝毫不愿退让。
她知道淑妃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她分寸拿捏的很好,内心自觉并不会碰触到淑妃的底线,可谁知那天偏巧不巧的,淑妃好似心情并不太好,看着她的神情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
“静昭仪,你如此这般,莫不是以为圣上是真的宠爱于你吗?可笑!”
她不服气,认为这只是淑妃强撑脸面的一句胡话,所以虽未接话,却用强硬的目光回应着淑妃。
淑妃看着她一脸认真的反抗,却又是扑哧一笑,用一种看不起的不屑神态轻描淡写的道:“静昭仪,你可知为何本宫一再的容忍于你?就凭你的家世?还是凭你现在的年轻美貌?论家世,你不如本宫,论美貌,本宫自诩也并不比你差上多少,何况,你也是会老的所以本宫告诉你,在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如你这般既年轻又漂亮的女子,能在这里站稳的,从来都不是靠着美貌!”
彼时年轻气盛的她听了这番话,终于被心底的怒气激的大着胆子,同这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的人正面争执起来,
“既是如此,那是凭的什么?如你所说,我并没有同你那般显赫的家世,我的家世对于圣上来说,亦是没有丝毫可用之处,而且,后宫之中,美貌之人众多,可他依然这般盛宠于我,甚至超过了你,这不是喜爱那又是什么?”
淑妃听完却笑的更欢了,只笑的直不起腰来,越是这般,她心里越是害怕起来。
她害怕下一刻淑妃便会说出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话,会直接的戳破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尊与虚荣。
果然,待淑妃笑够了,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淡黄色的鲛丝绣枝罗帕,用手中的绣帕夸张的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而后才慢条斯理的道:“你果真这么想?还真是傻呢,那今日本宫便让你做个明白的人吧。”
说着,淑妃一步步走上前,靠近她,用一根手指挑起她雪白的下巴,仔细端祥着,端祥了许久,边端祥着口里还边发出啧啧声。
她只觉得淑妃好似透过她去看别人,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好受,便强别过头,挣脱了她的手。
淑妃并不介意,又上前一步,再一次的靠近她,神秘的道:“静昭仪,你是真的很美啊,不错,圣上这么宠爱于你,确实是因为你倾城的美貌,准确的说,是因为你这张美貌的脸,细看之下,是真的很像啊,太像了,本宫都要怀疑了,怎么会如此的像那个人?”
这几句话让她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不自在的退后了两步,口中却仍是不自觉的接着问道:“像谁?”
“像谁?”
淑妃转过身子,侧着头瞟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有着一丝羡慕,有着几丝嫉妒,有着些许悲伤,却更多的是,可怜。
“许小姐你听过这三个字吗?”
她有些茫然的摇摇头。
淑妃却是满意的又笑起来,但又似乎是不想跟她说了,转身离开了,只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
“那便去问问真心宠爱你的圣上吧”
最终,她还是没有去问皇上。
出于一个女子的敏感与直觉,她知道淑妃是不会骗她的。
自那以后,她多番悄悄打听,并留意以前没有注意过的皇上的细节,最终,她悲哀的发现,淑妃说的,是对的。
皇上爱的,只是她这张酷似那位许小姐的脸而已
她难过过,伤心过,皇上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自她懂事起,她便知道,自己以后是要进宫,嫁给皇上的。自服侍过皇上后,她只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予给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她不在乎他后宫嫔妃无数,也不在乎自己只是这众多嫔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