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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立马换上一张苦瓜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殿下,您不能自己玩的高兴,老让奴才一个人独守空房啊,奴才也想结交几个朋友,也想凑凑热闹呢在这深宫中,除了您,就没人会跟奴才讲话,奴才寂寞啊奴才常常幻想,哪一日若是有几个朋友,跟奴才说说话,奴才就是做梦都能笑醒”
楚华离听得头皮直炸,挥手赶他出去,受不了福安那幽怨的小眼神,只得道:“我这还禁着足呢,等我能出去了,我带你去就是了!”
“得咧!殿下,您休息!”
福安嘴咧得老大,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楚华离一拐一拐的行至内房,吹熄蜡烛,行至床前,脱衣后费劲儿的躺下,身上的伤口痛得他直咧嘴。他拿出怀里的香包,放手里把玩着,淡淡的蔷薇花香传至鼻中,令人心旷神怡,他不禁想起了初辰。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初辰的情景,他只是纯粹的担心她从树上掉下来,那时的她瘦瘦的,小小的,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裙,手上还有冬日未褪尽的冻疮印。待他看清楚她的相貌时,心中委实惊了一下,这里是后宫,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圣上风流,即便是宫女,也是从民间选来的小家碧玉,清秀多姿。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很明显相貌上有缺陷的人怎么会进的宫呢?
他并不欲多事,只是想到大概同自己一样,是个可怜人,心生同情,帮她摘取了几枝柳条,连姓名也懒得多问,就那样离去了。
本来这也只是生活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他每日要想的,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从小到大受到的白眼,受到的欺侮,受到的冷言冷语,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深宫之中的位置。
他并不是一个受到皇上宠爱的儿子,相反,皇上甚至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儿子,他的亲生母亲又只是昔日一个下贱的花奴,而且一生下他便被赐死了,若非如此,皇后也不会轻易的让他长大成人,放任他留在宫中,跟其他皇子一起读书习武。
他不是没有怨恨!
他怨恨皇后,将他母亲赐死,他甚至连他母亲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他怨恨皇上,既让他生在这个世上,又为何容不得他的母亲,又不能如同普通父亲一样疼爱管教于他!
可是,尽管怨恨,他却也明白,在这深宫之中,首要的便是,活下去!
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的可能!
所以,他认真读书,刻苦习武,却丝毫不露于人前。
只有这样,他在这深宫之中,才是安全的!
才能安全的活下去!
初辰她大概同自己一样吧
那日,他同其他皇子一起从太傅那儿离去后,因不小心碰撞到当今的太子殿下——也就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楚华烨,被向来看太子脸色的三皇子楚华铭,五皇子楚华遥拦了下来,好一顿奚落刁难。
平日里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太子身后,从来看不起他,嘲讽冷言只是家常便饭,而太子楚华烨,因是皇后所出,毫无争议的被立做储君,所以自重身份,反而还不曾刁难过他,但是也从不会阻拦其他人讥笑他。
当时三皇子一再的挑衅,令他给太子赔不是,赔完一遍又一遍,五皇子抱胸白眼于他,讽道:“果然是下贱奴婢生的下贱种,连行礼都不会!”
楚华离心中滔天怒火,直冲头顶,但是他明白,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实力,也没有资本去与他们做这口角之争,他活着,圣上无所谓,他死了,圣上也不会在意!毕竟他现在有很多儿子了
他咬紧牙,面上却仍无表情,垂下眼盖住内里的愤怒与憎恨,只一遍遍的赔着礼,直到他们自己感觉无趣离开为止。
在回宫的路上,他心中烦闷,让福安先行回去,自己漫无目的的瞎乱转,不想却听到了清脆的笛声,那曲调清丽婉转,却带着一丝丝的哀伤,似是某个伤心人在思念故土,思念家人
他听的痴了,不由跟着声音而去,停在了一面破旧的院墙前,曲声正是从院内传出,一棵高大的玉兰树靠在墙边。他犹豫了一下,一跃而上,藏身于树中,定目往下一看,却见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抱着一名孩童坐在树下。
那孩童听完曲子仍不肯入睡,那姑娘似是吹累了,便放下手中的笛哨,又一边拍着一边轻轻的念起了词:
深秋绝塞谁相忆,
木叶萧萧。
乡路迢迢,
六曲屏山和梦遥。
佳时倍惜风光别,
不为登高。
只觉魂销,
南雁归时更寂寥。
第10章 自荐()
他听的愣住了,没想到这样一首好词居然出于一位姑娘之口,然后他被那名孩童发现了,只得从树上下去,下去后看到那姑娘满脸的红印,才蓦的想起来他们曾见过。
楚华离放下抬在眼前的手,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他没想到她们居然是杨将军之后,杨将军的事情,他曾在书房外偷听到太子与太傅的悄言密语
算了吧
楚华离闭上了眼睛,又叹了口气。
深宫之中步步艰难,如今,不管是他,还是初辰,都只应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初辰暗暗算着日子,数到一月满的时候,心中竟隐隐有些盼望起来。
刚满一个月的第二天,这一日,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院内一片泥泞,扶宁在屋中闷的无聊,正哭闹着要出去玩耍,香梅哄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初辰只得抱了她在檐下数着落下的雨滴。
“三,四,五,六”
正数着,突然小扶宁在她怀中兴奋了起来,弹着小腿,指着院中的玉兰树,嘴里叫了起来,
“离哥哥!离哥哥!”
初辰仔细一看,可不正是楚华离吗?他撑着一把旧纸伞,水青色的衣衫衬得他愈发的明朗温润,玉纹暗提花青色腰带上,系着一个湖青色的柳叶香包。
他含笑看了看初辰她们,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转头看向墙外。
初辰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听得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看到墙头上露出一个人头来。
那人眉毛眼睛因为用力全都挤在了一块儿,头上的帽子歪到了一边,身上的衣服满是泥泞,正手脚并用的使劲爬上墙头,还未待他坐稳,楚华离似是等的不耐烦了,一跃而上,抓住他肩上的衣服,跳入院中。
那人只哎哟哎哟的哼叫了半天才站稳,待抬起头来,初辰这才看清,原来是那夜为她开门的小公公,福安。
他二人行至檐下,小扶宁早就等不及了,从初辰怀中挣脱下来,抱着楚华离的双腿,满脸娇憨的撒着娇。
“离哥哥,离哥哥,你好久没来看宁儿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宁儿了?你是不是不愿与宁儿一道玩了?”
楚华离忙将手中的伞递给福安,弯腰一把抱起她,嘴里只是温柔的哄着。
福安忙不迭的向初辰行个礼,絮絮叨叨的念起来:“姑娘,可算是见到您了,您都不知道,奴才费了多少口舌才说动我家殿下带奴才来,奴才在这深宫之中,除了殿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您说,好不容易遇着您这个心善的主儿,奴才也是有福了”
初辰只听得浑身发麻,但还是礼貌的保持着微笑。
香梅听着屋外热闹,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了出来,见是楚华离,忙让他们进屋喝茶。
因着上次初辰与扶宁生病的事,香梅对楚华离又多了解一分,在她看来,这深宫之中最值得信任之人只有楚华离了,所以,更添得一份尊敬。
初辰怕楚华离身上伤势未愈,想抱过小扶宁,谁知这扶宁多日不见楚华离,亲昵的紧,就是不愿意下来,楚华离笑着摆摆手道:“无妨,那点儿小伤,早就好全了!”
话音刚落,正骨碌碌转着双眼打量香梅的福安忙不迭的插嘴道:“还小伤呢姑娘,你是没看到当时那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啊,奴才这小胆子,差点吓破了,前几日,殿下还叫唤着筋骨疼呢,奴才倒是劝他多躺几天,好生养养,可殿下不听啊,昨儿才解的禁足,今儿就非要冒雨出来,奴才担心殿下身体啊,死活拦着,可奴才拦不住啊”
“好了!再如此多话,你就回去!”
楚华离的脸色不自然起来。
初辰与香梅见福安赶紧闭口不敢再言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窗外雨丝细飘,暗沉沉的天空,却也掩不住屋中那一室欢笑。
自此后,楚华离与福安来的更勤了,因怕林妈妈发现,依旧每次来都是翻墙而来。福安尽管话多顽皮,却是个细心体贴之人,每次来看到初辰这里缺什么,总会暗暗记下来,下次跟楚华离一定带上。
因她们居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偏僻,平日里几乎连宫中的守卫都看不见,楚华离他们又很小心,所以一直都不曾有人发现。
这深宫之中,他们互相做伴,互相扶持,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似乎也没有那么的难熬了。
春去秋来,雪花落了一次又一次,蝉鸣响起一回又一回,玉兰花也开了一树又一树,转眼间,初辰她们已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待了四年多。
顺德十六年,宫中似乎气氛紧张起来,特别是在太极殿服侍的宫人,每日当值之时无人不战战兢兢,生怕当今圣上的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
太极殿内,当今皇上楚元正满脸怒气的站于座前,双目紧紧的盯着下首低头弯腰站着的左丞相罗文正,右丞相李达,中书令江台利。
“说话呀!一个一个的,都哑巴了吗!”
楚元怒吼道,额间的青筋跳出。
自杨盛死后,朝中无勇猛睿智的将才,王朝边境那些小国家小部落,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