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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艺术俱乐部跟其他俱乐部一样,前门都面向广场,闪烁的彩灯和字母发出各种颜色的亮光。
两个姑娘都跑到女卫生间检查脸上的面具去了。俱乐部入口处站着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引座员, 一只手微向前伸出来。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要一张5克莱第的钞票把我们领到位置更好一些的桌子!我的身上除了假钞票以外,别的什么钱也没有!我马上停住了脚步!
赫勒说:“我要到卫生间去一下看看面具。”而我则站在当地面对这个野兽!
这是我那天晚上的第一次紧张经历!
这时,不知怎么回事,另一个引座员——大概是经理?——在里边向我示意,我急忙走了过去。
赫勒不一会儿就过来了,两个姑娘也很快出来了。那个经理把我们领到主大厅里。
夜晚才刚刚开始,但大多数桌子已经有人了。面具,面具,面具,容貌各异的面具掩盖了人们的真实身份。
震耳的音乐!
靴子,靴子,靴子,各种颜色的靴子。地灯的光亮在靴子上闪烁、跳动。
桌子,桌子,到处都是桌子。经理把我们领到一张略高一些的靠墙的桌子。我快速检查了一下,发现紧急出口就在附近。
我们坐下后观察起大厅来。只见前边有一个乐台,还有一个舞台,右首是一片开阔的跳舞场地,后边还挂着幕布。
一个不怎么样的女歌手正站在乐队中间,画着黑脸,流着红眼泪,几乎把心都嚎出了血。
我不清楚这个俱乐部的价目表贴在什么地方。虽然我没钱付他们的账单,但我还是很想先知道一下。这时,我看到它们就在桌面上,只要按一个按钮就能把桌面给照亮,即使是不按那个按钮,也能大体看清楚上边的字迹和数字。我的印象是,每一道菜都是5克莱第或者10克莱第,一排一排的!难道这地方就没有低于5克莱第的东西吗?
女歌手唱完以后,底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她又回到自己的桌子。
这时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舞场上。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环,好像是点着了,然后就开始耍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会烧着手呢,实际上这只是模拟的火。
“这就是为什么这儿叫做‘艺术俱乐部’,”赫勒告诉女伯爵说,“到这儿来的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节目,节目一个接一个要持续一个晚上。”
“难道就没人逃演吗?”我问。
“经理们都事先想到了,”赫勒说,“他们一直记着数。如果一张桌子上有一个人溜号,整张桌子的账单就要加倍!”
“真是个有趣的主意,”女伯爵说。她笑了起来,可我没笑!本来我就付不起账单,但又想到还有加倍这码事我就更怕得不得了。
“我饿了。”海蒂说。
作为主人我礼貌地问:“你想要点什么?”
赫勒招呼来一个黄人侍者,一按桌钮,桌面亮了,菜谱奇迹般地呈现在客人眼前。
我看着这些5克莱第、 10克莱第的菜价几乎要死了!我动员起我的喉咙。“点菜吧。”我轻松地说。不过这听起来像是葬礼挽歌。
他们都点了从钦普顿行星进口的一种山地小动物。10克莱第一份!
经过慎重考虑,他们决定喝气泡酒。10克莱第一罐!
然后,他们又点了火烧冰糕作餐后甜点!15克莱第一份!
我的快速心算能力马上算出来是105克莱第!
不过俱乐部还免费提供烤干面包。他们真是太好了!这一定是沃尔塔尔最昂贵的夜总会了!
我让他们给我也照样来一份。就是被撤职或者是被杀头也要吃得饱饱的。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或者是使用我的身份牌最后被军法审判,或者是用假钞票最后被处死!
第一道菜上来了,我拿餐具在盘子里来回翻腾,渴望能从里边找到几颗宝石。
赫勒悄声对我耳语说:“别那么担心,没关系的。玩得开心点,别扫了姑娘们的兴致。”
他知道的倒不少!可我作东的这个该死的晚宴就要把我给毁了。不过我想到不少其他军官也会面临这样的晚宴,也要饿上一两个月的肚子时,我便喝了一口气泡酒,试图稳定一下情绪。可是,这些都不能让我的心情好一些。
他们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开着玩笑,好像非常开心。我也吃了一些东西,我很饿。
当最后一口火烧冰糕送到嘴里以后,赫勒又示意再来一轮红气泡酒!现在账单是180克莱第了!
他们为蓝天干杯,为明亮的星星干杯;他们为成功干杯,为更多的提拔干杯;他们为朦朦胧胧的“使命”干杯,他们还为海蒂的下一部影片干杯。
赫勒又给每人要了一份红气泡酒!这下帐单涨到220克莱第了!
他们现在酒饱饭足在欣赏其他客人们的表演。这些表演有的还不错,有的很糟,掌声也是有的大有的小。
我现在是神情恍惚,不可避免的两个选择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突然一道光束照到我们的桌子上。海蒂在我的肩上推了一下。“你是我们这张桌子的头一个。”
“我?”
“当然了,”海蒂微笑着说,“你最好还得演个好节目!如果你不表演,他们的账单还要加倍!”
整个桌子的人都觉得这很有意思。一定是那些红气泡酒起的作用!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灾难。
我神经紧张地站起来走了出去,准备让那帮人给宰掉。
《地球使命:入侵者计划》作者:'美' L·罗恩·哈伯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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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因为怕付双份的账单我不得不走了出去。快走到台上时我才意识到,我连一份账单都付不起又何谈付双份的账单?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能够面对吵闹的人群而不畏惧的勇气我是从来也理解不了的。那些演员,或者是歌手,或者是舞女,怎么能够面对盯着自己看的观众独自一人站在舞台上呢?
到了台上我再回身往下看。一台巨大的明晃晃的聚光灯照在我的脸上,刺得我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我眼前的无数个面具都朝着我的方向转了过来。那么多双靴子在敲击着地面,准备随时把我踢将下去。
要是他们突然冲上来打我一顿怎么办?
一句话,我有晕台症。
我本来还盘算着朗诵一首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学了一些诗,其中就有“布利姆战役中的勇敢海克”。 我6岁的时候朗诵这首诗还受到过称赞。我刚张开嘴,可是竟然记不起,第一行词句是什么了!
我的脑子马上开足马力试图从记忆中想起个笑话:“有那么两个‘机构’的特工都以为对方是个女人,可直到上了床才知道。”我刚要开口讲又马上打住了。我绝不能在这儿提起“机构”来!
我的膝盖发抖了,观众开始不耐烦了,明晃晃的聚光灯还是无情地照在我脸上,那獠牙魔鬼的面具好像也开始融化了。
忽然我有了个主意,一个射鸟的猎手总会学鸟叫。我对这个很在行,在我开枪之前我能在几英尺之内引诱它们。
我本来想表现得大胆一些,可话一说出口却颤抖起来。“山地激动鸟!”
我的嘴很干,但我还是勉强撅起了嘴,学起了鸟叫。
观众们寂静无声。
“草地鸣鸟!”说着,我又学起了草地鸣鸟的叫声。
观众们寂静无声。
“沼泽草鸡!”
观众们还是寂静无声,连稀稀拉拉的掌声都没有。
我心急火燎地一个劲想,可再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其他的鸟可以学了。那些观众或者是在等着听到更多的鸟叫,或者是指望我来个手倒立或是后空翻什么的。
这时观众的沉默突然让我恼火起来。我瞪着他们,用责备的口气说:“喂,鸟儿喜欢这个!”
观众们哄堂大笑!又是跺脚又是揉腰地笑个不停!
我匆忙跑了回来。观众们还在笑。海蒂拍拍我说:“我觉得你很勇敢。”
下一个表演者拿着一种鼓,他把鼓一边敲一边耍,等结束以后观众对他叫了起来:“鸟儿喜欢这个吗?”然后一阵大笑。
接着一个姑娘上来唱了首歌,唱完以后又有观众叫道:“鸟儿喜欢这个吗?”观众们又是一片大笑。
“你还真行。”海蒂说。
我开始意识到我一定有点自高自大了,再来一轮气泡酒我也不会退后。
可惜呀,生活中不常有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我仰头喝酒时我看见了!
一个新闻报道台!
这个平台位于观众上方,直伸到屋子里。那上边有三个记者,哦,我的天,还有一个有线电视摄影组!
海蒂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哦,”她说,耸了耸肩,“他们经常报道这家俱乐部。他们是猎奇天才,只是想找点新东西。他们也搞一些我们叫做‘充填时间’之类的东西,也是在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时候才用。”她笑笑又说,“我想这些记者呆在这儿就不用干活了!”
我刚才的兴致全没了。如果说“机构”厌恶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记者,比记者更甚的是带相机的记者!隆巴在这方面的观点很激烈,他的一句名言就是“受害者无权知道”。他的阴影好像迫近了。
这时,指定下一个表演者的光束又再一次照到了我们桌子上,海蒂把身子往后躲开了。赫勒碰了一下女伯爵的胳膊,两人站了起来。
他们轻快地走到舞场上,聚光灯很快转过来罩住了他们。
女伯爵伸出了一只手。在她的右边有一张供应桌,桌上放着高高的气泡酒瓶子,还散放着不少易碎的罐子,这些瓶瓶罐罐的下面铺着一块白色的闪光桌布。她走过去抓住桌布的一角手腕一用力,很技术地往回一抽。
桌布“唰”地一声被抽了出来,桌上的瓶子和罐子连晃都没晃!
观众们以为这就是节目了,只是轻轻地鼓了几下掌。
但这还不是表演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