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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牙根,声音模糊不清:“在你们眼里,我艾沫惜就真的那么卑贱?”
一个字一个字砸出来,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如刀捅破黎相宇脆弱的心。
黎相宇蓦地抬头,抓住她的手:“沫沫,你不要这么说自己。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黎先生?”艾沫惜嘴角一丝浅淡惨白的笑。她那时胆颤心惊,便想过这样的结局。他不过是闹着她玩的,只是后来,他一再一再的表现,让她相信了他。
是她自己笨而已,很笨。狗熊是怎么死的?是笨死的。他在她的生命里,打下了多深重的烙印?
她望着黎相宇那张憔悴却依旧英俊得惊心动魄的脸,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她垂下头,笑了,优美而凄凉:“黎先生,我终于可以把凡是有关姓黎的人和事,都摘得一干二净了。”她娇小羸弱的身体,止不住微颤:“谢谢你,我解脱了。”
从此,她真的要过没有黎相宇的人生了。她曾哭过好多好多次,但这次没哭,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出神。
她想看清楚,他爱上别人之后的样子。
经历过那么多才能在一起,他还能爱上别人,这样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还有谁可以信任?
黎相宇始终一言不发,此生没有一刻像这么孬种过。这像是一场审判大会,审判他的忠诚。
他是一个连说忠诚都没有资格的男人。
艾沫惜点点头:“你怕我纠缠你,对吗?所以一直躲着我?”她的表情有些吊儿郎当,坏坏的女孩样,很不在乎地站起来:“我能祝你幸福吗?黎相宇。”
祝你幸福。出了这个门,她就再也不会跟姓黎的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黎相宇见她要走,条件反射地去拉她。手到空中,又收了回来:“沫沫,我希望你过得好……”这像是一句废话,最无耻的废话。
艾沫惜却郑重点点头:“放心,只要和姓黎的再也没有关系,我便过得很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不要再来找我。”她的态度很决绝,如一块无法融化的冰。
她想到了什么,摇摇头:“那个,狗血的盟约别当真了。我没当真,你也别当真就是了。”
她要走,黎相宇长腿一跨,拦在了她的面前:“沫沫……”他心痛难当,猛地将她按进胸口,抱着她,紧紧抱着她。
艾沫惜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就那么任他抱紧。只是,她的手直直垂下,没有反手去抱他。
她的眼睛掠过桌上的菜,心中蓦地生疼生疼。她咬着嘴唇,久久僵硬站立在他的怀中。
黎相宇拨弄着她的秀发:“沫沫,好好照顾你自己。你要有事就回来找我,哪怕当我是你的哥哥,也可以回来找我……”
艾沫惜倔强地笑笑:“哥哥不会吻我,哥哥不会跟我睡一张床,哥哥不会说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所以,你当不了一个爱人,也当不了哥哥。”
她轻轻推开他,看见他凌乱的发,条件反射地想伸手去给他理一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走了,黎相宇。我祝你幸福。”
她真的走了,义无反顾。
她按了电梯,等着。曾经在电梯门口一幕幕的情景,如电影片段掠过她的脑海。电梯来了,她从容走进去,门合上。她蓦地捂着胸口,疼痛难忍。
她流着泪按亮电梯里的每一层,只求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一层,一层。
电梯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她静静蜷缩在电梯的一角,像只孤独的流浪狗狗,这次,是真的要去流浪了。
在十六层的时候,电梯门正要关上。“砰”地一声,黎相宇一拳砸在电梯按钮上,门再度开了。他扑进电梯,抱紧艾沫惜:“沫沫……”
他的眼睛通红,泣不成声,也跟她一样,歪坐在地上。
艾沫惜泪流满面,曾经约好一起去当流浪狗,但从来没想过,流浪狗会变心啊。
他变心了,却仍旧那么痛苦。有什么意义?
电梯仍旧一层一层停,电梯门开了关,关了开。
艾沫惜柔声道:“黎相宇,你别这样了,我不怪你。”她推他:“你回去吧。”
黎相宇毫无生气地歪坐在她的身旁,领带歪歪的,靠在她身上。
就一刻,再一刻,他就再也不纠缠她了。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那么大力。
他忽然想告诉她真相,他没有背叛她,从来就没有。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走进他的心,心中所有的地方,都只有一个滚烫的名字:艾沫惜。
他说不出口。告诉她真相,然后呢?然后就能够在一起吗?他恨死老黎了,恨死了。
一楼。这么快,就到了。
艾沫惜要站起身,猛然被黎相宇按住。他飞快地按了三十二楼,然后按亮每一层,电梯又开始快速地上升。
黎相宇苦涩而悲哀:“沫沫,送我上去,我一个人害怕。”
是啊,他多么害怕一个人。没有艾沫惜的世界,就是一个人的世界。
他很害怕。
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水。他快要死了,他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了。
艾沫惜奇怪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疑惑。他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么?他不是跟别的女人天雷勾地火么?
为什么是这种表现?
她艰难地开口问道:“黎相宇,你,是不是喝醉了,让叶小北怀了你的孩子?”
第149章 郎上错床()
太奇怪的表现,要生要死的,这是移情别恋?
艾沫惜看着他消瘦的脸庞,瘦了很多,更显得轮廓分明。雕刻般的线条,行云流水。她曾经想过,等结婚了,为他生个孩子。那孩子一定要长得像他,眼睛,鼻子,嘴,耳朵……连头发都要像啊,那么帅的男人。
只是,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么?
她艰难地问出了口。
电梯仍旧每一层都停留片刻,一开一合的电梯门,就像在催促他们分离。
气氛无尽尴尬。
黎相宇心中哀痛。这臭丫头出息了,长大混娱乐圈,连想像力都丰富了。孩子这么狗血的事也想得出来,她难道忘了,他对着别的女人,果断不行的。
这不是个玩笑,是经过实践得出来的事实。他满身满心需要的都是沫沫,如何能够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他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
他像一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男人,仍然爱的是她,却必须要对另一个女人负责任。
他的心渐渐冰凉,连手也冰凉。瞧,沫沫自己就帮他编好了很像样的借口,听起来,很可信。
那就像一个很有名的明星,当时辩解的一样:“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全天下男人,当然也包括他黎相宇。
他分手的借口,比艾沫惜当时的那个好多了,根本没有痕迹可寻。
黎相宇最后深深地抱了一下艾沫惜,深深的,深深的,像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对不起,沫沫,对不起……”他如今,也就只敢这么抱一抱她了,就算亲吻,都不敢。
艾沫惜伤痛欲绝,这个男人还爱她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背叛她?
她为他整理着歪歪的领带,衣服领子,一如之前。她看着他,竟然仍旧只有爱,没有恨。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了解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就算他做错事,就算他背叛他们的爱情,她还是爱他。
电梯里灯火通明。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呼吸那么凝重,凝重得像是随时会向她扑过来。
怪不得他吃的饭菜,全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蒜苗回锅肉,凉拌木耳,白菜豆腐汤……桌上,还摆着成把的面条和鸡蛋。
她忽然柔肠寸断,伸手抚上他的脸:“傻瓜!”她叫得很亲昵,不再是刚才带着气愤的声音。她摩挲着他英俊的脸庞:“该刮胡子了。”
心里酸酸的,竟然不忍心责骂他。
黎相宇紧紧将艾沫惜抱在怀中,一股悲怆就要从胸口奔出。“叮”的一声,顶层三十二楼又到了。
艾沫惜蓦然反手紧紧环抱他的腰,不许他出电梯。将电梯关上,按了十六楼的数字:“就到这儿吧,爱一场,就在这儿结束。”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踮起脚跟,勾下他的头,将清凉的嘴唇贴上了他的,没有温存,舌尖直接划过他的舌尖。
她热烈而痛楚地将身体紧紧嵌进他的双臂中,贪婪地呼吸着他凝重又熟悉的气息。
迷醉,悲壮。
她用最妖冶的方式,向他告别。她的舌灵巧地在他嘴里肆意撩拨,不依不饶,气息交织得那么悲伤。
她的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混和着他的。
黎相宇昏了头,如一条饥渴的鱼,被扔在岸上很久很久。他又在水里自由呼吸了,开始被动着,那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惑了他的心神。
他的女人啊,他多么爱她,多么爱她。
很快,他就变被动为主动,攻城掠地,舌尖与她的交织。他们互相都不讲技巧,不像曾经那样唇舌辗转,慢条斯理,而是狠狠的,如第一次亲吻的青涩少年。
他的牙齿,咬到了她柔软的舌尖。但他不管,仍旧那么横冲直撞。
再不爱,就死了。再不狠狠爱,就真的死了。
十六楼!到了。
艾沫惜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咬出血来。他哼都没哼一声,就那么看着她,像是要把她装进他的瞳孔里,再也不让她出来。
艾沫惜猛力一推,黎相宇一个踉跄,就出了电梯。
电梯门轰然合上。黎相宇心碎欲绝,等不到旁边那部电梯,就那么从楼梯追了下去。
但这一次,电梯是直直滑向一楼,不再一层一层停留。黎氏公司的电梯,一向性能优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