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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沈墨了!他中的毒比我更深,发作起来疼痛更是我的数倍之多!他那么强悍的人,几次三番因为千千结差点死去!”
“还有他的母亲,因为他身上千千结的反噬,生下他就逝去了!”
“还有端清王爷,那么好那么惊艳才绝的人,在三十多岁就饱受折磨英年早逝!”
“沈墨为什么不能恨?为什么不能去报复?”
“我为什么不能骂她?她为了一己之私,算计沈家算计自己的后代,她凭什么!她怎么不去死!”
安然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嘶哑。
她想起沈墨和她说起,他的母亲生下他就逝去时的伤痛,想起王爷逝去时,他的绝望与悲恨。
心中的恨意与心疼几乎将她泯灭,安然在想,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成为了那个女人的后代?
君浅看着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死死的捏着桌角,低垂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大滴砸下来的安然,心中怅然又迷茫。
安然说的都对,她与沈墨确实都受了太多的折磨,始皇后当初确实错了。
可是,除此之外,始皇后她心怀天下,温柔悲悯,又有着不输于男人的远见卓识,她是值得被爱与追随的。
可是,当初她为什么要背叛沈氏先祖?
为了始皇那个青梅竹马?
为了爱情?
君浅看着无声哭泣的安然,心中的茫然更甚,他的家族世世代代追随着始皇后,他也在暗暗期盼着安然的到来。
这是他的信仰,是他一生的职责。
只是现在,原本坚定的信仰竟然动摇了。
君浅还在迷惘时,安然又开了口,声音很沙哑,“我不会继承她的势力,更不会去掌控鹰阁。”
“你救过我很多次,雏菊也帮了我许多,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我承了你们的情。”
说着,安然抬起了眼眸,眸中血丝浓密,看着竟也有几分血红,像是沈墨那双血眸,她深深的看着君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我不管那个女人有什么计划,全部到此为止,鹰阁就此解散,这里很好,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至于你们的命,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
“我只能做这么多,其他不会再有了。”
君浅猛地回过神来,“这绝对不行!鹰阁不可解散!沈墨已经近乎入魔,他会将当年所有始皇与始皇后下属的所有后代包括九族一一消灭。”
“经过三百年发展,这些人已经占了整个世界一大半的人口,而这些人近乎占据了所有贵族阶层,世界会因此大乱,陷入无休止的杀伐之中,到时候真的会灭世的,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这样吗?”
安然神色惨白,眼睛通红,开口,声音满是讥诮,“灭就灭了,与我何干?”
说着安然就站了起来,近乎幽魂一般向外走去。
“安然!”君浅大喝一声,一把拽住安然的胳膊,“你冷静一些!沈墨已经疯魔,能阻止他的只有你了,你不能……”
安然猛地甩开君浅的胳膊,面带讥诮的看着他,“能阻止他的只有我?用什么阻止?如始皇后那个女人一样,用甜言蜜语和假情虚意来欺骗他吗?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无耻,我做不到。”
说着安然不管君浅猛地变白的脸色,径直走了出去。
君浅怔愣了一会,连忙问道:“你要去哪?”
安然有些飘忽的声音响起,“放心,我还想活,不会出去找死。”
说着安然推开了自己的寝室的门,又砰地一声甩上,将自己摔到床上,万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她什么都不想再管,也没有力气再管,只想就这样直接睡死过去。
安然到来的消息君浅没有刻意封锁,几乎没用多长时间,人人都清楚,他们几百年未曾现身的少主,出现了,一个个好奇期待的围在安然的院子周围。
然后就看到君浅脸色惨白神情恍惚,如同幽魂一般出来了。
这里的人见惯了运筹帷幄淡泊宁远的君浅,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连忙围了上来。
“护法,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君浅恍惚的看了过来,好一会,涣散的眼神才微微凝实了些许,半响后才道:“夏王留下的雏鹰阁的人,让人去接应考察一下,如果有合适的,可以引进到鹰阁中。”
那人点点头应了。
君浅又脸色惨白的飘走了。
再说沈墨这边,自安然离去之后,他吐血昏迷,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化作了一具寒冰,脸上再无半点神色,一片寡淡。
他也不曾提起安然半句,只是醒来之后,不顾身体再次攻打连城,安子俊整合残兵半日都没阻拦,便是打败,他顾不得收拾残局,带领护卫,一路朝京都逃命而去。
沈墨并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派人追杀,只是带着大军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杀来。
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主子,宜城已经攻下,其中吴家,孙家,周家,王家,还有一些散户是当年始皇下属之后,该如何处理?”
沈墨手里拿着一颗玉白的棋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之上,闻言,神色没有半分晃动,薄唇轻启,凉薄冰寒声音响起,“杀了。”
第538章她是谁()
安然昏昏沉沉足足睡了三日之久,这天,一大早她就坐了起来,拥着被子,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雏菊听到动静,带着侍女进来,手脚麻利的给安然洗漱,过后,又端了早膳过来。
安然沉默着用完早膳,雏菊本来收拾东西,准备退下时,听到安然开了口。
“吴老,在哪里?”
雏菊眼睛猛地就亮了,这三日安然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每天醒来洗漱过后用了膳便又沉默着睡下,她以为今日也是这样,没想到安然终于开了口。
她飞快的说道:“吴老是药堂堂主,住在南边,一片药田后那个院子就是吴老的住处了,小姐找吴老要做什么?需要我叫他过来么?”
吴老原是她医馆的坐馆大夫,后来她的医馆被皇上把控,吴老就消失了,那次她装失忆在君浅那里见过吴老,原来就想着吴老与君浅有关系,只是没有想到,吴老也是鹰阁的人。
安然神色微微有些讥诮,她身边鹰阁的人还真多。
“不用了,我去找他。”
雏菊迟疑着说道:“那我陪小姐去!”
安然没有说话,雏菊见安然没有阻拦,顿时笑了,引着安然去了吴老那里。
一路上,安然见这里虽然是鹰阁的大本营,但是并不像是一个势力,反而像一个简简单单的村落。
人们穿着也如普通农民一般,现在正在田地里劳作,只是见他们动作轻快且充满着某种韵味,脚步轻盈,可见每一个人都身怀武功。
他们劳作着,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安然的现身很快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见到安然,虽然他们眸中带着好奇,但是没有人围上来,都是远远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奉上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安然一路见到的几乎都是这样的场景,简单而快乐。
雏菊见安然视线总在田地里滞留,以为安然感兴趣,道:“这里离城镇较远,而且大部分居民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也不习惯与外界的人打交道,都是自给自足,幸好,这一片土地肥沃,种的粮食足够吃了。”
安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安然少给的举动,雏菊顿时更加兴奋,一路唠唠叨叨,东家的小孩根骨极好,君浅想收为徒弟,偏偏那小孩对武功没有兴趣,每日埋头于机关遁甲,让君浅头疼不已。
西家的小孩根骨一般,但是极喜武学,认为东家小孩浪费天赋,天天跑去找他打架,两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甚是热闹。
安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听着。
吴老为了他的那一片药田,住的有些偏远,安然和雏菊走了许久,听她叨唠了一路的鸡零狗碎,终于到了。
雏菊虽然念叨了一路,但是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见吴老的院子到了,没有办法,只能闭了嘴巴,敲响了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也是老熟人,白芷。
白芷看到安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还有几分忐忑,道:“东家……少主来了啊,当初隐瞒身份实在是不得已,少主千万莫要怪罪啊!”
安然其实心里是有几分不高兴的,只是已经发生,她又能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道:“我找吴老,他在吗?”
白芷见安然神色淡淡,更加不安,想再说些什么,见雏菊在安然身后摇头,终是把话咽了下去,转而说道:“在的,少主请随我来。”
安然跟着白芷走了进去,见到正在晒草药的吴老。
白芷声音脆脆,“师傅,少主找您。”
吴老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到是安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似乎对当初隐瞒身份的事,也有几分不安,只是到底沉稳,没有表现出来。
“少主来谷中已有多日,本该去拜见,只是护法说少主身体不适,今日可好些了?”
安然一路听够了少主,现在终于开了口,“不要再叫我少主,我不喜欢!”
吴老一愣,只是对那些事情也多有了解,安然这么说,也就这么应下了,“好,你不喜欢那就不叫了。”
白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拿眼神去问雏菊,雏菊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摇摇头。
安然神色这才好看一下,道:“我今日前来,是想知道,当年她有没有留下什么关于千千结的典籍?”
安然要解开千千结,如果以前主要是因为执念为了自己,现在她只为沈墨。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解开之后呢?
大约是了结此身吧,她真的是活够了,她心疼沈墨不假,但是同时,她也恨他,那些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