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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是发现了一块宝石,全身上下尽是等待挖掘的闪光点。
乔夕茵抱着校服走过来。
双面呢大衣的袖口是狐狸毛,一件近三千,卫衣和裙子都是刺绣的,再加上皮鞋……一套下来,最少也要五千。
比不过高定礼服,可对于一般的衣服,这个价已经够昂贵了。
贺云朝付完钱过来时,发现乔夕茵还坐在店里休息,导购小姐满面春风,又是倒水又是帮她剪吊牌,贴心地拿着购物袋帮她装起校服。
她想说什么,刚要开口,贺云朝已经猜到:“这是送给小乔妹妹的见面礼。”
上翘的桃花眼差点勾了旁边两个导购小姐的魂。
自内而外都绽放着桃花。
乔夕茵自然不能表现得太不矜持,几番客套话带过话题,他复又牵起她的手,“再去一楼看看。”
一楼全是奢侈品专柜。
乔夕茵的目光在Ysl、Dior、Amani、TomFord、CL上飞快掠过,想起自己房间里一抽屉为了维持人设还没有拆开过包装的口红,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贺云朝带她进的是珠宝店。
玫瑰金的锁骨链轻巧精致,挂坠上的雕刻精美、珍珠秀气温柔,与米白色卫衣相映,非常显气质。
乔夕茵已经不愿去看吊牌了。
装这条项链的那一排柜台,没有一条是低于五位数的。
贺云朝矜持点头,言简意赅:“要了。”
一整套装备终于结束,就差个造型,贺云朝终是满意地牵着她离开商场。
乔夕茵抚摸着脖颈上的项链,讷讷道:“我……”
“商场是我的,增加营业额,”他的语气轻佻又懒散,“小乔妹妹,这样好不好,再喊一声哥哥?”
“贺哥哥。”
少女尾音微翘,化开在舌尖的尽是甜味,贺云朝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一瞬。也许这就是年轻女孩子的资本,不用上妆,唇色依然娇艳。
莫名的口干舌燥。
回程路上不算堵,贺云朝慢悠悠地开,两人全程没有聊天,气氛却意外和谐。
送她回乔家将近十点。
“明早九点我来接你,”他叮嘱了一句,“等我电话。”
乔夕茵道:“好。”
他没有下车,颔首算是示意,目送着乔夕茵走进乔家大门,方才踩下油门。
在逛街的时候,贺云朝已经跟乔家人打过电话,交代过是自己和乔夕茵在一起。
因此乔夕茵回去,遇见正在打扫大厅的刘妈,两人不过相□□头一笑。
她是拎着几个购物袋进来,一身都是新衣服,刘妈看了不免惊艳一下,赞叹道:“乔小姐真漂亮。”
乔夕茵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角。
而后就撞上了闻声推门的乔心宜。
乔心宜扫了一眼过去,眸中毒辣带火,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哼”声,重重地摔上门。
现在乔氏夫妇不在家,她也没有跟乔夕茵避开的必要,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扫个地扫到十点多回家,换了一身新衣服,校服都不知道去哪了,肯定是跟一群人出去鬼混了吧!
她就说,乔夕茵平时装的跟个清纯白莲花似的,骨子里的贱性谁知道呢!
不过是个被城里繁华迷了眼的乡下人。
乔夕茵当然没把乔心宜放在心上,先是洗了个澡,把一身新衣服换下来挂好,准备明天早上穿过去,回到房间以后,又花了一个小时挑出了一支口红。
既然贺云朝说是九点接她,去之前肯定会做个造型,那她就不用操心这些了。
她又敷了面膜,保养了会儿自己的皮肤,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逛街的确是一件消耗体力的运动,累得她都没什么精力玩手机了。
还有,在贺云朝身边待了三个多小时,被气运滋养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
一夜好眠。
乔夕茵睡到八点半,差点习惯性摁掉闹钟赖床,猛地想起即将见到的是贺云朝,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然后迅速换上衣服去洗漱。
她迷迷糊糊地刷着牙,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时,忽然眯起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将镜子旁边的灯打开,凑近了再仔细看。
boom。
乔夕茵的自尊心爆炸了。
她的鼻翼与面颊相贴处,长了一颗很小很小的痘痘。
稍微挤一挤,还有点疼。
贺云朝当真是九点准时给乔夕茵打电话。
乔夕茵拿着一块黄金糕,挎着单肩小包走出来,浑身都是低气压。
这回她自觉坐在了副驾驶。
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贺云朝不由得好笑,“小乔妹妹,不开心?”
乔夕茵用力咬了一口黄金糕:“我再也不吃麻辣烫了!”
他点头:“好。”
“……一个月之内。”
13。真千金(13)()
她的话接的飞快。
贺云朝忍俊不禁。
一个月?
怕不是连一个月都忍不住。
乔心宜远远地瞧见贺云朝的车停在乔家别墅前。
她不同于乔夕茵。
她认得出贺云朝的车牌号。
贺家与乔家是世交,小时候贺云朝也经常来乔家,那时候她就偷偷地看着贺云朝了。
只是因为从小天赋异禀,贺云朝一路跳级读书,周边没有同龄人交朋友,造成了性子偏冷,对她也爱答不理的。
她总认为贺云朝对她跟对其他人是不同的,不论如何,她都有喊他一声“哥哥”的资格——何况如果将来乔家要联姻,贺云朝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了。
从小,乔心宜就梦想着嫁给他了。
何况随着时间推移,贺云朝从学校步入职场,笑容多了许多,待人也温和多了,点燃了乔心宜的希望。
就算她只是乔家的养女。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
她满面笑容地迎上去,敲了敲半开着的车窗,“云朝哥哥,你也要去参加生日宴吗?”
周五,乔氏夫妇就跟乔心宜说了这事。
乔夕茵单独有邀请函,但她乔心宜,是代表乔家去的。
她敲的是副驾驶座的车窗,先看见的是坐在里面的乔夕茵,差点尖叫出声:“你怎么也在这里——”
乔夕茵微微咬着唇,还未开口,贺云朝已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陪茵茵过去。乔心宜小姐,乔家的司机在那边。”
而后关上了车窗,把乔心宜隔绝在外。
他喊的可不是乔小姐,而是乔心宜的全名——就仿佛指名道姓的,将她从头到脚骂了个干净。
乔心宜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贺云朝载着乔夕茵离去——
他喊什么?茵茵?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称呼也只局限于“乔小姐”,连声“妹妹”都没有喊过!
乔夕茵她凭什么?
卖同情吗?
她今日精心打扮一番,本想让贺云朝惊艳,却连一个正视都没有得到。
她几乎咬碎了牙,恶狠狠地盯着贺云朝的车子离去的方向。
而后拿起手机,调开了一个联系人。
是乔夕茵逼她的。
*
贺云朝一路上没有什么话。
只是等走出乔家那条路后,他又把窗户打开了一点儿。
乔夕茵捧着豆浆慢慢地喝,他的车也开得缓慢。
“在学校,”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只是压抑着情绪,“她也这么欺负你?”
乔夕茵“啊”了一声,“不算欺负吧……”
乔心宜的确很嚣张。
但是,她也不动声色地,把乔心宜在学校的名声搞臭了。
她是慢慢地撒网,就等乔心宜自己来跳了。
所以乔心宜现在对她做什么,她觉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真正的重头戏还没有来呢。
然而她云淡风轻的回复,到了贺云朝这里,就变成了逞强——这叫“不算”,到底何种程度的做法,才能算是“欺负”呢?
可想而知乔心宜曾经做过什么。
“你喜欢她吗?”青年的语气温和,眸子却是淡漠的,“想要她继续留在乔家吗?”
他要护着的人。
哪怕是做戏,他也认了。
结果现在却让他看见——她被一个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鸠占鹊巢十多年的乡下女孩欺负?
他特意点出的地点是学校。
在乔家,可以看得出两个女孩水火不容。但是乔夕茵表现的性格很乖软,不主动惹事,乔心宜也没怎么作妖,两人见面不多,营造出了一种和谐的假象。
那么,当没有了乔氏夫妇这层束缚,来到了学校——
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女孩儿轻轻抿了一口豆浆,吞吞吐吐地说道,“父亲母亲会不开心的。”
却只字未提自己。
贺云朝的目光没有从她脸上离开过。
看见她那些变幻莫测的情绪,从不忍到挣扎到纠结,最终才说出了这句话。
父亲母亲会不开心。
所以,为了让父亲母亲开心,她就必须不开心么。
他不紧不慢地调转方向盘。
“小乔妹妹,”他叹息一声,无奈却又带着纵容,“你现在是乔家的姑娘。”
“乔家的姑娘——是可以拥有选择开心的权利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
*
请的造型师是贺云朝公司的人。
长发散下卷成波浪,佩戴上简约甜美的珍珠一字夹,用的是永远也不会过时的元素。
化妆师捣鼓着她的脸,“我就不给小姑娘用什么化妆品了,伤皮肤,纯天然的多好啊……就是小姑娘最近要注意点,火气比较大……不过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长点青春痘也正常……”
乔夕茵心虚地别过头,乖巧受教。
贺云朝在看手机,不时瞥过来两眼,一不小心对视上,落入眼中的满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