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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比较拗口,她之前背了许久都没背下来,可她脑子里想起来形容灯会的词只有这么一首了,这才用了这首。
她只记得最后一句是千古名句,上一句,大脑却一片空白。
于是,虞言曦只有道:“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便算是收尾。
“这位小姐的词真是妙绝!”掌柜的一句夸奖还没说完,便见人群之中,有个女声悠悠地传来——
“等等,小姐的词还漏了一句吧?”
这里人声嘈杂,听见乔夕茵的声音没那么容易。可乔夕茵稍微使了一点小计俩,就不是难题了。
在场的观众安静了下来。
虞言曦错愣,手中冒着冷汗,若无其事道:“怎讲?”
顺着人群的目光,她看见说话的是个着男袍、戴幂篱、分不出性别的人。乔夕茵压了声线,显得较为喑哑些,配合着她的装扮,若不露脸,难以看出是男是女。
见虞言曦注意过来,乔夕茵便道,“《青玉案》这首词,正体是双调六十七字,你这只有六十字,还少了七个字。”
说来也奇怪,大概是为虞言曦开金手指才准备的背景设定,这个世界的诗词韵律词牌都有,偏偏没有那些名句名篇名人。
这里懂词的人不少,听乔夕茵这么一说,好像也发觉不对。
“还有,这是庙会,小姐描写的星如雨、宝马雕车、凤箫鱼龙……我似乎都没见到?”她的声音平缓,幂篱下,轻轻挑了挑眉。
其实早就几人怀有这样的疑惑。只是碍于大家都很欣赏这首词,才没有人喊出疑问。
写的好归好,却不像是在写这庙会啊。
“对啊小姐,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
“鱼龙舞是指灯火吗?”
虞言曦的背后冷汗直冒,不祥的预感浓烈。
“我曾偶然看见过一本书,”乔夕茵微微一笑,“书上记了一首词,名为《青玉案·元夕》,作者是辛弃疾,原句为‘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不知是否为小姐背的这首?”
元夕即上元节。
难怪这词中描写的与庙会所见之景略为突兀,根本就不是写庙会啊!
“你不要血口喷人!”虞言曦一急,慌忙为自己找借口,“你看的是什么书,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的声音尖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紧张。
见乔夕茵不语,她又喊了一句:“你倒是说说看啊!”
一个从容不迫、气定神闲,一个慌张失措、紧张颤抖,单从两人的表现就能看出事情的真相了。
“许是我记错了吧。”乔夕茵掩唇轻咳几声。
这一下倒是吓着了贺云朝,急忙扶住她。
如此一来,本就倒向乔夕茵这边的众人心偏得更厉害了。
“小姐可否说说你写作此词时的想法?”
“难怪连纸笔都不用,原来是背好了的啊!”
“庙会上还有这等黑幕,这看得有什么意思!”
“姑娘,不要太着急,瞧瞧把人都惊着了。”
掌柜的本还想等一等,一听见有人说他黑幕,立刻站不住了:
“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既然这位姑娘的词作真伪有争议,那么这瓷瓶便给我们第六位姑娘,大家看如何?”
第六位姑娘,正是那位除了虞言曦之外,呼声最高的姑娘。
虞言曦的脸变得煞白。
第88章 长公主(10)()
“可以。”
“我同意。”
周围人纷纷附和; 那被点名的姑娘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虞言曦的脸没处搁; 此时她心下慌乱不已; 也顾不得有没有面子; 跟着小桃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害怕一件事——那人说的是什么书?唐诗宋词?楚辞汉赋?她偷了这么多古人的诗词歌赋在这个世界用; 现在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若是那人还知道,去揭穿她怎么办?
她想去找那人,却只在人群之中看见晃动的幂篱; 还有——
贺云朝。
小皇帝?!
那身着竹鹤长袍的人还在咳嗽,小皇帝乱了心神; 不停地安抚她。能让小皇帝这样; 虞言曦只想到一个人。
——长公主,乔夕茵。
是她吗?
*
咳嗽什么的当然是装的; 为的只是博取大家的同情,告诉大家自己是弱势一方。
因此当离开了街口; 乔夕茵渐渐地就不咳嗽了。
“乔乔,”少年满是心疼; “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带你出来的,我们回去吧……”
“无事。”乔夕茵道,“你瞧,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
贺云朝还是自责,那委屈劲儿; 看得乔夕茵也于心不忍。
身后有人在唤他们:
“公子——公子请留步——”
是先前那个夺了魁首的姑娘。
乔夕茵叫住贺云朝,自己则回了头。那姑娘正是来找乔夕茵的,脸上微红,“感谢公子帮忙。”
乔夕茵伸手取下幂篱,温温地笑道:“是你本就有这个能力。”
幂篱下哪是什么公子?分明是个出挑的柔美人。姑娘都惊呆了。她是跟着那群人喊的,却没想到闹了个这样的乌龙。
“姑、姑娘。”
她脸更红,“姑娘,我名徐月儿,家父乃鄂州太守,前些日子来南山祈福,暂住在这。姑娘举手之恩,若姑娘去了鄂州,需要帮助,月儿定在所不辞。”
贺云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她将乔夕茵误认为男子时,脸是红的;这下乔夕茵承认了她是女儿身,她的脸怎么更红了?
“会的。”乔夕茵轻声说道。
这是玉做的美人儿,真是轻轻碰一下就要碎了,吓得徐月儿都没敢跟她多说话,目送着她走了。
婢女静静地看着她们家小姐犯花痴。
那位姑娘身旁分明站着个俊俏的小公子,她们家小姐却像是只长了一只眼睛,压根没往那边看。
“她好温柔啊……”徐月儿满是憧憬,“你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吗?那是美人香。”
可惜只是一面之缘。
若是能再见面就好了……
贺云朝抱着抱着乔夕茵回了护国寺。
他们这次偷偷溜出去,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守在外面的宫女并未发现端倪。
乔夕茵顺利地悄悄进了屋。
“乔乔,”贺云朝低声道,“我在那边屋子,不要忘了找我玩。”
乔夕茵:“……是皇姐。”
他咧嘴一笑,故意跟她对着干似的,“乔乔乔乔!”
乔夕茵不是个执着的人,见他耍赖,就懒得理他了。
“那我回去了,”他道,“乔乔早点休息。”
乔夕茵“嗯”了一声,关上了窗门。
贺云朝快步离开。
部分东西放在乔夕茵房间,部分东西由影卫带走,此刻他的两手空空,一身清闲。
他轻车熟路地翻墙,脑海却也不闲着:“系统,我知道你在。”
系统依旧殷切:“宿主有何吩咐!”
“这个世界,你只告诉过我虞言曦是穿越的,”他皱着眉,“却没说乔乔也是。”
系统语塞。
这让它该怎么回答?
它干笑两声:“乔小姐她……比较特殊,不能算是穿越。”
“特殊?”
系统搬出杀手锏:“宿主尚无查看权限。”
贺云朝:“……”
他知道,这种系统的存在就是用来坑宿主的。
他不急着回房。
今夜,贺云朝有大事要做。
推入中间那扇门,贺云朝背着身,缓慢地将门拴上。
入目是一尊金身大佛,白日接见他们的住持跪在大佛前,手中捻着佛珠,念念有词。
见贺云朝来,他也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只是出了声,“陛下。”
贺云朝淡淡地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乔夕茵一个机灵,睁开了双眼。
让他办的事情?
这声音乔夕茵认识,是下午那位住持,原来这住持也是贺云朝的人?
她现在正闲着慌,刚在外面玩了许久,躺下来只是累,却睡不着——她还在炼化贺云朝的气运。
于是,悄悄把神识放出去,覆盖到整座护国寺,找找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只是这个点,大多数人已经熟睡,一扫过去,她只发现贺云朝没有回房,而是去了了另外一间屋子——
见了住持。
“西北并无龙息宝剑。”
她听见了住持的回答。
乔夕茵隐约觉得,自己正在窥探一个原主至死也没有想明白的真相。
龙息宝剑不在西北,可前丞相奉先帝之命去西北寻找龙息宝剑……先帝是否知道事情?他是特意让前丞相去送死的?
贺云朝已点点头,幽幽道:“继续。”
“开国之初,太祖持龙息宝剑,扫六合,平天下,吞并中原。却因太祖逝世,龙息宝剑一无所踪。旁人总猜测太祖为收复边疆,在西北征战八年,因此很可能把龙息宝剑藏在西北。可那距离太祖仙逝,还有二十年。”
“太祖葬在东北皇陵,龙脉所在之地。”
言罢,住持取出地图,铺平开来,一手执起朱砂笔,沿着皇陵所在之地,缓缓勾勒。
贺云朝站在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燕山皇陵乃龙尾,龙尾弯曲,将皇陵护在其间,佑我大齐太祖陵墓不朽,”他描出燕山的大致位置,一路画下,“若顺着这条线,燕山、太行、伏牛、秦岭、大巴……太行乃南北走向山脉,伏牛与大巴皆为西北东南走向。”
他又将沿途大大小小的河流也勾了出来。
赫然是一龙头。
他抬起朱砂笔,在凹口之处,画了一个圈。
“此处是龙嘴,龙吐息之地,便是龙息宝剑埋葬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