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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总是赢家吗,辛克莱博士?”记者微笑着问。
“我是总赢。”
两个男人会心地笑了。
“您还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吗?”记者问。
“我还养了几匹纯血马。”
“它们也是赢家吗?”
“那是自然。虽然还没有三冠王,但它们在很多重大比赛中都有骄人的战绩……”
“您对速度和竞争非常痴迷。”
“我对速度有特殊的癖好,但胜负并不重要。我的兴趣并非只局限于速度本身,我是个追求品质的人。我那些赛艇的做工都相当精美,杰出的性能源于对细节的苛求。”
“那么您的赛马呢?”
辛克莱往椅背上靠了靠,用指尖敲打着下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我要求赛马的血统必须尊贵。”
“顺便问一下。”记者边说边作着笔记,抬起头问:“让我们再谈谈克隆这个老话题吧?”
“克隆人就生活在我们身边。我认识几百个,你也一定亲眼见过。我们叫他们同卵双胞胎,也就是由同一个受精卵在母体里分裂出来的两个人。”
“有人说你要克隆人的想法是大逆不道的,你对此怎么看呢?”记者又作了一下笔记,“像您这样的诺贝尔奖得主总不应该置道德观于不顾吧?”
“我认为自己是一个试图解救众生的科学家。我通过科研实验发现科学成果,仅此而已。”他瞟了一眼书房壁炉台上的台式古董钟,不想就道德观的问题作深入的探讨。他的视线穿过法式的古典大门和门外用砖墙围起的花园里的木兰花丛,眺望着远处的密西西比河。
“在社会上,一些司法界的代表极力反对人类克隆计划。”
记者继续说,“他们担心如果富人阶层能用基因来复制下一代的话,会拉大社会的贫富差距。”
“也许有一天,这个问题会成为人类克隆的一个弊端。事实上,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权衡利弊,我们是不断探索新领域的先锋。”辛克莱说,“克隆技术有效运用到医学领域就可以为患者复制出完美的细胞,无论是帕金森综合症、糖尿病、还是脊髓病患者都可以从这项技术中获益,病人是不会排斥克隆细胞的。这个事实就是白金态公司存在的意义。我们不在道德问题上过多纠缠,也不至于搞得天怒人怨,我们不过是在为解救生命而工作罢了。”
“但您有没有意识到……”
辛克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向记者举手表示歉意。
“先失陪一下。”他拿起听筒说,“喂?”
“他们正在飞往罗马的航班上。”电话里传来本·吉尔哈特的声音,“那神父正帮她把东西带到梵蒂冈。”
辛克莱笑笑说:“真是好消息。”他撂下电话,回头问记者:“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第十一章 红衣主教
“阁下。约翰·泰勒神父和sNN的记者就要到了。”红衣主教安东尼奥·埃努奇的助理说,“他们已经通过了安检。”
“谢谢你。”红衣主教望着办公室的窗外说。他的办公室在二楼,与梵蒂冈博物馆一墙之隔,楼下就是梵蒂冈宫的内庭院。
某个外交官曾对他说,他的办公室如果放到美国,简直可以召开正式的舞会。棚顶上有精美的壁画,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中世纪挂毯;十五世纪的实木地板中央,铺着一块像游泳池那么大的波斯地毯:用足有二百年历史的锦缎包裹的沙发和软椅,整齐地摆放在房间四周,手工雕刻的椅子腿上嵌满金箔。
红衣主教回到办公桌前,看着纯平彩显。虽然他已经六十八岁了,但脚步依然轻盈,每天早晨他都坚持做一小时的晨练。
他在意大利出生,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意大利人,精通英语和意大利语。很小的时候,他就对天主教和神父的服饰和礼仪十分痴迷。非常年轻时,他就为自己设定好了人生目标,并坚持不懈,一心一意地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他在内心深处听到神的召唤,决意尽自己最大努力为上帝服务。
研读了神学和教会法之后,埃努奇曾在罗马宗座传信大学任教,后来进入梵蒂冈外交学院。在梵蒂冈国务院工作了十年后,他于1980年成为主教。1997年,他被提升为红衣主教。2000年,他被教皇任命为梵蒂冈博物馆馆长。在梵蒂冈的核心骨干中,他是最有可能当选下任教皇的人。成为上帝的最高侍者,将是他的事业顶峰。
埃努奇和约翰·泰勒很熟,他们见过几次面,但他还是看了看这个神父的简历,以便更好地了解他。简历上说,约翰现在已经暂停了神职工作,这让埃努奇备感诧异,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很少见的。
蒙蒂亚格罗大教主给他电话说,约翰·泰勒发现了一件具有非凡重要性的文物,每次听说有新的文物出现,埃努奇都会兴奋不已,他为此改变了日程,取消了会议。“有非凡的重要性。”
他喃喃地说,“一件对我很有帮助的东西。”
蒙蒂亚格罗说约翰坚持要带一个媒体记者同来,这个要求让红衣主教颇感费解,他还没见过这么看重名利的神父。看来,他必须得对约翰重申一下梵蒂冈对待媒体的一贯态度——美国记者永远不是首选。埃努奇只有选择性地接受世界上几家媒体的采访,那都是些他了解并且信赖的媒体。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梵蒂冈的每个决议或者活动,都是以服务于上帝为宗旨的,这里可不是任凭那些只知道宣传和炒作的美国记者胡闯的地方。
红衣主教关掉约翰·泰勒的文档,把电脑设为休眠状态。
“阁下,您的客人来了。”助理敲门后,推门进来对他说。
“把他们请进来。”他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啊,约翰。”两个客人向他走近时,他亲切地打着招呼。他手掌朝下,伸出右手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您好,阁下。”约翰持着红衣主教的手,俯下身子亲吻他手指上标志红衣主教身份的蓝宝石戒指。“谢谢您抽出宝贵时间接见我们。这位是考顿·斯通,SNN卫视新闻网的记者。斯通女士去中东采访时,意外得到一件文物。我们把这件文物带来做鉴定,她将对鉴定的结果做报道。”
“幸会,斯通女士。我希望你能对我这老头子发发慈悲,在你的报道里替我美言几句。”
“这是我应该做的,阁下。”考顿边和主教握手边说。
埃努奇打量着她,这是个稳重而自信的女人。然而,他还是要谨慎对待媒体记者。“二位请坐,给我讲讲你们带来了什么宝贝。”他重新坐回到办公椅上,对约翰点头示意。
“您知道盖布里尔·阿彻博士吗?”约翰问。
“噢。当然。”埃努奇用手指敲打着办公桌面说,“我今天早上刚刚听到消息,他带领的土耳其挖掘队的人说他死了,应该是死于心脏病。”主教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说:“愿他的灵魂在上帝的庇护下得到安息。”
约翰接着说:“您知道他去伊拉克考古的事吗?”
“知道。他为自己的神奇理论投入了毕生精力,他一定会对结果备感失望,因为他一直相信自己能找到圣杯。”
“他很可能不会失望。”约翰说,“他临死前,斯通女士就在他身边。让她向您解释吧。”
红衣主教翘起一道眼眉,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请讲。”
考顿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并说明了自己如何找到的约翰,并在他的帮助下打开盒子,发现了那只圣餐杯。
红衣主教双手交叉,环绕着拇指说:“你是说阿彻在搏斗中打死了一个人,一个阿拉伯人?”
‘‘嗯,从着装、外貌和口音上判断,我想那应该是个阿拉伯人。”考顿说。
“奇怪。报纸上除了有阿彻由于心脏病而猝死的消息以外,什么都没说。嗯……”
考顿看看约翰,没作声。
埃努奇很想知道这女记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沉默了片刻,想再听她说些什么。见她不作声,他说:“我们可不可以认为,想从阿彻手里抢盒子的那阿拉伯人只是个盗墓贼?”
“阁下,如果没人闯进我的公寓里翻东西的话,我也会认同您的观点。”考顿说,“但这一切都太巧了。所以,为安全起见,我十分迫切地想把这盒子交到像您这样的权威人士手里。”
“你们把它带来了?”
“是的。”她打开包,把盒子拿了出来。
埃努奇感觉心跳正在加速。
她把盒子递给约翰。约翰很利落地打开盒子,滑开盒盖。
然后,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主教的办公桌上。
“是我们的老朋友,圣殿骑士团。”埃努奇看着十字架、玫瑰花和绣在白布上的印章说。红色无边帽下的额头上,渗出了小汗珠。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阁下。”约翰说。约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他轻轻打开白布包,拿出那只圣餐杯。摆在盒子旁边。
埃努奇觉得颈后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激动得双臂发麻。
盖布里尔·阿彻可不是傻瓜。如果他认定这东西是圣杯,那么离自己几英寸的这个东西,很可能正是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使用过的圣器。
埃努奇打开一个抽屉,拿出自己的手套,戴上。他拿起杯子,仔细打量着杯侧的镌文,杯底座的小珠子和杯脚上的葡萄藤蔓,心情兴奋不已。他指着杯里的黑釉说:“是蜂蜡吗?”
“我想是。”约翰说。
“那个年代的确是用这种方法做防腐的。”红衣主教从各个角度审视着杯子,最后又把它放在办公桌上。他靠在椅子里,歪着脑袋对那杯子左看右看。“外观和金属做工与我见过的同时期文物完全吻合。那几个字母是后刻上去的。”
“我也这么看。”约翰说。
“用放射性碳测试检验蜂蜡的年代应该不会出什么误差。”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以至于咳嗽起来。他用手指按住颈动脉,检查自己的脉搏,眼睛却始终盯着杯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