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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我能行吗?”考顿问。
“你刚刚一鸣惊人。现在正是趁热打铁,多在屏幕上展示你那漂亮脸蛋儿的好时候。这是最关键的。”
他用拇指抚了一下她的嘴唇,但她发现她对这个暖昧动作竞毫无反应,若放在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前,她的感觉绝对不会这样。“你这样做会让自己在良心上好过一点是吗?”她问,“认为给可怜的小考顿施舍些东西,她就会开心是吧?”
“你认为自己是不是个一流的记者?”
“当然是。”
“那好,我认为我们两个都是一流的记者。我认为我们能够互相帮助。”
“那我就和你开门见山地说吧。如果我揪出了大新闻,你可别对我露出那副大恩人般的笑容,以为自己为我这个菜鸟女记者做了多么大的牺牲似的。”
“我可没这么想,考顿。看,我对你说了,我工作太多,忙不过来,而且你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如果你再这么固执的话,我去找泰德谈,让他把这事儿交给别人算了。”
考顿抱着双臂说:“你确定自己是这么想的?没别的企图吗?”
松顿用手指耙着头发说:“上帝,你为什么总想这么多?你应该毫无顾虑地放手去做,并好好享受这个过程。看在上帝的分上,让我为你做件好事吧,别刁难我行吗?”他往考顿身前凑了凑,接着说:“平心而论,我绝对没有别的企图。这活儿你到底干不干?”
“我干。”她将信将疑地说。
考顿坐在家里,看着电视里的《晚间新闻》。松顿在电视里报道着多国部队在中东的军事建设进程,他还是那么帅。她得给伽斯叔叔打个电话,告诉他温盖特的调查工作已经由她接手了。
她刚想伸手够电话,电话铃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
“喂。”
“考顿,我是约翰。我刚从罗马回来。”
她挪到沙发角落里,把一只靠垫放在大腿上。“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旅途顺利吗?”
“我现在正在倒时差。”
和他说话让考顿感到手足无措,她想说自己很想他,但没好意思开口。“倒时差得花几天时间。”她说。
“考顿……”
“嗯?”
“我想和你见个面,有些事得谈谈。”
“那太好了。我也有一些事想告诉你。”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小哈瓦纳区的女祭司对自己耳语的情景。
“是吗?什么事?”
“我不想在电话里谈。”她真希望约翰现在就来。
“你没事吧?”他问。“约翰,虽然我知道圣杯已经离我万里之遥,离开了我的生活。但几天前发生的事还是让我感到很震惊。”
“明天一起吃午饭怎么样?我进城去找你。”
“好。等一下。”她想了一会儿说,“不行。明天中午我得和领导一起吃饭,谈业务。”
他顿了顿说:“那好吧,我们一有机会就见面吧……”
“好,一有空儿就见面。”
“那……你多保重吧。”
“你也是。”
要挂上电话时,她紧闭着双眼,希望他还没有挂断。“你还在吗?”她问。
“在。”
“今晚见面怎么样?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
“今晚可以呀。我这就去赶火车,几小时就到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考顿把头倚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天花板。
“我们约在哪儿见面呢?”他问。
“无所谓,你选地方吧。”
“把你的地址给我。”
她把地址告诉了他。
“我很快就到。”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考顿躺倒在沙发上,把靠垫盖在脸上。她害怕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神父。
“先进来坐会儿,喝点东西吧?”考顿问,“神父可以喝酒吧?”
“你可真会开玩笑。”约翰微笑着,边说话边走进考顿的家。
“我不想让你感觉我们是在幽会,我们先喝点东西然后就出去吃饭好吗?”
“这主意不错。”他脱掉了大衣。
考顿走向厨房。“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告诉你我都有什么酒。”她打开酒柜,拿出一瓶迈克柠檬酒、半瓶摩根船长朗姆酒和一瓶百灵坛威士忌,边说出酒的名字,边把它们摆在台面上。
“我还有些绝对伏特加。”她打开冰箱说,“要不要来点儿?”
“喝百灵坛就可以,加些水和冰块。”
“我爸爸喜欢在休假时喝威士忌。”她把威士忌倒在玻璃杯里,加了点矿泉水。“他一般喝啤酒,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喝威士忌。”
她给自己倒了杯绝对伏特加,加了些冰块。
“给。”她把酒递给他,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沙发对面,把茶几上的杯垫向他那边推了推。约翰穿普通人的衣服很帅气,他穿了件米色的正装衬衫,打了一条香槟底色带土黄色几何花纹的真丝领带,棕色的休闲夹克和长裤的颜色很配。他像刚从《GQ》杂志上走下来一样。
他喝了口酒,说:“你看上去气色不错。”
“你也是。罗马的水土一定很适合你。”
“我在绿地酒店订了桌。”他说。
“太好了,我们AA吧?”
“不,不。我请你。”
“好吧,下次我请你。”
“再说吧。”他又喝了一口。“你在电话里说圣杯的事还在困扰你,为什么?”
考顿喝了一口伏特加,她喜欢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伏特加,入口后它慢慢变暖,喝上去口感极好。“我去迈阿密连工作带度假。一天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去小哈瓦纳区参加一个狂欢节。说来话长,我独自一个人看到了一场宗教仪式,可能是伏都教或古巴萨泰里阿教的仪式。我离开之前,主持仪式的女祭司对我说了阿彻在伊拉克坟墓里跟我说的那些话。”她感觉脖颈后的汗毛又立了起来。
他往后靠了靠,陷入沉思。“太奇怪了。”
“他们怎么能……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摇摇头,抓抓耳垂说:“我真想不明白。只能说这事简直是太巧了。”
“从阿彻把圣杯交给我的那一刻起,他就说我是阻止黎明的太阳的唯一人选,这个黑人女祭司也对我说同样的话。”她喝了一大口伏特加。
“幸好那圣杯现在没在你手上,它在地球的另一边,你应该把心放宽。”
考顿把长发拧成了一个麻花,说:“我就是静不下心来,总感觉这事儿还没完。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不要总这么焦虑不安的。也许有人会认为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我现在还是摸不着头脑。”
她强挤出一丝笑容。“至少你没问我是否听清了那女祭司的话。是的,那天我是没少喝,但是,约翰,我的确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当时的确有很大的噪音,但我绝对不是在编瞎话吓唬自己。你相信我是吗?”
他把剩下的半杯酒放在茶几上。“我们先搭车去饭店,路上边走边聊,也许会聊出些线索。”
考顿抹平裙摆上的褶皱。她要把姐姐蒙蒂丝的所有秘密都讲给约翰听,有些事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妈妈。“约翰。”她努力地说,“还有一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第十八章 蒙蒂丝之谜
考顿说话时,约翰喝光了杯里的威士忌。
“我希望你的思想不会太保守。”她开始讲,“因为一旦你怀疑我的话的真实性,就一定会认为我脑子有问题。”她干掉了那杯伏特加,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我们开始吧。我有个双胞胎姐姐,我很幸运,出生时身体很健康,但姐姐却不是,刚一降生,她就由于心力衰竭而夭折了。我稍大一些的时候,印象中自己总是有一个玩伴,那是个女孩儿,任何人都看不到她,但对我而言,她就像你一样真实。每到晚上,当我一个人感到害怕时,她就会顺着窗户进到我的房间,悬浮在我床头的天花板一角。她一出现,我就不再怕了。有时,她会来陪我聊天,直到我进入梦乡。我们几乎每天都一起玩,我曾经把有关她的事告诉爸爸妈妈,妈妈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爸爸有时为了逗我开心。说他相信我。但实际上,没人把我的话当真。那女孩告诉我,她就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我叫她蒙蒂丝,虽然姐姐并不叫那个名字。我们之间也许存在着传说中的双胞胎心灵感应吧。”
考顿看了看约翰的脸,见他很认真地听着,便继续讲下去。
“蒙蒂丝和我之间用一种特殊的语言交谈,我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好像从一开始就会那种语言,像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妈妈只说那是小孩子学说话时的胡言乱语,见我一再说蒙蒂丝是我姐姐,她就开玩笑说那是我们姊妹间的心灵感应。事实上,她一直很吃惊我竟然知道自己有双胞胎姐姐,因为她从来没对我提起过这件事,认为我年纪太小,不会理解姐姐为什么会死。我读过一些有关心灵感应的文章,这种情况确实存在。双胞胎在学会说话之前,会用自己的一套语言相互交流。你听说过这种现象吗?”
“听说过。有很多这方面的文章。”
“我大约四岁时,得了一场病。开始只是耳朵疼,是感冒引起的,妈妈给我吃了一片阿斯匹林。感冒好了不到两个星期,我又病了。病得很重。医生发现我的肝和脾都已经肿大了,医生问妈妈,我感冒时是不是给我吃过阿斯匹林。妈妈说是。医生怀疑我得了雷伊氏综合症,他要妈妈马上把我送去医院的儿科特护中心。后来我才知道,雷伊氏综合症是急性脑炎,发病非常快。我到了医院之后,他们给我抽了血,打上静脉点滴,送进了特护病房。几个小时后,化验结果显示我得的不是雷伊氏综合症,可以回家静养了。随后的几个月中,我一直卧病在床,脾脏一直肿大,但医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天下午,我骑着儿童三轮车和妈妈一起去信箱取信。妈妈拿信时,我把车子骑到了马路上,差点被一辆垃圾车撞到。妈妈听到了急刹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