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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好嘞。”陆嘉宁连忙跟了上去。
傅疏源特地避开了谢缺，跟陆嘉宁叮咛道：“小陆啊，咱们衙门里，除了本官也就你和谢缺接触比较多了，这个谢小侯爷呢，脾气嘛，是古怪了一些，人呢，还是不错的，哄好了，可是大有用处的。”傅疏源最后暗示性地来了一句。
陆嘉宁：……
有您这么卖朋友的吗？
她耸了耸肩：“得，卑职明白，不能让小侯爷乱来，但是也得给他一些自由发挥的空间，是不？”
傅疏源眯着眼笑得舒畅：“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小陆，本太爷看你大有前途啊。”
陆嘉宁身子微抖，县太爷夸人，准没什么好事儿。
“行了，去吧，记着我的吩咐。”
“是，太爷。”
陆嘉宁回来，谢缺的目光就时不时地盯着她，好像要盯出一个洞似的。陆嘉宁实在受不了，无奈地回过头倆看着他：“您有什么吩咐吗？”
谢缺抬起手放在嘴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那个，傅疏源拉你去说什么了？”
陆嘉宁一脸无辜：“没说什么啊，就交代了一些案子上的事情。”
谢缺抱起了胳膊，目光居高临下，不甘地看着她：“没说爷坏话？”
“没有，真没！”陆嘉宁指天发誓。
谢缺这才放过了她。
“嘉宁，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程栋从旁问道。
“这事儿……”陆嘉宁难得脑子拐了个弯儿，“还是先和头儿说一声吧。”
程栋点了点头：“我去和头儿说。”
说完，他就匆匆地跑过去了。
剩下陆嘉宁和谢缺大眼瞪小眼。
进入四月之后，天气就很快温暖了起来，这时间阳光正好，谢缺迎着四月里的春光，微微眯着眼，看向陆嘉宁。
陆嘉宁被他看得发毛：“小侯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谢缺轻笑：“也没什么，小陆捕快下面有什么打算？”
“再排查排查死者身边的人员关系，凶手既然可以栽赃程昱，就说明他对程昱有足够的了解，很有可能也认识两个死者。”
谢缺点了点头：“你说……如果他没有达到目的，会怎么样？”
陆嘉宁一愣，猛地抬头望向他，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谢缺舒了个懒腰，姿态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仿佛在说一件家常似的：“如果本来板上钉钉的程昱被无罪释放，你说凶手会不会再制造一起杀人案件？”
陆嘉宁觉得他疯了：“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受害者？”
谢缺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凶手的举动是不可控的，但是谁来做这个受害者，在什么地方制造凶杀案，可就不好说了，如果是小陆捕快会怎么挑选？”
“你……”陆嘉宁不由地顺着他的思路走了下去，“在程昱出狱的头两天必定会去的地方，杀他认识的人。”
谢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陆捕快觉得呢？”
陆嘉宁咽了咽口水，颇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她可算明白，为什么县太爷要叮嘱她那些话了。这谢小侯爷一个看不住，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至于这自由发挥的部分，在什么程度以内的自由发挥啊？引蛇入洞这招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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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我姐姐不是程大哥杀的
程栋找到秦镇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 秦镇沉吟了片刻，本来他也有再查证查证的意思； 于是点了点头：“好，我来安排人手。”
“对了，”程栋顿了一下； 又道：“谢小侯爷也要参与进来。”
秦镇有些意外地扬了扬两抹威武的眉毛：“谢小侯爷？太爷同意了？”
程栋点了点头：“是。”
秦镇顿时有些头疼； 说起来……他对谢缺这个从京城里来的富贵公子哥儿还是有些信不过。
“小侯爷人在哪里？”
程栋连忙道：“头儿； 我带您过去。”
秦镇见到谢缺，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卑职见过谢小侯爷。”
谢缺颔了颔首：“秦捕头免礼。”
秦镇直起身来； 有些隐忧：“听说小侯爷对奸杀案也感兴趣？”
谢缺看穿了他的心思； 笑了笑道：“秦捕头不必担心； 您才是查案的行家； 我只是想观摩观摩而已。”
挺他这么说； 秦镇顿时放下心来； 脸上的笑意也轻松了不少； 然而还没待他开口； 就又听得谢缺说道：“秦捕头，对于此案； 我有一个想法……”
等到谢缺说完他的消防，秦镇的脸都快绿了。
且不论程昱是不是真凶，没有查清楚之前将人释放，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还有找程昱身边的一个姑娘，设个局引蛇出洞……秦镇头疼地想，那可是一条人命； 能随便作为诱饵吗！
他一个眼刀子飞向陆嘉宁，这小陆也跟着胡闹。
陆嘉宁颇为无辜地扁了扁嘴，她可什么都没说。
“秦捕头觉得怎么样？”谢缺自己认为此计颇妙。
秦镇肃着声音说道：“谢小侯爷，卑职认为此事风险过大，且程昱还没有排除嫌疑，若是再出了一桩命案，咱们衙门可担待不起。”
谢缺倒也不觉得面子被拂了生气，反而对秦镇生出一些欣赏来。
“我相信秦捕头也觉得程昱是凶手这件事有些蹊跷，既然如此，不如再查一查。爷没有胡闹，这方法最快，若是担心诱饵的安危……这也不是问题，有道是偷梁换柱，换成咱们衙门的人，不就成了？”
秦镇眉头舒展开，又皱在了一起：“咱们衙门的人？”
“喏，”谢缺手指一指陆嘉宁，“小陆捕快最合适。”
陆嘉宁呆住：……
为什么每次这种事情都找上她！
几人这边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另一边，却有人到了衙门门口，想探程昱的监。
李茂延和洛成章一起来了衙门，想请衙门的人通融一下，让他们见一见程昱。
衙门外头今日当差的两人说话较为粗鲁：“去去去，程昱可是重犯，哪能说探就探的，等太爷审案的时候再来吧。”
李茂延性格圆融，给那衙役塞了一锭银子：“我们就进去看一眼。”
那衙役将银子退回去：“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这帮穷书生哪里来得这么多废话！”
洛成章眉头皱了一下，拉住李茂延，对那衙役说道：“一帮奴才，真是狗眼看人低！李兄，我们还是回吧。”
李茂延安抚了一下洛成章，又和那衙役小声地道：“兄台，我妹妹就在里面当差，姓陆，您让我见见她行不行？”
衙役听说他认识陆嘉宁，犹豫了一下，旁边的衙役也道：“好像是小陆捕快的姐夫？”
“对对，我是她姐夫。”
衙役这才松了口：“行吧，我进去问一声，看能不能让你们进去。”
“诶！多谢兄台！”李茂延这才松了一口气。
洛成章仍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李茂延走到他旁边：“洛老弟，放宽心些，今天见到程昱才是要紧事。”
洛成章听闻他的话，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到底是缓和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那衙役回来，朝李茂延道：“我带你去，不过得快点儿。”
李茂延自然又是一番道谢。
两人跟着衙役进了牢房。牢房里光线昏暗，空气潮湿，地面上还不时有老鼠跑过，李茂延看着心里一紧：“程昱呆在这样的地方可如何是好？”
洛成章和他并肩走着，低声道：“等太爷审理清楚了，说不定就把人放出来了。”
李茂延不无担忧地道：“程昱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洛成章面容平静，目光扫过一间间牢房，里面关押了许多犯人，看见外人进来，目光仿佛要把他们活剥了似的，而有一些，看见来人也不会有动静，似乎麻木多时了。
“就是这间，一刻钟，想说什么赶紧说。”衙役说道，然后去找小李唠嗑了。
程昱看见李茂延和洛成章，从小床上起身，走到边上，心头不由地一热：“李兄，成章，你们怎么来了？”
李茂延看见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想来并没有遭受什么皮肉之苦，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我和成章不放心，所以托了关系进来看看你。”
洛成章也道：“听说你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我和李大哥都很担心，你怎么样？”
程昱心头涌过一阵暖流，他们几人同窗多时，情谊深重。
“多谢李兄和成章的记挂，我还好。人并非我杀的，我相信公道会还我一个清白。”
李茂延点了点头，然后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程昱，周老先生收了你为学生，按理说这两天就得启程去州府了，可是如今出了变故，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程昱笑了笑：“时也命也，这事情发生的突然，也许是我和周老先生没有缘分吧。对了，”他转向洛成章，“当时周老先生对你也有意，不如这次你和李兄一同前去吧。”
洛成章怔了怔：“程昱……”
程昱抬手穿过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知道你一直仰慕周老先生，不如再去求一求他，说不定会有转机。”
洛成章右手握了起来，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松开，对程昱感激地笑了笑：“谢谢程兄。”
李茂延又不放心地交代了程昱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