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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蹲下拨拉了一下碎酒瓶碴子,鼻子微动,皱了皱眉:“这酒倒是好酒!”
程栋闻言顿了一下,走到他旁边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郑老实地道:“这酒是上好的女儿红,程哥没闻出来?我叔叔家事开救铺的,所以知道一些。”
程栋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蹲下,拿起一块碎片放到鼻端闻了闻,小郑说的没错。
旁边的村长说道:“官爷,您不知道,这陈弘虽然是个光棍,但是儿女都过的不错,所以时常给他捎些酒钱,这陈弘自己没什么本事,倒是靠着儿子闺女,还能喝上些好酒。”
陆嘉宁看完了陈弘的尸体,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站起来朝村长走了过去,问道:“他家中亲人有哪些?可都通知了?”
村长道:“这陈弘平时就是个酒鬼,陈弘两任老婆都死了,有一儿一女,女儿就嫁到了城里赵家做小妾,儿子也在赵家铺子里帮工。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估计喝醉了没注意脚下,造孽哟。”
陆嘉宁心思一动,问道:“可是赵家的七夫人?”
“对对,就是素茵丫头,”村长连忙点头,“她前些年嫁去了城里的赵府。”
“赵家没来人?”程栋问道,出了这种事情,第一应该找的是家人吧?
“找了,怎么没找?”村民道,“赵家人说七姨太身体不适,儿子也不肯来。这老陈头又爱喝又爱赌,没一个喜欢他的。听说他儿子女儿早就和他断了来往了。不过素茵丫头……哦,现在得叫赵家七夫人了,是个好心的,今年还给村子里捐了好些善款,真是个大善人。”
陆嘉宁点了点头,赵家在外是有乐善好施的名声的。
落水的地方看过后,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时候快到晌午,村长留了他们一下:“几位官爷,不如到我那里吃两杯茶吧,稍作歇息再上路不迟。”
程栋朝村长点了点头:“多谢村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村长家里不大,但是比普通村民家里要好上一些,村长的夫人给他们沏了茶。捧着茶杯,村长有些感慨地说道:“今儿这事,依老朽来看,也是报应啊。”
小郑一脸认真地听着,问道:“这话怎么说?”
村长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起来,他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道:“陈弘有过两任妻子,他这人好赌,又嗜酒如命,喝醉了回来,就对他妻子动粗。所以第一个就夜里跑了,一直没找到,他就打了两年的光棍。
后来媒人又给找了一个嫁过人的寡妇,这寡妇带着个小姑娘,就是那素茵丫头。那寡妇后来给陈弘生了个儿子,叫陈深。生下来过了几年,生了病,因为陈弘把钱都赌光了没钱治,也撒手了。两个孩子可怜,都是邻里帮衬着过来的。”
陆嘉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段,顿时对陈素茵更加同情了起来。
“所以说作孽啊,最后自己也死在了喝酒这事上。素茵丫头不回来,估计也是她娘去世那件事,在她心上过不去呢。”
听村长讲了一会儿陈家的往事,几人准备告辞。没想到这时,陈弘的儿子陈深却来了。
陆嘉宁出了村长家的门。看见走过来了一个年轻人,她抬眼看去,便见一个神情内敛的年轻人,她觉得十分眼熟,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正是那天在赵家看见的站在陈素茵身后的人。
陈深看见陆嘉宁之后,神情愣了一下,看到几人身上的捕快服,朝几人行了礼,道:“牢房几位官爷跑一趟了,我过来,是来料理我父亲的丧事的。”
别家的父亲死了,都免不了悲痛万分的,可是眼前这位却似乎丝毫不为父亲的死所动。若是没有听村长刚才说起的陈家往事,陆嘉宁简直要以为其中有些什么了,不过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她还是默默点了点头:“节哀。”
既然没有疑点,人家该怎么办丧事当然就怎么办丧事了。
程栋道:“那我们回衙门吧。”
两人没有异议,上了马回城。
回到衙门,几人和秦镇说了事情的处理,秦镇点了点头,这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案子罢了。
晚上陆嘉宁放了衙,想起家里的酒没了,绕路去酒馆打了些酒。
“老板,来两斤黄酒。”陆嘉宁和这儿的老板已经混了个脸熟、
“好嘞!”老板笑呵呵地过来,“又来给老陆打酒啊?”
陆嘉宁笑着点了点头。这家酒铺十分不错,价格便宜的有,贵的也有,因为老板做生意公道,所以酒馆里的生意一直都很红火。
老板吩咐伙计去给她打酒,她找了个边上的空座坐了下来。
然后就听见离她最近的这桌人在闲聊着什么。
“嗨,听说了没?老陈昨个儿晚上淹死啦。”
“真的假的?他走了那么久的夜路,居然走沟里去了?”
“喝多了呗,好不容易从赵家那儿又抠了钱回来,一个高兴喝上了头,得瑟过劲儿了,报应就来了呗。”
“这可真没想到。”
“昨天还念叨着他儿子要来看他呢,结果还没等到。”
“胡说,他儿子哪儿肯见他?”
“老陈自己说的,说他儿子在家等他呢,要不昨晚不得睡在酒馆,那今天还好好的呢。”
陆嘉宁听了一耳朵,皱了皱眉,凑近了这桌:“大哥,刚才你说陈弘昨晚回去是为了见他儿子?”
那人转过头来一看:“你这姑娘是谁?打听这个做什么?”
陆嘉宁笑了笑:“我也听说陈弘淹死这事儿,就是好奇问问。”
那人摆了摆手:“行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陈弘是个二皮脸,大伙儿都不愿意和他喝酒,可是若是他请客,嘿嘿,那就两说了。昨天他从他女儿那里又得了钱,充起了款爷请大伙儿喝酒。要的都是好酒,醉得也快。他呀,有时候醉得厉害了,直接睡在酒馆也是有的,但是昨晚却非回去不可,说他儿子在家里等他呢,然后就走了,再后来。。。。。。就没了。”
陆嘉宁奇怪道:“他儿子昨晚在家里等他?他儿子不是在赵家的铺子里做事吗?怎么不等他一起回呢?”
“这我们怎么知道?许是知道老陈一喝酒就喝个没完,索性就没等了呢。”
这时候,小二拎着陆嘉宁要的酒过来了,陆嘉宁接过,决定去赵家铺子问问。
今天去陈家村看到的情况说明,陈深昨晚根本就没回去。
赵家铺子在云城开了不少,但是作为现在掌管家业的陈素茵的弟弟,应该不会在边缘的铺子,所以陆嘉宁直接去了云城最大的一家药材铺子里头。
里面的伙计正忙着,好不容易得了空,朝陆嘉宁问道:“您要抓什么药?”
陆嘉宁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抓药的,跟您打听个事儿行吗?”
那伙计一听她不是抓药的,顿时有几分不耐:“我们这儿不管打听事儿。”
陆嘉宁适时地拿出了一些碎银两:“您看这样行吗?”
那伙计的面色顿时缓和了下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银两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问吧,快些。”
陆嘉宁低声问道:“你们这儿有个叫陈深的人吗?”
伙计看了她一眼:“有啊,就是七夫人的弟弟,管进药的。”
陆嘉宁又问道:“那你知道,他昨天晚上去什么地方了吗?”
伙计想了想:“昨天打烊之后,陈管事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这我哪儿知道啊。”
陆嘉宁眼珠子转了一下,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一般住在哪儿吗?”
伙计道:“哦,说起这个,陈管事一般就住楼上,他虽然是七夫人的弟弟,但是好像不爱去陈家住。家离得远了些,也不回去。”
陆嘉宁点了点头,谢过伙计,离开了陈家药铺。
她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陈深昨晚出去了,但是有没有回陈家村,并不知晓。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但是总觉得有些古怪。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遇险
谢缺这天正在衡华苑逗悦姐儿。
悦姐儿今年五岁; 还是个小丫头,正是可爱的年纪; 个子只有一丁点儿大。秋云却捧着新做好的衣裳道:“悦姐儿这两个月长了好些呢,先前做的衣裳都遮不住脚踝了。”
谢缺一时兴起,朝秋云道:“拿来我看看。”
秋云笑着把衣裳捧了过去。
谢缺接过来一件粉色的裙子; 布料做工都是上好的。悦姐儿坐在谢缺腿上; 巴巴地看了一眼谢缺。他觉得这衣服颜色小孩子穿着倒是可爱; 遂将悦姐儿放下,拍了拍她的脑袋:“去换上瞧瞧。”
悦姐儿就去牵着秋云的手; 进屋换衣裳了。
这时候郑元安过来了; 仍然一副沉静话不多的样子;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朝谢缺道:“小侯爷; 赵家松口了。”
谢缺点了点头:“知道了; 稍后咱们就去赵家。”
郑元安犹豫了一下:“爷; 卑职觉得赵家这两年在云城扩张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原本云城有三家药商; 势均力敌,但是自打赵家大爷接管了之后; 其他两家就接连受挫,到现在,已经不成气候了。”
谢缺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也瞧出来了?”
郑元安微怔。
谢缺慢悠悠地道:“去年三月份,赵家向皇宫进贡了一批珍稀药材,太后本来身体不太康健,用了之后很快转好; 龙颜大悦。但是到了今年,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皇上也忧心得很。我为皇上做事,自然也得尽心尽力才是。”
郑元安了然,谢缺一向不是喜欢与人过多掰扯的人,此番却耐住了性子,几次到赵家去求药。恐怕将人的心气给捧高了,也不想想这位爷身后的是谁?
想到这里,郑元安又有些糊涂,这皇上对谢小侯爷,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
谢缺似笑非笑地看了郑元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