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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微颤抖。
那是她的噩梦,这辈子也脱不去的噩梦。她从不能忘记,在那雪白的手术床上,那高织灯光扫下,那反射着银弧光亮的手术刀,那注射了麻醉剂却依然疼痛到清醒的肉体。
直至今天,她腰间的烧伤依然没有褪去,就连小腿内侧,也有一块不明显的伤疤。
那是她的耻辱,这辈子永远的耻辱!
“我只是想告诉你,就跟这张脸一样,我再也不是从前的苏抹筝,我是苏瑾!只是苏瑾!”
她转向他,正巧望入后者深入寒潭的黑瞳中。那里漾着一汪碧波,沉到深海的碧波。
他又接着紧了紧她的手指,入手,细腻光滑,他又,怎肯放弃。
“我也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只是苏抹筝,永远都是!”
他直视着她漆黑的瞳仁,那里,正倒影着他的影子,并不是虚幻。
有行人不断往来穿梭汽车的滴滴声在耳边忽闪忽闪,阳光滚落身边,拉出长长的影子。
像是那年,她站在荷花池边,他向她伸出的手,一切,都没变过,假如,我们只是做了场梦。
梦,虽然有些痛苦,但是起码,我们都出来了,再也不会落入梦境中。
她从他的手心中使劲挣脱出手腕,勒成一圈的红,是他用劲过大的后果。
他听见她冷冷的声音,不带甜美,只余心凉。
“靳尊,有些爱情,不是来得太晚,而是再也回不去!”
“不论你醒悟的多早,我早已经不在原地,晚了,终究就是晚了。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她转身,衣角带出一阵风,划过他额前的碎发,毫不留恋的离去。
细高跟鞋踩出的声音,像是一脚脚蹬在他心上的声音,说不出的疼,说不出的苦
抬头,她的背影桀骜而孤傲,像是那年,他无情的甩给她那份离婚协议书,冷眼看她倒在地上的身影,不闻不问,偏身而过。
世界上,总有苦果,有果,就有苦。尝过了苦,下辈子,总不会让它堆积成果。
精神病院,白色的四面墙壁,交织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上,医生护士穿梭不断,间或还有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
“嘿嘿,媳妇,媳妇,是你来看我了么?”一个面相痴呆的男人傻乎乎的扑上来,直抱上靳尊的胳膊。
靳尊的面上出现一丝厌恶,甩开男子的手臂,条件反射的甩出一个字,“滚!”
“媳妇,媳妇,”那面相痴呆的男人见靳尊一脸怒色,当即就要哭了鼻子,上前不依不饶的来扯靳尊的衣袖。
靳尊正要一掌挥过去。
有护士上来,把那面相痴呆的男人拉开,一边还不停的朝靳尊道歉,“对不起先生,是我没看管好他,让他跑出来了。他已经住院一年了,见人就说是他媳妇,对不起了,你多包涵吧!”说着就半哄着那男人回去,许是这个男人是那护士的病人,那男人倒也听话,胡乱的嘀咕了几句,便也跟着那护士回去了。
靳尊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狂涌而来的心焦跟烦躁,看着眼前的vip病房,却是半天都下不去手去打开。
精神病院,早上林家成就送了昕卉过来,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怎样?
第六十六章 你这个畜、生()
他的心里,居然十分惶恐,害怕一开门,就会看到不愿意看到的一面。
终于,理智战胜了惶恐,靳尊的手指伸向门把手,低垂着头,缓缓的打开了门去。
映入眼帘的,并非是那一面的白色墙壁,而是呼啸而至的一巴掌,夹带着女人愤怒的声音。
“靳尊,你说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女儿的吗!?”
清晰的巴掌声回落在病房内,荡起一圈圈的回音。
靳尊被这一巴掌打的直接偏过头去,嘴角火辣辣的痛,可见,女人的下手劲道不小。
他刷的转过头来,怒瞪向对方的眸光却一下子由愤怒到不可置信,良久,才从牙缝间僵硬的挤出两个字,“伯母?”似是怀疑,似是确定。
“真难为你还认识我?”眼前的女人,一头乌黑的中长发半挽在脑后,间或有几根银色的发丝从中钻出,一身富太太的打扮,微微发福偏粗的颈项上挂着珍珠项链,一张跟白昕卉有几分相像的面容上,有着浅浅的皱纹。
此刻,她那双凌厉而愤怒的眸光中,满是怒火。
见靳尊认出了她,这才阴阳怪气的回道。
这是一间高级vip病房,室内设施很整洁,该有的应有尽有,走廊上的坏境也很安静,值班医生就在旁边的值班室,方便照看。
病床上,白昕卉躺在上方,双手贴放在腹部的位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模样很是安静,几乎可以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林家成坐在病床上,扫视着床上的人儿,医生刚才来过,在她又发疯之前,给打了针镇定剂,她现在早已睡了过去。
林家成刚松了一口气,病房门就被来人推开,白母站在门口,看见病床上的白昕卉,当即扑了过来。
现在,看着那一方的动静,林家成虽然着急,却是搀和不进去。
他怎么知道,白母居然会知道昕卉在这个医院,并且赶了过来。
此人,正是白昕卉的母亲。
“伯母,”靳尊在最初的惊愣之后,忙着上前一步道:“您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左边脸颊上,依然留着那个显眼的巴掌印。但是巴掌印,却仍比不上他心里的震惊跟表面的尴尬,只能不动声色的问道。
昕卉从当年被赶出白家,白父放话说白家再也没有这个女儿时,白家的人,便与昕卉断了联系,包括白母。而现在,白母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匪夷所思?
“怎么?”白母冷笑,倒是让开一步,让他进得来。毕竟这堵在门口也不好看,他们白家的事情,怎么也不足让外人道。
“看见我,你心虚?还是怕我知道你们这些多年的事?怕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怎么虐待我女儿的么!?”白母的问话,一句比一句犀利,转头看着病床上仍睡不醒的白昕卉,想着她这些年来的遭遇,白母越想越是生气,越想那心里便越痛,只能恶狠狠的回瞪靳尊。
儿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她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不仅仅是碍着白昕卉的父亲,更是以为她女儿过得好,这才没有插手。哪晓得,一得到消息,看到女儿这些年来受的苦,在听说她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白母差点晕倒了过去。
此刻,看着依然人模人样的靳尊,想着她女儿受的苦,白母的质问声越加严厉,“靳尊!你当年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会一辈子对她好,你说你这辈子也不会辜负她!”
白母指着病床上躺着的白昕卉,恨不得再一个巴掌甩到靳尊的脸上,“你所谓的对她好,就是我的女儿现在被你折磨的半生不死,躺在了精神病院的病床上么!?”
靳尊垂着头,贴放在腿侧的手指蜷缩着,一声不吭的任由白母责骂,一句话也不说。
白母深吸了口气,那面容有几分的抽搐,“听说,你们离婚了?是谁先提的离婚?是你!?”
靳尊本低垂着头,闻言抿了薄唇道:“是!”
一个‘是’字,干脆利落。
激得白母又是一巴掌就要挥上去。
林家成一见,立刻从床边跳起,上前来握住白母的手腕,嘴里慌忙道:“伯母,别动气,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白母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我跟这个畜生没话好说!”
“我们家昕卉疯了,他就立刻跟她离婚,这不是嫌弃我们家昕卉这是什么?”
白母怒声说着,两手挥舞着就要朝靳尊打去,林家成不住的拦着白母,一边着急的朝着靳尊吼道:“靳尊,你看你把伯母气的,你快点出去,这里也没你什么事,回你的公司去,这里有我!”
“靳尊,你这个畜生!畜生!我当年就不应该让昕卉跟着你走,我拼了老命也该阻止她的,要不是我当年意志力不够坚定,我就是绑着捆着她,我也得锁着她,锁着她啊,也好过她跟了你,今天弄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白母语无伦次的哭着,被林家成握住手腕,那脚下也没闲着,胡乱的朝着靳尊的方向踢去,整一副恨靳尊入骨的样子。
疯的人,那力道可不是寻常人可比。
林家成眼见白母要挣脱他的控制,复又朝着小腿上早已被踢上了几脚的靳尊吼道:“靳尊,你走啊,伯母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你改天再来,走啊,快走!”
小腿上乃至大腿都被白母踢上了几脚,靳尊却是不躲不避,站在原地,任由后者唾沫横飞的骂着他,踢着他,听着林家成的话,也没动色。
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傻乎乎的站在地上。
白母复又抓住了身后林家成的袖子,那声音几乎该哭出来,“家成啊,都是伯母的错啊,当年若不是我们没有看好昕卉,她今天就该是你的妻子啊,你们两就该是一对的。我应该听我们家老范的,还是老范说的对啊!”
“他真不是个东西啊,不是个东西,昕卉这孩子,咋就这么苦命呢?”
第六十七章 彻底疯了()
她说着又转身向病床上扑去,一把扑倒在了白昕卉的身上,“我的女儿啊,你说你怎么这么命苦呢?当初,当初妈妈就不该同意你,就不该啊!我宁可让你恨我一辈子,也好过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哭着,整个人都扑在了白昕卉的身上,挽起的头发微乱,一脸的泪痕。
“嗯”白昕卉嘤咛了一声,眉间微蹙着,似乎是白母的重力让她颇为不舒服,有醒来的迹象。
林家成垂落着手臂,低垂的眼,眸光微黯。白母的话,恰恰触痛了他内心最痛的伤口。是的,昕卉本就该是他的妻子,若不是靳尊——可是,这又能怪的了谁?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