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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成垂落着手臂,低垂的眼,眸光微黯。白母的话,恰恰触痛了他内心最痛的伤口。是的,昕卉本就该是他的妻子,若不是靳尊——可是,这又能怪的了谁?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了,再提起,也只是于事无补而已。
当下刚要上前去劝白母,‘扑通——’,身后传来膝盖关节碰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入耳,清晰。
林家成霍然转过身去,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跪落在地的靳尊,立刻上前就要去扶他,“靳尊,你这是干什么你!?”
他去拉他的手臂,去推嚷着后者的肩膀,后者却仍是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抬起的黑眸,直直落向病床边陡然一僵的白母。
白母是听见了身后的跪地声,也听见了林家成的声音,但是就是不肯回过身来,出口的话,依然那般冷情。“你别以为给我跪下,我就能原谅你。”
靳尊也不在乎,依然保持着那个单膝跪地的姿势,朝着那头的白母说道:“对不起,伯母,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让你感到什么?昕卉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她”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做过许多错事,但是我唯一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这辈子注定要辜负昕卉,对她的愧疚,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却那样掷地有声的抛落在一方空间里。
白昕卉的睫毛眨了眨,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好吵,究竟是谁在说话?真讨厌!
“如果可以,请伯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尽我所能的,去补偿昕卉。有什么要求,伯母您尽管提!”他这辈子,都没有向任何人下跪过,但是这一跪,他知道,他该!
白家是当地有名的书香世家,从祖辈上传下来,就是代代人才出。
白昕卉的父亲,是xx大学的副校长,一辈子教书育人,从他手底下走出去的学生,不说上万,也有上千是在各个行业出了名的。
故此,白昕卉的父亲虽然只是个校长,但是手中握着的那笔教育资源,却是众目眈眈的一笔财富。
白昕卉还有个弟弟,比她年小了三岁。
而也是因此,白昕卉从小到大的追求者甚多,不乏报纸杂志上杰出的青年企业家。
从白昕卉决定跟靳尊私奔出走的那一天,白家便放话说从此以后没有这个女儿。
更不用说现在,白昕卉的父亲丢不起这个脸,白家更丢不起这个脸。
父亲是个知名大学的副校长,女儿却早成了千人骑万人踏的妓、女,这是何等的耻辱?何等可笑的事情?
“你想弥补她?”白母怪异的笑,那双利眼一寸寸的扫过下方仍然跪着的靳尊,“你想弥补她,你想怎么弥补她!你以为我女儿毁了的这一生,是你一句你要弥补,就能够偿还的吗!?”白母霍然从病床上站起,那身躯都在气的发抖。
“好吵,究竟是谁在说话?”一声呓语从病床上传来,白昕卉撑着手臂从床上半坐起身,林家成的眼一亮,当即上前俯下身道:“昕卉,你起来了啊!”
“啊!”白昕卉捧住脸颊,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一张脸,身子不住的往后缩去,手掌胡乱的打着眼前的一张脸,“你走开,你走开,你是坏人,你走开”
‘啪啪啪’她的手掌一下下的打在林家成的脸上,后者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温柔如水的凝着那张躲避的小脸,“昕卉,不要怕,我是家成啊,我不是坏人,我是家成”他抚上她的手掌,手心中的柔荑嫩滑如丝,她眼中的惧怕那么明显,林家成眼中的疼惜更甚。
“啊,我记得你,你是那个糖叔叔!”白昕卉的眼眸突然一亮,尖叫着上前抓住林家成的手掌,摇啊摇的,“糖叔叔,糖叔叔,我要吃糖,昕卉要吃糖,好甜好甜的糖糖!”她欢喜的摇着林家成的手臂,一张瘦长的小脸上,只有一对漂亮的眸子在熠熠闪光。
林家成的身躯骤然一僵,眼前的这张脸,依然是这张脸,依然是昕卉的这张脸,可是她的语气,却像是一个智力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子
他的脚底一寒,像是有无数凉气,顺着脚底板钻上来,钻上他的心房。
“昕卉,昕卉,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醒了!”白母顾不得跟靳尊愤怒,喜极而泣的就要去抱白昕卉。她的女儿啊,她的女儿啊
那手才伸到半空中,白昕卉的身子骨碌骨碌的爬到林家成的身边,一个猛扑就钻入了林家成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害怕的看着白母,“糖叔叔,这个女人是谁呀!昕卉害怕,昕卉好害怕!”
她的指骨紧紧的拽着林家成的衣服,一双眼睛骨碌骨碌的从白母的身上溜到脸上,触到白母那看着她的目光,连忙钻入林家成的怀里,连脸都不肯再露出了。
“昕卉”白母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只阖动着唇瓣喃喃着她的名字,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白母的眼珠子都停止不转了。那神情,分明是傻了。
而仍跪在地上的靳尊则是脊背一僵,继而快速的抬起头来,当触到病床上形如孩童的白昕卉时,突有寒气,顺着膝盖一路往上,噎得他喉咙生疼生疼,一下子卡的他说不出话来。
“昕卉,你怎么了?我是妈妈啊!”白母愣过之后则是震惊,当即就要去扯林家成怀里的白昕卉。她不相信,她的女儿不认识她了?
“昕卉,我是妈妈啊,你怎么能不认识妈妈呢?”
第六十八章 不认识他()
“啊啊啊,坏人,走开,走开!”白昕卉拍打着白母突伸而来的手掌,忽又再度扑入林家成的怀里,扯着他的衣服,“糖叔叔,糖叔叔,快叫这个人走开,走开,昕卉怕,怕——”她的指骨紧紧的抓着林家成的衣襟,一张小脸上,全是惧怕,连再看白母一眼,都不敢。
“昕卉”白母的眼前一黑,扶着额头,差点一个身形不稳倒下去。
“伯母小心!”靳尊顾不得许多,从地上站起,一把扶住了正摇摇欲坠的白母。
白昕卉整个娇小的身子都缩在林家成的怀中,一看到又有陌生人上前,顿时往后者的怀抱中缩得更紧,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林家成疼惜的抚摸着白昕卉的头发,抬眼正对上了靳尊的黑眸,后者正深深的望着他,继而转向他怀中的白昕卉,林家成点了点头,暗示许可。
白母许是惊到了,就连靳尊扶住她也不挣扎,方才还凌厉的眼,此刻是那般的无神。
靳尊扶着白母在床边坐下,刚朝着白昕卉靠近了一步,后者又是放声尖叫起来,“啊,坏人,走开,走开!”她这次却是不如刚才对白母那样拍打后者,而是尖叫着往林家成的怀里手脚并用的缩去。
靳尊的身子一僵,扬在半空中的手臂生生顿在了她的面前,离她的脸颊只余一步,“昕卉,”他唤着她的名,小心翼翼,“我是尊啊,你不认识我了么?”
尊
白昕卉的脑袋瓜子动了下,缓慢的转过头来看他,后者朝着她露出最温柔的笑容,一张矜贵的俊脸上却依然备显冷酷。
一望到靳尊那幽深的黑眸,她又是下意识的撇过脸去,一边还不住的摇头,把脑袋甩的像拨lang鼓,“不不不,你们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糖叔叔,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她使劲的扯着林家成的衣服,突然之间脸部抽搐了一下,继而双手快速的向头皮上抓去,唇边还在喃喃絮语,“尊,尊,尊是谁?我又是谁?我是谁?他又是谁”她的神情癫乱,一张脸不住的抖着,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抽搐。
“啊——”她快速的推开拥着她的林家成,赤脚摇摇晃晃的就要跨下病床。
林家成被她一把推倒在床上,顾不得自己,立刻上前扑住了神情疯狂的白昕卉,继而冲着靳尊吼,“还愣着干什么!叫医生啊!”
又一只镇定剂,注射入白昕卉的身体里。
后者渐渐安静了下去,白母哭泣着,一边为白昕卉盖好被子,一边抚着女儿的脸颊。
看着后者安然入睡的模样,眉宇间失了刚才的狂乱,平静的连眉头都不在起皱,这才颓丧着,靠在了床头的位置。
精神病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内,天气,一派晴朗,窗明几净,只余微风浮动落叶的沙沙声,还有,人声。
音量不大,却足以撼动靳尊的心脏。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早些天的情况并没有这么严重啊,怎么会!?”林家成耐不住性子,撑在办公桌上,俯视着桌前的白大褂医生。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交叉着双手,静静的看着眼前询问的林家成。“根据她先前的病情来看,她早些天的情况确实像先生你说的那样,并没有那么严重。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刚才这样,我想,她大概是最近几天受了些许刺激,也许这些刺激的范围太大,超过了她能够承受的心理极限,所以就造成了她现在这个状况!”
“精神病的起因,通常是具有突发性跟爆炸性,我们往往把这类起因归结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先前这位小姐的私人医生应该也有讲到,如果要让她的病情慢慢转好,唯一的方法就是,你们要事事顺着她,不可逆着她。并且,尽量避免有可能刺激到她的事情或者人”
医生顿了顿,平静无波的眼睛扫过面前一个激动一个冷脸的男人,“接下来,我想,关于这位小姐病情突然恶化的起因,想必你们两位应该更清楚。”
靳尊的身躯一僵,她跟他离婚当天的事情,再度呈现。
她发疯一样的签字,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
难道,她的起因,是因为,他?
“那么——”林家成握紧了拳头,眼眶一片通红,“她之前发疯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精神不大正常”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下面这句话难以启齿,“我觉得,她的智力似乎回归到了儿童,而且”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