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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抹筝的指甲在他的手心中狠狠掐了下,后者这才微拧这长眉结束了这段对话。
他们没从正门进,从旁边的角门进去,一路穿堂过院,走过垂花门,绕过影壁,斜眼瞥见上方的雕饰图案,以插月季的的崐花瓶,苏抹筝驻足了下。
霍少彦便在后头给她解释,“这是代表四季平安的意思,还有其他图案,不过我母亲喜欢这一种。”希望待会的见面,也能平平安安,霍少彦在心里祈祷。
“霍少彦,你母亲”苏抹筝顿了下,总不好说人家母亲凶不凶吧,只得这样问,“你母亲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明明只是帮人家演一场戏,为什么如此紧张。
“我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担心她会为难你。”霍少彦这厢说完,脑海里便回想起了当初的谈话,似乎,并不愉快。而他当初,信誓旦旦,这会,却——走上堂屋的台阶,霍少彦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苏抹筝驻足在原地,看着门帘合上,人影远去,不禁转身,目光轻扫向廊檐下的那一方马槽。
镶嵌在泥土里,周边是滑不溜秋的青苔,绿的茂盛,有滴滴答答的水珠子从圆满的马槽里滚落下来,从前边洒下。
一个小瀑布,就此形成。
她闭上眼睛,呼吸着鼻尖的清香,前方的石阶上,还有他们的脚印,一双,对半。
苏抹筝的浅笑淡了下去,指尖攥得很紧。
堂屋内,霍少彦探头进去便喊了声,“妈,”
霍夫人坐在堂屋正中,紫檀木椅,斑驳花纹藏不住情绪。霍母的双手叠放在腹部上,似乎在静心养气,闻见儿子的声音,这才缓缓张开眼来,扫向声音的来源处,面上,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
十万瓦度的灯光,掩不住霍少彦焦急的情绪。大步拾来,他的面上已经隐隐担忧,俯下了身去,“妈,怎么了,是不是爷爷又出什么事情了?”
九点过半,苏抹筝看到腕表上的时针顿了下,继而继续游走。
“少彦,”霍夫人却是严肃开口,眉宇间,藏着复杂神色,“既然都把人家姑娘带回来了,怎么这厢都不让妈见见。不都说,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么,更何况少彦你自作主张带回了人家姑娘,总该是好姑娘,才对!”
霍母的这番话藏着刺,绕是霍少彦也知道了,顿时淡下笑容来,“妈,你都知道了。”
“从你带着她走进霍家大院开始,”霍夫人的眉眼开始凌厉,手上的金戒指反射着灯泡的光度,“我还记得我儿子早些天前,清楚明白的告诉过我的话!”
“妈,我本就不想瞒着你,我既然带着她回来,必然是打算让她见妈的。”他的潜在意思,他是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回来的,就没打算让她受苦。
“少彦,你!”霍母一听,顿时一怒,拍着桌子站起来。
“抹筝,进来吧。”霍少彦却是没理会霍母,再度掀开门帘去拉门外人的手。
南方有佳人,纤纤柔荑,十指纤纤,面目灵秀;柳叶弯弯眉,如墨如画;嫣红桃唇,宛如十里桃花。端的是锦绣安康,行的是大家闺秀。
苏抹筝聘婷的站在霍夫人的面前,低垂下头做含羞状,“伯母好!”她在心里不断腹诽,好像老人家都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
“嗯哼!”从苏抹筝进来的这一刻,霍夫人的眉眼是滑过满意的色彩的,看她的身段跟长相,是有气质有家教的女孩儿,但是霍夫人一想面前这个女人已经嫁过人滑过胎,再多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便只从鼻子中哼出一声,权当应付。
她坐下,顾自端起茶碗,杯盖轻合,准备低下头去喝,完全视眼前人为无物,也没让苏抹筝坐下。
“妈,这是苏——”
“婉珍,这茶凉了,拿去倒掉!”不等霍少彦介绍,霍夫人已经迅疾开口,朝着东套间里说道。
不待多久,东套间里便走出一个梅花绸缎装旗袍式样的年迈女人,大抵是在四十左右,看起来苍老了些。
她走近,拾过茶杯跟霍夫人请了安便走,霍少彦正欲再次介绍,霍夫人哀叹的话语已起,“诶,茶凉了,倒了便是。这旧茶,到底是不如新茶好喝的。”
霍少彦抿了抿唇,面上看不出情绪,眼里却有些许的黯淡,苏抹筝拉了拉他的袖子,霍少彦转过头来看她,苏抹筝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反正也只是演一场戏,霍夫人不满意就不满意吧,不必当真。
霍少彦歉疚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朝着霍母道:“妈,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也已经很累了。你让婉姨去收拾个房间出来给抹筝住,有什么话,我们明早再说。”霍少彦这样说了,也当是忍气吞声了。
婉姨已经从堂屋外进来,手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
第九十章 不会让你受委屈()
“也是,时候也晚了,有事明天再谈也不迟!”
霍母这样说,霍少彦也有几分欣喜,“谢谢妈。”
不料霍母站起身,朝着婉姨道:“婉珍啊,你去把那个空置不用的后罩房收拾个房间出来。那地方很久没住人了,可得好好打扫打扫,不可怠慢了客人!”她咬重了客人这两个字。
婉姨有过迟疑,支吾着道:“可是夫人,那个后罩房是给”
大宅门规矩,正房是给家中长辈住的,霍老夫人已去,霍老太爷又长期住在医院里,霍夫人跟霍老爷便搬去了正房。东西厢是给家中的小辈住的,东厢便是霍少彦的房间,而西厢霍夫人白天会待在那边。
后罩房是给家中佣人跟下人居住的。而霍家提倡节俭,没有佣人跟侍从,也就跟着霍老爷打江山过来的邹叔,再者跟着霍夫人的陪嫁丫头婉珍了。长期无人居住,而由此空置了下来。
霍夫人此举,是在给苏抹筝一个下马威!
“婉珍,让你去就去,怎么那么多话!”霍夫人眉眼一凌厉,怒声道。
“是”婉姨只好答应,就要退下。
“慢着!婉姨,”霍少彦怒声喊住了婉珍的脚步,眉眼带着怒气看向自己的母亲,“妈,西厢房不是空着吗,让婉姨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抹筝住就行,为什么要让她住后罩房。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霍夫人拍着桌子而起,吊着的丹凤眼看上去自有一股气势,“少彦,妈从小就是教你,这么驳斥长辈的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
“那是因为妈做事不公,”霍少彦寸寸不让,直逼霍母,“我倒要问问妈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苏抹筝拉着霍少彦的袖子,不断恳求,“霍少彦,算了,别跟你母亲闹气,我住哪里无所谓的。”
“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就不能让人欺负你,哪怕那个人是我妈。”霍少彦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继而又抬眸看向霍母,“妈,抹筝是我带回来的女孩子,你就算是对一个陌生人,也不用如此吧。”
“少彦,你——”霍夫人已经气到不行。
“婉姨,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抹筝的行李在外面。”霍少彦丝毫不理会霍母,转向婉姨道。
“少爷,夫人”婉姨看着母子俩间的战争,有些踌躇。
“婉姨,听我的,去收拾出来!”霍少彦的话语不容置疑。
“”婉姨的目光还是投向霍夫人,“婉珍,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良久,霍夫人才低叹,说道。
“是,夫人!”婉姨扫了眼边上的苏抹筝,这才退下。
夜色已深,苏抹筝已经回到西厢,堂屋内的母子俩,却是寸步不让。
霍母叹气,看着这个不孝的儿子,“少彦,你当初跟妈说过什么?你说过你跟她没有感情,为什么这会,你会带着她出现在霍家,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事情!?”
“妈,我知道我在干些什么事情,爷爷不是想要个孙媳妇,少彦就是给爷爷带孙媳妇过来了。”霍少彦不愿多说,这才疲惫道:“妈,我已经很累了,有事儿明天再说,我去睡觉了。”
“少彦”霍母在身后喊,霍少彦早已拂开门帘。
日头开明,晨曦来到,院中一片清明之色。
六点,早晨天蓝拂开,一夜已经过去。
西厢,晨光透入,苏抹筝合衣躺在原木大床上一夜,睡睡醒醒,一夜没怎么合上眼,此刻,已经了无睡意。
打开随身包包,拿出手机,开机,十几条信息显示于上。有抹琴问她去哪的,还有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
苏抹筝这才慌乱的坐起身,给抹琴回拨了电话过去。
一拨过去看到屏幕上的时间点,立马挂断,改发了个信息过去。昨天上飞机前关了机,都忘记给抹琴打电话了,真是忙乱了。
发完了信息,她看到屏幕上的日期,这才一下子吓出了冷汗,距离陈靖霖结婚,居然还有四天。她一直以为,还有个十几天的,看来是这段时间无休止颠倒的工作,让她忙乱了。
四天,她担心着抹琴的情况,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无恙,但是,苏抹筝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还是早早的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赶回去吧。
她随便梳洗了下,便开了房门。一开房门,一个高大的影子站在房门外,阴影压来,苏抹筝吓住了。
等张开眼看见对方的时候,这才拍着胸口笑出声,“霍少彦,是你啊,吓死我了!”
霍少彦等在房门口已经有一会儿了,但是听着里头没有动静,又怕打扰了她,这便一直等着,哪晓得她突然推门出来,他自个,也吓了跳。“你这么这么早就醒来了,不多睡会儿么?昨晚睡得好吗?”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而来,倒让她招架不住了,总不能说睡得不好吧,“我睡得很好,你呢?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他的眉头没有舒展的拧着,似乎在考虑着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