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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有点乱啊！
慕世钦看了看我，握住我发凉的手“头疼了？是不是又没睡好。”
我摇摇头，不敢正视他冰蓝的眼眸。
也许，我在逃避。
逃避他，也在逃避现实。
我不敢去想他的每一次关心是真情还是假意，亦或者是下一次阴谋的演技。
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面对。
每每只要与他对视，就会回忆起他曾经对我所做的种种。
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发冷，连心都被冻得发疼。
也许，我真正逃避的是自己的心。也说不一定。
逃避现实，只为不去想起他所做的一切罪孽。
“孔医生请坐。”我回避慕世钦的注视，走到台对楚飞扬微笑“是喝咖啡还是红茶，还是饮料？”
楚飞扬推了推金丝边眼睛，笑得绅士。“谢谢。我喝”
“他什么都不用喝。”慕世钦挑了挑眉，一拍楚飞扬的肩膀“他是个医生。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喝茶的！”
楚飞扬无奈的笑笑，低咒了声。还是向小夜的房间走去。
我和慕世钦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进去。
刚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把手，就被慕世钦送身后抱住，向后一转，狠狠压在墙壁上。
墙壁那冰冷的触觉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错过他冰蓝的视线，看着他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低声问“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小夜。”
慕世钦栖得更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逼迫我与之对视，蓝色的瞳孔如漩涡一般，凝结着幽暗的力量“小夜有飞扬在，不用担心。倒是你”
他说话时，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有着些许的瘙痒和燥热。我动了动身子，想要推拒，却被他狠狠的扣住了双手。
“我？我怎么了？”我依然逃避他的视线，无论那双眼有多美
“你在逃避我。怎么了，若溪，怎么一下子感觉你离我好远？”他呢喃着我的名字，手指细细的摩搓着我的掌纹。瘙痒难耐。
“你的错觉。我没有避着你啊。”我依然是笑。笑得小心翼翼。
“还说没有，你的眼中都没有我！”他强硬的低吼着，单手钳制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抬起我尖尖的下巴。“说，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我蹙着眉，对他的粗暴有些不悦“我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和你胡闹！我现在只想治好小夜。放开我！”
“小夜现在是我的孩子，我会治好他。而你也是我的女人。”
他的话带着热量，让我不自觉的温暖。
我看着他的眼眸，那双深邃似海的蓝瞳。我想我又一次被吸引了。着了魔。
竟然想探起身吻上去。
动作就停在他的眼前。
小夜的房门被霍然推开。我慌乱的别开头。看着右侧的镜子，镜中的自己脸上竟带着少女般的红晕。
楚飞扬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慕世钦。耸了耸肩，无辜的笑了“打扰了。你们继续。”
慕世钦不着边际的松开我的手，我也很是配合的低头躲在他的身后。
第368章 楚飞扬的质疑3（）
慕世钦松了松领结，单手插进西装裤兜里，低声问道“小夜怎么样？”
楚飞扬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收起刚才那副轻佻的样子，认真的说“这个孩子身体状况有些不好，算得上营养不良。手腕上有明显的外伤，但是还好没有感染发炎的症状，愈合的也很快。除了心理上的疾病，也就是眼睛的问题了。不过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暂时还做不了义眼的手术。想要安装假眼至少要等他身体状况良好之后。”
慕世钦上前一步，错过楚飞扬的身体看着房内静坐在的小夜。眉宇间隐隐流露出心疼的神色。“飞扬，你说有没有可能移植眼角膜，或者再生之类的。能让小夜再看见”
“不可能了”楚飞扬断然道“如果只是损伤了眼角膜，那么还有可能让他再次复明，但是，你也看见了他的左眼已经完全没有了”
慕世钦神色变得凝重，哀伤和自责在他的脸上慢慢的划开。
楚飞扬看了我一眼，然后挽着慕世钦的肩膀走进房间。
我刚想跟进去，却被楚飞扬一个温柔的笑脸拦下，他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帮我泡一杯咖啡好吗？一颗糖，不加奶。谢谢。”
我怔了怔，然后识相的点点头。临走前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楚飞扬是想故意支开我。
咖啡只是一个幌子。更加不用傻傻的真的去泡咖啡。
我静静的靠在虚掩的门边，放慢呼吸，静静的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先说话的是慕世钦，带着些许的不悦“你小子干嘛把若溪支走？有什么话，说。”
楚飞扬干咳了两声。神秘兮兮笑了笑“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话，不好让她听见。”
“你想说什么就说。”
“世钦，”楚飞扬一改往常的嬉笑，认真的看着他，说“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我放在门板上的手不知觉一缩，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
只听见房内慕世钦低沉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你和这个孩子有点和你不太相像。”
“不像？哪里不像，我倒是觉得挺像的。”尤其是性格，跟他小时候是一摸一样。
楚飞扬抓了抓头发，左看看右看看，烦躁的找不出理由，又有些不安“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劝你，要不要做个dna鉴定。也确保万无一失。”
慕世钦看着一直直视窗外，不曾动上一动的小夜。
轻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不再说话
我轻手轻脚的离开门边。走到阳台，拿出香烟，熟练的点燃。
那幽蓝的火光带着生命跳跃的颜色。动人的冰蓝，暖热心田的橘红。
我很想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可又怕灼伤了眼睛。最后只能移开视线。
手捏着香烟，轻吮一口，将那浓浓的尼古丁的烟草味吸入肺里，然后轻轻的吐出，烟雾滚滚融入那无边的夜色当中，最后烟消雾散。
第369章 多年前的真相1（）
看着天边泛起的冷蓝，忽然发现，原来北京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的。只有月亮泛着朦胧的光。惨淡又凄凉。
。。。。。。
你遇上一个人，你爱他多一点，那么，你始终会失去他。然后，你遇上另一个，他爱你多一点，那么你早晚会离开他。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你们彼此相爱。终于明白，所有的寻觅，也有一个过程。从前在天崖，而今咫尺。
送楚飞扬出门后，天已经泛起微微的亮光。
冷蓝色的天空漂浮这惨淡的流云，冷冽的晨风吹得人忍不住打起了冷战。
我裹紧外套上了楼。
慕世钦也在我身后，跟着我进了门。
“你去睡一会。小夜，我来照顾。”
“我睡不着。”这是实话。
无力身心多么疲惫，合上眼也无法安睡。身体里如同居住着暴躁的灵魂，不得安宁的跳跃着。折磨着。
看了眼依然保持同样姿势看着窗外的小夜。心中有些压抑。
上前抱着他问道“小夜，你想吃什么早餐？妈妈做给你好不好？”
小夜没有反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改变。
“小夜，那你再睡一会好不好？”
“要不然，妈妈带你出去走走？”
“小夜，你看看妈妈妈妈这里啊！”
“小夜，我的小夜”
我的呼唤已经唤不回小夜一丝感情的涟漪。他就如同一汪死水，哪怕偶尔有风吹过，也只会吹皱那静波湖面，不会引起他一丝的反应。
我叹息着退出他的房间。无力的按着发疼的额头。
转到台，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晃了晃酒杯，对着慕世钦轻笑“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慕世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在我一饮而尽的时候，探手抿掉我嘴角残留的酒水泡沫。
“若溪，”慕世钦看着，十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水晶台的桌面，发出悦耳的声响。“若溪，我想带小夜做个亲自鉴定。你不会反对。”
我紧握着空空的酒杯，手指上的青筋暴起，透过酒杯看去，显得格外的诡异。
我哀怨的看着他，低吼着“慕世钦，你还是我不信任我！”
“若溪，话不能这么说。”慕世钦叹息着，又说“我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走一个形式而已。”
“有什么好确认的？小夜就是你的儿子。四年前被我叶若依赶出家门，他就已经在我肚子里两个月了！大雨天，我出了车祸，险些丧命，是连城救了我，一直照顾我。又给我名分和地位，给了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你呢，你这个亲生父亲，除了质疑他的身份和血缘以外，什么都没有做过！现在小夜孩子还是个病人，你就忍心要带他去做亲子鉴定！慕世钦，你还是不是人？！”我的低吼带着近乎疯狂的咆哮。我的声音颤抖，声线一边的扭曲尖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抵触慕世钦所质疑的情绪，也许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亦或者是想挽回慕世钦对自己最后一点的信任。我又说“小夜今年和小若腾一样大，同样的四岁半，你看看若腾，你再看看小夜，他们同样是你的孩子，一个性格开朗活泼，一个还阴郁的躺在！你怎么忍心，在这种时候带着小夜去做dna鉴定。如若将来，等小夜长大成人，让他知道，他的生父曾质疑过他的身份，这对他来说将是怎样的打击和耻辱啊。你有没有想过啊？”
第370章 多年前的真相2（）
也许是我的情绪太过亢奋，也许是过久的情绪压抑。亦或者是酒精的挥发。
眼泪在这一刻绝提。
眼前的慕世钦，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