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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因着你,她可是吃了好大一个亏,差点就不能做知府老爷的妾侍了。”
“哈?”
简宁睁大眼,当日她觉得那花魁太过嚣张,故意送重礼给孙老太无非是怕这人日后惦记自己,到时自己好找孙家帮自己挡一挡,没成想
好像招式发力猛了些?
听着孙氏讲着各种缘由的某姑娘面色发窘,同时又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当时机灵,知那青|楼当红姑娘得罪不起,使了点小手段,不然没准那天就给人套麻袋了。
这样一想,不由觉得脖子有些发凉。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还是得结交些达官贵人,不然连个自保的力都没。
这一想,便觉自己更要弄个新书发布会了。自己书迷里不乏贵族公子千金,若是能被这些人引入圈子,好歹也能牵制下。
“那钱氏在常州有些名气,不光貌美,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可好歹是个清倌人,知府老爷肖想很久了。前阵子怕得罪我们孙家,故而冷落她。这会儿事过去了,自然就要娶回家去,这不,枕头风就来了,你可当心些。”
“所以老夫人让我来做客是这个意思?”
简宁感激,忙起身行礼,“多谢老夫人维护之意。”
“呵我不过是看不惯那狐媚子罢了,你不必谢我,也毋须担心,有胡家在,知府老爷也不敢拿你如何。不然,那钱氏何必这般?也只能造造谣罢了。”
从孙家出来,简宁思忖了半刻,道:“晚些时候回来,将肥皂与纯露匀一半送到孙家,咱们这是受了人家大礼了。”
张娘也是个明白人,当下点头,“都听娘子的,晚些我们再做就是了。”
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道:“娘子,那枕头风最是厉害,那知府老爷?”
“呵”
简宁轻笑,“孙老夫人说得不错,有胡家这块招牌在,他不敢动我的。再者,一知府老爷为一小妾动干戈也太有失气度,我常州非偏僻之地,民多有见识,又属南直隶,在本地为官哪那么容易?
我朝官员三年一任,必到异地为官,若是得罪了本地的世家,恐怕一天都待不下去。撇去我与胡大哥的情义,就说这利字,他若拿我,必得罪胡家,所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想胡家不会放任我不管的。”
听简宁这样一说,张妈心里安定很多,继而又恨恨地道:“真是龌龊的东西!下贱!居然还派人跟踪我们!这女子,哼!不光是身子贱,心也贱”
张妈用着各种恶毒的语言咒骂的钱大家,简宁笑着道:“行了,行了,您也别生气了,咱们去胡大哥那。富有,你回去罢,我们晚些时候就回来。”
“嗳!”
孙家大宅内,小厮禀报道:“老夫人,简家娘子走了。”
“嗯。”
孙氏点头,屏风后出来两人,正是孙氏的儿媳蒋氏与周氏。
“娘,您刚刚为何要推辞?我们可是帮她大忙了。”
周氏不解道:“那肥皂纯露甚为好用,若是我们来卖,媳妇敢保证,每年万两银子都跟捡着玩似的。”
“呵,短见。”
孙氏冷笑,“钱大家不过是抢了她一个簪子,差点知府老爷的妾侍都当不成,你们真以为一个普通女子若没几分本事能撑出一个家来?且看她那仆从,只是帮佣罢了,却是真心维护,此女年纪小小却手段不俗,且名声在外,又得胡家看重,我若要了她的方子,那才是蠢到家了!”
“娘说得对。”
蒋氏忙道:“只是我跟弟妹还是不明白,这是她自愿的,娘就算是拿了”
“呵呵,你说得不错。”
孙氏点头,“她乃自愿献方求庇护可如今钱氏那蠢货将她女儿身的事实道出,你们难道以为那娘子会坐以待毙?以她如今在晋陵城的名声,女儿身之事一旦坐实恐怕会轰动整个南直隶,到时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这世上有才情的女子可比那进士都稀罕,到时人家哪还需要我们孙家庇护?
若是再传出去,恐怕我们得被人骂趁人之危。与其到时被人骂,倒不如现在卖个人情,留个香火,以后也好想见。”
“还是娘想着周道,难怪世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孙氏笑了起来,“莫说这些逗老婆子开心了,你们且看着,你们要的肥皂纯露不会少,晚些时候就会送来。”
且不说孙家如何盘算的,再说简宁到了古街,照例是从后门入了百文斋,见着披着皮裘的胡彦书便是行礼,“多日不见哥哥,哥哥可安好?”
“安好,安好。”
胡彦书见简宁神态自然,一如以往,不由心里一热,当下那点尴尬去了,欢喜地道:“多日不见妹妹,妹妹倒是清减了不少。”
说着便是摇了摇手里的手稿,“这稿子想来太耗费妹妹心血了,近日我得了些燕窝,晚些妹妹拿些回去补一补。”
简宁笑了,“我才多大?哪里需要那些?倒是哥哥读书辛苦,又要操持家业得好好保重身子。”
二人说着话便是进了屋,简宁将斗篷解下递给张妈,问道:“稿子哥哥可看了?”
“看了,看了,就是这多,一天怕是看不完。”
顿了下又望向简宁,那目光神似看怪物般,“你每次都让我意外,这射雕传读之真是令人热血沸腾,杨铁心,郭啸天当真盖世英雄也!”
第37章府尊有请()
“哥哥已看到那里了?”
简宁笑着道:“看得真快。”
“没办法,最近有人寻你晦气,我这个当老板的若是不照看着,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往椅子上一倒,如玉般的脸上隐隐有些肃杀气,“一青|楼妓子竟如此猖狂,若那府尊不出手还则罢了,若是出手,呵呵”
“哥哥不必如此。”
简宁摆手,“哥哥还得参加科举,也不宜得罪府尊。且府尊也非无脑痴儿,哪里能被妾侍牵着走?她放谣言,不正好说明她没法么?”
“妹妹倒是心宽。”
胡彦书失笑,“族叔说我少涵养功夫我还不服气,如今见了你,才觉当真是涵养太差,需向妹妹多学。”
“居移气;养移体,哥哥爱憎分明太过,易伤身。”
“呵呵,妹妹说得是。”
胡彦书见她关心自己,心里便暖暖的,“兴隆园我订了雅间,不若移步相谈?”
“也好,日子寒冷,听说兴隆园的兰陵美酒甚好,正好喝来去寒气。”
“阳羡春茶瑶草碧,兰陵美酒郁金香,妹妹,你真是个会过日子的。”
二人说说笑笑出了门,简宁将冥篱拉下的时候,小厮也将车套好了。一行人上车,没一会儿便是到了兴隆园。
才过了年,年饱尚未过,可兴隆园的生意依旧火爆。若不是胡彦书早早接到消息,恐怕都轮不到位置。
下了车,一行人直接进了雅间,胡彦书道:“这儿糟扣肉,红烧划水,蝴蝶鳝片,豆斋饼夹肉以及硝肉炸鱼都是特色菜,我让人每样都上了些。”
“这么多?哪里吃得完?”
“不多,兴隆园就这点好,菜可以打小份的,不然生意如何这么好?”
简宁想起进来时看到的光景,心里暗忖:兴隆园能经营到后世不是没道理的。
“张妈,你且出去逛逛,想吃什么买便是了。”
简宁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我与哥哥有些话说。”
“妹妹这会儿不避嫌了?”
胡彦书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局促地望着简宁,讪讪道:“云舒莫怪,玩笑玩笑。”
简宁给他倒了一杯酒,见张妈离去,便是一笑道:“近来总有人跟张妈李娘打听我的婚事,我既决定以女代男撑起家门,想来这些世俗礼仪也不必理会了。”
她给自己也斟满,举杯道:“反正有些人已知道了我底细,想来不会放过我。我与哥哥君子之交,之前是云舒迂腐了。且敬哥哥一杯酒,还望哥哥莫怪。”
说罢便是仰头将酒干净,胡彦书举杯回敬,喝掉酒后,道:“那事”
顿了顿又道:“是我酒后失言,云舒莫往心里去。”
“哥哥不介怀才好。”
简宁道:“云舒心里感激,但却不能骗你,我们还能是知己。”
胡彦书苦笑,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吃菜,吃菜,不说这些也罢。”
见简宁沉默,他拿着筷子轻敲着杯沿吟唱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简宁略有些不好意思,胡彦书这是表明心迹,而目的是不想让自己尴尬。如此暖男,有缘无分也是可惜。
只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与其来日成仇人,不如今日把心结打开,也算美事一桩。
她也轻敲杯子,吟唱道:“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
唱罢,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取酒豪饮,美食得想,欢声笑语间,此事便算过了。
待酒足饭饱,简宁便道:“那钱大家是蛮横,那日无故夺我所爱,言语轻浮,我便知此人非宽宏之人,故而使得一二手段,若她吹得枕头风,也好借孙老夫人之名威吓下。哪里成想,她竟派人跟踪,更将我身份说出来”
“此等女子虽薄有才学,可到底出身卑贱,眼界有限,以为攀上府尊高枝儿便可为所欲为,却不知这世道上的事从来就没随心所欲,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也不过是句笑谈罢了。”
胡彦书喝着酒,酒气将他如玉般的脸染上了一丝红,更显几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