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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顾兮玩弄着手上冰凉的玉,这块玉,梁豆蔻是从小贴身带的,如今被顾兮当了一个玩具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把玩。看着这玉,她就觉得自己就像是顾兮手心里那块玉,被他玩弄于股掌间,挣脱不开,只能认命,等他什么时候厌烦了,什么时候才是她的脱身之时。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她紧抿着嘴角,精神高度紧绷。
“呵。”顾兮一声冷笑,“梁豆蔻,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他的质问终于来了,梁豆蔻本以为自己会很畏惧,甚至会怕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真到了这时候,她反而很平静,情绪也缓和下来。
“我没有忘,我一直都记得。”
顾兮离开了他的书桌,逐渐走到梁豆蔻的身旁,从背后一只手环过锁骨揽住她的肩膀,这是钳制的姿态:“既然记得,那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欺骗我?”
“你说去医院看你爸爸,转过身就去骚扰林艾。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他冰凉的手指划过锁骨,在她肩头,一股股寒意从那一处开始往周身蔓延。
“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不可能留下的,你死了这份心,求林艾没用。”
“如果,你再耍花样,我就不能保证你父亲能不能安稳地度过余生了。”
142逃离()
梁豆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一开口,颤抖的嗓子依旧暴露了她的恐惧:“告诉我为什么。我必须要知道理由。顾兮,你给我一个这个孩子留不得的理由!”
见她仍追着不放,顾兮一脸嫌恶地推开她:“既然想要理由,我给你就是。”
梁豆蔻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笨拙的身子朝前面倒去,而地上就是坚硬的地板。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狼狈地稳住了身子,一回头,看向顾兮,那人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
只听男人冷哼一声,说道:“第一,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生我的孩子?你忘记自己只是个奴隶了吗?”
他上前两步,微微俯下身,钳住她的下巴,嘲讽道:“你是有过人的家室?傲人的才色?还是销魂的床上技术?”他的话越来越露骨,也越来越伤人,“你不过是我无聊的消遣罢了,连个玩物都算不上”
梁豆蔻整个人僵在原地,四肢发冷,浑身冰凉。一直以来,她都清楚自己来到顾兮身边的目的,那就是为自己父亲赎罪。所以无论顾兮对她做了什么,她都觉得是应该的,是她欠顾兮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在顾兮心里,她竟然连个人都算不上,玩物?奴隶?
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重复着这两个词,玩物、奴隶、玩物、奴隶一股从未有过的委屈从胸腔升起,这股委屈实在来得气势汹汹,呛得她喉咙生疼,鼻子也发酸。
温热的液体已经快不受控制地翻涌出来,她低头,不想让顾兮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努力地将眼泪给硬生生地逼回去。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和侮辱?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呵,流什么猫尿?”他又强制地掰着她的下巴,她使劲向下压着头,而他轻而易举地使力就将她整张哭花的脸暴露在灯光下面,“女人的眼泪我见得多了,而你是哭得最丑的那个。”
“关你什么事!”她恶狠狠地将他钳制她下巴的手挥开,终于爆发了,“我丑不丑关你什么事?”
顾兮冷笑,他直起身来,高高在上:“你太丑了,生下的孩子也丑。”他黑得发亮的皮鞋,从她面前走过,冰冷的声音说道,“已经给你预约了医生明天上午去做产检,顺便做个人流。”
梁豆蔻心里已经彻底凉了,她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像个疯婆子:“顾兮。”
他冷笑一声,当做回应。
她又叫了他的名字:“顾兮,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打掉我的孩子。”
顾兮斜了她一眼,眼中的嘲讽根本遮不住。两人的目光终于撞在了一起,一个带着孤注一掷的倔强,一个夹杂着上位者的讽刺。
对视中,男人薄唇轻启:“那你就去死吧。”
顾兮拿起衣服,离开了书房。房间里再没男人压人的气势,身上最后一股劲儿也消散了。她浑身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趴趴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再一次知道,在真正的绝望面前,眼泪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她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夜,身体丝毫感觉不到地板的冰冷,她已经麻木了。窗外隐隐泛着白色,天就快要亮了。她沉寂的心突然慌张起来,此时她心里有一个想法突破了防线,正疯狂的生长。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永远地逃离这个地方,带着她的孩子一起。
这个疯狂的想法让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开始因为这个想法而燃烧而沸腾。她站起来,朝书房门口跑去,虽然躺了一夜,下肢有些僵硬,但并不妨碍她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
走廊里的灯,关着。这条走廊她已经走了无数次,所以摸黑走起来,毫无压力。走到顾兮房门前,她越发小心谨慎,连呼吸都屏住,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别墅外面安静极了,给她一种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捂着肚子一路狂奔,从别墅区一路朝山下跑去。路上竟遇见一个开面包车的妇女,那人看她头发散乱,浑身都是汗,像是拼了命往下面跑。于是停下车,好心问她:“姑娘,你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她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去,来不及回答妇女的话,那人已经看到了她隆起的肚子:“你是孕妇啊!”虽然梁豆蔻没说什么,但是这妇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合理的解释。之前这一片,似乎治安不是很好,以前是祸害小姑娘,现在连孕妇都不放过了吗?
什么世道!这妇女看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烈性子:“姑娘,别怕,上车,我送你去警察局报案,就不信治不了他们几个小崽子了!”
梁豆蔻上了车,稍微缓过来一点,就对妇女说:“谢谢姐姐帮忙,可是,我现在不能去警局,我得先去一趟医院,姐姐可不可以送送我。我把,把这个手机抵给你。”梁豆蔻走得匆忙,她没敢回自己房间,只把昨天背着的包带了出来。包里有些数目少得可怜的现金,剩下的就是一只手机了。
“哎不用不用,我不要,我这做好事,你给我东西干嘛!这帮个小忙而已,现在这个社会,就是需要更多的人献出他们的爱心。我这都是些小忙,不用给我什么抵押的,你要是实在心里不好受,下次又帮助别人就是了。”
“不过啊,大姐还是要说一句。遇到事情不要怕,报警总能解决问题。千万不要纵容那些小流氓。不过,大姐也尊重你的选择。”一路上,这个大姐,都在对梁豆蔻做思想工作。她说了一路,大多都是安慰鼓励梁豆蔻的。
梁豆蔻干涸了一整晚的眼眶,又流出泪来。
那大姐抽出些纸巾递过去:“大姐嘴笨,不会说话,大妹子别哭了啊。这哭哭啼啼的,对孩子也不好是不?”
说到孩子,梁豆蔻这才止住了眼泪。大姐看了看梁豆蔻,不经意问:“孩子他爸呢,给他打个电话呗,出这么大个事儿,他人呢?!”大姐语气凶巴巴的,显然已经对孩子爸爸有了些怨气。
梁豆蔻心中一慌,她别过头:“孩子没有爸爸,我一个人带。”
大姐闻言,也沉默了。许久,这大姐叹了口气:“唉,身为女人,你也不容易。”话锋一转,大姐又开始鼓励她,“没事儿,女人也可以自立自强。一个人带孩子也不是啥难事儿,何必跟那男人一起将就。”
话末,她添了一句:“女孩子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家里人会心疼的。”
这一句话,让梁豆蔻险些又哭出来。
好在医院很快就到了,大姐无论如果都不收梁豆蔻的手机:“你快进去吧,大姐还要去早市呢。”说完话,大姐就摇上了车窗,白色的面包车,逐渐消失在路口转角。
梁豆蔻转身往医院跑去,此时,天已经亮了。
“爸爸!”她跑进父亲的病房,其实父亲很久之前都醒了,只是身体原因无法支撑醒着的身体负担,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也许是父女连心,她父亲很快就睁了眼睛。
女儿在替他还债,他是知道的。纵然他千不般万不愿,可是自己现在这副糟样子,连生活自理都有难度,怎么管得了只手遮天的顾兮?他就算是死,也不要自己的女儿委曲求全。幸好,他时间不多,从今以后不会再拖累女儿了。
“爸爸。”梁豆蔻哭着,“爸爸,对不起,我得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怎么办?爸爸我想一直照顾你的啊。”
他知道女儿肯定是遇到了一些事,可是他已经无暇去问,他颤着沙哑的嗓子,一字一句说道:“傻孩子,快走吧。爸爸现在没事的,你自己过好,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你去家里的保险柜,里面有一些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是我给你留的钱。你拿了就走罢。”
“爸爸,可是你怎么办?”梁豆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傻孩子,爸爸这么聪明,精灵了一辈子,早给自己找好了后路,你放心走吧。顾兮奈何不了我的。”
梁豆蔻拉着父亲瘦弱的手臂,泣不成声。
“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他这一句话,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说完后,他胸膛剧烈的起伏,隐隐有几声咳嗽,被他遮掩住。
梁豆蔻被父亲推了一把,倒退着一步步走到门口,眼泪流了一路。
“蔻儿。”
她听见父亲虚弱的声音正在喊她,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在。”
“爸爸爱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