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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煊在一旁瞧着冷嫦曦那狼吞虎咽的吃相,想到了十几年前那副软绵绵的包子样,顿时眼中带了几分柔意。再一看她现在这幅尊容,顿时便蹙了眉头,手里的扇子合了起来,放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敲着,半眯着眼睛,沉思良久,缓缓道:“一会先把脸洗干净了再走。”
“没有水,没有帕子。”冷嫦曦头也不抬,继续埋在一桌子饭菜中辛勤苦干。开玩笑,这张脸要是洗干净了,她接下去还怎么得瑟?岂不是被这厮捏在手里任意揉捏?
“小二,打盆水,拿张帕子来。”闻言,陈少煊拉响服务铃,待小二敲响了门后吩咐道。
冷嫦曦抽了抽嘴角,长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劝解,无非是:不说别的,我冷家小姐的声誉你总是要顾着点吧?这妆一卸,我以后还怎么混啊?单独跟个男人上街,你无所谓,我还怕被浸猪笼呢!
“卸了。”陈少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冷嫦曦想将他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不卸!”她冷嫦曦岂是让人随便折腾的主?当即下巴一抬,气势威严地甩了两个字。
陈少煊深深地看了她半响,终是无言以对地长长默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扔在冷嫦曦面前:“卸了,戴这个”
冷嫦曦好奇之下也不顾着跟他争论什么,当即拿起那桌上的东西,打开一看,我的妈呀,怎么是个人脸?吓得手中一抖,那东西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直向下落去。
还好陈少煊眼明手快,急忙弯身,一招猴子捞月,稳妥地将那张脸收入手中,起身不急不缓道:“这东西可比那件独一无二的袍子贵多了,小宝儿!”
冷嫦曦闻言抖了抖:“你这张脸从哪里剥下来的?”
虽知冷嫦曦口中出不了象牙,但这话还是让陈少煊挑了眉,剥皮?这土匪还真是忒有想象力了些。
“我做的,是易容用的面皮。”陈少煊再次将那张脸打开,这次冷嫦曦细细地看了看,这张脸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薄,脸嘴也能猜个大概,瞧着模样,也是个难得多见的俏公子。
好奇之下,冷嫦曦如陈少煊所愿,终于卸下了那一脸的白粉,露出倾城之姿,瞧着她那张可以令人疯狂的容颜,陈少煊心底漏跳一拍,庆幸自己早有准备,若是没有这张面皮,他肯定宁愿顶着谣言都不会让她卸下妆容半分的。
为她擦干了脸上的水,陈少煊拿起那张脸皮,轻轻地覆盖在她面容上,稍稍用力挤按。那张脸顿时便牢牢地贴在了她的脸上,仿佛天生便是长在她面容上的一般。
冷嫦曦将就着一盆不是非常清澈的水,往里望了望,虽然不是非常明显,但还是能瞧见水中俏丽的容颜。
“这东西太厚了,感觉不是很舒服啊!”冷嫦曦伸手摸了摸脸,总是有种会掉下来的担心,想想,若在集市中走着,人来人往的,突然某人的脸掉了,这个场景实在有些惊悚不是?
“放心吧,这个面皮很紧,除非用水沾湿,否则是撕都撕不下来的。”陈少煊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戏谑道。
冷嫦曦伸手往脸上捏了捏,果然,感觉跟真的脸一样,除了面容感到不透气以外,其余皆不用担心。
冷嫦曦这下落了心,不用提心吊胆地想着是否会遇见赵瑗,更不用担心之后的言行是否会给自己带来不便。于是胡吃海喝了一顿,酒足饭饱地跟着陈少煊出了雅间。
煽风点火()
两人刚一踏出雅间,那原本喧嚣的大厅顿时又静谧了,偌大的场子只闻他两人的脚步声。冷嫦曦扫视一眼厅中众人,发现皆是一种眼神:原来这位公子卸了妆是如此的潇洒俊逸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冷嫦曦这丫的,典型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这不,才踏出雅间,便一肚子坏水,想着大庭广众之下陈少煊不敢把自己怎么样,胆子肥了一圈,邪恶的小手怯怯地,悄悄地伸向了陈少煊的衣袖,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头低低的埋着,一副委屈的小娘子模样,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众人全都明白了。
陈少煊脚步一顿,眼底寒光一片,淡然地瞥了眼跟在身边的“小媳妇”。
出了金玉满堂的大门,午时已过,但日头却一点也不见偏,依旧烈烈的炙烤着大地。
在某人含怒的瞪视之下,冷嫦曦赔着笑脸,装傻充愣地松了抓着他袖子的手,接着“唰”一下,打开了扇子,优雅地扇动起来。
“陈公子,我们去哪?”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出了大门,冷嫦曦侧着头问,毕竟自己是还债的,怎么也得听债主的不是?这点规矩她还是有的。
“少煊。”陈少煊淡淡瞥了她一眼,开口道。
“嗯?”他突如其来的话顿时让冷嫦曦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在了那里。
“出来游玩,陈公子这样的称谓未免太过于陌生了,以后就叫我少煊。”陈少煊这话说得一丁点也不脸红,心平气和的,仿佛这个称呼就该这样才对,但冷嫦曦却听得眼角微抽:这丫的哪跟哪啊?咱俩好像不熟吧?
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底扒拉两句,如若当真出了口,只怕就不只是两日的债能解决的问题了。熟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她同陈少煊不过短短几面之缘,但她对他的了解却能用四个字概括全面了:阴险狡诈。因此,背后捅刀成,正面冲突还是免了。
“你”冷嫦曦觉得实在叫不出口,干脆连陈公子都省略了。
“少煊!”陈少煊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一副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态。
“少,少煊”冷嫦曦微弱蚊叫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不知怎地,面色就随着这两个字的蹦出而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什么?”陈少煊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少煊”冷嫦曦的声音稍微大了些,不过牙音也大了些。
“小宝儿,我没听清。”
“少煊”冷嫦曦的声音再大了些,“嚯嚯”的磨牙声也愈加明显。
“再大声点!”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吐出,陈少煊心底像长了一朵花一般,喜不胜收。
冷嫦曦顿时炸了毛,这厮是故意的!她恨不得一双眼眸能化作诸葛连弩,射出万箭,将这无赖射成马蜂窝。
由于两人的容貌实在出众,加之又站在街边不曾走动,因此来往的人总是会往瞅他俩一眼,尤其是一些姑娘,总是在经过他俩身旁时,悄悄抬眼暗中送个秋波,接着娇羞地低头,满面通红,捂着嘴痴痴一笑,快速地走远。
见状,冷嫦曦眼珠子一转,满面堆着笑意,突然攀上陈少煊的胳膊,用能柔得滴出水的声音喊道:“少煊陪我去逛集市吧!”
霎时,那些姑娘大婶全变了脸色,脚步仓惶,神情期艾。
陈少煊心底刚刚冒出的那朵花花顿时被摧残了个干净。
随了冷嫦曦的心,陈少煊跟在她身后穿梭在集市中。
看着她的身影,他突然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也是这么陪着冷嫦曦在集市中逛荡,那时的她圆圆的软软的,像个包子般可爱,但那可爱的外表下如同恶魔般的作为却常常令他回想起来哭笑不得。时隔多年,他本以为她早就收敛,谁知,却变本加厉,那可恶的言行和举止,以及那双常常泛着作恶的眸光,令他很想将之拥入怀中,狠狠地揍上两巴掌,同时也令他很想将之捧入手心,无法无天的惯纵。
若说在这个沟通基本靠吼的年代,什么东西的传送速度最快,那必须是非流言莫属的。这不,才不过半天时间,陈家公子陈少煊有龙阳之癖的流言顿时闹得满城风雨,看着某人黑了的脸,冷嫦曦终于满意了。
“少煊,快点来!”这少煊叫得顺了口,冷嫦曦也不觉得别扭了,见着新鲜的玩意,就急忙朝着陈少煊招手,殊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望着两人抽凉气。
陈家公子是断袖,他现在正跟相好的在东市里买东西。
这谣言从城南城北两个方向迅速地朝着中心地带扩张开来,那些心碎了一地的姑娘们,眼中泛着八卦精神的大婶们,以及那些看热闹的男人们,都蜂拥而至,东市顿时闹开了花,热闹非凡,人潮涌动。
而躲在东市小巷中的两抹人影却是一边心有余悸,一边啧啧称奇。
“小姐怎么知道陈家公子是断袖?”早前,冷嫦曦让她和灵风午时分别到城南和城北两边散步一些关于陈家公子的不耻谣言,她还心有余悸,不明白为何要这么说,但现在看着眼前的那两人,灵善终于觉得自己没有陷害陈公子,只是不明白冷嫦曦如何得知此事,还如此料事如神的。
灵风闻言,为之一愣,随即缓缓转过头来,奇怪地瞧着灵善道:“姐,别说你不知道那个是冷嫦曦!”
顺着灵风的手指望去,瞧见那个穿着淡粉色长衫的男子,灵善“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怎么可能,虽然衣服是一样的,不过那绝对不是小姐,小姐早上的妆容我认得。”
“姐,你就没仔细想过?如果不是她,为何她会让我们传谣言,如果不是她,她又怎知陈家公子有断袖?如果不是她,她如何能知此时陈公子会在东市?”灵风的话顿时敲入灵善脑中,她灵光一闪,定睛望向那淡粉色的身影,果然,不是冷嫦曦那厮是谁?霎时,灵善黑了脸,亏得这事她也做得出来!
我要跟你换()
“姐,我发现她这招杀人不见血的功夫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了。”灵风瞧着集市中的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心底感慨万分。
“小姐怎么会跟陈公子在一块?”灵善没了看热闹的心情。
“姐,你没发现吗?那位陈公子就是那日我们救回去的公子。”灵风半眯着眼,望着陈少煊:“虽然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不过似乎那位公子比较可怜。”
观察了半响,确定冷嫦曦并没有危险,灵风放了心,诚实地道出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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