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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到她,向她道歉,告诉她我也爱她。我发了疯似地满校园找她,可她始终未现身,再发短信,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发送不了。
我跑到鬼楼,来到五楼那个教室,里面正亮着灯光。我一眼就看到地上那串五帝钱,这上面已经没了昨晚的红润通透,反而变得乌黑无比,像是被烧过一样。
苏倩真的出事了!
“出来!都给我出来!小雅!岳老师!苏倩……”我撕心裂肺的呼喊,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去找。可最终一个鬼也没看到,整栋楼都静悄悄的,早已鬼去楼空。
我无力地走出鬼楼,外面又飘起小雨,我心中烦闷,一肚子的苦痛无处诉说。
就在这时,我收到一条短信,是老三发来的:长椅下,苏倩给你留了东西。
我疯狂地向湖边跑去,打电话问老三,苏倩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死。
“鬼祭五帝钱,阴阳两相干。恪子,不要再想了,忘记她吧!那滋味,生不如死。”老三情绪也很低落,语气低沉。
来到湖边,我找到那把长椅。果然,椅子下面用芭蕉叶子包着个盒子。拆开一看,里面竟是厚厚一摞信封,我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16封。
第一封信写在2000年,那时我刚刚4岁,苏倩用稚嫩的笔迹写道:
李恪,我再也不能找你玩了,对不起,不知道你会不会记得我,但我希望你不要让别人抱你。今天我去找你了,可你戴着那个该死的木坠,我没办法靠近你,不能和你说一句话,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老三又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晚上就去吓他……哼。
以后的每一年,苏倩都会写上一封信。到今天正好16年,整整16封信,信的内容越来越长,她的字迹越来越好看,字里行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悲伤,越来越无奈。
我的眼眶早已湿润,原来这么多年,苏倩一直没有离开我。她就在我身边,无时无刻不远不近地守护着我,只是如她所言,阴阳两隔她再也不能接触我。只能远远地守护着我,在信中与我哭诉衷肠,直到16年期限之后的今天。
逐字读完,幼时的点点滴滴一齐涌上心头,念着苏倩对我的好,泪水黯然洒落。打开最后一封信,我早已泣不成声,信的落款是在昨晚,上面的泪痕甚至清晰可见:
第18章 我生君未生 君立我已卒()
我生君未生,君立我已卒;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恨君生迟,君叹我生早;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年岁不可更,怅惘知多少。
来世愿同生,永作比翼鸟。和鸣相伴飞,天涯复海角。
恪,不必自责,为你付出,我无怨无悔。这么多年轮回,这是我最幸福的一个晚上,这16年没有白白等待。谢谢你相信我,希望记得我是最美,永远爱你,想念你。如果来来生,我希望还可以守在你身边,做你的守护神。
苏倩离开之后,我时常一个人来到湖边,来到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经常一坐就是整个下午。我感觉白活了这二十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我亲手毁掉,在我面前灰飞烟灭。
没两天贺老六回来了,尽管心中对他有恨,也有疑惑却都被我有意的压制住。因为我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什么真相,需要我一点点去探索。我问他苏倩还能不能再复活,他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说起来也怪,即便前几天和苏倩在一起时,我对儿里的印象都极为模糊。现在苏倩离我而去,小时候的种种经历,甚至亲身感觉,反而隐隐约约地涌了上来,那感觉如同身临其境一般真实无比。
“你想再见到苏倩?”颓废了几天之后,老三在湖边找到我,开门见山。
我诧异地看着这家伙,背着手,撇着嘴。一副牛哔轰轰的大师样,难道这家伙有门路?
“我也不知道怎么救活她。”不等我开口,他耸耸肩又继续装哔下去:“不过你要能弄清楚她怎么死的,或者对你有帮助,你难道不想了解她多一些?”
老三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到自己应该为苏倩做点什么,哪怕不是为了再见到她。我想到之前对她的承诺,对,我要帮她查出幕后真凶,我要为她报仇!
之前我们了解过,苏倩自称自己有男朋友。那个男生叫林辉,是土建学院的,可奇怪的是她室友都不知道这回事。苏倩出事之后,这个林辉一直没露过面,要调查真相看来只能从他下手了。
林辉在土建学院二年级,我在校群里找到他手机号。拨过去提示已关机,QQ和微信也没上线。
看到我精神好转,老三也跟着高兴起来,嘻嘻哈哈的跟我开了一路玩笑。中午我和老三一起去食堂,买好饭刚要回来,就见老三朝我身后努努嘴。我扭头一看,那边坐了个男生,高高瘦瘦的。
“谁啊?”我问他。
“林辉!你看他现在这样,看来和苏倩还是有感情……”老三还要往下说,看到我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什么,就止住了。
这林辉分明不正常,目光呆滞神情落寞,整个人没有多少活气,一副病泱泱的样子。他踩着个拖鞋,胡子拉茬的,跟丢了魂儿似的。只是我感觉林辉这样子,并不像是因为失去苏倩而伤心或懊悔所致。
我直接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林辉?
他抬头看我一眼,好像没听到我说话,没理我。
“我是苏,苏倩的老乡。”我努力平静了语气说道:“你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我提苏倩,林辉有了点反应。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腾一下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眼神中明显有一丝闪躲,我接着追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苏倩说……”
“苏倩!”
林辉突然失声叫道!接着,整个人跟神经了一样,快速地跑出餐厅,拖鞋都甩丢了一只。当时吃饭的人多,我们俩跑出去时他早没了踪影。
“还是换个人吧!他估计不能受刺激,我听班长说过,不准别人在林辉面前再提苏倩。”老三提醒我道。
我们大班长林冰,是林辉的妹妹。苏倩出事后林辉就一直不正常,老三说前几天有人拿这个问林辉,林辉差点当场犯病。苏倩的事情还没查出个头绪来,这要再整死一个就完蛋了。
看林辉这状态,确实没什么用,只是如果不找他,想查苏倩只能从白洁下手了。
一提白洁老三就直撇嘴,“白洁那狐狸精,啧啧,听说以前就跟苏倩不对付,肯定她故意勾、引林辉的。不过这林辉也傻哔,脚踏两只船多好,分毛的手,现在报应了!”
白洁的大名我是知道的,她名声非常不好。为人极其开放,换男朋友的速度比吊丝撸的都快。林辉是篮球队的队长,高大帅气那一类的,被她勾了魂也不足为怪。
那这么说,对苏倩下手的会不会是白洁?应该不至于,抢了人家男朋友还有必要杀人灭口?再说这白洁抢了那么多人的男朋友,也没杀过别人啊!
找到白洁的号码我就给她打电话,一接通,她嗲声嗲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讨厌嘛!谁呀?轮家在睡觉觉呢……”
这声音太甜了,把我腻歪得不行,耳朵都能掏出油来。我甩甩脑袋撒谎说:“我是林辉的朋友,想请你吃个饭,顺便聊聊天。”
“行呀!那晚上吧!等我联系你哟!”白洁倒很痛快。
真特么骚,我说林辉会移情别恋呢!这种女人太有杀伤力了,我可耻地发现,我硬了。
“你又要**了!”老三见我约会白洁成功,替我兴奋得不行。他说又,应该是觉得我在苏倩身上破过了。
白洁很快发来信息,说晚饭她去外面吃,回来再找我聊天,还发来了时间和地点。老三一看信息就直拍大腿,断然道:“她绝哔要赶你!”
白洁留下的地址是6楼自习室,大晚上的根本没有人,难道她真想和我啪啪?也有可能,毕竟林辉现在这状态肯定满足不了她。
白洁虽然为人很开化,但人家是有放纵资本的。之前苏倩附身她,我就得以目睹其风采。说实话,确实相当的迷人。估计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见了她都难以把控,行话说就是天生媚骨,活脱脱的勾魂命。
所以人家不是谁想亲近就亲近的,就我们这种吊丝,也只能偷偷意银的份儿。
老三看着我直咽口水:“要不让我去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晚这光荣任务……”
“滚!”我把老三推出去老远,这个白洁,今天倒要会会她,看她究竟有什么手段!关于苏倩自杀这件事情,她是否知道线索。
老三老脸瞬间拉下老长,骂我自私,不够仗义,还诅咒我说晚上3秒结束,完事感染HIV。他这一说我还真有些担心,鬼知道白洁有什么病毒,为了以防万一,我特地出去买了个套套。
拿着套套正往学校走,到转角路口却被一个老头拦住:“小友,你今天有卦……”
回头一看,竟是贺老六,他正脸带凝神的笑容冲我招手。这贺老六以前就常在我们这一带转悠,逢人就要算卦,没啥业务的时候就靠这满城忽悠的能力到处招摇撞骗。
老三原先没事时经常跟他抖咳嗽,后来被洗了脑,再后来成了他唯一的亲传大弟子。
因为苏倩,我对他心有芥蒂,但并没有和他翻脸。老三提醒我调查苏倩的死因,多半就是他授意的。如果我想再见到苏倩,那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他身上。
我把套套捏在拳头里,也跟他开玩笑:“你先算下我买的什么牌子的,对了再说!”
我之所以不怕被骗,是因为买了套套后我兜里就剩下3块钱。但大师就是大师,他说了一句精妙绝伦的话,让我死心踏地地崇拜上了他,以至于有了后来一连串的霉运。
“什么牌子都用不了,你这套绝哔被人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