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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春归楼拿到刘景秀的密信,这中间过了足足半个多月的时间,凶手监视这么久,等到了春归楼的人到,可能这件事并不是单单的嫁祸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抱着其他的目的。
依着宋景乐的猜测,春归楼是被卷了进来,使得这个案子更加的扑朔迷离。
凉亭中寂静一片,唯有微风拂起藤蔓的声音。
柳催雪伸手捏着帕子拭去额上的汗,眉目微沉,手指在半空中轻轻一弹,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空气忽然一滞,瞬而暖风尽去,一丝寒意从宋景乐和沈苍梧脚底翻了上来。
宋景乐被她这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低头一瞧,脚下的地面上结了薄薄一层白霜,凉亭里的空气骤冷。
宋景乐有些不解,柳催雪怎么会寒冰内力,这不应该是师父的绝学吗?可师父说过,沈苍梧和自己都不适合修习寒冰内力,他从来没提过自己有新收弟子。
沈苍梧斜睨了柳催雪一眼,嘴唇动了动。
“小心暴露。”
柳催雪一怔,撤了手势,恢复了冷冷的样子,“我好奇的是,合州此时在应战中,并不是游山玩水的好去处,二位为何会来合州?”
宋景乐抿了抿嘴唇,没好气道:“要不是刘景秀请我,我才不来呢。”
柳催雪向沈苍梧看了过去,沈苍梧点头。
宋景乐往沈苍梧身边挪了挪,拽着他背过柳催雪,压低声音,问道:“关于楼主和薛晨比武的前后,你知道多少?”
沈苍梧看了一眼宋景乐,语气里怪怪的,“他们两人比武的事,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你想问什么?”
宋景乐嘴角抽了抽,本以为能从沈苍梧这边得到更多的信息,然而,事实是他想多了。
薛晨和璟春归单论武功的话,两人不相上下,每次比武基本上都是平分秋色,偏偏今年不光提前时间,璟春归还重伤到需要闭关静养。
想到此,宋景乐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若真是如此,那人的目的难道是璟春归?如果目的是璟春归或者春归楼,那薛晨岂不成了这局中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
宋景乐越想越觉得这个不可能,薛晨那个人,怎么会受命于他人。
江湖上不光有杀手组织,也有买卖舆情谍报的组织,这种组织并非春归楼一家,但春归楼却是其中消息最准、最快的,在江湖上名气不小。这种生意本来就像是在走钢丝,无形中得罪的人也不少,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引来仇家寻仇也说不好。
春归楼创建至今,已有百来十年,璟春归并不是第一任楼主。江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对春归楼始终怀有敌意,想方设法想要探的春归楼所在地。春归楼总部设在金陵,和斐然楼一样矗立于秦淮河畔,但它有另一个名字:胭脂楼。
春归楼的行事风格,正如同它自身所处的位置一般,极为隐秘,不曾被他人发现过。璟春归本人,常年戴着面纱,窥得她真容的这世上不过一手之数。
宋景乐这样一想,越发觉得自己刚才的推测合乎情理了。
宋景乐初入江湖时便遇上了璟春归,当时被她手中的笛子吸引,两人就此认识。他如今在江湖上那些经验,大多来自璟春归的教导,因而他和璟春归除了春归楼的那层关系之外,更多的有姐弟之情。
宋景乐难免担心,如果凶手有一部分原因冲着璟春归去的,刘景秀的死也有可能只是个幌子,为了调开璟春归身边的人。这个时候璟春归受伤,正是良机。
沈苍梧见宋景乐面色阴晴不定,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肢——担心璟春归?
宋景乐点头——她这个时候身边除了云雅之外,没有信得过的人。
沈苍梧摸了摸下巴——我去写封信,问问。
宋景乐“嗯”了声,就见沈苍梧从袖中掏出个小兜子,兜子里装着袖珍型的文房四宝。
沈苍梧字写的不错,写的速度也极快。
宋景乐瞟了一眼,却见他已写好信,装进了随身携带的竹筒中。
沈苍梧写好信,伸手放在口中轻轻一吹,一声清雅的哨声响起,院墙外飞进来一只和沈苍梧一样黑的鸽子,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只黑色的鸽子名叫“黑鹫”,羽毛油光滑亮,长得比一般的鸽子威武多了,体型更像是小一号的鹰。
沈苍梧将竹筒绑在黑鹫的脚踝上,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放了出去。
宋景乐虽然只看了一眼,却也猜得出心中写的是什么。
沈苍梧寥寥几笔,却将两人的猜测说了个清楚。
信中所述内容,大意是让璟春归近来小心些,宋景乐虽不能百分百确定凶手的目标是璟春归,但为以防万一,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妥当。
柳催雪是个聪慧的人,从两人一直以特殊方式交流一些事的时候,便想到他们有一些自己不能知道的事,因此沈苍梧写信时,她走去了凉亭口的廊下,观赏藤条上刚开的花去了。
看着沈苍梧做完这一切,宋景乐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但他此刻却丝毫不敢放松。
刚才可是和王坚立下了军令状,十天之内要是找不到凶手,到时候遭殃的可不单单是自己了。
沈苍梧见他身体紧绷,处于一种高度警惕状态,便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依我看这件事也未必向你我猜测的那样。眼前要紧的是找到凶手,如果有人胆敢找你麻烦,那也得问过我手里的凰羽剑。”
沈苍梧挑了挑眉——我可是很护短的哦。
宋景乐一听他这样讲,眯眼——哎唷,好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嘛。
沈苍梧坏坏笑了起来,抿着嘴唇——嗯,怎么你不信?
宋景乐咧嘴——信,当然信。
沈苍梧看着他那表情,实在有些受不了,抬脚就踢了过去。
宋景乐早料到他会在出这一招,早连人带凳子挪到了一边。
沈苍梧手一伸,朝他的领子抓了过去,“臭小子,还敢躲?”
宋景乐身子往边上一侧,摆手道:“悠着点!刘府还在办丧事呢。”
柳催雪去触碰花萼的手略顿了下,对宋景乐的看法稍微改变了那么一点点。
第19章 静观其变()
宋景乐抬头,此刻日头已到了当头,五脏六腑内虽然已不再闹腾,但那种饥饿感搅得他无法静下心思想事情。
这一路上,他和沈苍梧两人匆匆忙忙赶路,也就入合州的时候在客栈喝了几口粥,偏偏他这人每餐吃得较多,到了这个点,早已是饥肠辘辘。
不过嘛,宋景乐是那种许多人羡慕的吃货,他怎么吃都不会胖。
“咕咕咕咕”
站在廊口的柳催雪皱眉,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沈苍梧向她望了过去,明显那声音是柳催雪发出来的。
沈苍梧戳了戳宋景乐,挑眉——听到没,她肚子在叫了。
宋景乐一愣,同样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也饿了。
沈苍梧扶额——饿了就去吃啊。
宋景乐起身,走到柳催雪身后,略有些不好意思,“柳姑娘,我有些饿了,想去外面吃点东西,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推荐的?”
沈苍梧扬眉——哟呵,竟然还会替他人解围了。
柳催雪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但因她肤色常年处于一种奇异的白色状态,因此并看不出异样。
柳催雪缓了缓,回道:“城中有座湘皖楼,厨子有江南的,也有北方,更有当地的,公子可以去试试。”
宋景乐一边听一边点头,“那就去湘皖楼,还要劳烦柳姑娘带路。”
柳催雪也不与他推脱,毕竟一顿不吃饿得慌。
宋景乐让沈苍梧和柳催雪先在刘府门口等会自个,他跑去书房那边寻了王昶和尤凌,告诉他们二人让好好看护现场,别让任何人靠近。
王昶和尤凌也不傻,刘府出了这样的事,虽然有豆腐饭,可也没人顾得上他们三人,便问如果有事去哪儿找宋景乐。
宋景乐边往外走便回道:“有问题就到湘皖楼来找我。”
说完话,宋景乐就直奔门口而去。
出了刘府,宋景乐半个字也没提案子的事,一路上一直在打听合州有哪些特色食物。
柳催雪走在前头,听着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一般说着各地的美食,眸子里泛起了一丝笑意。
柳催雪自出生起便被父母捧在掌心上,从不知道外头的光景,后来家中遭逢巨变,又被人收养,更是将她藏在深闺不与外人见面。
柳催雪所知道的,大多是从师父口中知道的江湖趣事,她性子冷,但却十分的向往别人那种亲密的亲情。
听着宋景乐和沈苍梧在后头笑骂,柳催雪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那才是生命里该有的样子。
湘皖楼距离刘府并不远,三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宋景乐和沈苍梧走了这一路,虽然在闲聊其他,但也注意到了街上的情况。街上的人明显比他们二人入城时多了许多,其中还有一些乔装打扮的,有江湖人也有外族。
宋景乐在思索这些外族会不会是蒙古探子。
沈苍梧敲了敲他的额头,指了指眼前的建筑——到了。
宋景乐仰头,望着这栋三层高的小楼,有些诧异。这楼虽然从外面看着很平常,但实际上高出周围建筑许多,且占地面积极大,同时容纳个两三百人完全没问题。
入了湘皖楼,店小二是个明眼人,见三人衣着都不凡,领着他们上了三楼。
此时虽然已经过了午时,但楼中食客有增无减,一楼大厅内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各形各色的人交头接耳,说的话题除了战事之外,便是关于刘景秀的死,当然也有一些人讲的是一些趣事传闻。
店小二给三人各倒了杯热茶,便向三人询问吃些什么。
宋景乐想了想,既然来了合州,自然得吃当地的美食,不然可不就白来了。
店小二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