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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乐和沈苍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几乎同步伸手,做了个气沉丹田的动作。
王昶倒也不诧异,在他看来这三人都是人中龙凤,行事当然是滴水不漏。柳催雪查戚如意是顺其自然的事,就好比有人死了,他们查案时会先从死者周围人查起是一个道理。
宋景乐倒释然了,戚覆能在张钰手下,应该是个挺有本事的人。
不过这戚如意嘛啧啧啧
王昶自然知道戚覆,他虽是合州府衙的人,不常在军中走动,但王坚手下的几个得力助手他却也都认得。在他的印象中,戚覆是个话很少的人,行事却从没叫王坚失望过,不过他这妹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傻。
戚如意原本以为自己说出兄长的事,几个人会被震慑住,但她却忘了柳催雪的身份。
此刻见柳催雪将自己的家世说了个透,她脸上一阵清一阵白,但眼神中明显有犹豫之色,遂银牙一咬,恨恨道:“我一个弱女子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随便!”
宋景乐没说话,可沈苍梧却看不下去了,他虽然沉默了些,但没有柳催雪那种“雪崩”的姿态。
就见沈苍梧轻哼了声,手在袖中一翻,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便落在了掌间,神情颇冷漠道:“虽然我师父定下不准打女人的规矩,不过嘛,我不介意在你这张脸上刺个王八。”
说话间,匕首距离戚如意的脸余下距离已不到一寸。
匕首在月光照耀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戚如意气焰全无,盯着距离自己脸颊很近的匕首,瑟瑟发抖。
“你你要干什么!”她慌了神,似乎下一秒自己的脸上就会鲜血横飞。
王昶拖长了声音,添油加醋道:“这两人可是江湖好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江湖上有一招叫‘分筋错骨手’,听名字你就该知道厉害了吧,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戚如意一听“分筋错骨手”,脸色唰地惨白。
宋景乐在旁解释道:“这分筋错骨手嘛,分为错骨法和分筋法,错骨呢,就是把你身上的骨头全部捏错位,至于分筋嘛”
宋景乐摇了摇头,故作惋惜道:“那可疼了,一般江湖人被逮住,最怕遇到会‘分筋错骨手’的高手,使出第一招,许多人都会受不了,招了”
沈苍梧又靠近了戚如意几分,冰冷的匕首贴在了戚如意的脸颊上,“这张脸确实好看,我真有点不忍下手”
“啊!”
戚如意尖叫一声,红着眼眶疯了似的点头,“我说我说。”
柳催雪看着这场景,总觉得像是三个地痞流氓在欺负良家妇女。不过,戚如意这种人,也只能用这种手段对付。
沈苍梧并未收起匕首,而是把玩着。
他神情冷漠,问道:“把你知道的,关于刘景秀的所有,一字不差地全部说一遍。”
戚如意这会心里恨死宋景乐和沈苍梧了,但对柳催雪和王昶,始终有惧意。这两人都是官府中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周围人带来灾难。
可戚如意不懂,这个世道,很多时候更可怕的是江湖中人。
戚如意垂下头去,低低啜泣了起来,“我家老爷人平时挺好的,对我好夫人都好,对待下人也很温和。可不知怎么的,有一天他从外头回来,整个人就不对了。”
戚如意哭着抬起头,向众人哭诉道:“他整日里疑神疑鬼,跟我和夫人说他自己被人盯上了,还让我们早点收拾收拾回娘家去”
戚如意哭得更大声了,“都说嫁鸡随鸡,我既然嫁了他,这要无缘无故的回了娘家人,指不定那些人在背后怎么戳我脊梁骨,我以后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宋景乐皱眉,戚如意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可也太啰嗦了些。
沈苍梧抬眉,“说正事!”
戚如意瞥见沈苍梧手里明晃晃的匕首,身子一缩,止住哭声,“老爷最近这今天一直神神叨叨的,经常半夜惊醒,问他,他说我们帮不了。后来后来就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准他人进去,除了吃饭之外,我们都不怎么能见到他人。”
戚如意这段话,让宋景乐心思一沉。
沈苍梧也是面露惊色,向宋景乐看了过去。
宋景乐微微蹲下身去,与戚如意对视,“你说的这种情况是从什么开始的?”
戚如意摇头,“具体的日子记不清了”
王昶突然大声喝道:“你这妇人,刘大人刚过世,你大晚上就想偷偷摸摸跑出去,是不是在外头偷汉子了!”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不光戚如意吓到了,就连宋景乐几人也是一愣。
宋景乐眯着眼——这什么情况,没看出来啊,这王昶还有这样一面。
沈苍梧眼睛亮了亮——这思维也太跳脱了,我看适合带回去给老爷子。
宋景乐点头——确实,有这么个活宝在,老头子肯定不会再烦我们。
沈苍梧扬了扬下巴——要不,你问问?
宋景乐看向了别处——这种事明显你去问会比较好。
王昶这人看着挺严肃个人,这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戚如意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很快,她又哭了起来。
“你血口喷人!”
就听着王昶和戚如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扯什么偷汉子,什么清白之类的。
宋景乐扶额。
沈苍梧望天。
柳催雪无语。
戚如意许是说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第24章 事出有因()
柴房内再次回归了平静,窗外月华已淡,屋内没有掌灯,有些看不清楚。
戚如意虽然大声地叫骂,但因刘府内有和尚在念经、敲木鱼,因此并没有人听到。
宋景乐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打了个哈欠,“快点,困死了。”
他这话自然是说给沈苍梧听的,沈苍梧会意。
柳催雪最近这些日子在合州,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今天又折腾了一宿,自然也犯困了。
月色渐渐隐在了云雾之中,有西垂之像。吹过来的风,冷得戚如意打了个激灵。
戚如意确实不是个傻子,一团雾气弥漫在她的脑海里,那是目前的局势。雾气之中有羸弱之光透出,牵引着她往前走。
宋景乐同样也看到了亮光,只是与戚如意的不同。
戚如意方才提到刘景秀的行为怪异,这就是条线索。只有搞清楚了刘景秀为何会这样,从何时开始,那就能找到他遇刺的原因,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捉住凶手指日可待。
沈苍梧和宋景乐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向戚如意追问道:“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戚如意仍旧摇头,应道:“忘了”
宋景乐冷笑一声,刚才戚如意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眼神有闪避。
他忽然就明白了王昶为何刚才会那样讲了。
王昶是看出了戚如意有所隐瞒,故意找了个借口与她吵了起来,好让她思绪混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问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宋景乐朝王昶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后者却有些沮丧。
宋景乐拍了拍王昶的肩,“你那招不错,只是敌人过于狡猾。”
沈苍梧推开门,走出了出去。
柴房的墙角一簇稗子草,长势不错,硕大的顶部毛茸茸的,跟猫尾巴似的。
沈苍梧唇角勾起,走过去扯了根下来。
柳催雪揉了揉眉心,倦意侵袭,扰得她心绪不宁。
王昶瞄见沈苍梧手中的那根稗子草,有些惊讶。再看戚如意,后者一脸错愕,显然也明白了沈苍梧采草的原因。
宋景乐摇头,叹了口气。这种手段,用在一个妇人身上确实有些贱。
戚如意却是打定了主意,都说言多必失,自己不想惹麻烦,当然更多的是想装糊涂,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沈苍梧拿着那棵稗子草摇了摇,贼兮兮看着戚如意。
戚如意只觉得背上一寒,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双脚。
柳催雪早已出了门去,在院中活动着身子,全然一副不想看戏的样子。
宋景乐见戚如意还是不愿意开口,便朝沈苍梧使了个眼色。
沈苍梧走了过去,手一摆,戚如意脚上一轻,绣花鞋早落在了别处。
“你干什么!你敢碰我!”戚如意一脸羞怒,惊呼道。
沈苍梧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能干嘛,我只是想听你说点有用的东西。”
戚如意愣神,忽然扯开嗓子大声嚷了起来,“非礼啊!来人啊,非礼啊!”
宋景乐叹气,这女人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古来有规矩,女子须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人后在夫家三从四德缺一不可。更重要的一点,女子的身体无论哪部分除了自己的夫君之外,不可轻易露于他人眼前。
沈苍梧脱去戚如意的鞋,本来只想吓吓她,这过程中并未碰她一下,更何况她的脚上还有云袜。
戚如意料到几人不会做到如此地步,大声喊着非礼,眼里却又有其他算计。
柳催雪缓缓从屋外走了进来,闷声道:“何必这么麻烦。”说话间,她手一晃,直接点了戚如意笑穴。
沈苍梧早就站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稗子草,一脸嫌弃地在宋景乐身上擦了擦手。
戚如意先是长大了嘴巴,然后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宋景乐本来也可以和柳催雪一般点她的穴位,但男女授受不亲,那笑穴的位置在志室穴和京门穴之间,要点穴势必要触碰戚如意的身体
戚如意笑中带泪,开始求饶,“哈哈哈我错了,我说还不行吗?哈哈哈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哈哈哈”
柳催雪白了她一眼,“早点说不就是了,何必遭这罪。”说话间却已动手解了穴。
戚如意终于止住了笑,长长地喘了口气后,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宋景乐掸了掸衣衫,在王昶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眯眼打量着戚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