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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军父子三人则送许家康去中大报道;中大开学较早。许家康表示他一个人自己能搞定;不过许向军坚持。
许家康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对此许清嘉表示有点儿小遗憾;本来她以为是许向华送许家康过去;她就能顺便跟过去长长见识;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幸好许向华答应她;明年暑假要是没事,便带她去广州鹏城玩。
隆隆火车将一行人带到首都,一下车;孙秀花就觉眼睛忙不过来,这首都火车站可真大真气派,人也多。
许清嘉一路都牵着她的手;怕老太太不自在。
“首都就是首都;比省城都好,瞧瞧这路多宽敞多干净;还有那个房子;真高。”坐在公交车窗口的孙秀花压低了声音道。
“唉唉;那个头发是红色的;哪个国家的?”孙秀花特别惊奇地看着街道两旁的行人。
许清嘉不是很肯定地说道:“英国人。”恍惚记得英国人红发比较多。正如外国人分不清亚洲人;许清嘉也分不清欧美人。
孙秀花也就问个新鲜;哪会刨根究底,继续啧啧称奇,觉得下次回去可有的跟老姐妹吹了。
许清嘉一边分神回答老太太层出不穷的问题;一边拿眼一瞬不瞬地直直望着斜对面的少女。
小姑娘眼里的鄙视藏都藏不住了;就是那种所谓的城里人对乡下人的鄙薄。
长得倒是不错,可心就没长得美了。老太太又没大声喧哗,头一次进首都兴奋激动,人之常情。其他看过来的都是善意的微笑,还有点与有荣焉。
可这小姑娘彷佛看见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对个老人家至于么。
在许清嘉的冷冷的视线下,那少女不自在的转过脸,撇了下嘴,没见识的乡巴佬。
公交车在槐花胡同一里外的车站停下,正在胡同口玩的秦安平和秦蕾蕾眼尖发现几人,秦蕾蕾跑上来迎接,秦安平迅速跑回去报信。
放暑假,秦振中和钟芸把孩子放在这儿交给秦母照顾。
秦父在上班,家里只有秦母,端着凉茶出来让他们解解渴,又问:“向华呢?”不是说他也会来住几天的。
许清嘉喝了一大口凉茶,才道:“托运了一些东西上来,我爸要等两个小时后到的货运列车。”
“你爸这是又弄什么好东西了?”秦母笑道,自打许向华去了鹏城发展,时不时的就有好东西寄过来。
许向华这回弄过来的还真是好东西,除了几样自家用和给秦振中家带的家电外,还有一架托人在香港买回来的钢琴。
许向华一直都记着四年前女儿在江家弹琴的模样,漂亮极了。
琴棋书画,琴、棋、书、画。书画许清嘉一直在跟郑老先生学,学的颇好。围棋也学过点,只不过无甚天赋,学着玩玩罢了。只剩下琴了,钢琴也是琴,就钢琴了。传统文化已经有书画,也该接触下西方文化,毕竟这年头西方文化颇为吃香,说出去也让人高看一眼。
于是许向华找人高价弄来一架钢琴,自己开车运到余市,又托人搭上了货运列车运到首都。他还打算让许家阳一块学学,技多不压身。老师都请好了,是秦慧如透过熟人找来的一位中学音乐老师。
许清嘉只想说:中国好爸爸。
长大后才知道有一项特长的重要性,多得是时候派上用场。说得功利点,日常交际中,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特长也更能让人产生好感。
寒暄过后,许清嘉陪着孙秀花逛四合院,从前院走到后院。
“买这么大的房子干嘛,”孙秀花念叨,心疼得不得了:“一家才几个人哦,空着多浪费。”老四又肯定不愿意租出去。
许清嘉哽了下,老太太这关注点,果然十分务实。
“没办法,这种房子就这样,又不能只买一个院子。其实空的也不多啊。”许清嘉指给孙秀花看:“这是奶奶您的,旁边这间就放杂物。这里我爸妈住着,一间书房,再一间放他们的杂物。这边我和阳阳还有哥哥,每个人还都有一个书房”房间多就是好,书房都能一人一个。
孙秀花听了好笑:“你们这是硬生生布置开来的,在余市一个书房不也挺好的,一块写作业还乖一点。”
许清嘉笑嘻嘻:“可练字的时候就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孙秀花点点她的脑袋,环顾一圈感慨:“这屋子比之前咱们那里的地主老爷的都大都气派,以前的主人家肯定很厉害。”
许清嘉笑道:“据说是做官的。”
老太太突然变了脸,忧心忡忡道:“咱们住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会出事吧。”那些地主老爷可都倒霉了,家破人亡,其实也不全都是坏人啊,有几个还是有善心的,遇上灾年,不只会施粥还允许大家缓交地租。
“不会的,奶奶,那都结束了。”许清嘉语气笃定:“以前不许做生意,现在多少人在做啊,国家还出政策支持来着。”
孙秀花点点头,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
下午四点多,许向华带着一车的东西回来,又是一番热闹。
不一会儿,秦振中和钟芸也来了。
眼下秦振中的生意也越做越红火,他在王府井大街上租了一个店面冬卖香肠夏卖卤味,生意不错,还雇了一个工人。今年五月刚在榆钱胡同买了一套平房,前后五间还带个小院子,刚好够一家人住,离这边步行二十分钟的路。
吃过晚饭,闲聊片刻,秦家人便告辞。
第二天,秦父秦母便着手搬家之事,早在秦振中买了房子后,他们就想搬过去,住在女儿家里说出去到底不大好听。只不过他们要是走了,便只剩下秦慧如一个,他们放心不下。眼下人都来了,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孙秀花连忙道:“这儿又不是住不下,干嘛搬走啊。咱们还能说说话做个伴。”
“也不远,就那么一点点路,走走就到了,想说话方便的很。”秦母笑着道:“振中那里一堆事,我得过去帮把手。”
秦父秦母去意已决,许向华只得帮二老搬家。
许向华在首都一共留了四天,把家人都安顿好,又拜访了一回白老先生,便坐火车南下鹏城。
孙秀花深觉对不住秦慧如,这丈夫当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秦慧如宽老太太的心:“妈,向华这都是为了让咱们过上好日子,等他那边忙完了,就好了。”虽然忙,许向华电话从来不少,一个季度肯定会抽空回来一趟。
孙秀花心道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忙完,嘴上却是道:“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许奶奶好。”江一白欢快叫人。
身后的晏洋也乖巧喊人:“许奶奶。”
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剥豆子的孙秀花见了两人高兴:“你们来了,快坐,快坐,都出汗了,热坏了吧。梨花,切两片冰西瓜过来,还有那葡萄也洗一洗。”
梨花是许向华请来照顾家里的,十九岁的大姑娘,人生的高高大大,一把子力气,干活也利落,就是饭量忒大,被家里嫌弃得不行,撵出来找个包吃的活。
无意中被秦振中听说了,知道许向华要找保姆,打听了人很老实,便推荐过来。
许家可没人嫌弃她的饭量,让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把梨花感动的不行,干活越发卖力。
其实许向华主要是想找个人陪老太太说说话,要不秦慧如和两个孩子去了学校,就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得闷坏了。老太太不是秦母,有一群老姐妹老同事可以打发时间。
这几天傍晚,许清嘉和许家阳都会陪老太太去附近的公园转悠,希望老太太能找到玩伴。
梨花应了一声,连忙去厨房拿水果。
江一白擦了一把汗:“这是骑自行车出的汗,外头不热,今天没太阳,所以我们来找小清嘉玩。”又笑问:“小清嘉和小阳阳在练琴?”在门外就听见琴声了,不过那位教琴的郭老师不喜欢别人旁观,怕姐弟俩分心,所以被说过一回之后,他们就不再去琴房那边了。
“是啊,”孙秀花抬头看了看钟:“再有十分钟,就该出来了。咦,你今天不补课?”上一回江一白是傍晚过来的,说是白天在补课。
江一白高兴:“后天就开学了,老师放我们两天假,让我们休息休息。”
孙秀花乐呵呵道:“是要休息休息,哪能整天读书啊。”
吃着水果说闲话的功夫,许清嘉过来了。许家阳还在里头,之前许家阳那是无聊所以待在里面看着她练习,后面两个小时才是他的上课时间。
他们两进度不一样,所以课程也不一样,她好歹练过那么多年,哪能跟个小朋友一样的进度,要不多丢人。
前脚孙秀花去方便,后脚江一白大胆地吹了一声口哨:“小清嘉,你今天真漂亮!”
蓬松的花苞头,斜后方夹着一只蓝色圆点蝴蝶结,白t恤,蓝色牛仔背带裤,甜美清新,活力四射。
许清嘉皮笑肉不笑:“虽然你夸了我,但是我是不会夸你今天特别帅的。”
“你不夸,我也知道我特别帅。”江一白臭美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们约了人打球,你要不要一块去玩,就在京大篮球场,你还能接秦阿姨下班。我再给你介绍几个人,都是附中的,还有两个是高一的,兴许开学后你们还是同班。”
许清嘉嘴角一翘,痛快点头:“今天天气不错,适宜出门。”
“小阳阳不去?”江一白站起来。
“他还得练琴,郭老师怎么可能放人。”许清嘉耸耸肩,这位老师原是文工团的,后来去了学校当音乐老师。平时性子也温和,可一旦涉及钢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异常严格。
江一白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可怜的小阳阳。”他小时候被他妈按着练过琴,差点想把钢琴砸了,幸好他妈认了命,不再对牛弹琴。
“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阳阳可喜欢练琴了,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