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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瞥向她,没想到这林夕演起戏来还蛮有一套的。
洛老夫人本就有撮合林夕再回来的心意,听她说来要摒弃前嫌,心中不禁窃喜,没想到这柳贝玉难得还做成了一件好事,尽管此时柳贝玉还没醒来:“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这几日你可随意出入洛家,有权盘问每一个下人,直到查出下毒之人,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洛盟渊则与她想得不一样:“此事不妥,还是报官吧。”
“报什么官!”洛老夫人凌厉的眸子瞪着洛盟渊,厉声道:“你还嫌洛家的是非不够多吗?上次柳贝玉买凶陷害夕心客栈的风声刚过,若她被下毒一事再传出去,你要让整个都城人都来看咱们的笑话吗?”
洛老夫人字字不留情面,直教洛盟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算是默认了让林夕去查办此案。
林夕暗地里偷笑,果然只要讨得了洛老夫人的欢心,洛盟渊就根本不是个问题了。
宁晨不自觉地挺了挺后背,把洛老夫人对林夕的疼爱与欢喜看在眼里,可不知为何,心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倒也跟着,越发喜欢林夕了。
说服了洛家母子的林夕偏过头,朝宁晨挑了下眉毛,似乎在说你放心,此事有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如此,要辛苦你了,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尽管与我说,”宁晨客套地与她寒暄,这话是说给洛老夫人和洛盟渊听的,而话里的意思则是,我静候你的好消息。
第142章 替罪羔羊()
柳贝玉中毒了,此事一时间成为了洛家避讳的事,所有的下人几乎是一夕之间全部明了,除非林夕亲自盘问她们有关柳贝玉中毒的事情,其余时候一律不许提起,否则就要家法处置。
都说做戏要做全套,林夕当真跑去厨房,盘问起厨娘:“你是厨娘,这鸡汤可是你亲自炖的?”
“是的,”厨娘战战兢兢地回答。
“你别紧张,我只是例行查问,不会平白冤枉人的,”林夕看出了她的紧张,劝说她放松,自己则随便在厨房里转悠了起来,随便翻看。
厨娘咽了咽口水,十指紧紧纠缠在一起,点点头,跟在林夕的身后,顺手指向靠墙的锅灶说道:“我是用这个锅灶炖的汤。”
“你炖鸡汤的时候,可有离开过锅灶?”林夕作势走过去,上下里外全部打量一番,随口问着。
“中间有出去过两次,挑了一担水,还取了一捆柴,”厨娘非常合作,紧张地心情逐渐放宽。
林夕故意若有所思地凝神,问道:“其间,你可有注意到什么人接近厨房?”
厨娘认真地回想起昨日炖鸡汤的场景,想了好一会,凝眉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好像没有,但是又好像有别人进来过的痕迹。”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合作,”林夕笑着拍了拍厨娘的肩膀,在厨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离开了厨房。
厨娘一个人目送着林夕的背影,不由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还喃喃自语道:“嗯……三夫人看上去好厉害哟,若是少爷再努力努力,把三夫人再娶回来,那可就太好了……”
为了把戏做得足,林夕辗转问了很多人,却不知在盘问的过程中,总有一抹身影立在远处,仔细地观望她的举动。
次日一早,林夕收到宁晨的消息,一切都已妥当,而她找来的替罪羊,正是洛家后门的守门人威叔。
得知这一情况,林夕再度找到厨娘,引导性地问话开始了:“厨娘,你当日在出入厨房的时候,可有见过威叔?”
“威叔?”厨娘不禁睁大了眼睛,犹如听到了重大新闻,内心早已炸开了锅,三夫人昨日来盘问的时候还没说什么,今天怎么会问及威叔?难道二夫人中毒与威叔有关?那也倒不是没有可能,威叔以前还跟二夫人吵过架,听说后来二夫人藉机还训过威叔好几次呢。
厨娘心里的小八卦不停地翻转着,已然忘了回话。
林夕满意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故意轻轻咳嗽了两声,重复问道:“厨娘,你想什么呢?是有还是没有嘞?”
“你别说,”越想越觉得就是威叔做的,厨娘开始推断了:“好像还真有看到威叔鬼鬼祟祟出现在厨房呢,只不过看到我来了,突然一转身就跑了,我看哪,指不定就是威叔做的呢。”
“嘘,我现在没有确凿证据,可不能轻易妄下断论,”林夕故意将食指放在嘴唇前,提醒厨娘不要声张,可话里的意思,却正是引导着厨娘觉得真凶就是威叔了。
厨娘会意地放低了声音,不觉向林夕靠近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嘀咕道:“这件事,威叔的嫌疑很大,在二夫人还是丫鬟的时候,威叔有一次见她做错了事,说了她几句,两人就吵起来了,到二夫人嫁给少爷以后,她还怀恨在心呢,经常找茬训斥威叔,我们其实都看得出来,威叔早就看二夫人不痛快了!”
“不会吧?”林夕装作很是惊讶,不可置信。
“真的,我不会骗你,不信你去问问桃儿,她跟威叔关系挺好,威叔有事都跟她说,”厨娘开始为林夕引荐证人了,在她现在感觉,她可是洛家上下第一个知道威叔是嫌疑人的人,若是还能帮助三夫人找出证据,以后她在洛家可就不一般了。
林夕撇撇嘴,附和地点点头:“如此看来,威叔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真感谢你这么帮我,我先去问问桃儿,若是揪出了下毒之人,我定让宁姐姐好好赏赐你。”
厨娘被戴了高帽,乐得合不拢嘴,双手来回挥着:“客气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夕暗喜,没想到事情进展地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啊,目测很快能引出威叔了。
找到桃儿,林夕故意做出神秘的神情,问道:“桃儿,听说威叔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痛恨二夫人,想毒死她之类的话语?”
“啊?没有,威叔心地善良,不可能下毒的!”桃儿的机警性倒是很强,连忙为威叔辩白,想替威叔撇清关系。
“可是我听说,威叔与二夫人的关系,向来恶劣,况且有人听威叔说过希望二夫人去死的话呀,”林夕双手抱臂,没看出这桃儿倒是挺有义气,不过那也没办法,威叔自己都承认了,恐怕这时候已经收拾好行李带着宁姐姐给的盘缠跑路了,就算桃儿死咬着不松口,也改不了威叔畏罪潜逃的既定事实了。
桃儿果然极力为威叔辩解了:“三夫人,你被听信她们胡说,威叔不是那样的人。”
林夕挑眉,不悦地提醒道:“你可以叫我林夕,也可以叫我林小姐,只是,别叫我三夫人,我不是。”
“三——林小姐,你相信我,威叔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害人的事!”桃儿听话地改了称呼,随即又开始为威叔说话。
林夕悻悻,耸肩,面对这么单纯的女子,她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正逢她还在想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宁晨派来的碧莲一路小跑过来,替她解了围。
碧莲额头沁满了汗水,一看就知道很着急的模样,扶着墙壁大口喘息道:“不、不好了,威、威叔跑了!”
还不等林夕开口,桃儿惊讶地问道:“什么?”
“刚刚,”碧莲扶着胸脯,咽了口唾沫,将要说的和盘说出:“刚刚泉叔来找大夫人,说是看守后门的威叔不见了人影,大夫人到了后门门房,才发现威叔早已收拾好细软走了,还留下一封自白信……”
第143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所谓威叔留下的自白信被交到洛老夫人手里的时候,洛盟渊正与洛老夫人说着话。
“婆婆,这个是威叔留下的自白信,信里对毒害玉儿一事供认不讳,皆因之前玉儿处处刁难威叔令他难以忍受,”宁晨静静地看着洛老夫人展开信纸,将大概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无非就是威叔趁厨娘不备偷偷溜进厨房在乌鸡汤里下了鸩毒,以此来泄私愤。
“威叔平时看着为人比较厚道,虽然脾气是有些急躁,可也不像会做这些事的人,”洛盟渊凑到洛老夫人身后,对这件事充满了疑问。
正此时,林夕华丽地从走进门,双手背在身后,自行说了起来:“洛老夫人,这两天经我再三查问,事情终于有眉目了,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是威叔做的没错,厨娘可以作证看到威叔曾偷偷进去过厨房,在看到她以后还落荒而逃,而洛家的下人皆能证明往日威叔被三夫人欺压,早已有了反抗之心。”
随着她说话,厨娘和几个丫鬟排成队走进来,待林夕说完后纷纷点头说道:“老夫人,我们可以作证。”
“证据确凿,这字迹看上去也不像是伪造的,难不成真是威叔?”洛老夫人看了一半,将信递给洛盟渊,洛盟渊深思地看向林夕,见她满脸的信心饱满,倒也没了反对意见,附和洛老夫人,自责地说道:“都怪我,平时把玉儿都宠坏了,竟连续做出这些招人仇恨的事!”
宁晨与林夕相对一笑,既然已经成功地让她们相信了毒害柳贝玉凶手的人是威叔,那么另一件事,也该浮出水面了吧!
“婆婆,你继续看下去,”宁晨走到洛老夫人身后,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愤愤地盯着洛老夫人手中的信纸。
洛老夫人疑惑宁晨突变的脸色,洛盟渊也觉得宁晨有些奇怪,与洛老夫人一起看下去……
“天哪!”洛老夫人惊呼道,哆嗦着右手指向信纸中倒数第三排的黑字,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二夫人收买两个开口乐戏班之小生,佯搭台却趁大夫人不备故意放倒竹竿,令其滑胎”!
洛盟渊也看到了这里,脸色大变,许久不见发黑的脸终于再次陷入了阴翳中。
林夕假意不知何事,故意问洛老夫人道:“老夫人,怎么了?”
洛老夫人还没从那句话的打击中缓过来,攥着信纸的手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