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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温驯地打开了电脑，依照她的指挥开干。两页纸几千字，霍晟用了点时间。她有些字很潦草，还有错别字，都得改。
步灏凡找进来了，拿起纸飞快地扫了一眼，眼睛一亮，“行啊，我看拍个三四十集的豪门剧挺好的，现在就流行这样狗血玛丽苏的玩艺儿，只要有钱挣嘛，我也不要脸了！”
这是夸呢，还是贬呢？霍晟刺了他一眼，拿过纸继续打字。
“霍晟，你真舍得让她花心思写剧本？可累了，还总得改，改到吐血。”步灏凡嘻嘻地笑道。
“我投资拍，一个字也不让改。”霍晟又刺他一眼。
“行啊，我只要有钱挣，我也不要脸了。”步灏凡呵呵地笑。
“说什么？”顾念安好奇地问霍晟。
“说你写得好，写得妙！”步灏凡冲她竖竖大拇指，拍下了帖子地址，笑着说：“是不是还要我给你找个假的作者？”
“话说到前面，只是作个戏，你别让她真写。写东西耗神。到时候她若真问这事，你就说通不过，不好拍。”霍晟挑了挑眉，沉声说道。
“啧啧，你就欺负她听不到。”步灏凡指了指他，笑道：“坏老公！”
霍晟唇角轻挑，一手揽住了顾念安的腰，抬头看她。
步灏凡哆嗦了一下，转身就走，“走了，你们两个真是肉麻到死了。”
顾念安郁闷地看着两个人嘴巴一张一合，说得这么快，她才看明白了几句话而已。
“为什么说你是坏老公？”她问。
霍晟把耳朵往她的肚子上贴，低低地说：“你听错了。”
“你说什么？”顾念安抚着他的头发，低头看他。
“肚子好像真的大了一点了。”霍晟说。
“你听的那是胃！”黄管家端着给顾念安熬的汤进来，看着他的傻样子，忍不住好笑。
“胃吗？吃什么了，怎么撑这么圆的？把我儿子女儿挤到哪里去了？”霍晟看了看，耳朵往下滑，停到小腹上，泛起满眼的柔光。
没听到盼盼的动静，这对小家伙的动静，他可不想再错过。
——
夜深了。
助理们忙着顶帖子，都没睡。
顾念安睡熟了，霍晟进来看了她一眼，回到了一楼的大办公室。
王小艾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扁扁嘴，拖着哭腔说：“顾总好厉害哦，什么时候写下一篇，我都快哭死了，怎么会这么虐？你看看，这才一个小时都收到了几百块的打赏了，要看下一篇呢，我都没忍住赏了五块大洋。”
“你怎么这么小气，就给五块。”周枫差点没被茶给呛死。
“你在这里看什么？快去睡，明天若她出去，你还要开车。”霍晟责备道。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好奇看了一段，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和下面讨论的人干到这个时候了。”王小艾指着帖子下面数百条留言，哑着嗓子说：“我都想开车过去和这些小婊砸打一架了。怎么能这么说我们盼盼奶奶呢？她又不是第三者……她才是受害者呀。”
霍晟拧眉，弯下腰看帖子。
争论果然非常激烈，有骂他母亲的，有骂女佣的，还有骂蓝父太窝囊的。顾念安不顾他的反对，从回来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今天一共写了两万多字，改改写写，再重来……钉在书房里七个小时没动，握笔的手指头都僵了。他真挺生气的，但真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和王小艾对骂的人，显然对这事非常感兴趣。
“正在追踪这个IP，这个人一直在。王小艾骂五条，他就回一条。”周枫说道。
但是这么容易上钩的，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霍晟坐下来，看着王小艾继续和他对骂。王小艾打字的速度快，像她说话一样，像放连珠炮。
“我们这里IP经过了处理，显示在哈尔滨，王小艾说话本身就像东北的女人豪爽，网络语言多，骂人厉害，所以对方有些招架不住。”周枫调出刚刚王小艾和对方的对仗给霍晟看。
对方明显是被王小艾给激怒了，从十条回一条，到了五条回一条，话也开始变短，措辞激烈。
“锁定地址了，就在本市。”一名助理站起来，大声叫霍晟过去。
霍晟大步过去看，那个红点闪烁的地方正是鼎市最繁华的街道，三江路口，离擎天不远。
第324章 露出马脚（）
凡尔赛小区。
霍晟看着眼前的男人，眸色微寒。这男人光着膀子，穿一条蓝色的大裤衩，一头黄发乱糟糟的，黑眼圈活像是用墨汁画上去的，黑得可以。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和烟味，沙发上地上都丢着烟盒，烟头，脏到让人无处下脚。
住这么好的小区，居然把家里弄成比狗窝还要乱。
“喂，你们是谁啊？大晚上砸我的门，我要报警！你们怎么敢随便闯进我家里来。”男人抓着一只啤酒瓶子，满嘴的酒气，冲着霍晟挥舞。
“你瞎嚷什么？报警也先抓你！”周枫往他脑门上用力打了一巴掌，大步过去推开了卧室的小门。里面还有个女人，早就烂醉如泥了，电脑开着，正是那个帖子的页面。
“这人是个水军，收钱回帖的，你看这个群，全是干这一行的，这个人负责指挥。”助理检查了一下，小声说道：“看来确实是激怒对方了。”
助理仔细察看了帐户，兴奋地说道：“好消息，可能因为他今天情绪狂躁，尽管知道我们肯定能察觉到回帖的人与他有关，还冒险请人，留下了痕迹……付款帐户和上一次请人发帖的付款帐户是一样的，为了用这张卡，他往卡里转了钱。转款帐户的开户行也在本市。”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水军男被摁在地上，脸胀得紫红，“你们是警察吗？我回这种帖子又不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啊？”
“这个人找你做过多少回了？”周枫看了一眼霍晟，蹲下去问水军男。
“我这是第一次啊，半夜接到的活，给我三千块，让我骂每一个说那个叫水莲不好的人。”水军男咽了口口水，有了些惧意。
“现在给他打过去，说你的人忙不过来，要加钱。”周枫把他的手机给他。
“我们是网上联系的……难道这个人是逃犯啊？我一定配合你们，抓住他！警察同志，我真的就是挣几个小钱，你说在帖子上回个话，不算犯罪的吧！”水军男朝电脑看了一眼，挣扎了两下，想站起来。
“罗嗦什么，给他发消息，让他加钱。”周枫往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示意助理放他起来。
“好，我一定好好配合。”水军男活动了一下差点被摁断的胳膊，走到了电脑前面，往q上飞快地找了一圈，一脸古怪地说道：“咦，他把我拉黑了吗？怎么他的号码不见了。”
“这小子，还真恶毒的……”这时助理突然站起来，往水军男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气愤地说道：“就为了收钱，你良心都不要了……”
“大哥，我怎么了？”水军男抬起头，无奈地问他。
“你收钱就乱骂人，造谣生事……枫哥，你们过来看看这狗东西写的东西，指挥他的人怎么在网上造谣诋毁别人！简直丧尽天良啊！前两个月自杀的那姑娘，原来就是被你们这群人给祸害死的！”助理抄起桌上的鼠标，往水军男的脑门上丢。
“我就写写故事而已……”水军男狡辩道。
“难怪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全是人家的血。你少给我哼唧，拉黑了也能找到号码。”周枫摁着他的脖子，让他赶紧和对方联系。
水军男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一定”，在q上搜出了那个号码。
“这回还逮不住你？”助理马上就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查这个号码的最近登陆点。
“你这个祸害，看你这一头黄毛，拿人家的命来赚钱，不喝酒就睡不着觉了吧。”周枫看着那些帖子，越看越生气。
水军男捂着后脑勺，赔着笑脸，不敢出声。
“你这种人，以后死了下地狱，是要剪舌头，下油锅的。”周枫又骂。
“也不能这样说……网上乱说话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过就是说得多了点嘛。”水军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霍晟，声音越来越小。
“你这样想？”霍晟这时候才转头看他，冷漠地问他。
“可不就是这样……”水军男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干咳了两声，人缩成了一团。
“很好。”霍晟点了点头。
水军男一头雾水地看向他，见他一脸平静，心中一动，大着胆子说道：“这位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免费给你办，你想整谁，我能让他三天之内身败名裂。”
“你……”周枫见他这样胆大妄为，气得挥手又打。
一连打了十几巴掌，霍晟才让他停下来，盯着水军男，沉声说道：“那就帮我办一件事吧。”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偷东西，我全办到。”水军男哭丧着脸说道。
“你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周枫怒极反笑，又是两巴掌往他头顶上狠狠盖去。
“大哥，别打我脑袋了，我全靠我这颗聪明的脑袋吃饭啊。”水军男死死护着脑袋，连声求饶。
“打不了这个脑袋，打下面那个脑袋啊。看他面黄肌瘦的，估计也是个废人。”一名助理扭过头，嘲讽道。
“别、别，我还没结婚生孩子呢……”水军男吓到了，两手往下面一捂，躲到桌子后面不肯再出来了。
“坐下。”霍晟指电脑前的椅子。
水军男摇头。
“让你过来坐下，再不过来剪了你的小头。”周枫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地剪纸。
水军男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过来坐到电脑前面了。
“从现在开始，每过十分钟发一个帖子。”霍晟盯着电脑屏幕，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水军男赶紧记下来，抬起苦瓜脸看霍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