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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大大小小有百多人,他们没有端端正正地坐着听老师训话,而是学生家长一起做游戏,边上还挂了一条横幅,写的是叫‘市二小五年级家长游园会’。
聂毅这位来迟的‘家长’没有去操场凑热闹,只是静静地在一边观察,他发现有很多孩子是父母一起来的,包括曾询的女儿。
他站的位置不远不近,正好能看清操场上人的样子,此刻正在玩接力拍篮球的游戏,上场的到了曾询女儿。他先是看到曾询女儿的动作比起别的孩子动作显得慢了许多,接着女孩不小心摔倒,然后他注意到女孩露出来的一截小腿,左腿竟然是一截金属义肢。
曾询把女孩拍丢的球捡回来,走到女孩面前,没去扶一下女儿,只蹲在她面前说:“站起来,你可以的!”
女孩委屈地抬头,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接过曾询手里的球,继续完成了比赛,虽然是最后一名,她却笑得格外开心。
曾询夸道:“看吧!我说你可以的!不愧是我女儿!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要努力克服了困难,结果并不那么重要,对不对?”
女孩仰着脸对着曾询,握着小小的拳头保证,“对,我会继续努力的!”
曾询拍着女孩的头说:“辰辰真棒!”
这时旁边的一个男孩突然凑过来,冲着女孩喊,“哼!明明是个小瘸子!”
女孩立即嘴角一瘪,可是却没哭,而是转身就朝男孩扑过去,用她的义肢踹了男孩一脚,踹完自己也疼了,但她还是笔直地站着对摔在地上的男孩说:“再叫我小瘸子,试试!”
聂毅离操场的距离本来听不见操场上说话的声音,不过女孩这句说得铿锵有力,穿过操场传到了他耳朵里,他没忍住掀了下嘴角。
刚刚在女孩朝男孩扑过去时,曾询本来是可以拉住的,却故意松了手。结果就是家长会中途歇下来,分成几方‘势力’混乱了半天才终于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半天聂毅一直跟着曾询,从学校一路到曾询一家回家,甚至路上去了一趟超市他也跟着进去了。
这半天下来他给曾询平时的消极怠工找到了理由,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大概就是曾询把心思全花在了家庭上,工作自然就成了混时间。曾询虽然算不上一个好警察,但一定是个好父亲,好丈夫,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聂毅由衷地希望这份幸福不会被打破。
下午四点,曾询回家之后再没出过门,聂毅正想段寒江是不是该回来了,手机就响起来,拿起一看正是段寒江。
“寒哥,你们回来了?”
“嗯,马上到队里了。”
“我这就回去。”
段寒江的声音顿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去跟曾询了?”
“嗯,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蓦地,手机里沉默了,最终聂毅说了句告别,收起了手机,他本来打算去挤公交车,临时改变主意,奢侈地去打了出租车。
聂毅在平阳支队的审讯室里见到林中晖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和几个月前相比,现在的林中晖仿佛经历过了沧海变桑田一般,整个人都裹了一层岁月的斑驳,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过了。
段寒江例行惯例的开头,“姓名?”
林中晖双手铐着手铐搁在桌上,坐势像堆了一个人形棉絮在椅子上,他抬眼随意地盯着段寒江回答:“林中晖,林|彪的林,中华的中,朝晖的晖!”
“你想说你的名字起得不错,哪个字都充满霸气!是吧?”段寒江不屑地接道。
林中晖跟着他扬嘴角,“还行!”
“行个屁!”段寒江一巴掌拍在桌上,语气沉下来,“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林中晖认真地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跑什么?”段寒江不动声色地继续。
“我没跑,我就是换个地方散心,一个地方待久了会心烦气躁,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少废话,问你什么回答什么!”
“哦!好,没问题。”
“认识季思楷吗?”
“不认,不是,我认识。”林中晖半途改口。
“怎么认识的?”
“季思楷跟我上班的公司老总是朋友,一次我给老总开车,他正好去见季思楷,所以就认识了。”
“你跟你老板关系不错啊!还介绍你认识他朋友。”
林中晖望着段寒江对这话没什么反应。
段寒江顿了片刻接着问:“季思楷买凶杀喻亭玉,你知道吗?”
“不知道。”林中晖立即摇头。
“也就是说你知道喻亭玉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中晖突地双眼一瞪,表情明显比刚才严肃起来,“因为季思楷提过。”
“提过他要买凶杀喻亭玉?”
“可能是的。”
“可能?”段寒江坐了坐正,“刘旭斌你认识吗?”
“不认识。”
“可他认识你。”
“大家都在社会上混,有时候混个脸熟不也正常?”
“要我提醒你刘旭斌是谁吗?”
“谁?”
林中晖一副认真听取意见的表情。
段寒江冷眼一横,“现在是我在问你!”
“这我真不知道。”林中晖真诚地回答。
“林中晖!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段寒江突然提高了声音,“季思楷和刘旭斌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是杀人犯,说了什么也不能当证据。”
“看来你很有信心,业务做多了,熟练工了,对吧?”
林中晖警觉地对上段寒江的视线,没有出声。
段寒江蓦地轻笑一声,“我可没有说过刘旭斌是杀人犯?你不是不认识刘旭斌,怎么知道的?”
林中晕立即一惊,“我,我是在网上看到的新闻。”
“网上也从来没有提过刘旭斌这个名字。”
林中晖一时没了话回答,段寒江面不改色地接问道:“谋杀钟可,你又出了多少力?”
第八次 过()
#097
沉默仿佛将空气都静止下来;段寒江一动不动地等着林中晖发愣;可是等了半晌林中晖仿佛得了失语症;动了几次唇都没有把话说出口。
他提醒道:“想不起来?没关系;我提醒你;夜风的可可;两个半月前死在平阳宾馆的714房间;她临死前你和她睡在一起,现有印象了?”
林中晖的视线慌乱地从段寒江的眼中移开,没有落处地乱瞟;瞟了片刻终于定下来,盯着他面前的桌面开口,“我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
段寒江哂笑;“这‘女朋友’太多,容易记不住;是吧?”
“不;是;我其实——”
林中晖一句没说清楚到底‘是’;还是‘不是’;段寒江直接打断;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让钟可开714房间?”
“我,我听说714房间曾经死过人,感觉挺刺激的!”林中晖没跟上段寒江话题转变的速度;脱口而出。
段寒江蓦地笑起来;“是挺刺激的,把人带到死神面前,这事一般人都觉得刺激。”
林中晖顿觉失言,敛起眉头不自觉地往下垂着视线。
段寒江继续,“再问你个更刺激的事,把人推下楼的感觉如何?”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把人推下楼!”林中晖双手捶在桌子,刚垂下的视线激动地瞪向段寒江,但刚对上又立即收回去。
“你的意思是朱智华自己摔下楼的?”
林中晖犹豫了一下,点头,“对,他是自己摔下楼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自己摔下去的?”
“我,他自己情绪激动起来,没收住脚!我没有推他!”
“所以,你承认朱智华坠楼的时候,你在现场,是吗?”
林中晖察觉自己又被套了话,一时不愤地狠狠瞪向段寒江,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可是八年前,你的说法是朱智华坠楼的时候,你一天都在宾馆和一个叫金丽的人在一起。”段寒江刻意地顿了一下,继续道,“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
林中晖眼中的段寒江仿佛他被蛇咬过之后的井绳,不再轻易接话。
段寒江倒是不在意地继续,“我帮你解释,是你收买金丽让她替你做伪证,掩饰你杀人的事实,对吧?”
“不,我没有!让金丽做伪证的不是我!”
“你只否认了收买金丽做领证的不是你,并不否认你杀人的事实。”
林中晖防不胜防地又掉了段寒江的陷阱,想直接扑过去咬两口似的怒瞪着眼。
段寒江不在意地凑近了林中晖,用说悄悄话似的声音问:“收买金丽的人,是谁?”
林中晖小心翼翼地对上段寒江的视线,没敢贸然回答。
“是不是当时办这个案子的警察?”段寒江这个问题已经有诱供的嫌疑,他问完林中晖视线僵住,紧闭着嘴不开口。
隔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林中晖的回答,段寒江坐回来靠着椅子,仿佛中场休息一般漫不经心地翘起二朗腿。
他旁边的聂毅坐了坐直,突然开口。
“朱智华是怎么摔下楼的?”聂毅的问题直截了当。
林中晖没料到还有中场换人的,警觉地把视线转向聂毅,仍然没有出声。
聂毅问话风格和段寒江完全不一样,他带着一脸仿佛关心左邻右舍的居委会大妈的真诚,林中晖甚至有种自己面对的是某个洗脑式传销组织的骨干人员。
聂毅不管林中晖是不是不愿回答,语重心长地直接继续问:“林中晖,朱智华坠楼后你去看过尸体吗?”
林中晖对这个问题的反应是下意识微摇了下头。
聂毅继续,“因为你不敢看,可是你还是看见了朱智华坠楼后尸体的样子,越是害怕越是在意,你现在还能想起来朱智华摔在地上的样子吗?是不是很可怕?”
“我没有!”林中晖意义不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