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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离开。
“还好冰箱还能用,不过现在的天气外面放几天也不容易坏。”下楼的时候,聂毅随口对陆诀说道。
陆诀转头朝他看过去,一本正经地叫了一声,“姑姑。”
聂毅一愣,没听懂地问:“什么鼓?”
“我姑姑,段寒江他妈。”陆诀说道,说完又摇头,“不对,我那个姑姑连你一半都赶不上,段寒江的毛病全是遗传她的。”
聂毅蓦地一窘,突然笑起来,“那我不是比你们都高了一辈了!”
陆诀倏然朝聂毅瞪了一眼,表示他的重点错误。
两人下楼一路都在讨论辈份的问题,最后到楼下的单元门里停了一会儿,彼此分了下工。
聂毅去找洪国光要黎家村小学的案卷,陆诀继续朝张赫的方向追查,顺便去市局打听情况。
于是,两人出去后就分头行动。
聂毅仍然勤俭节约地去坐公交车,他上车时正好赶上高峰期,猛地想起他其实有很久没有挤过公交车了,甚至他兼职的时候段寒江只要有时间,都会接送,而大多数他兼职都是在队里没案子的时候,段寒江不值班基本上都有时间。
回到队里,首先迎接聂毅的是周愚和杨怡君,两人像是要搞什么地下活动一样,一见到他就把他拖到休息室里,把门锁上,围上他小声地发问。
“聂毅,段队人在哪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周愚押着聂毅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不知道。”聂毅面不改色地回答。
“我不信你不知道!”周愚不只是嘴上说着不信,脸上的每个细胞走向都表达着他的不信,随后又问道:“你是不相信我和大佬杨吗?”
杨怡君立即保证,“我们都绝对相信段队。”
聂毅看着周愚和杨怡君,他们大概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又联系不上段寒江所以怀疑段寒江出了什么事,但明显并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保持着面不改色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他。”
周愚盯着聂毅看了半晌,没有看出什么疑点,终于松开了他,“那到底出什么事了?总队那边来把队里的人都问了一遍,搞得人心惶惶的。”
“我也想知道。”聂毅回答完,问道:“洪局在吗?我有事找他。”
本来周愚已经信了聂毅什么也不知道,但一说找常局立即触角又立起来,瞪着眼问:“你找常局干什么?”
“之前的案子,和寒哥没关系。”
最终,周愚还是放过了聂毅,说道:“洪局今天也够呛,你注意点,别惹他,怕他会暴走。”
聂毅点着头出了休息室,然后径直去敲了洪国光办公室的门。
“进来。”
洪国光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聂毅推开门进去就闻到里面的烟味,平时他没有见过洪国光抽烟,还以为他不抽。
“洪局。”聂毅叫了一声走上前。
洪国光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小聂,你来我们队也这么久了,还习惯吗?”
“嗯。”聂毅点头。
洪国光继续说:“队里的案子你出了不少力,你的情况寒、寒江也跟我说过,难为你还这么尽心尽力。”
聂毅盯着洪国光没有回话,这么长的铺垫,他猜到了洪国光想说什么。
“我相信你是真心真意想在队里帮忙破案,但你也知道全力担保你的人是寒江,现在这个时候,上面的人要怎么怀疑,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洪局,我懂你的意思了,但是——”
洪国光打断聂毅,说道:“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请问。”
“张赫是段寒江杀的吗?”
聂毅怔了一下,他没想到洪国光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如果他回答不知道,那洪国光接下来是不是就直接告诉他,他特别顾问一职被撤销了。
可是他如果回答不是,那就意味着他和段寒江见过。
他考虑了半晌,反问道:“我的回答,会影响到你上面的话要表达的结果吗?”
“会。”
“不是。”
洪国光的回答毫不犹豫,聂毅的下句也接得毫不犹豫。
然后,洪国光瞪着他半晌,问了他第二个问题。
“你们背地里到底在查什么?”
聂毅觉得洪国光的问题果然都不好回答,就算可以将洪国光排除洗罪集团的嫌疑,他也不确定他们所查的,洪国光知道后的态度是什么,除了支持他们,也可能将所有都上报,到时能不能完全地避开洗罪集团,他不敢保证。
他考虑了半晌,最终回道:“我们只是查到了陆谨闻当年查到的事。”
洪国光忽然裂嘴露了个笑,“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第二章 相()
#135
聂毅站军姿似的立在洪国光的办公桌前;他回想了一下洪国光最开始的话。
从他第一次正式进入平阳支队起;如果按参与案子的量来计算;时间可以算是很长了;但他和洪国光正面谈话的次数单手可数;平时洪国光在队里的形象也都是和蔼可亲的;相比段寒江;洪国光要好说话得多。
可是此刻,聂毅清楚地体会到洪国光的好说话只是他愿意好说话而已,谁能坐到他的位置都不是靠运气。
这一瞬间;他听完洪国光的话,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好几个。他摸不准洪国光绕了一圈是不是仅仅只是为了警告他不要有‘二心’,不然他就只能立即走人。
“洪局。”聂毅盯着洪国光;试探地开口:“陆谨闻当年的案子;你知道吗?”
洪局仍然是一如既往平易近人的语气,对着他一笑;回道:“知道;全市警察都知道。”
“那你知道他在出事前;在查什么吗?”
洪国光脸上的笑更明显了;“你是在试探我?”
聂毅回答;“不;我是在请教你。”
但是洪国光并没有接上面的问题回,而反问聂毅,“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吗?”
聂毅怔住不动;也不开口。
洪国光继续说:“因为我相信段寒江。他既然愿意相信你;我也愿意相信你,你们别让我失望。”
轻短的几句话却说得聂毅心里一沉,感觉心上被推过来一层无形的压力,他倏地站直,就差敬礼地对着洪国光保证,“一定不会。”
“现在能说了?”洪国接道,“找我什么事?”
聂毅立即回答,“在27年前,黎县的莲花山上有个黎家村,村上的希望小学发生过一起爆炸案,这个案子的案卷现在在黎县上级的市局里,我想看这个案卷。”
洪国光蹙着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后双眼的焦距才聚回来,问道:“只要看案卷?”
“可以有更多要求吗?”
“你还真不客气了!”
聂毅收了收眼神,洪国光笑着就过了,当即就拿起电话打给他的那个老同学。聂毅全程在旁旁听,洪国光先是问候了半天,再互吹了半天,最后关心了一下对方,才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等到洪国光终于把电话放下,聂毅感觉他的脚都快僵成柱子了,洪国光打了十分钟的电话,其中正事只占了一分钟不到。
最后,洪国光把桌上他刚写下来的电话号码递给聂毅,“案卷不能随便拍照,现在要么申请调案卷,或者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有什么疑问可以询问对方。”
聂毅接过便签,看了眼上面记的号码,说:“谢谢洪局。”
“行了,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洪国光笑说了句就赶聂毅出去。
聂毅也没浪费时间,他拿着便签出去就给对方打电话。
如果要把案卷调过来,不说申请程序批下来要多久,就是寄过来也需要时间,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电话,方便快捷,但缺点是可能会忽略掉案卷上的细节。
便签上写了对方的姓和职务,聂毅拨通之后,先自介绍了一下。
“你好,我是平都市平阳刑侦支队的顾问聂毅。”
“这么快?你等会啊!”
对方姓方,聂毅直接叫道:“方警官,麻烦你了,只是这个案子情况比较急。”
方警官没有在意案子急不急的问题,而是好奇,“你们什么案子跨了这么远,查到我们这儿来了。”
“不方便说。”
聂毅推委地回了一句,对方倒是没有深究,一个系统里的,规则都明白,他让聂毅等一下,应该是去调案卷出来,过了几分钟后,就重新回来拿起手机。
方警官先是一惊,对手机说道:“你竟然没挂!”
聂毅听着没回他这一句,直入主题,“方警官,有麻烦你说一下案子的具体经过。”
接着聂毅听到电话里响了声翻书类似的声音,接着方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真没有什么好说的,案卷也没几页,倒是后续和村民之间的工作写了厚厚一叠。”
“请说。”
方警官本来随意的语气,被聂毅的太过严肃弄得也不自觉严肃了几分,他说道:“案子很简单,被发现是有村民看见烟雾,担心是山林起火,赶过去发现是学校被烧了。而根据调查结果,是因为学校取暖的煤气漏了,又因为山里电压不稳导致电线走火,引起了煤气爆炸,接着又引发火灾。而学校周围没有人,火灾被发现得太晚,又没有消防车能上去,所以造成了悲剧。
当时条件受限,加上村民不让,所有受害人都没有做过尸检,不过按案卷上的情况看来,被烧死的可能更大。”
聂毅一手拿电话听着,另一只手拿本子不停地记,方警官顿下来他就继续问:“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的吗?”
“其它的什么?”方警官又翻了翻案卷,突然说道:“对了,当时全校32个学生和一个老师全都死在火灾里,但是学校的校长活了下来,因为当晚有事下山,没回学校,逃过了一劫。”
聂毅拿笔的手顿时一紧,在纸上戳出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