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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聂毅顿了一下,打量着江沁岩,“27年前,黎家村小学发生爆炸,你是不是在现场?”
江沁岩如常地回答:“不在。”
“爆炸发生的前一天,你是不是在?”
“在。”
“20年前,黎县希望中学的校长唐伟明利用职务之便性侵学生,案发后伪造证据,嫁祸他人,你也知道?”
江沁岩突然没了之前的配合,朝聂毅一笑,“你应该问我是什么时候知道?唐伟明被审,我去听了。”
这个回答像是在说他是在唐伟明被审时他才知道的,但其实并没有绝对的逻辑肯定这个结果。
江沁岩是在故意模棱两可。
聂毅的声音下意识地沉下来,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江沁岩,希望你配合!”
“你想我怎么配合?”江沁岩反问道。
“承认你犯过的罪行!”
江沁岩突然笑了一声,“我承认,你敢承认吗?”
承认什么?聂毅脑子里倏然掠过这个问题,他瞪着江沁岩,见他衣服内袋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然后展开到他面前给他看。
瞬间,聂毅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江沁岩给他看的是结婚证,江沁岩和聂曦的结婚证。
接着江沁岩把结婚证收起来,转身去屋正中的柜子里又翻了一个本出来,继续打开给聂毅看。
聂毅这回看到的是户口本,上面写着江沁岩和聂曦的名字,而在下面一栏赫然还有聂毅两个字。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聂毅抬眼冷冷瞪向江沁岩。
“我承认我是曾经伤害过她,但是后来我们是合法的,你是我儿子,这是事实。”
“你所谓的合法是强——她后,逼得她逃走,最后跳河自杀吗?”
江沁岩蓦地愣住不说话,像是被聂毅戳中了痛处。
聂毅猛地将他身上的外套一扯,脱下来扔到一边,还觉得不够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他从知道江沁岩这三个字起,积累情绪一并暴发出来。
“江沁岩,这辈子你都无法洗清你是强奸犯的事实,我会将你送进监狱,让你负出应得的代价。”
“只要你能找到证据。”
聂毅对上江沁岩的视线,蓦地抓到某种直觉,他突然想起之前的案子在深网遇到的那个和他在网上‘拆招’的网友。
“江岩慕云曦?是你!”
江沁岩也蓦地地瞪了下眼,像是刚知道聂毅是他曾‘日行一善’的网友,他突然笑起来。
聂毅怒地一把拎起江沁岩的衣领,说道:“你和洗罪集团是不是也有关系?你们专门帮人洗罪制造冤案!”
“只要你能找到证据。”
聂毅扬起拳头,但最终没有揍下去,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怕江沁岩起诉他故意伤害,他现在没时间跟人打官司。
于是松开了江沁岩,就当自己白跑一趟,准备离开。
然而,江沁岩整了整衣领,突然态度诚肯地对他说:“如果你是为了他那警察来的,想救他的话,从哪里倒下的,就从哪里重来。”
聂毅顿时僵住动作,回头看向江沁岩,他不怀疑江沁岩说的警察是谁,既然江沁岩见到他一点也不意外,清楚他是谁,肯定就是调查过他。
但是,连周愚都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案子,一个完全‘无关’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段寒江出了什么事。
除非江沁岩并不‘无关’。
“你不认识张赫,那你认识陆谨闻吗?”聂毅回头问道。
江沁岩站直了回道:“不认识。”
“江沁岩,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
聂毅显然不相信江沁岩所谓的实话,他也不想再跟他废话,待在这个房间他感觉随时会窒息。
于是,他头也没回地走出去。
江沁岩突然在他身后说道:“曦曦希望你能做一个真正正直的人,你不要让她失望。”
聂毅没有停顿,扔了江沁岩那一身衣服,换回他本来的,走出的小楼的大门,送他来的车还停在门口,敞着车门在等他,但他视而不见地直接略过,自己往公路的一头走过去。
他边走边气,气得冷静不下来,摸到了口袋里的棒棒糖,他噼里啪啦嚼了一颗感觉好了点,然后拿出手机给段寒江打电话。
“寒哥!”
段寒江那头的声音不像是在房间里。
“你在什么地方?”聂毅立即问。
段寒江漫不经心地回答:“外面。”
聂毅瞬间眉头一蹙,“你去什么地方了?”
段寒江安慰地回,“没事,没有人发现我,我就下楼买包烟。”
聂毅听到买烟才放心下来,想起他之前只顾着吃的,没给段寒江买烟。
“怎么了?有事吗?”段寒江突然问道。
“我刚去找江沁岩了。”
段寒江的声音顿了一下,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承认认识常局,也认识黄纪先。当年黎家村小学爆炸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学校里还有一个校长,当晚人没在学校,幸存下来,这个人就是之前平都大学的黄教授。”
“他为什么当晚没在学校?”
“和学生一起死的江岸枫确实是江沁岩的哥哥,爆炸前也在学校,当天黄纪先送江沁岩下山,回去时因为天黑不敢走山路,所以在城里住了一晚。”
“江沁岩是江岸枫的弟弟,为什么要黄纪先送?”
段寒江的问题和聂毅一样,聂毅回答:“因为江岸枫比黄纪先更能应付黎家村的学生。我觉得这点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只是这点,无论是黄纪先还是江沁岩,他们的答案都毫无漏洞,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倒像是套过词似的。”
段寒江那头沉默下来,现在他们陷进了一个死局,觉得牵扯到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但是又都没有证据来证实,仿佛失去了头的苍蝇一样找不到出路。
他思忖了片刻,换了个话题,“见过江沁岩,你有什么想法?”
聂毅瞬间又想起来江沁岩给他看的结婚证和户口本,刚刚压下的火又冒起来,他回道:“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然而聂小同志的火压不过破案的心,骂完江沁岩突然想起江沁岩最后说的话。
从哪里倒下,就从哪里从新开始。
聂毅脑子里突然跳出来陆谨闻三个字,段寒江出事的地方和陆谨闻当年事发是在同一个地方,同样是‘枪杀同事’。
“寒哥,我知道去哪里查了。”
“哪里?”
聂毅微微一笑,回道:“陆谨闻的案子牵扯的除了常局这一条线之外,还有一个人。”
段寒江猛然反应过来,“曾询。”
第三章 信()
#136
人声吵闹的市井小巷;段寒江身上穿了一件老旧的棉外套;裹了一条颜色刺眼的围巾;挡住了半张脸;头上顶了个带花色的雷锋帽;和他平时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风格完全相反;活像个赶潮流失败的怕冷老头。
衣服是他在陆诀家的衣柜里找出来的;围巾是他刚在市场的老年服装店买的。
他刚买完出来就接到聂毅的电话,他连忙钻进小巷里的小道接电话,但还是不等他开口就被聂小同志装了雷达似的耳朵听出来了;他硬扯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把话题带了过去,聂毅勉强信了,说起了正事。
这会儿;他猛地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脑子里转着聂毅刚说的话,说道:“但是曾询这个人;该考虑的不考虑;不该考虑的总是考虑太多;总是在莫名的地方固执;他之前不愿意说的;大概在被审时也没有说。”
“我相信他一定会告诉我的。”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了解。”
段寒江不自觉地一笑;脑子里都能浮现出聂毅说着话时的表情,回道:“对,对!聂小同志可是我们支队的镇队之宝;你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寒哥你买完烟快回去,下回我来给你多带点——不对,你应该少抽点烟。”
“行了,我知道了!我已经准备上楼了,就这样。”
段寒江在聂毅的叮嘱中挂了电话,然而他离楼差了好几公里,根本没打算上楼。他重新用颜色刺眼的围巾拉起来,挡住了半张脸,然后双手插兜的走出去。
倒不是他有意要骗聂毅,只是聂毅同志要是知道他没打算当个安分的‘逃犯’,肯定立即杀过来把他揪回去关起来。虽然他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但是真让他躲着什么也不干,他真做不到。而且有的线索太不安全,他不想让聂毅涉及,比如此刻藏在他衣服里的枪。
就在聂毅和陆诀走后,他把张赫的那把枪拿出来拆了一遍,虽然和警方常用枪是同一个型号,也有警用枪的编号,但是枪的膛线被打磨过。膛线是为了修正弹道,打磨后会影响枪的瞄准,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去打磨膛线,除非是为了掩饰枪原本的弹道,这种情况最可能的是这把枪曾经是‘凶器’。
那么枪一定不是张赫用正常程序领出来的,甚至不是从市局出来的。
越想段寒江越是坐不住,于是他就揣着枪出门了,陆诀之前那辆破面包车被开走了,他公交地铁出租现在都有监控,连打车软件也需要实名制,于是他走到巷子口上了一辆非法营运的小三轮。
“去哪儿?”司机问道。
段寒江回道:“滩子岩。”
司机立即回头往后看过来,“太远了。”
段寒江二话不说,直接抽了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师傅,麻烦了,我赶时间,这里打车太难打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他平时一趟才10块钱,还指不定多久能走一趟,200出租也够满个全城了。司机完全没有多想,立即把钱揣进兜里笑容满面地转回去开车。
然而段寒江完全笑不出来,200够他加一箱油了,能一刻不停地跑满城跑半天,虽然钱是聂毅给的,但想到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