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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门自动地开了。
他往里瞧了两眼,没有见着人,惊奇了一下能自动开的大门,抬脚往里走进去。
这回没有人出来拦着他,让他换一身衣服再进去,他一路走进了上次的客厅。除了墙上的画的都没有变之外,屋里的家具几乎全换了新,变成了另一种风格。最显眼的是厅中间的桌子,将之前的沙发全都撤走了,换上了这张直径至少两米的大餐桌,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类型的菜,而围着桌子的有三把椅子,和椅子对应的有三副碗筷。
“来了,没吃饭吧?”江沁岩系着围裙,双手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将手里的菜摆到桌上,十分自然地看着聂毅,“一起吃吧!”
聂毅立在一边没动,连表情也一丝没变,他回道:“我不是来跟你吃饭的。”
“我知道。”江沁岩完全不在乎聂毅的态度,如同体贴好说话的老父亲一般朝聂毅看过去,随手解开身上的围裙,“曦曦她知道你来一定很高兴。”
聂毅仍然没有动,这回连话也没回了。
江沁岩继续说:“我小时候父母很忙,没空管我和我哥,我就是跟着我哥长大的,实际上他也只比我大5岁,那时候他就教我做饭,说会做饭以后才能找到老婆。可惜曦曦不愿吃我做的菜——”
“江沁岩,你不用说这么多废话。”聂毅打断江沁岩,笔直地挺直腰身对着他,“我来这里是代表警察对你进行询问,如果你有任何知情不报,就请跟我去警局的审讯室回话。”
第24章 。()
#157
冒着热气的餐桌;暖气合适的房间;聂毅感觉有些冷;由内而外伸展出来的寒气;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江沁岩的可怕;但是定眼看过去;江沁岩戴着眼镜;穿着暖灰的毛衣,一副居家的模样,大概和这时候任意一家里的父亲差不多。
他想也许是和段寒江在一起久了;也有了对于犯罪分子危险的直觉,就像段寒江最开始对他那样,总觉得江沁岩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变态杀人犯。
而令他发冷的;就是这种‘相像’。
江沁岩望着聂毅看了半秒;立即笑出来,笑得和聂毅很像;有股让人难以忽略的真诚;在聂毅看来和上回看到他时感觉要真实了许多。
他拉开了一把椅子;对着聂毅说:“既然是询问;坐下来问吧;你真不想陪你妈妈吃个饭?”
聂毅站在原地没动;面无表情地回答,“她24年前就已经死了。”
江沁岩握着椅子的一手紧,骨节倏地发白;脸上的笑落下;但瞬间又扬起来,只是这回多了一层无奈,“我知道,但她还在这里,在我心里。”
“江沁岩!”聂毅压着声音开口,他不自觉地思路又被江沁岩带走,强行正回来,直截了当地问,“黄纪先在哪里?”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江沁岩拉了半天的椅子,不见聂毅愿意坐,他自己坐下去,直直地盯着聂毅。
“黄纪先和江枫岸在黎家村支教时,你曾经去过黎家村!”聂毅说着朝江沁岩的方向跨了一步,“你和黄纪先早就认识,你污蔑聂云青强|奸的案子,黄纪先替你做过伪证!”
聂毅再朝江沁岩靠近了一步,“你利用所有人传统的观念逃避了法律的制裁,而黄纪先作为聂曦当时的老师,他的证词是最有公信力的!按照洗罪集团的发展模式,你也是其中的一员!”
江沁岩突然笑起来,“你觉得我需要找人作伪证?看过当年的案卷了?”
他说着往椅背轻轻地靠了靠,扶了下眼镜,若无其事地继续,“案卷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聂云青强|奸曦曦,只不过没有成功,因为被我阻止了,我没有直接把他凌迟已经是曦曦的仁慈了。”
聂毅瞪着江沁岩,捏紧了拳头,在他跟着聂云青的那几年,聂云青喝醉的时候偶尔会眼神温柔地提起聂曦,告诉他聂曦有多好,让他对于‘妈妈’贫瘠的印象里有了一点真切。
在知道血缘上生了他的人不是聂云青时,他回起聂云青提起聂曦的样子,曾经想过或许曾经也有人对聂曦好过。
可是,此刻他瞪着江沁岩,感觉胸口发凉。
“你不信?”江沁岩反问,问完不等聂毅说信不信,他又接着说,“那天我很生气,我生气的不是聂云青敢觊觎曦曦,而是曦曦竟然愿意原谅聂云青这种人,却不愿接受我。”
“所以,你——强、奸她!”聂毅接道。
江沁岩对这个罪名不置可否,上次聂毅来他已经算直接承认了,但是江沁岩并没有任何后悔反省的意思。
他轻瞥了聂毅一眼回忆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曦曦了,那时候她想离开我,去找聂云青帮她,可是聂云青却自以为聪明的提议曦曦嫁给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当然曦曦是不会同意的,所以聂云青企图用强,当然,聂云青也不可能成功。
说真的,当时我确实很生气,不过曦曦求情,我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后来曦曦能原谅聂云青,却不愿原谅我,她离开之后就报了案,所以我就成全了聂云青。”
江沁岩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说完看向聂毅自我解释,“你以为我害怕坐牢吗?我是为了照顾曦曦,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害怕我坐牢出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聂毅蓦地竖眉咬牙,两步冲到了江沁岩面前,一脚踹向旁边的饭桌,没有踹翻,他再使劲又踹了一脚,扯到伤口,他感觉胸腔某处一痛,下意识捂了一下。
“江沁岩,她要告的人是你!是你故意造成的假象让人以为你们在一起!还将罪名转嫁他人!不要给自己找这么没逻辑的借口,你只是自私而已,像你这种连法律都玩弄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让你俯首认罪!”
“我等着。”
江沁岩满不在意地轻笑,聂毅起伏的情绪牵起他的伤,他含胸压住受伤的地方将痛强忍下来。
“你的伤还没好吗?”江沁岩问道,语气带了几分关心。
聂毅把手放下来,站直了身问:“你的助理一小时之前和黄纪先老婆见面,这是巧合吗?”
“你们没有查过她们的关系吗?她们是大学校友。”
“你是连你助理的大学校友都清楚了,还是已经了解到黄纪先老婆的大学校友?”
“都不是,如果我说我的助理是黄纪先推荐过来的,你是不是更怀疑我?”
“无论是不是,我都怀疑你。”
“但,我确实不知道黄纪先在哪里。”江沁岩说着顿了一下,朝着聂毅十分坦诚地笑了一声,“他也不会告诉我他在哪里,因为他跟你一样不信任我,因为我跟他们的犯罪团伙没有任何关系。”
聂毅有一瞬间相信了江沁岩的话,出于直觉,但是理智回笼他仍然怀疑江沁岩,“所以,你很清楚黄纪先和洗罪集团的关系,很清楚黄纪先在做什么!”
江沁岩又不置可否,对着聂毅淡然一笑,“等有一天,你学会了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你就会发现你能看清楚很多你身在这个世界里看不清的东西,比如说人性。”
聂毅蓦地笑出了声,他微扬着下巴对着坐着的江沁岩,笑道:“你知道什么叫自负吗?”
江沁岩岿然不动,迎上聂毅的视线。
聂毅继续说:“那你看懂了她为什么到死都不愿接受你吗?”
他说的‘她’指的是聂曦,江沁岩毫无波澜的双眼闪烁了一下,视线垂下去。
聂毅瞬间有股无法抑制的快意在心底萌芽,他继续道:“你所谓看清的人性不过是你自以为的揣测,你的冷眼旁观让你根本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人,没有谁愿意接受一只冷血动物!”
江沁岩难得地怔了一瞬,然后掀起唇角,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无声地听着聂毅继续。
“你自以为是的深情不过是你的自我安慰!你只不过是自私地将她囚禁在你身边,满足你变态的占有欲而已,别拿爱当幌子,你根本不懂。”
“你懂吗?你也根本不懂。”
“我不需要懂,感情是自然而然的,没有那么多的算计!江先生,有人说过你冷血无情吗?”
江沁岩恍了恍神,有人说过他冷血无情,聂曦说过。但是隔了片刻,他恢复过来,对着聂毅又是猝然一笑,“有人说过你像我吗?”
“我不是你。”聂毅凛然站直,“我也不会变成你。”
接着,江沁岩直直地对上聂毅的视线,两人之间沉默,像是眼神中暗藏电光石火,较量了半天。
最终江沁岩开口说道:“你还想抓到黄纪先吗?”
“又是日行一善吗?”聂毅问道。
“你可以这么想。”
聂毅不屑地一笑。
“黄纪先已经年过半百,父母妻儿都在这里,他舍不下,但也不会连累他们。”江沁岩说着站起来,面对着聂毅,“如果我是黄纪先,我不会出国,不会想余生都在外逃亡,也不会联系家人。我会将我最害怕面对的,彻底消毁在这世上,将罪名降到最小,争取活着从牢里出来。”
聂毅顺着江沁岩的话往下想,实际上他也觉得黄纪先逃出国的可能性很小,就像江沁岩说的黄纪先确实已经不年轻了,家人都在这里,他抛下一切逃亡需要的不仅仅是避开警察的搜捕,更多的是舍下一切的勇气。
另一方面是黄纪先的动机,想着联系上了江沁岩话里‘黄纪先最害怕面对的’。
黄纪先最害怕面对的是什么?想起那个常儒林在黎县任职时的‘朋友。于是他冷不防地问:“黄纪先和常儒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沁岩十分配合地回答:“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黄纪先在黎县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因为27年前黎家村小学事故的案子?”
“也有可能是在那之前。”
“你在那之前见过黄纪先和常儒林在一起?或者黄纪先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