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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还是政府特意建的,所以我才掩藏了那个老师的尸检报告。”
“那除了你,尸检报告还有谁看过?”
“后来拿给常胜林了。”
“后来是什么时候?”
“就是唐伟明那事的时候。”
段寒江目光一沉,“也就是说黎家村小学遇难的老师的尸检报告是你私自扣下来的。”
“不是。”唐乾军连忙解释,“是当时如果拿出去肯定会出大事。”
“所以你就留着以后用来威胁常胜林!”
“不是——”
唐乾军虽然回答不是,却不自觉地低下头,没有了下句。
段寒江继续问:“尸检的结果,江枫岸的死因是什么?”
唐乾军回答:“窒息。”
“尸检报告在什么地方?”
“我交给常胜林了。”
蓦地,段寒江垂眼蹙眉盯着桌面,江枫岸的死因与案卷不符他并不惊讶,反倒是意料之中,可是证实了这一点就等于黎家村小学当年的爆炸确实不是意外,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杀了全校32名学生和1名老师。
他思忖了片刻再抬头问唐乾军,“20年前唐伟明性侵的案子,替唐伟明顶罪的人是你们找的?”
“不是。”唐乾军笃定地回答。
这句‘不是’,不只是段寒江,旁边的聂毅也诧异地朝他盯过去。
聂毅突然开口,“是黄纪先?”
唐乾军的眉头倏然一颤,朝聂毅望过去,打量了一番才说:“我找到常胜林的时候,他一开始并不愿意,但他家里还有另外一人,就是黄纪先,最后是黄纪先说交给他,让常胜林不用管。”
“设计别人替唐伟明顶罪的是黄纪先?”
“那个老头本来也不是好人,没事常钻进学校偷看小姑娘洗澡!”
“是不是好人你们都是犯罪!”段寒江怒声接道,他刚骂完耳机里响起了旁边监控室里传来的声音。
“段队,刚查到19年前唐乾军曾涉嫌经济诈骗,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段寒江面色不动地盯着唐乾军思忖,经济犯罪与刑事犯罪是两个部门,之前调查唐乾军的背景时并没有查到。
这会儿当着唐乾军他不好细问,于是把唐乾军盯得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突然开口问:“你和黄纪先,很熟?”
唐乾军摇头回答,“不,只是见过几次。”
“见过几次?”段寒江问。
见过几次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说明他和黄纪先不熟,唐乾军没想段寒江会这么问,他敷衍地想了想,“这么久不记得。”
“那在唐伟明的案子之后你们还见过吗?”
“没有。”
段寒江倏地又拍了一下桌子,聂毅这回早有准备,被再被震得胳膊跟着跳起来。
“想清楚了再说,你搬到平都后有没有见过黄纪先!”段寒江瞪着唐乾军怒道。
唐乾军虽然只在县局呆了没两年,又时隔多年,但有些审问的基础他还是记得一些的,他仔细地打量着段寒江,不确定段寒江到底知道了多少,最终试探地回答:“都在一个城市,遇到两次。”
“是遇到过?还是找过他?比如你又遇上什么案件,需要‘帮忙’了。”段寒江提醒地说。
唐乾军怔了怔,没有回答。
段寒江故意地笑出了声,“想清楚了再说。”
“是遇到过。”唐乾军重复了一遍。
“第一次是遇到,第二次就是你找他了,对吧?”段寒江沉着嗓音。
对刚说提到了19年前的诈骗案他并不清楚,但先是有嫌疑,最后变成了无罪,此时此地他不能不想到和洗罪集团有关。不过他还是震惊了一下,没有想到洗罪集团涉及到的还有经济案件。
唐乾军这回咬紧了牙不回答,段寒江轻吸了一口气,蓦地起身说:“那你就在这里慢慢想,不急,反正你出不去了。”
就在段寒江收拾东西叫起聂毅准备出去时,唐乾军冷不防地开口。
“是!”唐乾军瞪着段寒江交待,“当时我做生意忍了麻烦,意外碰到了黄纪先,就想到了找他帮忙。他一开始也是不肯,但是又害怕我把黎家村小学的事和唐伟明那事说出去,最后答应了。”
段寒江站了片刻又重新坐回来,恢复了审讯,“所以黄纪先又帮你做假,像唐伟明性侵案一样,替你洗脱了罪名?”
“是。”唐乾军这下回答得爽快得多。
“黎家村小学爆炸的案子,除了江枫岸的尸检报告,你们还掩藏了什么疑点?”段寒江回答了黎家村小学的案子上,至于唐乾军诈骗案一是他不清楚,二是经济犯罪他也不熟,只能这边审完,通知经侦那边。
唐乾军回答:“没有了,至少我不知道,但是我拿尸检报告去找常胜林时,没有避讳黄纪先,说明黄纪先肯定和他是一伙的。”
“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过什么?”
“没有。”
“你把尸检报告交给常胜林时,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段寒江又蓦地蹙眉,转眼朝聂毅看过去,聂毅回了他一个没有问题的眼神,这回真的结束了审讯。
接着,两人走出审讯室,段寒江停在门口对聂毅说:“20年前唐伟明性侵案,说不定就是洗罪集团做的第一起案子,再到唐乾军又一次找上黄纪先,从此发展起来。”
聂毅朝段寒江微瞥了一眼,段寒江对上他的视线继续说:“常局或许真的没有参与,但是很清楚,却一直保持缄默,直到张翔出现。”
“查清楚黎家村小学的案子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聂毅这一句带了点安慰的意思。
段寒江接道:“唐乾军把江枫岸的尸检报告给了常局,以我对常局的了解,这份尸检报告很可能还留着。”
“他会放在什么地方?家里?”
“我打电话问一下常姐。”
段寒江说话间拿起手机给常心拔过去,刚接通就有电话进来,看到‘张sir’两字他眉头一跳,挂了常心这边,接了张赫的电话。
“段队,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张赫开口就毫不严肃。
段寒江不配合地回答:“少废话,直接说。”
“还记得当年黎家村拐卖案之后,有一个被拐妇女带了一个孩子离开吗?”
段寒江回想了一下,之前黎县县局的老杨确实提到过‘拐卖村’后唯一真正离开的女人带走了一个孩子。
张赫继续说:“你猜这孩子是谁?”
“钱绅?”段寒江脱口而出,张赫会让他猜的只要排除一下就只有钱绅了。
张赫莫名地笑了两声,不知是觉得狗血还是扯淡,然后才说:“钱绅他妈找到西宴市局来了,说钱绅在27年前偷偷回过黎家村,时间就在黎家村小学出事那两天,回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提回黎家村的事。”
27年前,黎家村14岁以下的孩子都在学校,当时钱绅也才10岁出头,如果说他是在黎家村小学出事后回到黎家村的,在调查时肯定碰上过钱绅,那么钱绅为什么没有在学校一定会记录在案,案卷上也不会不只一次出现‘全村所有孩子都死了’这种发言,但案卷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到过村里还有一个10岁多的孩子。
而且钱绅在那时回到黎家村的话,钱绅的父亲一家也肯定不会轻易放他回去,毕竟那时对钱绅的父亲来说,小儿子刚死,‘老婆’也跑了。
段寒江想着问道:“钱绅他妈有没有说钱绅是怎么被找回去的?”
张赫回答:“带人去去找,在黎家村山下发现的。”
“钱绅到底有没有上过山?回过黎家村?”
“说是找到他的时候全身衣服都破了,看起来是在山里跑了很久,应该是回过。”
“具体是哪一天?”
“大概是黎家村小学爆炸前一天或者当天,她也记不清了。”
段寒江思忖了片刻再接道:“钱绅很可能就是在学校出事那天回去的,但并没有回村子里,如果他回去了,他爹不会轻易放他走。”
张赫顿了一下,冷不防地接道:“你是说钱绅很可能在学校出事的当晚人在学校附近?看到了什么?”
“你还没审吗?”段寒江反问道。
张赫那头的声音蓦地消失了半秒,接着是张赫沉重的声音,“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段寒江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静默地听着张赫的‘坏消息’。
“钱绅他妈带着钱绅有心脏病的证明和律师来保释,结果钱绅刚离开警局就跑——”
“他有心脏病?”段寒江打断道,“就算有心脏病,你们就这么把人放了?”
张赫解释道:“这个事的先后是钱绅先被保释,他妈才说了钱绅和黎家村的事,而且是西宴市局办的,而且是法律允许范围内的事,谁知道他妈的就出了门就跑。”
段寒江长叹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这会儿他不管是想要揍谁都隔了几百公里,旁边一直听他打电话的聂毅突然开口。
“钱绅为什么要跑?”聂毅贴着段寒江站着,手机里说话的声音不小,他下意识地听还是听到了大半。
段寒江抬眼朝他一看,问:“听到了?”
他点头,段寒江直接把手机拿下来调成了免提,张赫的声音就从听筒里冒出来。
“——嫌犯跑不是很正常?”
聂毅蹙了蹙眉,把手机当成张赫盯着,“之前他被抓的时候还在酒店和人开房?那时他也是嫌犯。现在他已经被保释了,有更多的时间计划逃跑,为什么要急着一时?什么准备都没有,他很容易就会被抓回来,跑不跑意义不大。
除非他有目标,有人接应他。”
张赫那头传来一声吸气的声音,恍然明白地说:“他急着去找黄纪先?隆队说钱绅很可能已经察觉到案卷没有被烧了,因为保释的时候有个值班的说漏了你们去黎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