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非他有目标,有人接应他。”
张赫那头传来一声吸气的声音,恍然明白地说:“他急着去找黄纪先?隆队说钱绅很可能已经察觉到案卷没有被烧了,因为保释的时候有个值班的说漏了你们去黎县了。”
段寒江轻骂一声脏话,再接道:“如果说钱绅当年真的在黎家村小学出事当晚回去过,并且在学校看到了什么。那他是看到了什么才这么不顾一切帮黄纪先?先是替他去烧警察局档案室,现在刚发现点信息又不顾保释期逃跑?这是真爱吧?还是恋罪?”
“狗屁真爱!可能他有什么把柄在黄纪先手上!”张赫鄙弃地反驳,“钱绅迷|奸的案子是黄纪先出的手,说不定留了什么,威胁钱绅。”
聂毅插道:“我觉得不可能,洗罪集团里的都是带罪之身,留着证据真拿出来也会把自己扯进去,如果不是打算玉石俱焚一般不会这么做,不然市局不会摊了这么多旧案。”
段寒江赞同地朝聂毅瞥过去,“那你觉得?”
“我觉得钱绅确实是在黎家村小学爆炸当晚去了学校,并且确实看到了黄纪先在做什么。”
聂毅说着顿下来,张赫不解地问:“黄纪先在杀人放火,他看到了,能是现在拼命帮黄纪先的理由?还是他不知道黄纪先是当年他看到的人?”
张赫说着也觉得不对,自顾地停下来思忖,片刻后又开口,“钱绅还有个弟弟,他妈说他当年偷跑回去除了不愿接受城里的生活,还有一部分是舍不得他弟弟。有没有可能是他并没有看到黄纪先‘行凶’,再遇到黄纪先后,黄纪先把自己包装成了拼命救他弟弟的恩人——”
“狗屁恩人!”段寒江直接打断张赫,“要是他弟真被救了,你上面的话还有意义。”
他说完转向聂毅,“聂顾问,你说。”
聂毅不自觉被段寒江这声‘聂顾问’惊得眉头一抖,段寒江头一回叫这么‘尊重’的称呼。
他抬眼和他寒哥对了一眼,确认不是在嫌弃他才开口。
“我觉得钱绅确实在学校看到了黄纪先,黄纪先有没有发现他不确定,但他一定看清楚了黄纪先。当时他作为一个10岁出头的孩子,能够大老远地回到黎家村肯定没少费劲,黎家村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一定有一股归属感,他认为自己是属于黎家村的。”
段寒江有点明白了聂毅想说的话,可是又不太明白地问:“钱绅当时的心理,认为自己也应该是学校里的一员,觉得自己如果在学校里,也会和其他人一起出事?”
聂毅点头,“所以,对于黄纪先,钱绅有一种被饶恕感,当时他拼命地想回黎家村,心里就已经认定了自己应该身在黎家村,所以当他看到村里的孩子都死了,产生了一种只有他逃脱的错觉,并且将这种错觉一直留在了心里。
当他再见到黄纪先时,虽然已经长大,但留在心理的错觉,加上他迷|奸的案子能摆脱嫌疑多半是黄纪先操作的,所以让他自然而然地对黄纪先产生了敬畏,甚至是服从的心理,觉得黄纪先能够掌控他的一切,就像当年他被黄纪先‘放过’一样。”
段寒江和手机那头的张赫都愣住,对于聂毅的发言都没有接话,段寒江直白地用眼神向聂毅表示他的不理解,即使他相信聂毅分析的结果。
聂毅继续解释道:“对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还说,有些事的影响是不可消除的,甚至有时候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影响。
我上一年级时遇到了一只恶狗,那只狗比我还大,挺凶的,我觉得它能一口咬断我的脖子,但最后它没能咬到,因为突然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把狗打跑了,自己却被狗咬了,最后其中一个警察跟我说‘有危险就找警察,一定会有人来救你的’。”
段寒江听明白了聂毅想表达的是什么,就因为小时候这样一句话,聂毅即使被诬陷成杀人犯,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警察,甚至向往着警察这份职业。
对钱绅来说,他在黎家村的生活多半是完全不受约束的,从之前江沁岩对聂毅说的只言片语就能感受到,所以在他到了城市,上了学恐怕没有一件是他能受得了的,因此才要逃回黎家村。而对于一个12岁的孩子来说,看到自己曾经的伙伴,甚至弟弟全都死在自己眼前,心理伤害肯定不是一般大,而回去之后钱绅的母亲家人肯定也没有过这方面的心理干预,聂毅所说的这种心理并不是不可能产生,虽然这听起来并不合理。
片刻后段寒江深吸了一口气,总结道:“先不管钱绅对黄纪先是什么心理,即使钱绅有可能去找黄纪先,那就先找到钱绅,盯着他,把黄纪先揪出来再说。”
张赫也是这个意思,“已经去追了,你们那边——”
不等张赫把放说完,段寒江已经挂了电话,对聂毅问道:“那条狗是真的?”
“真的。”聂毅不见情绪地回答,“不过不是偶然遇到的,是被同学故意放出来咬我的,小孩子都这样,眼里见不得和自己不一样的,他们不喜欢我到处捡空瓶子,说我是乞丐。”
说到最后聂毅笑出来,不是自嘲,而是真的觉得好笑似的。
段寒江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他想不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就算也遇到到欺负和被欺负的事,肯定也和聂毅的情况不一样。他蓦地勾着聂毅的肩膀,全然没了正经地说:“胡说八道,他们一定是嫉妒你比他们好看!”
“本来就是!”聂毅一点不谦虚地回答,然后又勾着嘴角笑起来,“那时候我们老师都把废纸空瓶收起来给我,夸我听话!”
段寒江转眼朝聂毅看过去,胸口猛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从一开始认为聂毅在犯罪的深渊边缘徘徊,到心疼聂毅从小到大的经历,心疼他能在这样的成长经历中保持坚韧向上的生活态度。
现在他却猛然发觉,聂毅的坚韧向上其实是天性,在无数的恶意欺凌虐待里,凭着几缕透过阴霾照耀在他身上的阳光保留下来的天性。
他忍不住也夸了一句,“你最听话!”完了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起来,低头一看发现是常心。
第39章 一()
#172
段寒江盯着电话手指按到接听键上;另一只落在聂毅头上的手用力又拼了一把小同志的头发;然后转头接起电话。
“常姐;又打扰你了。”段寒江说着感觉胸口有些堵;以前的事他查得越多;知道得越多;越是不知道要再怎么跟人说常儒林;尤其是面对常儒林的女儿。
他顿了片刻继续道:“常局葬礼不能去,实在不好意思。”
常心平静如常地回答:“没关系,我听说了;你们那几天有案子,还受伤伤了,严重吗?”
“严重的话我现在该还躺医院里。”段寒江回答得轻描淡写;目光不由地瞟向聂毅。
接着电话里安静地尴尬了片刻;常心直说地问:“是不是还有什么关于我爸的事?”
段寒江犹豫了片刻,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常局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和案子有关的。”
常心那头又沉默了片刻;“没有;他这几年基本上没有提过什么案子;他的东西也都是日常用的。”
段寒江思忖地蹙了蹙眉;回道:“那就先这样,麻烦你了。”他说完后常心也没有追问,客气两句就挂了电话。
聂毅朝段寒江看过去用眼神询问结果;段寒江耸了下肩膀;自圆其说地解释,“其实常局真的把尸检报告留下应该也不会给家人,把他们牵扯进来,他会——”
他越说眉头蹙得越紧,一时想不出常儒林到底会怎么样。
“寒哥,邮件!”
聂毅猛不迭地出声,段寒江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邮件指的是什么。
宇文枢之前转给他那封常儒林写的邮件,虽然有部分原因是为了‘祸害’他,但肯定不全是宇文枢编的,他觉得常儒林确实是想对他坦白,而常儒林要坦白的事写出来的一半是和他直接相关的张翔,而别一半很可能就是黎家村小学的案子。
段寒江刚放下的手机又拿起来,迅速地给宇文枢拨过去,接通后他不等宇文枢出声就先直截了当地直说重点。
“语文书,常局那封邮件里的内容,有多少是真的?”
段寒江这句问得劈头盖脸,宇文枢那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都是真的,除了最后的地址。”
“那真正的地址是什么?”
“没有地址,写的是他回来就去找你,交代一切。”
段寒江脑子里转着宇文枢的话,如果说常儒林没有在黎县出事,回来平都市找他是为了对他说黎家村小学的事,作为刑警肯定不会只是忏悔自责,既然江枫岸的尸检报告在他手里,常儒林一定打算交给他。
他蓦地双眼一抬,对着聂毅说:“我知道了。”
聂毅回盯着段寒江,接上他的视线,段寒江笃定地开口,“我知道常局把江枫岸的尸检报告放在哪里了!他能够花8年时间等待张翔这枚硬币落下来,那么江枫岸的尸检报告也一定放在某个可能会被发现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聂毅刚想明白段寒江的意思,立即被段寒江一拽,对他说了一句,“回家。”
这个可能会被发现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也如同一枚被抛上半空的硬币,最后落下来是字是花不由抛硬币的人决定,就和和张翔的选择一样,黎家村小学的案子常儒林也把决定结果的权利交到了段寒江手里。
但段寒江认为常儒林在出事前是想直接把硬币按下来,翻出想给他看的那一面的。
“张翔是常局8年前抛过的硬币,江枫岸的尸检报告也是!”段寒江打开门连鞋也没换就冲进去,然后伫在客厅,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直直地进了书房。
自从来他住进来后,其他地方都差不多七七八八地动过,除了那间狭小的书房,一是他根